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
“你们三合会走私军火,贩卖毒/品,公然开设不道德的娱乐场所,这些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是什么?而且!而且!”朱贝儿说着说着,眼眶立即红了,她擦着眼泪,不愿将脆弱曝露半分:“而且,你们还害死了我爸爸!像你们这种人,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朱有为吗?
云飞扬蓦地垂下头,也不知是不是朱贝儿的错觉,刺目的灯光下,他的眼圈似被笼罩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仿佛多了几分失意,多了几分落寞。
可下一秒,她又使劲摇着头,将这古怪的想法压在心底。
“要不是爸爸这几年一直调查三合会,怎么可能被人出卖,甚至还背上了黑锅,最后惨死在你们手中?”朱贝儿只要想起爸爸临死前,被警察拷着手铐,从法院里出来时的场景,她的心就像是千刀万剐般的疼。
以前她总埋怨父亲,为了工作连家也不顾,她是如此恨他,恨他连妈妈最后一面也不肯来见,可当朱有为被曝出与黑社会勾结,徇私枉法时,她却慌了,直到那一刻她才知,不是不爱,而是因为爱,所以才恨!
当这恨意过去后,她才明白,她有多在乎爸爸,可这辈子,她再也没办法将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了。
因为他死了,死在了这帮黑社会份子手中!
死得那么惨,甚至没有全尸。
朱贝儿眼中的恨意滔天,那近乎吃人的目光,让云飞扬的心蓦地抽疼了一下。
他抬起头,笑得狂傲而又放肆:“那又怎么样?谁让他吞了我那么多货,害我损失惨重,这叫因果报应,你要怪就怪你爸爸不长眼,得罪了我们三合会。”
“你!”朱贝儿气得脸颊通红,拳头紧紧握着,好似下一秒就会挥上他的身体,如果可以,她此时恨不得将云飞扬大卸八块!
“我怎样?现在朱有为死了,你也落到我手里,识趣的,最好收敛收敛你那些小心思,要知道,他的敌人可不止我一个,外面虎视眈眈想要得到你的人多得是,什么时候把我惹火了,我把你给卖出去,你就会知道地狱究竟是什么摸样了。”云飞扬猖狂的笑着起身,重重拍了几下朱贝儿僵硬的肩膀。
如果她不是在自己手中,哪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朱有为在世时,得罪了道上多少老大哥?那些人可是恨不得将朱贝儿抽筋扒骨。
“所以,你最好乖一点,把我伺候好了,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让你做我的情妇呢。”云飞扬揪了朱贝儿的小脸一把,他吐出的话,却生生的刺伤了朱贝儿的心。
情妇?
“我呸!谁稀罕?”她倔强的抬起头,不屑的看着云飞扬,那双犹如钻石般清澈亮丽的眸子,仿佛凝聚了这世上所有的纯洁,干净得让人自惭形秽。
云飞扬心头一跳,这一刻,他在朱贝儿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窄小的影子,她的纯净,她的单纯,让云飞扬有种想要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将她拖入地狱的冲动。
呼吸霎那间重了起来,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朱贝儿猛地后退几步,狼狈的退到墙壁边,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她握着拳头,即使心里害怕得发抖,可她却依旧固执的瞪着云飞扬,似乎在宣告她的决心!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云飞扬大步上前,温热的手掌遮住了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低沉且危险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那只会让我想要毁掉你。”
每一个在黑暗中潜伏爬行的人,都期盼着光亮,可得到后,他们就会想要更多,多到最后只会毁了那轮太阳。
这是男人天生的兽欲,以及霸道的占有欲。
连云飞扬也不例外。
“回来得这么晚,吃过晚饭没?”他口中的话题一转,也不管朱贝儿的诧异,拉着她的小手,往饭厅走去,口气是鲜少见或者说从未见过的温柔。
朱贝儿错愕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是云飞扬?这人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
究竟哪一种才是他真实的脸?
朱贝儿分不清,她从来没弄懂过云飞扬。
他就像是深邃的山渊,让人忍不住探寻,越是探寻,越是觉得他神秘莫测。
云飞扬绅士的为朱贝儿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坐到对面,长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女佣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为两人布好。
“你也没吃?”朱贝儿不知怎么想到,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随即她又懊恼的皱起眉头,他回来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吃饭?而且就算他没吃,关自己什么事?
云飞扬拿着银色刀叉,勾起一抹笑,淡淡的道:“我不习惯一个人吃饭。”
这话……
她能不能自作多情的认识,他是在等她?
