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展示功夫的时刻
因为长公主嫡子嫡孙南下，明日寿宴刘家人没几个有那风度能镇场面，便将姑奶奶与许姑爷请了回来住两日。而许家两代文人本就清贵，与这皇亲中最勋贵的太长公主之女结亲，也算是文武最强联姻。
许相又在病中，真是又美誉添孝名。
夫君本就守着太长公主侍疾，许箬悠自是也跟着携家也搬了过来，许黔就是被携过来住的那个。早上还说过几日，偏许黔当晚便和许松见了面还极为难得住在一个院中。
而风流成性的许相却不愿在院中风雅品茗，偏要带着许黔去教坊中聊天才行。许黔能说什么呢，反正寿宴的事早就备好，杂务本就不用他俩操心，外公要带你逛个窑子就逛个窑子呗。
所以这日傍晚爷孙俩同时出现在青云居，还同时看上同一个姑娘，互相谦让一番便割爱都不要她，那姑娘被别人点了去，又见爷孙俩肉眼可见地不开心，扫了风流兴致。
房中，弹唱的清倌人上一票生意还没唱完，爷孙俩又不愿退而求其次，便相对枯坐桌前听着隔壁琴音等候。
或是尴尬得慌，许黔问：“外祖，今晨您可是有吩咐？”
许松扣扣桌子，低声问：“这清云院，也有你的人吧。”
许黔不解，也不否仍，点点头。
“这条街每家教坊都有你的人，也有老夫的人。”
“那自然是每家都有。”许黔点点头，我的人都是暗桩，您的人都是红颜。
“老夫知道你想什么。”许相瞪他一眼，附过去道：“老夫虽爱风流爱美人，却也做正事，和你一样。”
“不敢当。”许黔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收起这幅蠢模样。”许相斥道，还用筷子敲了许黔前额：“你身边跟着耳朵，府里也有，但是在这里是没有的？”
许黔颔首：“一般情况，是。”
“绣绣是我的人，你可能不知道但是王上已经知道了。”许相顾不上许黔讶异的眼光，想着自收到风声起自家安插那些的小官已陆续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去杀人灭口的自家外孙也没少帮手，继而道：“换命总要有些筹码，老夫贩些情报也不过自保而已，今日他既不给我族全身而退的机会，便是铁了心丧钟将近了。”
许黔只道是韦家乱国才不遗余力，却没想到重创的是外祖家情报系统，不由想起来近来种种便对王位上那人有点气闷。促狭道：“我不知，他···”
“哪回不是赶尽杀绝？老夫特意等着你哪日来上朝老夫便哪日辞官。你也看到许家已入死地，还好他现下对你还有些倚重情分，往后箬悠你便交予你来护着，若有机会还是早日离去为好。”许相放慢语速，问：“刘家也快了吧？”
许黔咯噔一下，望着茶杯不言，心知长公主府里的事自然不能拿来说。
许松：“尽力多活这么些年，为子孙偷些岁月也算值了。”
许黔能说什么，外祖所言极是吗？只能继续沉默。
“往后，莫管许家。”许相又用筷子敲许黔头：“凡事留一线，莫赶尽杀绝，听懂了吗，陈近黔。”
一句陈近黔，便是将此人逐出了许氏，荣辱不共。
“若是到了毫无转圜那天，老夫希望提刀来屠的立功人是你，老夫也希望那几个没用的庶子你帮我护住。”
“待事过后，留给你的人会找你。”
时间差不多了，那唱曲清倌人再不来恐怕掐准他时间的暗卫也要潜回来了，许黔任外祖父又敲了几下头。怒道：“老子从小就烦你敲老子的头！”
“翅膀硬了？”
许黔答：“老子早就硬了好多年了！”
门外窸窸窣窣有了动静，也不知谁在那儿听。
“硬了多少年，也没见搞出个一男半女？”
许黔语塞，这老文痞不是说翅膀吗？！！！就在许黔犹豫着要不要甩袖走人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许黔道：“进。”
门外人鞠身进来附在许黔耳边低语几句，许黔便面带焦虑表示要走。许相看着许黔先前吊着眉口型默念‘差点逃走’，就知道这小子虽然在自家长辈面前装乖不搞事，到外头就是个混蛋。只能叮嘱：“做事小心些。”
许黔点点头。
听闻江若楠差点逃走，许黔哪有不急的道理，与来人出了教坊一同骑上马，疾速穿梭在市井中，赶在城门未闭前出了城。
那座别院是用来给暗探们偶尔落脚所用，所以阿及带着江若楠到这儿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现在江若楠想逃而那附近又隐隐有些不明人士在暗伏，实在危险。阿及武功算得上高，许黔身边还有他双胎兄弟阿时，此时赶到别院去，只要江若楠不犯傻偏要趁乱逃送入敌口，无论暗伏的是何方圣神，三带一还是有胜算的。
马至院外，已听得乱声。许黔想不到除了他王上表舅还有谁与这傻小子有深仇大恨，派这么些人来截杀他。当下也不是多想的时候，许黔取了佩剑便飞掠进院子。
院中阿及正围着江若楠近身游移与人厮杀，那些人仿佛知道阿及在此要伤江若楠不易，试探几番横遭冷剑几乎断手，便吊着阿及体力你一下我一下，量他武功再高也抵不住七八人轮番围攻。而被护在当中的江若楠眼神飘忽，分明是想侥幸找机会从这几人手下找机会逃出去。
许黔暗骂一句真蠢，便加入了混战。阿及见许黔与阿时到了眼神稍松，而江若楠看着许黔来了却神色复杂。那班人跟阿及一人打时狼狈中略显游刃有余，待许黔阿时加入后，却收起来了些吊儿郎当，手中招数对阵三人也毫不逊色。
这群人看来不想重伤阿及，也只能是江朔派的人才会有此顾忌了。分明说过要保楠楠一年平安，他这样急也是没意思，许黔虽愤怒也不能真杀了这七八个高手，不然更交不了差···但是江若楠是不可能交出去的，也不能任他跑的，于是一手执剑，另一手便过去握住了江若楠的手。
江若楠蠢蠢欲动想逃，被许黔捉了手就登时愣在了当场，抽了几回都没能将手抽回来。而那群人看许黔牵着江若楠，便都改了目标朝许黔刺来。
许黔的剑比寻常剑要短些细些，七八道刀光剑影砍来眼看要招不住，偏许黔手腕几翻便将那些招数都安然挑了去，此时阿及阿时围拢过来，总算解了困。
许黔回头对江若楠说：“看哥哥功夫。”
“···”听者心思各异，却没人理他。
许黔却如孔雀般表演欲上头，捉着那细剑趁阿及阿时与人对弈功夫刁钻偷袭，迅速在四五个敌人手臂上都扎了个小窟窿。
“···”还能不能好好打架？
那几人有些恼羞成怒，似乎是收敛了些不愿伤人的忌讳，招招冲着许黔而来想要给他些颜色看看。
江若楠被紧紧捉着手逃又逃不开，只能跟着这泼猴前后窜跳，无奈道：“我好晕，你快放开我，小心些打。”
许黔道：“不放！”
对手似乎有些恶心，啐了一口，手中招数明显凝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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