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铿锵玫瑰

　　自九曲龙池回来后，花蕊夫人就静心书画，把个美景描绘的亦真亦幻。下了朝堂，孟昶过来花蕊夫人处歇息。

　　“爱妃今日好兴致呀！”

　　“不知道皇上驾到，没有恭迎圣上，臣妾请罪！”

　　“是朕不忍心打扰爱妃呢！”说着就亲切的拉着花蕊夫人的手，“爱妃的手真巧呀！”

　　“陛下！”花蕊夫人趁势倒在了孟昶怀里。

　　“爱妃，朕很久没有听你弹琴了。”

　　“陛下有此雅兴，臣妾这就抚来。”

　　宫女们抱来古筝，此刻花蕊夫人端坐琴前，妩媚娇艳。

　　琴声朗朗，幽远清亮。

　　“皇上，可识此曲？”

　　“难道这就是广陵散吗？”

　　“这是民间流传的版本，不知道对否？”

　　据说魏晋时期有一位著名的文学家嵇康，他生性旷达，精于琴艺，喜欢遍游名山大川，广交朋友。一日，他来到洛阳附近数十里的华阳亭，这里曾传说经常闹鬼，嵇康毫不害怕，当晚就宿于亭中。深夜，嵇康在亭中抚琴自娱。这时候只闻空中有一声音连声叫好，嵇康忙问：是何许人也？空中声即申言自己是一名冤死千年的鬼魂，但不会害人，生前尤爱古琴，不决失声叫好。空中声要求借琴一试，数曲中，唯有（广陵散）一曲弹得声调高妙，精美绝伦。嵇康当即求教，很快便学会了。后来，嵇康被司马氏杀害，临刑前弹奏了（广陵散），之后将琴砸碎，叹息道：此后人间断闻（广陵散）……

　　今日花蕊夫人抚来，孟昶更是不得不赞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美人。表面的美虽然能暂时吸引人的眼球，但是若细一观察，发现洞之无物，也是枉然，都会悄然离开，若美的后面有艺术修养，有文学造诣等的沉甸，自然有如细水长流，恩爱不断。

　　为了表达孟昶对自己的知遇之恩，花蕊夫人训练了一支宫廷女子马球队供孟昶娱乐。

　　可以想像当年的宫女们并不是十分地娇弱，也要学骑马什么的，真是娱乐生活非常丰富，所以花蕊夫人肯定和后世那种边吐血边画白海棠的病美人是不一样的。

　　孟昶亲自为花蕊夫人挑选队员，花蕊夫人任队长兼教练。当选女子马球队的队员要达到3个条件。第一，体态要丰腴一点，不能太苗条，否则没有力量；第二，要有才华，最起码都得会吟诗，这个是因为孟昶和花蕊夫人都爱好风雅；第三，当然要会骑马了。打马球必须经过系统的严格培训，从最基本的骑马技术入门，到高难度的马球技艺，起码要两年，才有可能上马打球。而握杆……举杆……下腰……挥杆这些只是最基本的动作。马球古称“击鞠”，也叫“打毬”或“击毬”，是骑在马上用球杖击球的一种游戏。其球杖长数尺，杖端弯曲。球的大小如拳头，空心，以质轻坚韧的木材做成。有专门的球场，设球门。比赛时分作两队，最先打进的球称之为“头筹”，以进球多少来判断胜负。在汉末时，马球就已存在，而且当时人们的“击鞠”水平已达到了“巧捷惟万端”的熟练程度。文献记载，马球最初作为军中练武之用，之后逐渐发展到民间，并普及到闺阁之中，到唐朝时兴盛。

　　孟昶对女子马球队非常感兴趣，经常亲自去看她们训练的情景，有些嫔妃为了能够接近皇上，纷纷报名参加马球队，期望能赢得皇上的注意。嫔妃宫女初学骑马，吓得哆哆索索，上了马才走几步，就慌得抛掉了缰绳抱着马鞍子。她们慌张胆小的娇态，惹得孟昶开怀大笑，花蕊夫人看了并没有笑，而是鼓励她们，亲自示范。花蕊夫人为了学会骑马，掌握狩猎的本领，曾下过苦功。尽管初学乍练时是那样生疏，但并没有滚下马背，也没有落荒而走。放下马勒子不要紧，能抱住鞍桥，也是镫底藏身的基本功哦。花蕊夫人每天亲自监督，示范，训练。她的韧性感染了许多人，学打球的宫女们，也是外柔内刚，进步很快，骑马术不易掌握，但是有了决心，也会成为好骑手的，半年时间她们就可以进行一场象样的比赛了。花蕊夫人后来写诗形容宫女们练习打球的情景：“殿前宫女总纤腰，初学乘骑怯又娇。上得马来才欲走，凡回抛鞚抱鞍桥。”

　　孟昶将成都官府内的旧球场改建成皇家大球场。为了便于打马球，孟昶专门在宫苑内养了数百匹好马，供花蕊夫人随意使用。

　　比赛的日子到了，这日天气晴朗，蓝天白云，阳光明媚。赛前，韩保为了便于孟昶观看比赛，在前方类似现在主席台的位置搭建了帐篷。更有甚者，为了比赛时赛场上没有尘土飞扬，韩保命人在场地上洒上牛油，奢华至极。比赛尚未开始，乐队的管弦声已经奏响，就好像现在足球比赛前拉拉队为鼓舞士气的前奏曲，看来拉拉队也颇有历史渊源。接着孟昶在帐篷前钦点上场队员的名单。一方是由嫔妃和宫女组成的女子马球队，花蕊夫人任队长；对阵的一方是太子玄喆和大臣组成的队伍，太子任队长，孟昶任“球平”，亦即裁判，孟昶宣布比赛开始，教坊乐队奏（凉州曲），鼓钹齐鸣，很有角逐搏击气氛。两队各有十六人，太子队穿黄衣，花蕊夫人队穿粉色衣。人人摩拳擦掌，手持木质彩画球杖，杖头形似月牙，便于铲球。内侍跪着送上球。后妃们在楼上俯视球场，只见场地东西两边分别竖大木为球门，门高一丈有余，顶尖刻有金龙，下部设石莲花座，加以彩饰。球门两旁放着二十四面绣旗，每中对方球门一球，就在架上插一旗以记分。

　　开球后，宫廷女子马球队身轻手捷，策马争击，球杖如残月翻舞，红球如流星迸飞。当球将近对方球门时，擂鼓声加急，攻球入门，杀鼓三通，呐喊声此起彼伏，宫廷女子马球队拔得头筹。

　　“好！好！”孟昶大声喝彩，后妃们也大声呐喊助威。看到孟昶赞许的眼光，花蕊夫人打球打得格外出色。桃靥上凭添喜色，心底浮上一丝骄傲的甜意。嫔妃也打的格外买力，以博得孟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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