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为爱
不过那样的甜蜜也只有半个月而已，然后他便接到父王重伤的消息匆忙赶回魔族。他十三岁与她相识，到十八岁两个人在一起，六年里他们每年都在天鹰山下单独相处两个月，那般的亲密信任。他先前一直当她是妹妹，然后知道她会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此生最爱的女子。即便后来有了误会，两人分开十多年，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在他心里，不管是爱还是恨，也始终只有她一个而已……
当年她才十五岁，稚嫩的身体刚刚开始发育，但已经足以让他沉醉，每天都渴望发现她身体里新的秘密。在一起的那半个月里，他整天粘着她，怎么都要不够，她的一颦一笑，她撅撅嘴，挑挑眉，就能引出他心底汹涌的情欲。可是，自与她分开，他先后娶了两个女人，却始终找不到那种感觉，即便他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飞儿背叛了他，欺骗了他，飞儿已经不在了，他仍旧对那两个女人缺少感觉，再怎么努力也提不起性致来。
这十几年来，他除了喝醉酒想起飞儿，基本上都是不要女人的，虽然经常在尤蓝的寝宫过夜，他其实很少碰她。也是因此，他到如今都没有子嗣。好在魔族孕育子嗣本就艰难，也没有人怀疑什么，只是嚷嚷着要请眠月山庄的高手飞过天鹰关抓个人族女子过来。人族与魔族的结合使魔族的生育变得容易，但也会使魔族的血统不够纯正，因此也有一部分人反对。
可是，自从在雪地里看到飞儿那一刻起，他体内的情欲就突然苏醒，那般的狂躁不堪，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有多么想要她。她浑身发冷，仿佛就要离开他，那双十多年没有见过的明媚的眼眸再也不会睁开的恐惧盘踞在心中，两厢拉扯碰撞，让他迫切地想要拥抱她，心底却偏偏是更深更强的即将失去她的恐惧。他不断地说服自己应该恨她，因为她欺骗了他，背叛了他……
其实在知道飞儿就是晏飘雪，就是晏青山的女儿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当年的真相，可是飞儿醒来之后不认识他，让他彻底发狂了，从而认定了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事实。
现在的飞儿跟记忆中的完全不同，但她确实是飞儿，长大以后的飞儿，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更加明媚的脸孔，细细的腰身，修长的腿……如果说十五岁的飞儿还是一颗青涩的果子，那么无疑此时的晏飘雪已经成熟，香甜多汁，娇艳欲滴。
他对她的身体已经不再熟悉，熟悉她身体的那个人是连成旭……
每当想到这个，他就妒忌得发狂。飞儿是他的女人，她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染指？可是该死的，为什么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那个可以名正言顺拥有她的男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他有些急切地解开她的衣服，却在看到她浑身青紫的吻痕时停了下来，看看自己昨夜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舍得伤害她……
十多年没有相见，昨夜又是在恐惧和羞辱中渡过的。
临图沂心疼地亲吻她的额头、眉心、眼睑、鼻子，然后到娇艳甜美的双唇，在她身上的双手也那般温柔深情，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
“飞儿，飞儿……别怕，我不会再弄疼你了……”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又顺势吻住她的耳垂。
晏飘雪有些无助地抚摸拥抱他，用手描绘着他的不同，体会他的变化。
今夜的临图沂似乎特别有耐心，比起十多年前更加温柔。只是晏飘雪不知道他心里的挣扎，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了自己，他只是不想再次伤害她……
当晏飘雪疲惫地昏睡过去，临图沂仍旧意犹未尽地亲吻着她。面对她，他似乎永远都不会满足，却又似乎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他的飞儿，是怎么也要不够的，即便完全占有她，他还渴望着能更亲密一些。可是，还能怎样亲密呢？
他一夜未眠，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盯着她看，看她蜷在自己怀中的睡颜，看着她的温和柔弱，体味着她的信任与深情。十几年来，她与连城旭感情不好，也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他吧！否则，以她的才貌，连城旭还不把她放在心尖上？
都是他的错啊！
清晨，临图沂恋恋不舍地起身去处理一天的政务军务，令两个侍女好好服侍夫人，不得吵醒她；又让药童准备好药膳，等夫人醒了就送进去，然后安排药浴。
坐在紫宸殿中，看着案上两摞从各地送上来的政报和军报，他无端地感觉烦躁。忽然，他想起一件大事来，魔族的先锋军已经到了天鹰关下了吧？按照计划，他可是要带领大军随后赶到的，按照约定，他要配合刘啸灵的夺权行动，等人族内乱的时候再趁机攻进天鹰关……
但如今飞儿已经回到他身边，天鹰关又是由她父兄和丈夫在镇守，他若率先动兵，她怕是要怪他的。可是，计划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他要放弃么？就算他自己可以为了飞儿牺牲一切，他要怎么向自己的臣子们交代？怎么向整个魔族交代？
想了想，他让人传幻云过来。
以飞儿的心性，只怕是不愿意长期呆在魔王堡的，他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如今幻云也大了，处事也逐渐成熟，应该能够接下统领魔族的重任了。至于自己，还是做一个风流倜傥的逍遥神医好了，就像当年他们的计划，一面游历天下，一面治病救人……
半个时辰之后，幻云到了，神色间颇为严肃慎重。
“怎么了？”临图沂抬眼看着他。
“大军都准备好了。”幻云仔细看着临图沂神情道，“什么时候出发去天鹰关？”
这么快？临图沂怔了下，皱眉沉思，半晌才抬起头来，道：“让图格将军暂时不忙动手，对天鹰关形成震慑就可以。”
“你要放弃？”幻云冷静地问，语气中颇有些指责的意味。
临图沂勉强地笑笑，说：“你不是一直反对出兵？”
幻云细细审视了他好一阵才开口，语气却是难得的严厉：“当初我反对，可是你那么坚决，我也只好认了，因为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整个魔族好。但是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先锋军已经到了天鹰关外，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要放弃？你打算如何向臣子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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