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有人窥视老公，怎么办？
第二天穆湛起榻上朝去的时候，余默醒了过来，躺在被窝里撒娇：“嗯，我不想起来，做皇后真辛苦。”她以后得母仪天下，也得端着架子，还不能老赖床，因为全大陈国的人都看着呢。
要是睡懒觉睡成了习惯，别人就算不会笑话她，也会笑话太子的母亲是个“照屁虫”，嗯，这陈国的这个形容很贴切，太阳都照在屁|股上了还不起来的懒虫子。
“那就继续睡，别起来了！”穆湛伏下身亲了亲余默的脸。
“可是，别人会笑话你。”做妻子也得有做妻子的样子啊！虽然陈国对于女人的约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里的朝代里最小的，可是她身份不一样啊！
“反正你也可以制定宫规，自己改了不就成了？”穆湛宠溺的摸了摸余默的头，支持她睡懒觉。
余默怎么都有一种被当成女儿的感觉，不过，这感觉也不赖。
陈国有自己的宫规，可是穆湛经过他父亲这二十六年的断层，如今上边早就没有太后太妃压着了，整个后宫怎么样，还不都是余默说了算？
余默自不可能任性的将宫规改了去，可是迟起一点还是可以的，所以又睡了一会儿。
起榻后，跟儿子吃了饭，让他自己去玩益智性的玩具，自己拿着贺喜昨天送来的礼单，一样一样的看着。
陈国有大小世家近百个，有的历史悠久到有几百年的根基，甚至还有上千年历史的，有的新贵世家也就七八十年的历史，至于七八十年以下历史的，都算不得世家。其实在陈国里，一个没有超过百年的家族，并不能被称为世家，只是有些极为鼎盛的，划分也就不那么详细了。
历史悠久的并不一定鼎盛，鼎盛的也并不一定没有历史悠久的，而且那些上百年的世家，有些会在各地有一些分支，这些世家如今在京城里定居的，加上那些名门望族的勋贵，就有二三十家，再加上这些人的姻亲就有上百家了。
里边有很多余默以前知道，也有很多听说过但是并不熟悉，光是记新的，就用去了一个时辰，再要将各家的关系理清一遍，已经一个上午过去了。
虽然她的记忆力这两年增加了不少，可是也架不住如此繁杂的关系，光理一遍，却不可能记完。
虽然穆湛会给她名单，但她自己也要弄懂。
余默急切的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帮手，一个了解京城各门权贵并且安全的帮手。
中午饭时，穆湛着一个小宦官来传话说不回来吃了，余默就照顾儿子一起吃，这时，江大娘来禀：“殿下，宫闱局里说是有世家妇递了拜帖进来。”
“哦？”余默有些惊奇，虽然这些人很想进宫来见她，但没有人开个头，都不敢妄动，全都处于观望的态度，这第一个想要见她的人是谁？
以江大娘的身份，就算贺喜不叮嘱她多关注余家，那她也知道余家如今是自己的娘家了，她现在没有主动提是不是说不是余家？那如果不是余家，会是哪一家？
“拿过来吧。”余默让江大娘将东西拿上来，一看之后，才明白，不是她所以为的什么哪一家，而是如她所猜测的那样，是余家的人。
她前些日子隐约有所觉，觉得这江大娘做事忠心是忠心，但是有些时候并不机灵。
想来也是，她在宫廷里一辈子，从来都是最底层的人，也不识字，没有机会多接触一些东西，这种环境要么性子被磨的圆滑玲珑，要么被压迫的畏手畏脚，就算如今一跃而上，也不会占亮机灵的技能，对自己暗示或者是直言是余家人的拜贴。
这样的人，要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去，只是现在忙，也不能突然的调职，不然贺太监可能心里还不乐意呢。
“传话宫闱局，准……公夫人明日午时后进宫谒[yè]见。”余默对着江大娘道。陈国的丞相是有爵位的，封公，不可袭，没有封地，虽然只是一个听起来身份尊贵的虚号，但是其妻能封夫人。
江大娘应一声退了下去让人传话，余默继续坐在一旁看着册子。
她的这个大母，应该是目前最适合给她普及长安城名门贵族世家资料的人了，她虽然来自于现代，懂很多东西，但是陈国现如今的各世家的规则，她却不是很清楚。
在大母来之前，她总是先得将一些该记的记住，这样她讲的时候，自己才能更明白一些。
