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紫薇失足

　　“皇上，听雨轩的冬梅来请，说柳嫔娘娘身子不适，请您过去瞧瞧。”王福海低声道。

　　元文睿正和叶轻柔下棋，闻言便要起身离去。叶轻柔见此却撅嘴不肯：“皇上不守信用。”元文睿赔笑着说道：“朕哪里不守信用了？”

　　“皇上说今日无事，一直陪着臣妾的。这才下了一小会子棋，皇上就要弃臣妾去宠幸其他的女子。臣妾不高兴。”叶轻柔将头扭在一侧，气呼呼的模样倒是让元文睿心情大好。

　　“好好好，朕陪着你便是。”元文睿扭头：“你去宣个太医到听雨轩瞧瞧，没有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和柔贵人了。”

　　“是。”王福海闻言退下。

　　“公公，皇上可愿意去？”冬梅立在悠兰堂门口，心急如焚。王福海摇了摇头，随即吩咐身边的小允子去太医院。他心里也捉摸不定。侍奉皇上也有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宠溺一个妃嫔，哪怕是已薨的萧皇贵妃也没有如今这样的待遇。

　　冬梅见王福海脸色不好，心中暗暗叫苦。这里请不到皇上，回去自己和听雨轩的人都要受罚，冬梅甚至不敢回想那些银针刺在手臂的感觉。谁叫自己倒霉，摊上这样一个心肠狠毒的主子。

　　第二日，凤鸾宫中。正是各妃嫔向皇后请安的时刻。柳絮儿无精打采，看见叶轻柔便咬牙切齿：“听闻柔贵人好手段，竟拉着皇上不许离开。也不知把我们这些姐妹放在什么地位。”

　　穆水瑶有些诧异，她知柳絮儿生性跋扈，却没料到今日她竟在凤鸾宫中开始刁难。正欲开口阻止，却听见叶轻柔凉凉道：“姐姐自己留不住皇上，也莫要将责任全推给妹妹。妹妹倒还觉得委屈呢。”一席话柔中带刺，听得柳絮儿火冒三丈。

　　“好你个狐狸精，竟然这样对我说话，看我不扇死你！”说着竟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叶轻柔面前，甩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声音清脆，让整个大殿里的人为之一怔。

　　哪知叶轻柔也不吃亏，反手就给了柳絮儿一耳光，下手听起来更重。她在家就是个不吃亏的主，从来就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里轮到别人欺负她。柳絮儿见对方气势这样强盛，竟不顾场合上前与叶轻柔厮打起来，一时间众妃嫔乱成一团。

　　萧绾绾和林落音、方琳琅本来就坐在边缘，此刻也未波及到她们，便一心一意坐在一侧看起了热闹。

　　“够了！你们是把本宫的凤鸾宫当作了什么地方！”穆水瑶见殿下乱作一团，顿时雷霆大怒。凤威一发，震得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柳絮儿和叶轻柔也停了下来，两人衣服发饰全乱，显得狼狈不堪。

　　穆水瑶看了一眼两人，厉声道：“一个嫔，一个贵人，竟然在凤鸾宫中闹出如此大的笑话。你们二人都给我回去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宫里，一个月之类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是。”两人都不服气的答道。姚宸妃和舒贤妃在一侧略有笑颜，果然都是新人，做不了倚靠。更重要的是，这两人都是穆水瑶手下的干将，这一场窝里反估计要让她窝火大半个月了吧。

　　转眼到了十月，天气渐渐转凉。麟州传来加急公文，鞑靼异动，派遣了一万大军驻扎在麟州附近，看来是有进攻的打算。

　　元文睿开始忙碌起来，小半个月才去了一次漱玉轩。萧绾绾也乐得清静。听说上次凤鸾宫一闹，元文睿也没有多加询问，只是叫王福海去了一趟悠兰堂，此后叶轻柔的禁足算是名存实亡。萧绾绾实在不明白元文睿心中所想。只是现在身边有了方琳琅和林落音也得恩宠，便也不想再去计较什么。

