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衣的证词

第12章    白衣的证词

从王村回来以后，法医和赵毅又去了一趟白芬芳的儿子白衣的家。

“你认为你的母亲跟周边的人关系怎么样？”法医盯着白衣的脸问道。

“放心，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快抓到杀害你母亲的凶手，所以尽管说实话，内容我们都是保密的，你只要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够了。你的话越真实。破案的速度就越快。”赵毅从旁辅助他问话。

白衣听到赵毅的话，整个人的姿态都放轻松了些:“说实话，我认为我的母亲在人际关系处理的问题上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她对所有人的态度，包括我都是很傲慢，觉得全世界自己都懂，任何人都没有她厉害。在我的整个成长过程中，我的母亲始终维持一种一切都要替我包办的姿态。小到早餐吃什么，大到念什么学校，都会全部替我决定。和我父亲离婚后，我的母亲也不许我去看他。因此，在她的严格管控下，我过的非常的压抑。跟你们说句实话吧，其实我看到她死了，我觉得可以松一口气了。”

白衣的语气很平静，他像是已经被压抑了很久很久，有一天终于有机会说出了这一番话。

“你这样说的话，我们很可能认为你是因为在极度压抑的情况下，杀害了自己的母亲。”赵毅半开玩笑的说。他在观察白衣脸上的表情，看他会不会因为这话感到惊慌。

“如果你们是这样认为的话，那就这样认为吧，反正我感觉，我早就被她毁掉了。如今她死了，我即使很想开始真正自我的生活，但都不知道从哪里着手了。我以前总是对她说，妈妈，如果你老是管着我的话，我怎么能够自给自足，独立成长?到了那个你没办法替我遮风挡雨的时候，我又没有能力解决问题，到时候可怎么办？她总是怪腔怪调地说，儿子，你的命足够好，我们的祖宗给我们留下了很多很多的家产，到时候只要取出来，我们母子都会过上好日子，所有的人都会羡慕我们。别人的命太贱了，根本没有本事过上我们这么好的生活。我认为老妈总是在不停不停的幻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那些祖宗留下的家产到底在哪里。”白衣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太过荒谬，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妈妈白芬芳在村里有关系特别好的亲戚和朋友吗?”

“我妈怎么说呢？按照别人骂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长舌妇，看见什么都喜欢说三道四，就跟那天似的，在河边欺负人家一个老实画画的小姑娘。我有时候也觉得她太过分了。所以村里的妇女们就是洗衣服或者出去玩都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她还是蛮孤独的一个人，成天说那些带有幻想成分的话。”“她是不是总喜欢去村口那家小咖啡店坐坐?跟老板娘的关系怎么样？”

“村口那家老板娘跟谁都能说两句话，开门做生意嘛。那老板娘的性格也和善，居然有耐心听我妈唠唠叨叨。但我妈跟我说那个老板娘命苦，她的老公跟在那里做义工的那个小姑娘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个小姑娘有一段时间拉了我妈，她给了我妈一些钱，然后让我妈在村里到处说老板厌弃老板娘，想娶她做老婆。我妈当时说她觉得这个小姑娘太不地道了，把钱收下了，却没有说老板娘的坏话，反倒到处说这个小姑娘想当小三，所以村里人看这个小姑娘都有些蔑视，只是大家都是体面人，从来不把话明说罢了。宏村毕竟是发展旅游业已经很久的村落，大家个个都是精明得不得了的生意人，即使知道什么，也不会把别人的秘密跟隐私到处说。宏村和那些传统的村子还是有区别的。大家都知道舌头要是太长了，就做不了生意，迟早会坏事的。”

法医跟赵毅互相看了一眼。看来白芬芳和这个在咖啡店做义工的小姑娘之间也有矛盾。那么，这个小姑娘有没有可能是杀害白芬芳的凶手呢？

“你刚才说，你妈妈曾经说过祖上给你们家留下了一大笔资产。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呀？”赵毅提了一个自己的疑问。

“说起来也奇怪，我妈一向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外说，恨不得把别人的耳朵说出老茧，但唯独这件事她总是神神秘秘的想要掩藏起来，对我也只说只言片语。她只说其实我们很有钱，只是为了躲避某些事情，我们的祖宗把钱藏在了某个地方，如果有一天我们取出来的话，那么我们立马就会是亿万富翁了。我觉得她这种话可能是不甘平凡，在哪里听了什么故事，然后在自己脑海里不断在编织，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相信了。关于我们家有亿万财富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有那个时间做那种美梦，不如多搬两块砖呢。”白衣觉得这件事情完全就是自己母亲的幻想。但在刑警队工作了四五年的法医，预感到这件事是白芬芳之死的一个关键线索。

“你们家在宏村或者是隔壁的王村，真的没有什么亲戚吗？关系紧密一点的那种？”赵毅还是着重于探寻白芬芳的人际关系。

“这年头，村里的谁跟谁都差不多沾亲带点故吧。但大家联系都不怎么热络，我们原本是有两户亲戚的，但现在都搬进城里了，呆在宏村的只有我们母子二人。王村那边的话，是我爸的亲戚，十几年没来往了，之前闹得很不愉快。你们如果想有详细的知道亲戚关系的话，可以去村里祠堂管理人员那里，找一找族谱或者是相关的记载。”白衣并不觉得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法医跟赵毅刚准备把新调查出来的消息告诉在咖啡馆的两个刑警，就得知那位可能是杀死白芬芳凶手的义工女孩已经死亡。

“唉，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一个接一个的死了？真的就像一场噩梦。”法医叹了一口气。

两人将老板娘有可能是杀害义工女孩的凶手和面具里面有小型机械的事情告诉了法医跟赵毅。

法医觉得有点惊讶，他从来没见过那种死法，说道:“这种死法看起来还挺新奇和残忍的嘛，有一点点戏剧的效果，这个人看来挺恨那个义工女孩的，要以这种办法折磨死她。那个女孩子喜欢打扮，性格也活泼，看起来比较有表现欲，应该也蛮爱面子的，用这种方法杀死她，在生理和心理上来说都是一种残酷。我真的很理解那个女孩最终没等救援直接撞墙而死的行为。”

赵毅听了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说了一句:“这样下去，事情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现在连这个老板娘也卷进来了，我只能说莫名其妙。”

“对啊，本来我们调查那个义工女孩，觉得她其实有一定嫌疑，会杀死林导游一行人，但如今就连她也死了，那么这些案子应该从何查起呢？”彭想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这几天虽然线索查到了不少，但案子乱七八糟，一点眉目都没有，大家心里都挺烦躁。此时天空又下起了雨，缓解了一点闷热烦躁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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