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分手
程嘉嘉敛去眼里的各种情绪，只剩下漠然，望着周子墨，她抱着文件夹，以一种拒绝的姿势，说，“子墨，要是以前你说马克思是中国人，地球是方的，人的脑袋是由电波组成的，这些我都会相信，可是，现在我亲眼看到了事实，这让我怎么还能再相信？”
她的脑子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更理智了，不管之前她如何爱着周子墨，喜欢他到无以复加，但是他伤害的人是嘉禾，从小到大一直保护包容她的嘉禾，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不得不对周子墨硬起心肠，冷言冷语，天知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怎样一种悲伤，她说，“子墨，我想要一个解释，你能给我吗？”
周子墨被她眼中的决然深深地刺激到，冲口而出的话变成了摇头，“嘉嘉，你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在破碎的感情面前，相信个词是多苍白而无力的，程嘉嘉心痛地看着他脸上的颓然，她不知道嘉禾对周子墨说过不要让嘉嘉知道这件事，她只知道他不解释，不解释是不是等于默认？程嘉嘉彻底失望了，从心底泛上来的泪水涌上眼睛。
即便快要秋风瑟瑟，太阳还是晒得人有些发晕，程嘉嘉把那个套在手腕上的玉镯子摘下来放到周子墨手里，“子墨，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特别开心，这段时间我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尤其害怕梦醒了你不在身边，但是尽管我再爱你，也不能背了伤害姐姐的名再跟你一起生活，现在让我亲手打碎这个梦境，子墨，再见！”
她一边说一边离开，周子墨恍惚地拿住镯子，听她说出这些诀别的话，排山倒海般的悲伤袭过来，他明白这一刻不抓住她，可能永远也抓不住了，于是向前一步猛地抓住她的手，“我不接受分手！”愤怒！悲伤！忧郁！心痛！在他茶色的眼眸里一一闪过，他几乎要落下泪来，程嘉嘉难过得无法正常呼吸，红着眼圈拉开他的手，“晚了，子墨！我们都不是悲春伤秋的人，时间会让我们淡忘这段感情的。”
程嘉嘉说完就跑开了，再见了！她的王子！再见了！她曾经的美好！再见了！她一生的追求！
林辰铭在楼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不得不说他这个办公室的位置远得极其好，他连程嘉嘉脸上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也终于知道她昨天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原来是被感情伤害到了，他一巴掌拍到窗棂上，冷哼一声，“让你谈恋爱没心思工作，这次去的代理商有得你受的，哼！”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话里带着一股酸味。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才到达C城，程嘉嘉下火车的那一刻就恨自己为什么不买机票，虽说是软卧，但是在心情极度不美好又颠簸了那么久的情况下，连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自然是累得半死不活的，现在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个昏天黑地的，她拿起电话打给C城的代理商，不知道他们派来接的人到了没有。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来，语气还算柔和，“你好，这里是《迪诺》化妆品有限公司，我是蔡总的秘书，蔡总现在正在开会，有事我可以代为转达。”程嘉嘉一听恨得牙痒痒，刚失恋又坐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明明早跟他们联系了的，现在又来这一出，这是下马威吗？她本来就不是善类，本想先骂一顿再说，可是想到公司以后还得跟人家合作，于是压下心里的火气，尽量用轻柔的声音说，“你是小秦吧，我是《达美》公司的销售经理程嘉嘉，之前跟蔡总联系好了的。”
小秦恍然大悟一般，“哦，原来是程小姐到了，是这样的，我本来安排了人去接你的，但因为临时有事耽搁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再等等，我马上另外安排人过去接你。”
“我靠！”程嘉嘉心里骂起了脏话，什么狗屁安排了人临时有事耽搁了，明明就是不想来接她，让她再等，现在是下午2点钟，恐怕是等到天黑也等不到人来接吧，在公司摸爬滚打这么久，也知道了有些代理商的脾气特古怪刁钻，尤其是C城的蔡总，现在她总算明白了，还没见着面呢就开始给她颜色了，也是很久没有老师下这个市场了，而且以往的老师下来这里业绩总是上不去，估计是对公司失望了吧，程嘉嘉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继续细声细气地说，“没关系，我不等了，麻烦你把你们公司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吧，我自己打车过去。”
