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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


  被忽来的热情扰乱了一颗玻璃心的三殿下不许他家恬恬将之后的话说出口,直接以嘴封住了她的唇,捻转轻吮,又是好一番厮摩亲热,才终于不甘不愿的放开了她。

  抬头,看到出云阁门内有人影晃动,还有隐隐的轻呼细语声,三殿下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对自己竟如此的耳聪目明感知敏锐产生了烦扰和懊恼之情。

  端木恬半窝在他的怀里,侧头看向身后那人影晃动的出云阁门内,双手搂着殿下的脖子,仰首在他的脸上印上了一吻,顿时,她听到门内有轻呼响起,微微有那么点骚乱。

  她难得露出如此调皮的神态,君修染不禁看着胸口鼓胀,胀满了浓浓的柔情蜜意,低头以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然后伸手将她打横抱起,纵身直接飞上二楼,进入到了她的闺房之中。

  楼下,一阵失望的叹息。

  进了闺房,三殿下反倒是没有再继续意图轻薄调戏吃豆腐,只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他也紧跟着躺在了她的外侧,搂着她轻声说道:“天还早,再睡会儿吧,昨晚也并没有睡多久。”

  她侧过身抬头看他,问道:“昨晚,我爹爹与你说了什么?”

  “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许欺负你,不许让你伤心难过,不许让你受到伤害,尤其不许再对别的女人动了心思,不然就打断我的腿再揍一个生活不能自理。还有,得尽快的将体内的毒给解了,不然若万一突然暴毙而亡,他可不会让女儿如此年纪轻轻的就为我守寡,定会尽快的另觅一个好人家,把你给再嫁出去。”

  “……爹爹他,就是这么与你说的?”

  “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怎么说了这么久?”

  虽然昨晚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又一路回到端木王府,都快过了三更,可她一直在出云阁门外等着他,也是等到天色漆黑,启明星都升了起来,才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这么几句话,竟说了一个多时辰?

  三殿下眼中紫光悠悠的流转,眉心一蹙便是一副幽怨可怜的模样,说道:“起先,王叔不愿意将你嫁给我,我便一直求他,求到后来他终于点头同意了,时间便也这么过去了。”

  “你怎么求的?”

  “哭着求!”

  “……”

  郡主大人顿时嘴角抽搐眉眼跳动,双目无神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在他怀里一个转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就开始补眠。

  耳边,响起他似十分愉悦的轻笑声,环在她身上的手略微收紧了些,如此搂抱着,他也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端木峥却还站在书房内静静的沉思,想着女儿的事,也想着君修染。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今天,他对君修染本身都没有任何的不满,甚至还颇为怜惜这个受尽了磨难的孩子,也欣赏他能够在短短的十年内从当年的一无所有,身旁敌人环绕就连所谓的“生母”也将他厌恶的情况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这般权势和高度。

  而且他深情专一,又对其他的女子不假以辞色,恬恬能够嫁给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当是很让人满意的,如果他不是出生皇家,背负了太多,而前路又坎坷艰辛、危机重重的话。

  端木峥低头静静看着摊在书桌上的那一幅画像,手指从画中女子的脸上轻柔抚过,忽怅然叹息,低声说着:“清儿,我们的女儿终究还是要嫁入到那最让你避之不及的皇室之中。你怕是又要多等几年了,我要为她肃清前路的荆棘,保她无忧之后才能安心的去与你相见,如此也能让你放心。”

  画上的女子只含笑看着他,似乎是答应了。

  出云阁内,两人相拥而眠,睡得很沉,等终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太阳早已经高升,屋内有些闷热。

  端木恬还闭着眼睛,眉心轻蹙然后伸手一把推开了身旁的那只发热体,转个身越发的朝床内侧挪了进去。

  三殿下幽幽的哀怨,并不客气厚脸皮的又贴了上去,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恬恬,我要进宫去面见父皇,尽快把日子定下来,好早日将你娶过门。”

  她的身子因这句话而微顿了一下,然后默然,无语。

  他见状,又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那粉润粉润光洁透亮的脖子就在他的眼前,他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多了几分炽热,又俯身在那上面咬了咬,直到她恼得猛转过头来瞪他,他才再次不甘不愿的离开。

  “恬恬,快起来为本王更衣。”

  他站在床边,斜眉搭眼的睨着侧躺在床上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来看他的人儿,装腔作势的说着。

  郡主大人果然还是依然没有瞥他一眼,依然背对他躺着睡觉,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漠然模样。

  三殿下于是又是幽幽一声叹息,开始自己动手穿起了衣服,心里哀怨着:本王真可怜,娶个媳妇连更衣这么点小事都不愿为他代劳,或者可以换一下,他来给她更衣?

