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皇上逛街

　　宋国公也想宴请韩保，都被拒绝了，想平日里在皇上面前事事与自己作对，正好找到机会了！虽然韩保知道皇上冷落皇后，但是碍于政事，一直放任，此事不知道皇上会做何反应？为了博得花蕊夫人一笑，韩保决定拼了。

　　证据都收集确凿后，那日正好孟昶与花蕊夫人在游园，韩保觉得时机成熟，就向皇上详细奏报了宋皇后如何策划一事，最后请让皇上定夺。孟昶早就对他的这个冰冷高傲的皇后烦透了，一直就心存废意，但是碍于她家族的势力一直没有下手，这次听闻此事很生气，加上花蕊夫人要替李昭容瞑目的决心，就趁机将宋皇后打入冷宫。那宋皇后一生高傲，自然忍受不了，遂自杀了。

　　可怜宋皇后，一个高傲的女子就这样没了，虽然做法有些欠妥，但身为女人，却是万般可怜的，没有男女之欢，没有天伦之乐，虽然幽居中宫，却苦闷度日。不过政治婚姻的结局大抵都没有什么好结果！那汉朝的阿娇虽有金屋藏娇之称，到头来不也被汉武帝所废，大概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是人力所能强求的呢！一代皇后就这样香消玉陨！

　　宋国公见女儿自杀，内心惧焚，怨气积聚。皇上疏于国政，宋国公早已结党培植了一批势力，如今天下战事正酣，而国君仍无心备战，与群臣享乐，焉能不败？蜀国亡似乎已成早晚之事，宋国公看到此，也加快了自己计划的脚步。现在蜀国上下，因皇上带头享乐，群臣也不思进取，有预见的臣子也只有叹气。

　　一来二去，冬天就这样渐渐被打发。孟昶很是怕热，他早已命韩保在摩诘河上建立一做水晶宫殿，以供避暑，不过此工程正在加紧进行，尚未完成，待夏来定成。

　　转眼春来，天气回暖，百花盛开，这日，孟昶百无聊奈，想出去散散心，好好热闹一番，何况现在正是踏青的好时节。遂问花蕊夫人有何妙法，花蕊夫人却笑道：“陛下，放心的话，就等着乐吧！”

　　选好了吉日，一早，花蕊夫人就命宫女拿来一套布衣给皇上换上，孟昶不解；“爱妃，是何用意？出游需要这样吗？”

　　“是呀，这样的装扮，皇上才尽兴呢！皇上就换上吧！”

　　迟疑了片刻，孟昶就穿上了布衣：“这样的玩法，朕还没有经历过呢！今日全靠爱妃照顾了！”

　　“陛下，臣妾保证一定让你尽兴！”花蕊夫人可是说的很坚定，且信心满满。但是孟昶却似信非信，犹犹郁郁跟着花蕊夫人乘上车辇出去了。

　　不一会功夫，就来到御花园：“爱妃，这还是在宫中，能有什么新奇的呢？”花蕊夫人只是笑而不答。车辇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皇上请看。”花蕊夫人玉手一指。只见平日热闹的御花园此刻竟成了热闹的集市，摸样竟和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卖水果的，卖布匹的，卖小吃的，卖珠宝的，玩杂耍的……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宫女和太监分别扮作各种小商贩，有买东西的，有买东西的，好不热闹。孟昶有点不知所措：“爱妃，这就是民间的集市吗？”

　　“皇上圣明。”

　　“朕来此可以做什么？”孟昶有点不解。

　　“皇上，我们来玩呀，陛下想做什么都可以？比如买东西……卖东西等等。”

　　“这么好玩，爱妃，去瞧瞧。”孟昶来了精神。

　　路边有个摆地摊的，卖些胭脂花粉之类的女儿家用品，孟昶很是感兴趣，似乎对这些还有些研究，粗略看了一个大概，拿起一盒胭脂就走，却被卖家叫住：“先生，你还没有付钱呢？”岂有此理，我是皇上，还要付钱，孟昶在心里想，正要发作，花蕊夫人笑语上来附在孟昶耳后小声说：“陛下，现在是游戏，今天我们都是平民，当然应该付钱。”

　　“对，对，朕有点不适应呢！”说完就哈哈大笑。

　　“皇上，你还可以还价的。”

　　“是吗？还能这样呀？朕记住了。”孟昶在身上开始摸索银两，怎么也摸不到？喊：“来人！”他忘记带钱了，因为他从来都不需要带钱，什么事情都有人搞定。

　　“皇上，不会有人来，游戏规则规定您今天只能靠自己。”

　　孟昶这才恍然大悟，在心里默念：“我是平民……我是平民……我是平民。”转念一想：“爱妃，没有银子怎么办？”

　　“陛下不用担心，我给皇上备了一些。”说着就拿了出来。

　　“就这些，就这些！”孟昶看着花蕊夫人递给自己的两锭银子诧异的说。

　　先付了胭脂钱，所幸钱不多，又一路走去，看到一个捏泥人的，货摊的前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有动物形态的，有传说故事中的人物……一个个色彩鲜艳，形态逼真，一个艺人手里还正捏着一个观世音象，三下两下就成了，真个是巧手呀！

　　“我的样子你能捏出来吗？”孟昶提出了难题。

　　“先生稍等。”那艺人说着就动手捏起来，一刻功夫完成了，形象惟妙惟肖，乐的孟昶哈哈大笑。“好，好，好，朕重重有赏。”

　　“皇上，您又忘记了。”花蕊夫人提醒道。

　　“那你这个卖多少银子，我买了。”

　　“这个是无价之宝，不卖，就送给您吧！”孟昶开心极了！

　　二人边走边看，路旁的海棠花都开了。红的“乐而不淫”，白的“哀而不伤”，似一个个活泼的少女在枝头舞蹈。东坡恨海棠无香，张爱玲也把海棠无香作为人生一大憾事，不过如果香的不妙，还不如没有的好，更能增添想象，纯净无暇。

　　“便宜卖了，便宜卖了，快来看呀，最大最好最新鲜的樱桃，不甜不要钱！快来呀！”孟昶被这个声音吸引住了，花蕊夫人上前询问：“店家，你这个怎么卖？”

　　“十文钱一盆。”这么便宜？孟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吃东西从来不问价格，哪里知道这些？

　　吃过樱桃，路过一个戏台，孟昶走进观看，只见台上戏子唱腔圆润，扮相也美，平日就爱这些，一曲完毕，一高兴，就把手里的银子全赏出去了。这下可好，急的花蕊夫人连连说：“皇上，怎么能全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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