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养猪—爱八卦的小香猪
“怎么会！你是仙是魔，都只是忘归而已。常听说什么仙魔不两立，细细追问到底是为什么，谁也说不清。也从未听说过魔界的人做过什么越界的事情。”
敏行听了博观的话点了点头，又道：“读书尚不可尽信，更别说这人云亦云之事了。你合该比我们俩通透才对！”
不器本来实在不想给两人好脸色，又觉得，这俩还算懂事儿。
这话说的，没毛病。
行吧，那，一会儿，少给他俩碗里放点儿盐！
香满终于吭哧吭哧穿好了衣服。
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闻着味儿撒蹄子跑到房间里，坐等吃饭。
心想着敏行和博观这俩孩子真心不错，等以后姐发达了，一定给你俩搞一人搞一身燕尾服什么的。
离昭院讲究食不言，吃饭的时候这俩孩子终于闭了嘴。
吃完便又眼神灼灼的看着春忘归。
春忘归有些好笑的幻出来两枚令牌，递给二人，“拿着，真的到了魔界，还是有些用的。”
通体血红，除去像是符咒的纹路并没有其它装饰。
虽然不懂，但是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二人有些犹豫。
不器看着那两枚令牌，心想这俩货命是真好。
怕他俩脑子一抽拂了主子的好意，便开口道：“收好了！这东西关键时刻能保命，魔界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况且，魔界与仙界本就是两个极端，仙界常年温暖如春，仙气缭绕，灵力充裕。魔界却是极冷，常年有雪，灵力冰寒刺骨。没有魔气傍身怕是很难适应，这令牌，可以御寒。”
二人这才郑重的收下了。
春忘归叮嘱道：“你们若是去，选在每年上半年到，那时候是极昼，下半年是极夜，如果去的时候刚好是极夜，怕你们会不习惯。”
“极昼和极夜？”
“嗯，魔界半年是白天，为极昼。半年是黑夜，为极夜。极夜的时候，食物是相对比较短缺的。”
春忘归口中的魔界，可比常年平静如画的仙界精彩多了。
“魔族的新年，便是极昼的开始。”
“敏行，要不咱俩也离家出走，直接跟着忘归走吧！还能去魔界过个新年。”
博观一脸我这主意太棒了，你快附和我。
敏行这乖孩子竟然没有反驳，好像还在认真的思考可行性。
春忘归的内心，……糟了，俩孩子怕是给教坏了。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春忘归不着痕迹的换了话题，“听说归水城有个小少城主？”
“我跟你讲，这个就精彩了，任谁都没想到这个剧情……”
看着博观大有我给你说本书的阵仗，无因和不器去准备了一壶新茶。
香满竖着耳朵，滚过来一个西瓜坐在了一边。
这一定是有瓜可以吃。
归水城的说书先生，这几天都讲了同一个故事，关于老城主和他的独女。
千年前，前任老城主在位，有一独女，名为水盈盈。
这位少城主可谓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是琅环岛第一佳人，更是个在仙界都人人称颂的才女。
那时候的归水城，因得老城主是个满腹经纶之人，是以人人崇尚读书，各届求学之也人来往不绝，也算是个富庶的城，被赞做“归水书香”。
本是天之骄女的水盈盈在去离昭院求学的路上，遇到了当年还是个美少年的水善利。
水善利那时候还不叫水善利，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还是个刚飞升上来的普通人，连具体原本叫什么，人们都已经不记得了。
水盈盈涉世未深，未出琅环岛，更别说走到离昭院，当初的水善利就抱得美人归，直接入赘城主府，改了姓赐了名，成了后来的水善利。
那些原本倾慕水盈盈的仙家弟子，就这么输在了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无名小卒手上。
自古先成家再立业，老城主有心让位，城中事务便交由少城主水盈盈打理。
再后来，水盈盈怀孕，水善利心疼夫人，有什么劳心劳力的事务就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老城主有心考教水善利，借着这个机会也算是认可了他的能力，想着至少自己仙逝之后也有人能帮自己的女儿撑一撑天。
谁也没想到，水盈盈难产，虽说最后母子平安，却是过程凶险，导致她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水善利上午打理城中事务，下午和晚间照看水盈盈，风雨无阻。
老城主便把小孙子养在了身边。
本也算是一段佳话。
可惜，老城主在某一晚突然与世长辞。
而养在他身边的小孙子，可能是半夜寻人，失足掉进了城主府的暗河。
第二日被找到的时候只留了一口气，用灵力吊着，醒来后也只是痴痴傻傻。
水盈盈不堪打击悲伤过度，就此香消玉殒。
后来的水善利一心打理城主府，养育儿子。
说不清是哪一年，反正是个春日城外踏青的好时节，这孩子再次失足落水，之后却再无踪迹。
人们常说，落水那条河看起来常年温温柔柔，却是直接通的次冥外海。