  眸子开始散发起了蒙蒙紫光,溜啊溜的将他家人儿浑身上下都给溜了一个遍。

  嗯,这主意不错!

  “恬恬,你还要睡?”他凑了过去,轻声问道。

  她继续不理他。

  “果然。”他睫毛轻垂神情落寞,轻声说道,“恬恬的热情每一次都是来得毫无征兆,去得悄无痕踪,还是这么的冷淡。”

  她的睫毛轻颤了颤,然后转身,侧首,静静的看着他,说道:“你不是说要进宫面见皇上吗?怎么还没走?”

  三殿下的眼睛顿时闪啊闪,愉悦欣喜的紫芒直戳人的眼,越发凑近她笑盈盈问道:“咦?难道恬恬也如此心急着想要嫁给我?”

  “你想多了。”

  “那你是如何想的?”

  如何想的?

  端木恬凝神沉思,然后施施然说道:“我想在家里再待上几年。”

  “……”

  在家里再待上几年?几……年?

  三殿下顿时脸色墨黑,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忽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穿戴整齐,整理妥当后连门也不走了,直接从窗户进出。

  端木恬淡定的看着他,觉得他如此匆忙急促的模样也十分的赏心悦目。

  看到他直接从窗户窜了出去,她蹙眉思凝,似乎,三殿下进出她闺房的方式,一向都是从窗户来去,而很少走大门啊!

  想到此,她不禁莞尔,也自己动手整理起了衣衫。

  他进宫见皇上,她也有别的事情要做的。

  半个时辰后,她出现在某酒楼内,有一段时间没过来,王通定是已经将她给抱怨死了。

  这胖子脑子灵活,也能干并踏实勤劳,身上依然有着十年前那个三石村小子的憨实,但他却一向对账务这种事情甚是头疼,整天都在盼望着端木恬去给他处理账务。

  再说,真正的老板是她,让她来处理也理所应当嘛!

  她正往楼上走,途径一包房的时候却忽然脚步一顿,侧头淡淡的看向了那边,眉梢轻挑。

  “呸!端木恬那个丑八怪,竟敢唆使那个小杂种来殴打本公子,这事儿没得完,本公子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王通就站在旁边,刚还因为有人来帮他处理账务了而笑得满脸肥肉汹涌颤动,一听到从这包房里传出来的话,顿时一愣,然后笑容收敛,也是侧目看向了那边。

  “恬恬,你……”

  他开口想问,端木恬却忽然转身进入到了旁边的另一个包房内。

  这是……要听墙角的意思了?

  隔壁的包房内,有好些人,王通过了一会儿才跟随进这里,对她轻声说道:“护国公府的迟小公子带着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在隔壁,也是才刚到没多久。”

  端木恬点点头,一脸不置可否,只安静的继续听墙角。

  暗地里,却不禁思索,这迟小公子未免也太不知悔改了吧,是什么样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这般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个性?

  隔壁包房内很热闹,显然这一群公子爷都在为迟小公子脸上的淤青伤痕而喧闹不已,不过在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跟着起哄又有多少是暗藏着幸灾乐祸的,却是怎么算也算不清的。

  “我也觉得那女人真正是嚣张至极!”有人满腔愤懑,好像端木恬对着他也如何嚣张了似的。

  有人叹息,感叹着:“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端木王府的郡主呢?又是皇上钦此的三殿下的王妃,还有谁是她不敢招惹的?尤其现在端木王爷刚刚北疆凯旋归来,端木王府就更加的势大,连皇上都要看他们三分脸色呢。”

  这边,端木恬倏然蹙起了眉心,眼底黑沉沉的一片黑雾缭绕,啥气隐现。

  该死!这样的话如何能说?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置端木王府于不忠之地?再仁慈宽厚的皇帝,怕是都要心生猜忌了。

