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拜师
“现在的你的确还不够资格，但是这不代表以后的你也没有资格。而且据我所知，你之所以来到北境当开拓者，就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才这么做的，不是吗？”
听着皮亚斯伯爵的一番话，凯撒沉默了。
没错，在这之前，自己就已经处于退无可退的情况了。
“那么伯父，你又能给我什么助力，我又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呢？”
“你初来乍到，财力、物力、人力都是十分缺乏，这些我都可以一并资助你。至于代价么，很简单，如果你真有朝一日实现了鲤鱼跃龙门，只要能够尽力帮扶我的家族，那便足够了。”
“只有这些？”凯撒有些意外，他个人认为不应该如此简单。
“什么叫只有这些？你以为我说的帮扶只是随便还个人情吗？当然不是，我要的是一个在未来足够强大的盟友！”
“皮亚斯家族在我的带领下，虽然完成了从小贵族到大家族的转变，但是却已经走到底了，想要更进一步几乎不可能了。”
“可是你不一样，凯撒。”皮亚斯看向眼前的少年的目光中充斥着殷切的希望：“如果你能在将来不久的兽人王国发起全面入侵的战争中立下不世之奇功，那么未必不能为烈阳再添加一名新的实权封地公爵！而我们皮亚斯家族，也势必会因此而得利。”
凯撒这下子算是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至少是在表面上。
很简单，如果自己将来可以成为北境有史以来第一位公爵，那么王都那边考虑到北境的特殊情况，还会扶持一些别的家族，用以制衡他的势力。
爵位分五等：公、侯、伯、子、男，伯爵已经是大贵族了，而侯爵其实在从伯爵之上演变而来。
在王国的东境和南境，都有侯爵存在，而北境根本没有哪个家族可以成长到这种地步，现在的皮亚斯家族也就比一般的伯爵家族强一些，距离和侯爵家族比较，还差得远。
北境以前也曾有过一位侯爵，唯一的一位，原明格行省的“深渊领主”——斯特诺侯爵。
此人也是一名斗气境界达到星阶的绝世强者，一身剑术修为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无人能敌的地步，曾经被誉为“烈阳第一剑”！
但在百年前的那场兽人王国全面入侵之中，身为烈阳北境最大最强的明格行省落入敌手，守军全军覆没，而身为总督的斯特诺侯爵被无穷无尽的兽人给包围，力竭而死。
烈阳王国失去了北境边陲抵御兽人王国最大的屏障之一，而一同在那场恐怖大战之中覆灭的还有周边的几个人口百来万的人类小国。
他们并不辉煌但还算悠久的历史自此消失在了时光长河之中，无人将其铭记，也无人为之感慨悲哀。
“在北境边陲的人类领土，不仅仅有明格行省，还有那几个被覆灭的小国，如果你可以尽数收复，那么超越当年的深渊领主不在话下，只要再凭借手中的力量立下旷世之功，那么你会回成为北境的无冕之王！”
“而届时，我们皮亚斯伯爵，既可以得到王都表面上的封地和加爵，还可以暗中获得你的帮助，这便是我想要的。“
不得不说，皮亚斯伯爵的确是个合格的家族族长，为了家族的发展与生存，他可以不顾一切。
爵位分五等，但是伯爵、子爵、男爵的爵位都是会被剥削的，就拿摩拉特家族来举例子，因为当时的摩拉特伯爵的抵御兽人不力，所以王都那边便一纸文书剥夺了摩拉特伯爵的爵位，此家族也从一个伯爵家族变成了子爵家族。
而身为特等爵位的公爵和侯爵，是不用担心这种事情的，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庞大的利益集团，只要不是造反，一切都是小事。
要知道王室本质上就是一众贵族领主中最强大的那个，虽然强大，但也是贵族领主。
既然是贵族领主，那就需要手底下人的拥护，面对公爵、侯爵这种特等爵位的拥有者和其背后的所得利益集团，就算是王室也必须小心翼翼地慎重对待。
要知道国王未必是永远的国王，但是贵族必然是永远的贵族，其他贵族可以把王室推上去，也可以把王室拉下来。
你王室不维护我特等贵族的权益，甚至想要剥夺我的爵位，那我就只好把你拽下来，再换个不敢这么搞的新国王了。
很显然，皮亚斯伯爵是想要让他的家族更进一步，成为一个侯爵家族，这样的话就不会在将来的有朝一日沦落到摩拉特家族那样的下场了。
“伯父，恐怕这只是您的用来诱我上当的引子吧？”凯撒忽然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皮亚斯伯爵眉头一皱。
“你刚才的那番说辞，固然慷慨激昂，言辞诚恳，但却还有些地方没有说出来。”
“哦，比如说？”皮亚斯伯爵看向凯撒，他顿时心中对这名少年起了兴趣。