数百年的时间转瞬而过，归水城已经渐忘了老城主，渐忘了水盈盈，渐忘了那命途多舛的小少爷，渐忘了书香满街的归水城。
而水善利已经成了城主府的新主人，成了名副其实的水城主。
虽然精彩，虽然唏嘘，众人只当是旧事重提来捧场这繁华再现而已。
“我当时和敏行也是这么想的，这说书先生，难不成是因为近日多的这些外城人才旧事重提的？没成想这还没讲完。”
水善利当初在人界就是一个外室子的身份，一路苦修成了人上人，飞升上来之后，发现琅环岛却只是仙界修行的开始，更像是一个落脚地。
又有了身份低到尘埃里的意思，他心下迷惘，刚好遇到了求学路上的水盈盈。
向来面上温文尔雅内里八面玲珑的的水善利很快赢得了美人心。
当初他也是真心倾慕水盈盈，入赘这件事也为了权势妥协了。
一城之主的赘婿，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等到适应了城主府的生活，野心日益膨胀的时候，这少城主夫君五个字，就不怎么顺眼了。
于是，消磨掉水盈盈的意志，成为一城之主，就成了他的目标。
便下手残害妻子，再情比金坚的守在一旁，蛊惑妻子主动让位。
水盈盈是同意让位了，可老城主不同意。水善利本想徐徐图之，却无意中发现老城主在查水盈盈生产时的旧事。
先下手为强，便直接设计杀害了老城主，却被自己年幼的儿子撞破。不想留下任何异常的线索，便打晕了扔下了暗河。
这孩子被寻回之后，一直痴痴傻傻，水善利不遗余力的医治，还力排众议亲封了少城主。更是亲力亲为的照看。
实际上也就是为了验证这孩子还记不记得什么，知不知道什么。
直到后来这孩子失足落水失踪。
水善利才正儿八经的做起了水城主，独身几百年，兢兢业业，归水城虽然不再富庶，也算是和乐，子民们也都承他一份情。
过往看似慢慢的抹去了。
“你看，我和敏行这样的旁观者，在大殿上知晓了他和鬼蒙的关系，大家的第一反应不也都是，这只是一段风流佳话吗。即使有人记得这段过往，也都会觉得，这么久了，即使再深的感情，再伤心的过往，也该开始新生活了。”
“可是，这东西也不能说书先生说什么，城中子民就信什么吧！”不器有些不理解。
“说书先生只说，水盈盈之子，归水城少城主水云起，过几日，会带证据到城主府，到时候麻烦离昭院的二长老来做决断。”
博观一脸你就说绝不绝。
这水善利不就是个典型的凤凰男吗？
香满一脸颓丧，原来在仙界，甜甜的爱情也这么难。等万年之后我能成人了，还是要时刻提醒自己，搞学业来的最香。
等等，这不就是个凤凰男上位，再被男主打回原形的励志故事吗！
这小少城主一定长的非常帅！毕竟，人家还有个第一美人的妈妈呢！
帅也没用啊，等自己万年成人的时候，人家没准儿都子孙满堂了。
就，还是颓丧。就算哪天真的有了喜欢的人，总不能拿蹄子给人家写一句，你能等我万年成人后来娶我吗？
做猪太难了。
“绝！”不器觉得自己看懂了博观的表情。
“这个小少城主，应当也算是个人物。”无因难得插了一句话。
香满狂点头。
春忘归看她那一脸说不清是崇拜还是可惜的表情，又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不器，明天，想吃麻辣兔头！”
香满……你是真的狗！
“不行，这几天要以清淡为主，麻辣兔头不能吃。”无因极为认真的瞥了一眼香满，“红烧兔肉可以吗？”
香满……上梁真狗，下梁也不是假狗。
敏行和博观，“我们能来蹭饭吗？”
香满……你俩，傻狗！
街头巷尾传起来半真半假的过往，归水城结结实实的热闹了好几天。
而那个传说中的小少城主水云起，一直都没有出现。
水善利眼瞅着自己几百年熬起来的声望，一夜之间就没了。
本来只是需要撇清自己和鬼蒙关系的水善利，现下彻底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焦头烂额。
不少人聚集在城主府门口，想要一个说法，不少人能看得出已是仙界的耄耋之年，这些人也是那些眼瞅着“归水书香”渐渐没落的人。
这里面还有那些传承了数代人的书店的老板，能传承下来的，总是希望归水城还是当初的归水城。
宴会上月掬水留的话并不多，也没有过多要插手归水城事务的意思。
二长老本就对自家院长深信不疑，这段时间的查探也让他心如明镜，没有表露什么，只当借着民意才留了下来。
本来要回城的各位城主，也都借着归水城需要见证人的民意留了下来。
归水城的事务仍是由水善利打理，仍然尽心尽力。
他除去有些无奈的应了对峙的事情，并没有其他情绪，没有怨怼，没有愤懑，只给出了“谣言止于智者”的回应。
似乎真的像是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
其他四位城主也如往常一样四处闲逛，像是感受归水城临近新年的味道。
沉寂了几百年的归水城，似乎只是在这个即将到来新年，更热闹了一些。
很快到了说书先生口中小少城主来对峙的日子。
香满一大早就叼着自己的小竹篓蹲在不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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