　　朝堂之上，人人都为鞑靼进犯而眉目紧锁。昨日传来的急报，麟州地区粮食短缺，守城卫军大多步入中年，继续帝都派遣军队前去镇守。

　　元朝武将不多，姚青就是其中最富盛名的一位。只是现在姚青已到知天命的年岁，又是姚宸妃之父，元文睿实在不想将他派遣出去。

　　“皇兄，请允许臣弟出征！”元逸站了出来。从麟州急报开始，元逸就提出出征，可元文睿觉得他新婚不久，又未留下子嗣。一直不肯答应。现如今形势危急，元文睿只好同意。

　　加上姚青一直请缨，元文睿便也将其派出，协助楚南王一同出征。

　　十月初五，元逸带着姚青以及三十车粮草浩浩荡荡出发了。

　　姚青出征，元文睿便格外重视姚宸妃，连着在宸佑宫宿了三日，又赏赐了好些金银珠宝。姚云汐也开始春风得意，回到了受宠的巅峰状态，一时间风光无限，后宫无人能及。

　　而楚南王府也别特别关照。家里没有了主心骨，王妃和侧王妃被恩准随时进宫。穆锦梦本就是穆家人，隔三差五便去凤鸾宫与穆水瑶谈笑。楚梦笙在宫中也没有熟人，每每和穆锦梦进宫也只是请完安后在皇宫闲逛。

　　“主子，是侧王妃。”这日，萧绾绾与方琳琅在御花园，琳琅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无所事事的楚梦笙。萧绾绾让冰清将她叫来一同谈笑，算是对元逸的一种补偿。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与元逸都或多或少有些牵扯，而元逸也帮过自己不少。想到这里，萧绾绾在楚梦笙再次进宫时将元逸送给她的白兰花玉坠交给了楚梦笙。

　　“娘娘，这个和王爷的玉坠一样。”楚梦笙初见玉坠有些惊讶。

　　萧绾绾淡笑：“是我进宫时王爷赠与我的。”对于楚梦笙，萧绾绾有种莫名的好感，对于她，没有什么还欺瞒的。

　　“娘娘就是王爷口中的江南女子？”楚梦笙惊异。

　　萧绾绾笑而不语，也不算是自己吧。那是叶轻裳，和元逸有牵扯的是叶轻裳，不是萧绾绾。所以，自己不回答也是因为不好回答。

　　楚梦笙恍惚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说起来，臣妾与娘娘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萧绾绾有些怜惜眼前的女子，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影子。萧绾绾的影子，叶轻裳的影子。话已经说开了，两人之间便也没有什么猜忌。这点在楚梦笙对叶轻裳的态度上表现的尤其明显。两人在几次接触中便亲如姐妹，是真正的姐妹，并不是宫中妃嫔口中的客套。

　　十月中旬，天气愈发寒冷了起来。屋子里开始要烧炭取暖。萧绾绾也懒散起来，整日窝在漱玉轩不愿意出门。“娘娘，悠兰堂出事了。”进来的是东篱，压低声音的述说表明事情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好事。

　　“怎么了？”萧绾绾对于悠兰堂还是有些上心的。里面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自己时时防着也时时关注着。

　　“悠兰堂里的炭火发现了媚药。是凤鸾宫的无双发现的。现在柔贵人正在凤鸾宫受审。”

　　“媚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萧绾绾皱眉。这可是宫里的大忌，叶轻柔就算再没脑子身边还有个盼儿，怎么会做出这样不讨好的事情。

　　“事件一出，萱昭仪便指证这是薇昭媛做的。还说自己的大宫女依玉和姚宸妃身边的玲珑偶然看见的。”东篱的消息一直很准确。要是有这样的传言便与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呢？”萧绾绾比较关心事态发展。

　　“刚刚小林子回来，说是皇上亲自审问，薇昭媛已经招了。说是妒忌柔贵人受宠，一人扛下了所有罪责。”

　　“倒是个刚烈女子。只是可怜舒贤妃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丢了个好帮手。”萧绾绾冷冷道。

　　果不其然，媚药事件在皇宫影响恶劣，萧太后亲自下旨将王紫薇贬为容华，同时将二公主月胧交予姚宸妃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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