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殷桑皇宫
三天之后,曲洛水被殷非寒带到了殷都皇宫。
其实那天不出两个时辰她就醒了,一路上她也曾想方设法设计逃离,却一再以失败告终。于是,就这么一路跟着他来到了皇宫,被他安置在皇宫某个角落。
“殷非寒!你究竟想怎么样?!”几次三番脱不了身,眼前的人却一派优哉似乎打算就这样长久地关着她,跟她说天说地说山说水就是不说意欲为何,曲洛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终于忍不住暴走而拍桌而起——可惜,她没有所谓的武功,所以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掌拍碎桌子以正声威。
“终于舍得跟我说话了?”殷非寒却还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神色从容地自桌上拿起一杯茶吹吹气,浅呷一口。
翻个白眼,曲洛水觉得额上的青筋跑出来了。这个人!原本在第N次逃脱无效被他逮回之后,她便不再开口跟他说话,就算一路被他压进了这座皇宫,她依旧坚决贯彻她的无声抗议。可是殷非寒却似乎根本不以为意。她不说话,他就自说自话。她不理他,他就自作主张。反正就算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也唱得很high演得很high,反而她却像个白痴一样在那里自作自受!
“老大,我究竟哪里惹你了?”她有些无力地抱着头弱弱地抗议。
“这里不好吗?”他却似乎答非所问。
“……就算再好,也不是我待的地方。”拜托,他是殷帝,这里是皇宫,她才不要莫明其妙卷进什么金枝欲孽里面。
“那你应该待在哪里?”他的排斥,让他蹙眉。
“不管在哪里,反正不是在这里。”她有点不耐烦,“我不想跟你玩文字游戏,你究竟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或许,只是舍不得那一抹让他心痛的眼神吧。
“皇上。”屋外突然传来淡淡的呼声。曲洛水循声而望,一位五十上下的男子恭敬立于门前,神态却自信满志。
“离相国。”殷非寒回应一声,便起身踱向门外。
两人在门口交头接耳了一小阵,殷非寒便返回她身边。
“洛儿,我有事先去忙。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说完,也不等她发作,径自转身离开。他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在曲洛水面前,他很自然地不自称为“朕”,如同曾经面对着晴儿时一样。曲洛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忿忿然地拍桌而坐。与此同时,正欲离开的离无殇却回头,淡淡扫了她一眼,嘴角擒着一丝了然的笑意,还来不及等曲洛水消化他这一眼的用意,他便随着殷非寒一起离开了。
知道此刻自己也逃脱不了,曲洛水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从长计议。起身,环视一下整座屋子,华美却并不繁复的风格,让人感觉清新。不远处的屏风后躺着一把古朴的古琴,墙上安着一把象牙白的宝剑。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突然勾勒出了一副场景——女子抚琴而动,男子随音舞剑——很唯美浪漫的场景。
“姑娘,这琴……”
眼看着她的手抚上琴身,身后的小宫女有些担忧地出声而唤。
“这琴怎么了?”这琴,这屋子的主人。其实,她是有一点感觉的,只是一团麻乱之中无从着手。
“这琴……”小宫女有些犹豫了。按理说,皇上把这位姑娘安置在这里,说明皇上是极为重视这位姑娘的,只是……“这琴,是晴仪皇后生前最喜欢的古琴。”只是,这毕竟是晴仪皇后之物,万一有个闪失,她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用啊!
“晴仪皇后?”脑子里似有什么闪过……啊,对了,那时在平安镇,那位猪头秦公子曾经提到过晴仪皇后……那时,殷非寒似乎就是听到他提起晴仪皇后才出手的……她突然有一丝寒意——既然那么重视他的晴仪皇后,殷非寒又为什么要把她安置在她的宫殿?好几次,他看着她的眼神,又不像是看着她,而像是通过她,在看着其他什么人……
不会那么狗血吧?!
“是啊,自从晴仪皇后过世以后,这里虽然一直空关着,但是皇上一直命人打扫着。”小宫女解释道。
“晴仪皇后……”她有些僵硬地用手指着自己,“……跟我长得很像吗?”
“啊?”小宫女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一问,随即坦然摇头,“姑娘跟晴仪皇后长得不像……”虽然,都是那么倾国倾城的容貌。
不像?曲洛水这回是真的疑惑了。可是,没道理啊,种种迹象表明,殷非寒之所以对她这么莫明其妙的态度,又把她安置在这里的奇怪举动……应该是把她当成什么替身了啊……
“你叫……”心下似乎有了计量,曲洛水突然凑近小宫女问。
“啊……”小宫女有些受惊地后退一步,“奴婢名叫槿儿。”
“槿儿。”曲洛水突然对着槿儿灿烂一笑,那绝美的姿容,让槿儿即使身为女子也忍不住动容。可是,明明是这么明媚耀眼的笑容,为什么槿儿却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呢……
“是……是!”
