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不过中途出了点小插曲。
陛下听说丞相孙女归家,久久没册封丞相夫人和陈卓氏的圣旨下来了。
念旨之人是中领军商珏白。左南侯之子。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是禁军统领,保护京城安危。
陈清婉和众人一样俯身叩首,听着旨意。大概意思就是封丞相夫人一品国夫人,陈卓氏被封为二品郡夫人。赐了不少东西,以示嘉奖。
领旨谢恩后,商珏白和丞相几人寒暄两句,就离开了。
陈清婉偷偷看了好几眼,此人生的高大威猛,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国字脸透着冷峻,剑眉下凛冽的目光像是能把人看透一般。看的陈清婉脸红心跳。
商珏白感受到了这炽热的目光,扫了一眼,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在痴痴看着自己。
陈淙柳忙推了一下小妹,陈清婉方如梦初醒,挪开了目光。一旁的苏酥也看到了这一幕,陷入了沉思:原来她在这时候就喜欢上商珏白了。
宴席吃的差不多了,苏酥拉着陈清婉说:“三叔父,三叔母我想和娮娮一起睡,说些悄悄话。”
陈武不顾妻子的目光,答应了侄女的要求。
苏酥开心的拉着陈清婉回房叙话。
苏酥住在枫晚院,有浴池。两人卸了妆发,由婢女伺候泡着澡。
苏酥拿过白玉酒壶,给陈清婉倒了杯果酒:“这酒不醉人的,你尝尝。”
陈清婉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果香盖住了酒味,没忍住又喝了一口:“阿姊,这是什么酒,好好喝呀。”
“这是荔枝酒,好喝吧,我做的呢。”苏酥得意的说着,接着又倒了一杯,惬意的靠着白玉池岸。
陈清婉崇拜的看着她,毫不吝啬的夸赞:“阿姊好厉害。”
她就喜欢看陈清婉崇拜的目光,觉得什么苦什么累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苏酥屏退了婢女,拉着陈清婉说:“京中盛行的奶茶就是我做的。”
“哇!”陈清婉听后更加崇拜了,少许过后憨憨的问,“阿姊告诉我了,不怕娮娮告诉他人吗?”
苏酥装作受伤的样子,捂着胸口说:“阿姊对你掏心掏肺,你居然想出卖阿姊,呜呜呜……我真是太伤心了……”
苏酥装哭是一把好手,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了。
苏酥知道陈清婉就是这么问问,不会出卖她的。陈清婉却慌了神,忙安慰道:“阿姊别哭,娮娮哪怕受炮烙之刑,也不会出卖阿姊的。”
苏酥对着这一双澄澈坚定的眸子,“呸呸”了两声,屈指弹陈清婉的脑门:“说什么胡话呢。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出卖了就出卖了呗。”
陈清婉捂着脑袋,眼神有些飘忽,她没喝过酒,这点果酒已经醉了:“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靠出卖亲人换来的苟安,娮娮宁愿不要。”
“靠出卖亲人换来的苟安,娮娮宁愿不要。”这句话苏酥听过两次。
一次是陈清婉被四皇子绑在城门上逼问她的下落,一次是现在。
苏酥完成了任务,收集了龙灵碎片,向系统提出重生的愿望,想改变陈清婉二八年华身死的命运。
可如今她迷茫了。
她拿起酒壶猛的灌下,一旁的陈清婉靠着池子睡着了。
苏酥将空酒瓶扔在满是花瓣的浴池中,抱起陈清婉,给她裹上寝衣,上了卧榻。苏酥摸着陈清婉的脸,柔情似水:“娮娮,阿姊定要护你周全。”
陈清婉第二日就跟着母亲回府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见到传闻中憨厚可爱的食铁兽。
后来去陪二叔母时,听说食铁兽进献陛下了。
陈卓氏觉得自己肤白貌美,丈夫长相也不差,女儿肯定不能是这般模样。
于是每日给陈清婉吃燕窝鱼翅阿胶,又向交好的贵妇打听了美容养颜的东西,给陈清婉用着。
鹊桥相会之日,陈清婉已然换了一副模样。
苏酥那日之后就去军营操练了,过去了两个月,现在看着雅室弹琴的陈清婉还有些不敢认。
使劲揉揉眼睛,陈清婉还是一副瘦小模样,皮肤却变得白皙透亮了不少,气质也大不相同了。
但离上一世还差的远,苏酥颠颠的跑过去:“娮娮妹妹,如今可谓是脱胎换骨。”
陈清婉听着这话用帕子捂嘴轻笑:“阿姊惯会取笑我。”
“哪有。”苏酥拉着陈清婉起身,细细打量了一番,觉得比嘉平郡主好看多了,“我若是男子,定要娶你回家。”
“娮娮嫁谁都不要嫁你这样风流的人。”陈淙参刚结了一桩大案,陛下允他在家休沐三日,此刻身着月白色对襟长衫,手执一柄折扇,扇面是一副山水画,“娮娮不知,你这风流阿姊昨天刚对嘉平郡主这么说。”
陈清婉半羞半怒的瞪了苏酥一眼,苏酥连忙讨饶:“阿姊错了,这话以后只对你说。”
陈清婉秉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刚要说:“我原谅你了。”就被陈淙参的话堵在喉间。
“娮娮,这话她已经跟第三十七位女子说过了,你不要被骗了。”陈淙参狡黠的看着二人。
苏酥暴跳如雷,上去揪住陈淙参的耳朵,手下用力,威胁道:“你再说,我就把你耳朵揪下来。”
陈清婉在一旁笑岔气了,坐下看着两人打闹。
陈淙参一开始还在讨饶,苏酥刚松了几分力,就被陈淙参掐住了后脖颈,十分嚣张的说着:“就你?”
苏酥在女娘中个子算高的了,但在八尺高的陈淙参面前还是矮了半头。
这场闹剧在陈卓氏到来前终结了。
陈卓氏一身杏色对襟齐腰襦裙,戴着两支金钗,身后的凝华穿着灰紫色对襟齐腰襦裙,头上是一支桃木簪,这两人腰间都戴着双鱼玉佩。
后面跟着几个端药的婢女,清一色的纯色齐腰襦裙,没有任何花纹图案。
苏酥问了声好,就安安静静的坐下看着陈清婉喝药。这个补药那个补药的,看着就苦。
苏酥打断了陈卓氏关心备至的话语:“三叔母,是药三分毒,还是让娮娮少喝的好。”
陈卓氏放下药碗叹了口气,拿帕子给陈清婉擦拭嘴边的药渍:“酥酥关心娮娮是好事。酥酥不知,娮娮体寒身虚,这些药得喝上几月,等身子好了,自然就不用喝了。”
说着说着就掩面轻泣,边哭边说:“都怨我,是我不好……娮娮才这样的……”
凝华轻轻拍着陈卓氏背,哄着。陈清婉也连忙哄:“如果没有阿母就没有娮娮了。娮娮这样怨不了阿母,只能怨上天,给了我这样一副孱弱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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