  王通吭哧吭哧的直接将对成山的账本亲自搬到了这里,一进来就看到恬恬脸色阴沉,杀气隐现,不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向隔着旁边包厢的那面墙。

  他觉得恬恬还是很大方的,即便是那些让他们忍不住愤懑的事情她也总能够平常心对待,而能让她生气的,那事情肯定很严重。

  他忙将账册这些都放在了旁边,凑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他们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

  端木恬脸色微缓,说道:“胖子,你过会儿去给他们的菜里面加点料。”

  王通顿时眼睛一亮,好像在自家酒楼里给客人下药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很兴奋。

  他伸手,在自己的脖子面前横掌做了个切割的动作,小眼睛闪亮,满含着期待之色。

  端木恬的阴沉一下子就被他给驱散了,嘴角一抽,随手一本账册就朝他飞了过去,低声道:“你想在这里闹出人命,我可不会给你扛。”

  顿时,他满身的肥肉都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迅速耷拉了下去,失望的叹息一声,说道:“这群人时常跑酒楼里来吃喝,完了就赊账,小爷最讨厌别人欠我银子了!”

  随之眼珠一转,嘿笑着说道:“不在这里闹出人命,那可以让他们死到外面去嘛!”

  见端木恬皱眉,他以为她不忍,便又说道:“这些公子少爷们虽还不至于十恶不赦,但哪个不是纨绔跋扈?毁在他们手上的良家女子不知凡几,身上所背负的普通百姓的命也不少,早就该死了。”

  在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贵贱分明的,像这些富贵公子们为了取乐而欺凌良家女子乃是最最寻常的事情,至于人命,那不过是他们一个眼神的事情。

  端木恬却依然摇头,说道:“都是出身不凡的人,你杀了他们,也就别想继续留在京城了。”

  “切!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为了这么几个垃圾而不顾京城里的偌大产业,还弄得自己不得不远走天涯,被一路追杀,值得?”

  王通一怔,低头若有所思。

  隔壁的人丝毫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话全都被人给听了个仔细,还是为迟小公子被殴打一事而群情激奋,大肆的诋毁着端木恬,也不知道昨天在衍庆殿内,迟小公子被端木宏那小盆友按着打的时候,他们都跑哪里去了。

  王通听得直冒肝火,死死盯着那面墙壁,眼底倏然划过一抹阴狠。

  端木恬淡定的开始处理起账簿,随口说了一句:“别闹出人命。”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一路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楼,一见到外面的大太阳便觉得眼前直发花,摇晃得越发厉害了。

  有人勾肩搭背,大着舌头含糊说道:“哥几个接下来到哪里去乐呵乐呵?嗝!今天的酒挺烈的,才不过喝了几杯而已。”

  这一群人神志不清,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朝远处走去,晃晃脑袋想要将在眼前飞舞的星星给晃出去,头晕目眩也只当以为是酒喝多了,更没有发现遥遥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几个手持棍棒的猥琐之人。

  终于,当他们摇晃着走过了拐角,有人“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同伙们转头看他,还忍不住嘲笑,“这孬货,不过才喝了几杯酒而已,这就趴下了!”

  身旁的两人摇晃过去扶他,却一个重心不稳,也跟着“噗通噗通”的栽倒在了地上,更引起一阵笑骂,然后紧跟着,其他人也一个个的栽倒在了地上。

  当这里再没有一个清醒之人,从他们出了酒楼就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几个人也现出了身形,二话不说,直接举起手中的棍棒就劈头盖脸的朝这群烂“醉”如泥的公子爷招呼了下去。

  “噼里啪啦,砰铃哐啷!”