只是可能吗?
朱贝儿按耐住心头复杂的情绪,嘴里冷嘲热讽道:“我看你是习惯了身边有莺莺燕燕陪伴,没个女人,你吃不下吧?”
话一出口,她立马后悔!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大的醋味?
云飞扬饶有兴味的挑高了眉毛,黑漆漆的眸子掠过流光,魅惑的嗓音从他的薄唇中吐出:“你在吃醋?”
朱贝儿双手一抖,刀叉迅速掉在牛排上,与白色的圆盘发出叮当一声脆响,她错愕的抬起头,见鬼一样看着云飞扬,不可否认,云飞扬的魅力足够让世上千千万万的女人动心,只可惜这其中绝对没有她!
“或许……”她笑得暧昧不明,撞进他愈发幽深的瞳孔,话锋一转:“如果你不是三合会的龙头,如果我的爸爸没有死在你的手中,也许我会对你动心。”
是的,这是朱贝儿最真实的想法,既肯定了云飞扬的魅力,却又在提醒他,不比自作多情,更或许,她只是在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仇人!是她一定要抓到的犯罪分子,那些风花雪月的感情,在仇恨面前,通通都该忘掉。
云飞扬的眸子一暗,随即就消失在了那双宛如无垠的夜空般深邃的瞳孔中,他狂傲的笑着,喃喃的反问了一句:“是吗?”
这女人,总会在他兴致高昂的时候,泼他的冷水,总能够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征服欲。
一个太容易诚服的猎物,他不屑,云飞扬越来越期待,当有一天,她彻底爱上自己时,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她的心上,刻上自己的影子。
期限,是一辈子!
吃完饭,好几次朱贝儿看见云飞扬摸着小腹皱眉,他的脸色有略微的苍白,额上冒出了冷汗。
生病了?刚才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
朱贝儿奇怪的想道,她没走过去搭理云飞扬,只是默默的上了二楼,换了长袖睡衣,躺在床上,昏暗的灯光,窗户外,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枝头,洒落一地清辉。
古堡外的花园,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游泳池铺满了清水,蓝蓝的水倒影着斑驳的月光,美轮美奂,朱贝儿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懊恼的大叫一声。
该死的!她只是不放心,只是担心他会死在家里,那样有违她的正义!
给自己随意找了个借口后,朱贝儿踹着拖鞋蹬蹬的跑下楼,云飞扬脸色惨白的靠在沙发上,听到声响,抬头就看见了面容焦急的朱贝儿,他眼中似掠过一道惊喜的光,零零碎碎的微光,宛如钻石般,朱贝儿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的双眼。
她咬紧嘴唇,慢吞吞的挪步到他的跟前,“那个……你怎么了?”
云飞扬蓦地笑了,那笑与平日里的邪魅狂傲截然相反,就像是三月天里最璀璨的阳光,耀眼而又温暖,这一刻,朱贝儿的耳边仿佛听见了百花盛开的声音。
她只恍惚了一瞬,匆忙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在做一个守法公民的责任,换成是其他人我也会问的。”
这话,说得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胃疼得痉挛,可云飞扬的眼却始终扎根在朱贝儿身上,他捂着肚子,从心尖一路荡开的喜悦染上眉梢,抹上陌生的温情。
“喂!你究竟怎么了?”朱贝儿急得在原地跺脚,她根本不知道云飞扬出了什么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胃疼。”云飞扬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朱贝儿眼睛一亮,立马问道:“药呢?”
他的眼睛朝着二楼的主卧室眨了眨,朱贝儿仿佛心有灵犀般,转身就往楼上跑,她焦急的身影,彻底击溃了云飞扬的心理防线,他乌黑的眼,倒影着她的背影,窄窄的,满满的,全是她。
主卧室,这间房朱贝儿曾经来过,装潢以黑白为主,单纯却又直观的色调,她拉开床头的屉子,最后在最下一层找到了胃药,端了杯水,将药丸一并递给云飞扬,自己坐在一旁,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如果朱贝儿看见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定会讶异,那种夹杂了害怕、紧张的神色,分明是只有在最爱的人受到危险时,才会出现的。
云飞扬吃过药后,这才觉得疼痛缓解了不少,他鲜少的露出了温和的笑,抬手揉乱了朱贝儿的长发,这是他第一次不夹杂任何暧昧的触碰她。
“谢谢。”轻飘飘的感谢,却将朱贝儿的心瞬间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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