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半外滩
“喂?”
“显哥,你是不是故意的?”解一飞的声音压得极低,似在躲避什么人。
林显浅笑出声:“他们打算对你做什么?”
“我哪知道啊!我就看见他们偷偷往我水杯里加了东西。”
“那你就喝了吧。”
解一飞差点哭出声来:“我为组织立过功,组织不能这么对我!”
“组织不会忘了你的。”
挂断电话,林显又帮姚希添了杯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景起按耐不住了,筷子摔在桌面上发出脆响:“林显,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不明白派人跟着骆兰初父母有什么意义。
服务员在收拾隔壁桌子,林显递了一百元过去,然后静静等着服务员找钱回来。
姚希手捏餐巾纸擦着嘴角,笑看着景起:“犹太人说每一颗心都有它的秘密,你就不想知道骆兰初父母的秘密是什么吗?”
夜雾来袭,仲夏的夜晚倒有些凉意。
午夜幽寂的外滩,只能听见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
候志民,是长期居住在这一带的拾荒者。
因有跛脚的毛病,再加上家境贫寒,始终没能娶上老婆。
父母去世后,家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特意赶在其他拾荒者到来之前,候志民只期盼着今夜能多捡点废品,明天不至于再饿肚子。
手电筒散发出的惨淡亮光洒在地面上,树影摇曳,偶尔传来一两声流浪猫的叫声,将浓重的夜色又增添了一抹神秘。
他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本就残疾的腿脚又开始隐隐作痛。
看了眼前面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候志民无奈叹了口气,寻了棵最近的乔木走了过去,靠坐在沙滩上休息。
为了治这条腿,家里才一贫如洗。
因为这条腿,他甚至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静下来的时候候志民总是在想,如果他的腿好好的,他的人生一定不会落魄至此。
这样想着,候志民突然握紧拳头朝身旁的沙滩猛砸去。
但预料之中的触感却似乎有些不对劲。
突然,他像被电到一般,猛地弹跳起来。
他似乎碰到了什么湿滑黏腻的东西,有点软,有点……凉!
候志民的喘息声有些粗重。
一阵海风突然迎面吹过,候志民打了个激灵。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刚才手上的触感太过真实。
又或许是那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形状……像极了一个人!
候志民终于颤抖着抬起了手。
当手电筒的光终于照亮那片阴影时,候志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叫。
……
景起还是将医院今夜的监控视频全部拷贝了回来。
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监控,正对面的沙发上,姚希头枕着林显的大腿睡得正熟。
林显的面前放着手机,他在等解一飞的下一个电话。
连续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监控,眼睛有些疲累。
景起抬头想要放松一下,却意外看见了林显眼下的乌青。
他也很久没休息了。
“你也睡会吧。”景起压低了音量,担心吵醒姚希。
林显闻声抬头,但目光只在景起身上停留了一秒。
“不用。”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淡漠疏离。
景起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没再开口。
办公室里很静,桌上的台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转动着。
夜,真的很安静。
可是下一秒,两处同时响起的电话铃声瞬间便打破了这抹宁静。
姚希惊醒坐了起来,看着景起和林显同时接起了电话。
电话分别是接警中心和解一飞打来的,但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外滩发现了一具女尸!
黑色吉普与一辆SUV几乎同时停在了封锁线外。
景起下车看了眼从SUV上下来的林显和姚希,想给林显翻个白眼儿。
明明来的是同一个地方,他却偏要自己开车。
警戒线是先赶来的辖区派出所民警拉的,法医和痕检科的人都还没到,他们也不敢轻易移动尸体。
看见三人,民警领队忙迎了上来。
“现场什么情况?”景起拉起警戒线先走了进去,林显和姚希随后。
“尸体是一名拾荒者在拾荒时发现的。死者为女性,全身**,怀疑是女干杀。”民警说着快速看了眼姚希和林显。
女法医他知道,但这个男人是谁?看着有点眼熟。
注意到民警的眼神,景起自然出声道:“哦,他是局里特聘的犯罪心理学顾问,林显。”
“林……”民警双眼瞬间瞪得老大,嘴张的都能塞下个鸡蛋,转身一把握住了林显的手:“你就是林显?那个犯罪心理学天才?我早就听说过你可惜一直没机会见到真人!之前听说你受了刺激不做顾问了我还惋惜了好久,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林顾问,你能给我签个名不?我老崇拜你了!”
“抱歉,不能。”林显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民警的目光有些冷:“就在你身后五米远的地方有个女人刚刚被害,你却站在这儿兴奋的要签名?”
身后有灯光射来,紧跟着是刺耳的警笛声。
是痕检科和罗亦到了。
绕过民警,林显淡淡看了景起一眼:“现场有刑警在就够了,让其他人撤了吧。”
林显的意思很明显。
他不想再看见那名民警。
这种不负责的人,也没有留在现场的必要。
景起扶了扶额,看向脸色发青的民警:“听见了吧?带着你的人撤吧。”
已经蹲在尸体旁的姚希抽空看了眼开远的警车,眉眼之间有些不悦。
身为法医,真的看不惯任何不尊重死者的人或事。
距离尸体大概十米远的警戒线外,一对中年夫妻抱在一起痛哭不止。
解一飞招呼了两名警员看着他们后,也掀起警戒线走了过来。
“头儿,显哥。”
景起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打量了他两眼才问道:“没事儿吧?”
解一飞知道他是在问骆兰初父母给他下药的事,裂嘴无奈的笑道:“没事儿,就是几片安眠药,我趁他们不注意喂他们家里的狗喝了,现在那狗睡得比猪还沉。”
景起这才放心的扭头看向尸体,脸色沉重了几分:“他们看过尸体了?”
“看过了,的确是骆兰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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