小秦有些不好意思，“那真是对不起了，不过程小姐，出租车费我们公司是不报销的哦。”
我XX他大爷，程嘉嘉气得想把蔡老头大卸八块，老子出趟远门容易吗，撇开合作关系不说，待客之道总知道的吧，真是太瞧不起人了，把她当普通的老师对待了，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里诽谤诽谤，嘴上说不得，要是破坏了合作关系，林辰铭就不知道是要卸她的胳膊还是拆她的脚了，“没事！你发给我吧！”等她到了公司看她怎么收拾他们这群不懂礼貌的人。
一肚子牢骚没法发泄出去，程嘉嘉坐在行李箱上打了个电话给古楠，古楠一接到电话就问“你个死女人去火星了吗？我靠，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
程嘉嘉心里一阵委屈，红着眼睛和鼻子把这段时间跟周子墨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但是避开了嘉禾怀孕，只是把分手含糊其辞地带了过去，古楠听得一阵唏嘘，“程大小姐，你本事了啊，你把我这恋爱军师地位放哪儿了？你当初跟他谈恋爱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现在倒好，失恋了心情不佳了就来找本小姐了，你有没有良心啊，瞒了我那么久才告诉我，朋友是用来分享快乐的，不是用来分担痛苦的，你懂不懂？”
古楠的这一说辞是在帮她调整心情，程嘉嘉清楚，于是一阵无语，古楠又说，“你个笨蛋啊，总是奋不顾身地，现在知道跳坑里痛了吧，好好记住这次教训，以后把心收好，别那么快被人碰到。”话题一转，“哎，我说，你在哪儿呢？姐们儿今儿个请你吃饭你来不来？”
“我在C城！”程嘉嘉郁闷地告诉古楠，然后又小声地加了句，“是来出差的！”
古楠大叫两声，“别拿工作的借口来敷衍我，再说你丫不出差都一年多了，现在出哪门子的差，底下的人干什么吃的，这么不让你省心吗？你就知道逃避，你就跑吧，看你能逃多远。”
“楠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教教我！”
“程嘉嘉，我告儿你，你TM皮给老娘绷紧了，回来老老实实给我抽，既然不知道怎么办就认真工作吧，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很快就不想了，你都做好决定了，我也只能给你一些小小的建议了。
如果你已经下决心跟周子墨了断，那就不要再想他，不要发短信打电话给他，就当你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好好爱自己，寂寞了就吃吃东西，买件衣服慰劳下自己，或者找个朋友聊聊天，备胎也可以的，反正有大把的男人愿意供你奴役，心甘情愿地做你的忠实听众，林辰铭就不错，不高兴了就发发脾气，使使小性子，总之，在外地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吧！”
古楠是真诚的，程嘉嘉听得差点热泪盈眶，“楠楠，你对我真好！我要是男的，一定会娶你的！”
古楠一阵恶寒，“我不要你娶，我有人娶的，齐然小亲亲会来娶我的。”
程嘉嘉愣了一下，有种罪恶感产生，“楠楠，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事情了，关系到你的利益，你会恨我吗？”
“看情况吧，怎么？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老实交待！”古楠边掏耳朵边问，漫不经心的。
程嘉嘉赶紧摇头，又想起摇头她也看不到，就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就好，要知道我能恨你的事情也就只有齐然爱上你了！”古楠自说自话，程嘉嘉已经神游太墟了。“嘉嘉？嘉嘉！程嘉嘉！你丫有没有听我说话？”古楠大吼，程嘉嘉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说，“古楠，我要上出租车了，回头再给你打电话。
等程嘉嘉收拾好自己，容光焕发得看不出坐了车的疲惫才坐上出租车，林辰铭发来信息问她接的人到了没有？她没好气地回过去，“到个屁，现在人影子都没见着，我说自己过去还告诉我不报销的士费，太过分了。”
林辰铭很快回过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程同志，你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啊，一定不能输给他们这群王八蛋，知道吗？”
“放屁！”程嘉嘉骂了一句，也不回他信息就把手机塞回包里，想到林辰铭那得瑟的嘴脸，她就又急又气，还是别找噎了，给自己添堵划不来，她还在失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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