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心老三的债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坐在月光下楼月雨来回把玩手里的梳子，平时没事时就喜欢摸摸它发呆！

　　念着念着，眼泪一滴，两滴……怎么也摸不干净！

　　模糊不清的记忆里似乎也有个高大的男人总是殷勤的给一个女人梳头盘发，描眉帖钿！

　　男人说一定为女人梳头到白发苍苍即使那时女人佝偻着腰，一定也还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女人却说永远已经定格在她最幸福的那一刻！

　　还有，男人高举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坐在肩头，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站在他身旁惊呼，似乎说不要摔吓坏孩子了！那女娃只是笑着，

　　短短的小手臂早已紧紧圈住男人的额乐得咯咯笑，那男人得意的对身旁的女人说：哈哈，看，我们的女儿多可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赶紧吸了吸鼻子，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小雨！”轩辕澈三分恼火七分心疼。恼火的是她不懂珍惜自己的身子，心疼的是无论他多努力，似乎总是无法驱散她心里的寂寞。

　　“陋习，改不了！在家里一般都是坐在地毯上的！”不安的绞着手指；有点怕他骂人哦！

　　窗外月光幽冷，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窗外如水朦胧的夜色，三两只萤火虫相伴夜游，楼月雨抿着唇想，在她的感受里，害怕寂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没有人比她更懂害怕里的渴望，害怕里求生的欲念有多强烈。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

　　轩辕澈弯身把她捞起来，发现每次只要“犯错”，总会去弄手指！

　　“不睡觉又在想些什么？”拿过床单裹着她，在窗前的软榻上坐下，把她拥在怀里，光洁的下巴靠在在头顶上，满足的闭上眼；是不是，所有热恋中的男女都喜欢时时刻刻的腻在一起的？

　　“你听到岸边传来丝竹之声了么？”她的眼睛好奇的看向船外，天上的月亮透过乌云只能看到一点点晕黄的光辉，河面幽暗流水涓涓。远处岸边树影婆娑，几乎看不到一丁灯火！

　　可是，居然听到有人在弹唱啊！

　　“小——雨！”记得小时她总是很调皮又爱闹，有一次深夜只闪电不下雨，她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肯好好睡觉，苦得大伙只能守着她熬夜。后来义父不得已只好编个理由哄她说乖小孩一定要睡觉，否则天上的雷公会生气的，他一生气就眨一下眼，天空就会闪一次！

　　结果小雨听了兴奋的不得了，咯咯笑着用力扯着义父的袖子问：雷公在哪里？

　　天上！

　　那我要去看雷公，看他眨眼时怎么样的！

　　义母当趴在桌子上苦笑道：能把她塞回肚子里再生么？

　　——没想到长大的小雨一样还是那么能闹腾人！

　　“睡觉！”轩辕澈拧着眉，知道她睡不着总是怕些什么。

　　“我怕寂寞，怕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那一年我们都掉下山崖，你护着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命硬的活了下来。你可知道在你昏迷不醒那段时间我在想什么？我在想，那么荒凉的崖底只有我们两个相伴，你若醒不过来，我便抱着你陪着你一起睡下去！那时小，不懂死亡的真含义，就是懵懂的害怕看不到你的眼睛灼灼发亮看着我对着我笑了！”楼月雨双手揪紧他的衣襟，下巴低垂，有些自嘲的说。

　　也许第一次对别人敞开心事，因而显得有几分无措，几分羞窘！

　　轩辕澈什么也没说，只是心疼的捂着她娇小微凉的身子。一个五岁的孩子不懂死亡的含义，只能无助的等待被遗弃。后来小满的死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加上贺姨娘刻意疏远了距离，他恍然懂了，这些年，她不仅仅是失眠，不仅仅是梦魔里的害怕和恐惧！

　　“睡吧，我抱着你！”帮她拢好披风，轩辕澈捏捏她挺翘的鼻尖，漆黑的眼睛盛满柔情与溺爱！

　　“哦！”这个条件足以让她乖乖闭嘴了，安安分分的梦周公去！

　　其实她想告诉轩辕澈，她刚才有偷听到他们说话了，什么女娲石沙漠幻城，她想问女娲石是不是她小时戴的那块石头？为什么那个叫挽明公主的要攻打沙漠幻城？

　　她不确定自己记忆里遗失了什么，可是心里隐隐告诉自己一定要去知道那些事。还有，近日来她怎么那么迟钝啊？应该问澈她的父母是谁？在哪里，嗯，嗯，困啊！

　　明天一定要记得问——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扒开塞子，轻轻的把里面的液体倒进小雨的嘴里；那是一种不伤身的安神药物，喝了可以让睡眠的人不那么轻易地醒来。

　　“无影，玄青怎么样了？”此时的轩辕澈全身笼罩着一层肃杀之气！

　　“玄青公子已经甩开跟踪的人安全到达据点，没有被发现！”墨黑的夜色站着一个身穿墨黑衣色的男子，无声，无息，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温度！果然不愧于“无影”这个名字！

　　“外面跟踪的人，一个不留活口，杀—无—赦！”轩辕澈冷酷的下达命令。

　　凭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跟踪他们，太不自量力了！

　　“小的刚要去处理他们，三爷却说好久没有练手了！”

　　无影的话刚说完，忽听见船舱外甲板上“砰”的一声响，应该是有人被打重重落地了。

　　“该死的三少，你真要杀我不成？”一个女子火爆的娇喝在船舱外响起。

　　她只不过看到有人跟踪他们，好奇的尾随，没想到三少爷认不出她还要杀她灭口！

　　轩辕澈不悦的拧着眉：“不管外面的是谁，立马给我滚下船去，不要弄脏了地方！”

　　甲板上迎风站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墨黑的夜色也掩盖不住其国色天香，丰姿冶丽！手里拿着一条褐色的皮鞭，杀气凛凛的对着站在桅杆上面的男子！

　　“没听到有人叫你滚么？”景容从上一跃而下，落地时无半点声音。“再不走，我可保不了你待会还能见到太阳出来！”

　　红衣女子暗暗咬牙！她在赌三少会不会出手相救！

　　是了，刚才船舱里头传出男人的声音冷酷而充满杀气，若说景容总是戏谑中带着一分认真两分随性七分若近若离，让女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的话，那么里面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说一不二，真的会杀了她！

　　骄傲的昂起头，“躲在暗处畏畏缩缩的算算什么人物，给本姑娘出来痛快的打——”

　　话没说完一阵沉沉的掌风扫过，下手之人也许只是警告而已，只见红衣女子只是痛苦的闷哼一声，一口血腥吐在了甲板上！轩辕澈无情起来比恶魔过而之无不及！

　　“难道你想擦干净地板再走？”景容冷笑的问。

　　“哼！三少爷，你可真的是无情，我诅咒你——”红衣女子还想逞口舌之快，可惜人家不给她机会。一双大手把她提起，清冷的俊容与她眼观鼻，鼻观心。

　　“三少爷一向喜欢美人儿，你这张脸若是花了可就不讨爷喜欢了！”听似安抚恋人的语气，实则地狱里来的声音。“而且，爷最恨听到那个诅咒这两个字了，不自量力就不要随便说！”

　　“好歹，我也为你生过一个孩子！”刚才还是杀气腾腾的红衣女子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可置信低泣：“你真那么无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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