  好一阵痛快畅意的殴打,直将他们打得连爹娘都认不出来之后,才朝身后挥了挥手,马上有更多的人冒了出来,抬起这几位公子爷,将他们给扔到了全京城怪罪肮脏的一个臭水沟里。

  “啪”的臭水四溅,惊吓起几只躲在暗中的壮硕肥鼠。

  伙计们将这几位公子扔下水沟之后,还好心的为他们调整了下姿势,防止他们被昏迷中淹死于臭水沟,然后拍拍手转身离开了。

  那边角落里,停着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有人在车内掀起一角窗帘将这一幕全都看进了眼里,不由莞尔轻笑,笑得如珠晕月辉,明月当空,轻声说着:“有意思。”

  没想到刚进了京城,就见到如此让人耳目一新的场景。

  马车旁,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黑衣随从,恭敬的说道:“公子,都已经打探清楚,这群以护国公府的六公子为首的公子刚从同福楼出来就被人给盯上了,看他们的模样,并不像是仅仅只喝醉了酒。”

  公子轻轻放下窗帘,温雅清润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此事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必多作理会。”

  “是!”

  正说着,有人凌空而来,迅速的掠到了那臭水沟前,手中利剑寒光涔涔。

  他对准了迟旭磊缓缓举剑,眼看着就要刺杀了过去,忽然浑身的汗毛直竖,猛然转头看向那远处角落的一辆马车。

  这是一辆普通之极的马车,四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影,寂静无声也不像有人坐在里面的样子,可是在那微微掀开的窗帘一角,一截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前来刺杀的人顿时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剑尖当即转向对上了那边,冷喝道:“什么人?”

  车帘晃动,那截手指消失不见,窗帘也晃悠着飘荡而下,牢牢的遮住了马车内的情景。

  有人在马车内云淡风轻的说着:“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他冷笑,执剑上前,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猛转头看去,便见不知何时,在那马车的旁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直看得他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他再不敢上前,也忘记了此次过来的任务,突然后退飞跃,消失了踪迹。

  这里又恢复了安静,那黑衣劲装的随从转头看马车内,带着几分狐疑的唤道:“公子?”

  先前不是还说此事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不必理会的吗?怎么又突然……

  一只手,洁白修长,从马车内伸出,轻轻的撩开了前方的门帘,然后一年轻公子从里面迈步走了出来。

  顷刻间,犹如百花盛宴,空气盈香,阳光温柔,让人觉得连呼吸都轻快了起来。

  干净、清透,温润如玉,仿似明珠生辉,月光皎洁,空气流淌到他这边,顿时粲然似有兰花盛开,星光璀璨。

  那黑衣随从怔了怔,公子怎么出来了?

  他从马车上下来,转身抬头看旁边屋顶,笑着说道:“你该如何感激在下?”

  黑衣随从霍然一惊,猛转头看过去,便见就在他旁边的屋顶上,有水蓝罗裙飘扬,鬼面女子静静的坐在那儿,淡然,冷漠。

  她冷冷的瞥了这公子一眼,道:“我没要你帮忙。”

  公子轻笑,依然抬头看她,对她的半边鬼面熟若无睹,柔和说道:“没想到木公子竟是端木王府的郡主,以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郡主恕罪。”

  坐在屋顶上的人,赫然正是端木恬。

  她听到这话神情丝毫不动,又说道:“没想到明月公子竟大老远的跑来了京城,真让人意外。”

  “最近发生了点意外,让在下不得不奔波前来。”

  “玉灵芝?”

  “哦?郡主知道?”

  “我不是给了你二十万两黄金吗?做人不能太贪心,那玉灵芝虽珍贵,但也不值二十万两黄金。”

  “可对有需要的人来说,它值更多。”

  “所以说,让你别太贪心了。”

  他笑着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在下自当不会再作计较。”

  这话似乎有歧义啊。

  端木恬眼神更凉了些,他却恍若未见,话题一转,说道:“在下初来京城,尚未找到落脚之地,不知郡主可否收留在下几日?”

  “珍宝阁富甲天下,舒适奢华,你何必要如此跟自己过不去选择寄人篱下?”

  他轻叹一声,道:“在下一向不喜欢住在那儿,会让我觉得我与那满眼的金黄一样庸俗。”

  “京城之地,各类风格的高档客栈酒楼遍地,自有能让你满意的地方。从这儿走,绕过两条小巷便有全京城最富盛名的云翔客栈。”

  “客栈太乱太闹,迎来送往到处都是人,没得清净。”

  端木恬眉梢轻挑,目光凉漠,这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毛病?