“槿儿,能跟我说说殷……呃,皇上和晴仪皇后的事情吗?”知己知彼,才能想办法明哲保身。
“皇上和晴仪皇后的事情?”槿儿一愣,“……姑娘想知道什么呢?”
“……什么都好。”曲洛水还是友善地笑着,有点像哄着小白兔的大灰狼……
“哦……”槿儿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晴仪皇后进宫前是怡亲王府的郡主,好像从小身体就不好。怡亲王是太后娘娘的兄长,后来怡亲王爷王妃在十多年前相继过世,太后娘娘就把晴仪皇后和昕妃娘娘一起接进宫来了。啊……昕妃娘娘是晴仪皇后的妹妹……后来,后来两年前,晴仪皇后因病而逝了……”望着曲洛水继续眼巴巴看着她的表情,槿儿的眉头可怜地皱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轻,“槿儿三年前才进宫,知道的不多……”
昕妃?唔……貌似猪头秦少爷也提起过……看着槿儿小白兔一样可怜巴巴的表情,曲洛水突然也有了一丝罪恶感……可是她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吗?怎么让槿儿那么委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槿儿!”大灰狼突然不再诱哄小白兔,让小白兔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晴仪皇后,昕妃……唉,什么乱七八糟的!殷非寒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不行,她要离开殷桑!这种无力掌控自己的感觉,是她最讨厌的!
“槿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殷非寒虽然把她安置在这凤仪宫,却也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只是每次她出凤仪宫,总会有一串小尾巴跟着,而皇宫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即使眼观不见,她也感觉得出暗伏的势力。这几天来,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她也得来闲暇便出去遛遛,因为只有多了解一些情况,才有可能想办法脱身。所以,她虽然总是状似无异东张西望,其实一直在暗记周围的布局侍卫的换岗道路的走向……
一路前行,回廊曲折,来到了一片花园。姹紫嫣红的气象,清风中飘过阵阵花香,一座亭子立于假山之上,仿佛独立而遗世,超脱而出尘。亭阁之上,“临渊亭”三个字字迹潇洒张狂,仿佛脱扁而出,单这么看着就会让人有一种放飞心情的感觉。而此刻让曲洛水在意的,却是亭中那一抹蓝色的身影。
那人侧对着她们,身形极似殷非寒,却绝非殷非寒。因为殷非寒不会有这种慵懒的姿态,慵懒之中偏偏透出睥睨天下的气质。看似行云流水的洒脱,骨子里却是傲视万物的骄傲。不知道为什么,才一眼,曲洛水就能看出那人浮华的表面下隐藏的野心——或许,他本就无意隐藏,那表象只是乍见之下给人的感觉罢了。那人独自一人坐在亭中,手中掂量着一枚黑子,思索着究竟落子何处,正在与自己对弈。繁花簇锦之中,一米阳光之下,那与殷非寒有着七成相似的容颜,散发着淡然的气蕴。
“姑娘,我们走吧。”见到亭中之人,槿儿显然有些无措,悄悄拉了拉曲洛水。
“他是……”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殷非寒的弟弟……可是为什么槿儿一脸想逃的感觉?
“那是沧王殿下。”槿儿一边用眼角注意着那边的动向,一边对曲洛水解说。
果然,殷桑沧王,殷非觉。
曲洛水并非好事八卦之人,只是身在此中,唯有知己知彼,方能想办法保全自己。所以这几天来,她对殷桑的状况也有意有所打探。而槿儿却巴不得立刻离开。倒不是这位沧王殿下是个多么残暴无良的主儿,只是这位殿下向来随心所欲,所行所想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让她们这些下人每次对着他时心里都会七上八下。他会这一刻对你和善亲昵,下一刻却突然让你在大夏天的去弄一支梅花来装饰他的沧澜殿……事后虽然明知你办不到也不会怎么严厉责罚,可是底下的人们却每次都来回奔波折腾个半死……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主动送到他眼皮子底下让他耍着玩……
“走吧。”看槿儿似乎有难言之隐,曲洛水也不想这个时候和这个完全不明了的人有所牵连,便转身随着槿儿离开。谁知才刚转身还来不及跨步,倏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阵风声,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脸颊而过,之后重重地嵌在眼前的树干里。几乎是同时,几缕黑发随着一截鹅黄色的发带飘零落地。怔然间,曲洛水放眼眼前树干,发现嵌在里面的,俨然是一颗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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