“您想要让皮亚斯家族摆脱掉会走上摩拉特家族老路的想法，个人认为是人之常情，我对此感到敬佩。但是，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本质上来说，其实您是在为自己和家族挑选一个挡箭牌，或者说是类似替死鬼一般的货色。”
前面的话，皮亚斯伯爵还没什么，但是后面的几句话却让他脸色忽然凝重和严肃起来，眼神也变得更加犀利。
“兽人王国在将来全面入侵的事情你恐怕早就预料到，在明格行省沦陷后，您所治理管辖的达纳克行省按理来说必然会成为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绝对会是北境第一个被进攻的行省。”
“先不说能不能守下来，就算能，那又如何？昔日北境最强大的明格行省在大战中都沦陷了，达纳克就算守下来，届时恐怕也是一片废墟了吧？若是如此，您和皮亚斯家族这么多年的经营，便会彻底付诸东流！”
“摩拉特家族只是从大型家族变成了中型家族，虽然元气大伤但家底还在。可是如果这次大战达纳克行省输了，那么整个北境恐怕都有危险，而皮亚斯家族的下场，将会比摩拉特家族更加凄惨和悲凉！”
“就是因为这种可能，所以您才想到了我。”凯撒微微笑道：“您到底是不是看上了我的潜力，我不知道。但是您的确是想扶持我，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能在日后的绝境之中寻的一线生机。”
“如果我真能收复失地，那么战场的前线就会从达纳克行省变成明格行省，而这种战争的焦点也就不再是您和皮亚斯家族，而是我和我所在的势力。您想要的，是找一个既可以保住自身基本盘的挡箭牌，也可以为家族谋取更多利益的替死鬼，对吗？”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皮亚斯伯爵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啊，你可比你那个便宜老爹强太多了。”
“没错，你说得很对，我的想法你都猜得清清楚楚。但是……你也不会拒绝的，对吧？”
这次轮到凯撒不说话了，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选择点了点头。
“孩子，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你要去实现自己的雄心抱负，而我要守护我的领民和族人，我们都并没有错。”皮亚斯伯爵的脸上浮现出了无奈与无助的神色，纵使他有一身惊世的斗气境界和剑道修为又如何？仍然有力有不逮，心有余力不足的时候。
“我知道。”凯撒苦笑一声，道：“我之所以把这么话说出来，只是希望我们师徒之间可以坦诚一些罢了。”
皮亚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师徒”两个字，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人的脸上忽然涌现出了兴奋的神色：“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凯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弯腰鞠躬，行了一礼：“从此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师，我就是您的徒弟，我所在的莱恩斯家族和您老的皮亚斯家族，就此结为盟友，共患难，同进退！”
“好好好！”看得出来皮亚斯伯爵真的很激动，居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既然你拜我为师，那我就要做到一名老师和盟友所应该尽到的义务。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凯撒闻言，嘿嘿一笑，他早就想好了。
“弟子有三个条件。”
“但说无妨。”皮亚斯伯爵豪气干云地摆了摆手。
“第一个，我需要一支精锐部队，成员必须都是身经百战且身负不低斗气境界的人，至于数量，百人足矣。”
“第二个，那就是大量的物资，粮食、药品、食盐等等。”
“第三个，领民，我需要足够的领民，但是一开始不用太多，一千人即可，后面需要量会迅速增长。”
一下子提出这三个条件，凯撒心中都有些心虚，毕竟自己这胃口可不小啊。
但是他却低估了皮亚斯家族的综合实力和皮亚斯伯爵的个人魄力。
“可以，除此之外，我还额外送给你一批人才。其中会有医生、铁匠、木匠、矿工等等职业者，如何？”
“若是如此，自然最好！”凯撒朗声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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