  他抬头看她,目光盈盈,身周无尽的清透环绕,轻声说道:“莫非郡主是不愿意招待在下这个远道而来的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了?

  端木恬凉凉的看着他,直看着旁边那黑衣随从抚胸扼腕,悲愤不已。

  我家公子何等金贵,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敞开了大门等候公子的驾临,公子都从来不屑一顾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就算……就算你是郡主,就算你是端木王府的郡主,竟然如此不将我家公子放在眼里,也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端木恬忽侧头瞥了那随从一眼,道:“你这随从是不是犯病了?”

  黑衣随从顿时神色一正,将所有的悲愤皆都收敛,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暗骂:你才犯病了呢!

  有人从对面爬上了屋顶,探头探脑鬼鬼祟祟,正要向王妃打个招呼,忽然就看到下方一个男人,一个长得人模人样挺那么回事儿的男人,正抬头目光盈动的看着他家王妃。

  咦咦?这什么情况?

  莫非是王妃再次与他相会?还是这男人意图勾引他家王妃?

  嗯,有情况,不对劲!得仔细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好回去向主子如实禀报。

  不过他还没能又缩回去将这个情况好好的查看,那两人就都发现了他的存在。

  “从安,你在那里做什么?”

  呃……被发现了?

  从安讪笑着爬了出来,凑到端木恬的身旁,说道:“属下方才远远的就看到王妃您坐在屋顶上,便想过来与您打个招呼,又见王妃似乎是在会朋友,便不敢贸然出现,打搅了您。”

  说着的时候,他眼珠子一溜,便斜斜的飘向了明月公子,用眼神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一切意图接近王妃的男人都是主子的敌人,主子的敌人也就是他们的敌人,应该毫不犹豫的无情灭杀之!

  明月公子倒是一派温和,还朝他有礼的微笑点了点头,只心里微有些异样。

  王妃?

  端木恬将这一切皆都无视,只看着突然出现的从安,忽然心中一动。

  “这是明月公子。”她对从安说道,“今日刚到京城,正巧在此与他相遇,听闻他还没有落脚地,从安,还不快迎明月公子去府上住几日?”

  嗯?什么什么?这就是那明月公子?坑了主子足足二十万两黄金,害得现在府上穷得叮当响连锅都快要揭不开,不得不找王妃借银八万两银子的罪魁祸首,珍宝阁老板明月公子?

  顿时“唰”的一下,从安的眼睛亮了,迅速飘到明月公子的面前,殷勤的说道:“原来竟是明月公子,在下真是久仰大名,失敬失敬。既然明月公子刚到京城,尚未找到落脚之处,若不嫌弃不如就先去咱府上住几日吧,请请请!”

  突然如此殷勤,态度大转变,让他总有中落了圈套的感觉,便说道:“多谢如此盛情,只是贸然打搅,也太失礼了。”

  “不失礼不失礼,这是王妃邀请明月公子前往府上,哪里贸然了?明月公子快快请往这边。”

  明月公子的眼中又划过了一抹异色,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还坐在屋顶上的端木恬一眼。

  她现在便能做主尧王府内的事情?

  然后他就被从安近乎强行的迎接去了尧王府。

  嗯,该用什么样的话来概括这件事呢?

  从此,明月公子在尧王府内过上了水深火热般的日子?还是,明月公子的到来受到了尧王府上下众人的一致欢迎,将他奉若贵宾,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人不离左右的跟随,以供他随时差遣?

  当然,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只说现在,在面对着从安那无比热情到近乎厚颜无耻的邀请下,明月公子不得不前往尧王府小住几日,或许他也并不是很抗拒的。

  嗯,或许。

  那黑衣随从已经是有些看呆了,猛然反应过来差点就要拔剑相向了,他总觉得此人对他家公子极度非常十分的不怀好意。

  马车开动,原本驾车的位置上,除了那黑衣随从之外,又多了一个满脸笑容,十分殷勤的从安,一路摇晃着朝尧王府开去。

  马车内,明月公子和端木恬相对而坐,一时无言。

  终于,他轻轻的开了口,说道:“听闻皇上早已下旨,为你和三殿下赐婚,昨日端木王爷也凯旋回京,你们的大婚之日也该快了吧?”

