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年少慕艾
卫宫看着讲台上激昂澎湃讲着英语语法的外教，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时不时的转一下笔，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慵懒的气质。
反观旁边的楚子航，整个人坐得挺直，姿势端端正正，分毫不差，浑身上下都彰显着“认真”二字。
不过只要走近两人身旁，才能发现正用着只有身旁的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在交流着。
“我记得你平常来的没这么早，今天怎么教室门没开就到学校了？”
手里的笔转的飞起，卫宫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楚子航。
难得得楚子航显得有些犹豫，顿了一会，迟疑地开口道：“……看错时间，起早了。”
卫宫右手转着的笔微微一顿，也就只有这家伙能把起早了说的这么不好意思，不过想到楚子航那像机器人一般精细的作息时间，也能理解。
看着旁边认真严肃的少年，卫宫难得起了好奇心：“怎么，有什么好事，居然让你放弃了十几年坚持的作息？”
“我可不会坚持这么无聊的东西。”楚子航有些无奈的否认着，不过显然没什么说服力，不说最熟悉他的卫宫，就连其他同学都知道这人在某些地方就是有着莫名的坚持。
卫宫右手不停，微微测过身子，保持着一个一只眼睛看着讲台上面的老师，一只眼睛看着楚子航的奇怪姿势，表现出一种你不说我就一直盯着你的态度。
显然卫宫这个动作过于惹眼，除了神经大条的英语外教，班里绝大部分女生都发现了两大男神的小动作，一个个竖起耳朵，推了推泛着白光的眼镜，俨然一副名侦探的样子。
冰山楚子航可能可以不用在意这些目光，但坐在教室里的好学生楚子航还是得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影响别人，只好推了推卫宫，认输地开口：
“关于上大学的事情。”
“怎么，苦恼着上北大还是清华？”
不同于班级中游成绩的卫宫，身为年纪第一的楚子航关于升学的烦恼，大概率就是，清华还是北大？亦或是国内还是国外？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查一所外国学校的资料，前两天收到了他们的面试通知，看了下条件觉得还不错。”楚子航表情淡淡，但内心的激动卫宫还是察觉到了。
“哦？哪所学校？”卫宫有些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什么学校能让骄傲如楚子航都能兴奋起来。“哈佛还是剑桥?斯坦福？”
国外名校的名字就像是菜市场不要钱的大白菜一样，从卫宫的嘴里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两人真是狂到没边了，但是以楚子航的成绩和家庭条件，这些大学可能真和大白菜一样。
“不是，是一所叫卡塞尔的学校。”楚子航直接打断了卫宫报菜名的贯口。
“……卡塞尔么”卫宫的表情有些微妙，“看来我们俩还挺有缘的。”
嘣~
楚子航直接没有绷住，一脚踹在桌腿上。这声音大到就连外教老师都转过头来，歪了歪头：“楚子航？”
“到！”
楚子航瞬间站了起来，那标准的军姿，凌厉的眼神。正是靠着这与众不同的作风，加上卫宫那百发百中的射击能力，才让军训所有教官都对整个高三（3）班赞不绝口。
“这句话怎么翻译？”
楚子航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把黑板上的整段话一字不差的翻译了出来。
人和能果然不能相提并论，有些人还在讲着蹩脚的中式英语的时候，有些人却能像喝水般说着一嘴流利的地道外语。
啪、啪、啪、啪
金发碧眼的外教老师满脸欣赏地看着楚子航，一边还激动地鼓起掌来：“好的，坐吧。”
看着大出风头的楚子航，卫宫忍不住开口问：“你不是和在我聊天么？”
“我在认真听课。”楚子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自从上了高三，他就没认真听过一节课。“不过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也收到了卡塞尔学校的面试通知。”卫宫淡淡地说，眼睛还是一直盯着楚子航。
“……那么说你也？”楚子航欲言又止。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意思的话，我也。”卫宫把右手一直转着的笔放了下来，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楚子航。
混血种
那是楚子航和卫宫都没办法直接在这说出口的名词。
人类战胜龙类之后，因觊觎龙类的力量而不断研究仅存的龙类，以进贡于神的名义令人类的女性和龙类生育混血的后代，从而缔造了所谓的“混血种”。
这是不可公之于众的秘密，卫宫在穿越之初的孩童时期，就知道了这个世界的隐藏面。
就像型月世界的魔法师一样，在这个看似平静的世界暗处，隐藏着一些常人所不知晓的事物。
龙——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本以为自己将要一个人去面对那充满怪物的世界，楚子航没能料到在这个芝加哥火车站即将开拔的时候，能找到一个同行者。
如果说怪物的世界只能容许怪物存在，那只要大家都是怪物那不就行了。
卫宫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楚子航已经陷入了一种自我感动的状态，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
楚子航是混血种？
三年，整整三年同桌，卫宫都没能发现。
自己真的是英灵Emiya？而不是那眼睛被蒙住了的美杜莎？
两个人都胡思乱想着，周围的空气越发沉默。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看到那含情脉脉对视着的两人，都双耳泛红，默默转过头去。
“你要是想好了去卡塞尔，你的那个女孩怎么办？”卫宫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虽然说少年当以学业为重，早恋不好，但在座的两人都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女孩？”楚子航一愣，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他记得自己好像陪一个女孩子去过游乐园、水族馆，可现在的他连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和长相都想不起来。
看着楚子航一脸茫然的表情，卫宫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两人关系还挺亲密的，不过那女孩可不像什么普通人。
“拉拉队长。”
“拉拉队长？”
“舞蹈团团长。”
“舞蹈团团长？”
楚子航完全记不起了。
卫宫摇了摇头，他可是记得有一天自己在家凭借超强视力着往外看的时候，楚子航牵着那个女孩手的画面。
所谓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不过少年人的事还是让少年人自己解决吧，卫宫显然没有想插手挚友感情生活的意愿。
楚子航见卫宫不想多说，也放弃纠结，眼下当务之急是自己两人马上就要去面对那些眼冒金光，身长鳞片的怪物。
当然，两人都是这样的怪物。
“正事聊完了，该聊聊八卦了。”卫宫一本正经的转移着话题，面无表情的楚子航也颇为感兴趣的往前凑了凑。
在别人眼里的楚子航可能是高冷面瘫，俊秀出众，但卫宫可清楚的知道他可是比一般女生还要八婆。
考虑到自己没能告诉楚子航女孩的名字，有错在先，卫宫只好把自己从学生会那边听来的消息分享给他。
“二年级的陈雯雯和苏晓樯两人一起喜欢同班的赵孟华。”
“赵孟华？”
“怎么你认识？”
楚子航摇了摇头，虽说没见过，但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个“楚子航第二”。
“不过我怎么记得你小弟暗恋陈雯雯。”
“是啊。”
卫宫叹了口气，想到了路明非那衰仔，缩着脖子跟在陈雯雯后面的画面。
果然还是不能放任不管，少年人的事情可以由少年人自己解决，不过小孩子就另说了。
牵扯到路明非，卫宫就双标的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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