  “尚在商议之中。”

  “看来,三殿下对你倒是上心,尚未成亲,便已经将他府中的事情交由你来做主。”

  “我的荣幸。”

  “我倒觉得能娶到你,是他的荣幸。”明月公子笑得云淡风轻,思衬着说道,“你是端木王府的郡主,何等尊贵,便是与那皇室公主相比也不遑多让。”

  端木恬掀起眼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他一愣,然后轻笑,垂眸再不言语。

  挑拨离间吗?或许吧。

  马车内一时陷入了安静,明月公子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端木恬也侧头透过窗帘看外面闪过的风景,蹙眉沉思。

  她在想着刚才在那臭水沟旁发生的事情,那个突然出现意图趁机刺杀迟旭磊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何人指使他前来?还有,他们是如何这么迅速的就得知了迟旭磊被昏迷扔进了臭水沟里的这件事?

  前后似乎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对方的消息却竟这样灵通,简直就好像专门等在那里的一般。

  这件事,也让她不禁想起了前段时间君修染落崖,他落崖之后被吸扯进漩涡进了旁边一条支流,她亲身试探才最终发现了他的去向,而那些人,却似乎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君修染掉落悬崖势必会进入到那条支流之中,并迅速派人前往查探,将他追杀进了山林的深处。

  那次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会是谁?太子?二皇子?五皇子?或者是其他势力的人?

  马车外,从安笑得花儿般灿烂,为赶车的黑衣随从指路,暗地里却在狠狠的磨牙,明月公子是吗?竟敢意图挑拨咱主子和王妃的感情,哎呀呀,该怎么向他讨回来呢?

  另一边,皇宫内,也正有人在争执不下。

  “朕觉得,六月初八这个日子不错,乃是黄道吉日,最是适合嫁娶。”

  “不成!”端木峥一口拒绝,道,“时间太过仓促,许多事情都来不及准备。”

  “其实不必准备什么的,必要的那些东西朕都早已让人准备妥当了,就等你凯旋回京来主持恬恬的出嫁呢。”君皇帝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巴不得现在就将那儿媳妇娶过来。

  端木峥神情冷冽,一副跟谁有仇的模样,闻言毫不畏惧的悍然盯上了君皇帝,说道:“那只是皇上您的准备,我还得给恬恬好好准备嫁妆。”

  “这嫁妆什么的,也不必要太丰厚了,我们要的是恬恬这个人,又不是冲着她的陪嫁物去的。是吧,修染?”

  君修染忙笑盈盈附和,“父皇所言极是。关于聘礼,我也早已准备好,今日出宫后便能马上送往端木王府,请王叔过目。”

  端木峥冷哼一声,这父子两一唱一和的,配合得倒是真默契!不过竟想要六月初八就把他家女儿娶过门,未免也太仓促,太过分了!

  连一个月都不到了好么!

  于是端木王爷冷哼着说道:“本王嫁女儿,岂能寒酸了?让人白白的看了笑话,六月初八绝对不行!”

  君修染转头与父皇对视了一眼,问道:“那王叔认为何时才合适?”

  “至少得等到明年再说!”

  君修染顿时满脸的表情都给僵住了,明……明年?

  “咳咳咳!”君皇帝更是被这句话给直接吓得呛着了口水,不禁脸色一沉,说道,“胡闹!到明年,恬恬都要十八岁了!”

  “那又如何?才不过十八而已。”

  君皇帝嘴角一抽,脸也沉不住了,但还是说道:“不成!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又是情投意合,怎么说也理该让他们早日成婚才是。”

  顿了一下,见端木峥丝毫不为所动,便又说道:“六月初八确实是仓促了些,那就各退一步,八月初三吧。”

  端木峥又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很舍不得女儿这么快就嫁了出去,可君皇帝一见他这个表情,便又紧接着说道:“这是今年最好的两个日子,八月初三离现在也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你给恬恬准备嫁妆了。朕也知道你舍不得把恬恬嫁出去,不过总归还是要嫁人的嘛,不过就是个迟早问题。”

  可是皇帝陛下,您能不能别在说这话的时候,露出这么得意的表情?

  君修染站在旁边敛眉沉思。

  哎,还有三个月啊,好漫长的赶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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