“殿下，喝茶。”在这时，一个小宫婢上前，低头恭敬的将茶杯放到了余默面前的案上。
余默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揭开茶杯，瞄到里边是浓浓的煮茶，扬了扬眉，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
陈国的茶不像是她以前喝的那种，或者说，中国古代以前喝的茶不是一开始就是清茶，而是加佐料煮出来的，陈国的茶也是这种。少的加三五种调味，多的加十几种，她是喝不惯的。
因为余溪与她来自同一个时代，自然也喝不惯这种茶，等余默嫁给穆渊的时候，也就只喝清茶。皇后喝清茶，宫里就跟风，宫里一跟风，长安城的人就跟了风，长安城的人一跟风，全陈国都跟起了风来。
不过几年光景，陈国都是以喝清茶为时尚的代表，如今十年过去，这种喝法早已经从流行变成了习惯。
但是，这种流行，当年也只流行在一二三十岁的人里，那些老人们，大都喝惯了煮的浓味茶，能换过口味的少。
以前因为余溪的倡导和推荐，又加之穆渊与余溪那时浓情蜜意，宫里都将奉的茶都改成了清茶。后来余溪诈死离开，穆渊怀念她，就一直没有改掉，十年一过，奉清茶已成习惯，宫里新旧人交接，当年的往事还有几个年轻人晓得？
这个宫婢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平时里她也没时间理这些人，她们也不敢贸然的凑上来，如今怕是看她温和，胆子倒是大了。
晨霞感觉到余默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刚开始那些自以为是的笃定，到了现在全部都散了去，心下紧张起来。
余默越不说话，她心下就越发的紧张，脸上慢慢的就出了些汗。
她心下不安的猜测着，自己的那些想法和打算会不会都被余默看穿，一面安慰着自己不可能，一面又惶恐的不行，觉得自己今天这个行为太过冒昧了。
“叫什么名字？”余默拿手指捉起茶托上的茶匙，轻轻的放进茶杯里，慢慢的搅动着煮过的浓茶，漫不经心的问。
虽然她以前在宫里待过，但也不过几个月，又不太出门，加上接触不到，宫里管理方面的制度她都不怎么熟悉。而贺喜虽然离宫二十六年，但毕竟在宫里从小待到大，就算制度再怎么变，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所以乾和宫里侍候的人，初时都是贺喜调来的。
至于人到底是穆湛以前的探子，还是贺喜能分辨出来不是穆渊的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送过来，首先这人是贺喜滤过一遍，觉得安全的。
不过就算没有认真注意过，她也知道这人长的漂亮。
“回殿下，婢子晨霞。”这一次，晨霞的回答的态度特别的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自己的主意，多说一个字，或者少说一个字。
余默搅着茶，晨霞眼前就只是一只漂亮的手在晃动。殿下的手指并不纤长，但非常的白，肌肤像玉一般的光滑莹润，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她的整个人也是这个样子，看起来特别的让人舒服，感觉像是没有脾气一样。
可是就刚才那一小会儿，她才知道，原来殿下不是没有脾气。
余默勺了一小勺茶，看着勺子外边的浓茶汁凝在茶勺底部，最后坠落进茶杯里，这才将茶匙放到眼前，轻轻的嗅了嗅。
“为何给我奉茶？”她问。
宫里是有规矩的，就算现代人，看过红楼梦的也知道，不是哪个下人都可以随便凑到主子面前的，宝玉院子里的小丫环偷偷找机会到宝玉面前晃一圈，被宝玉身边那些人骂的跟什么似的。
一个不过承爵三代的家族都是如此，宫里的争斗可想而知更加的严重。
自然，规矩也多如牛毛。
像这种不经主子传唤，就私自上前的，她记得以前是要打板子的。
怎么，这是看上穆湛了还是看上穆湛了？
到她面前刷存在感，不会是想着熟了后，将来让自己将她给穆湛纳了吧？
皇后的确是有这方面的权利，如果对方身份不高的话可以直接收进去，不过皇帝他会不会去那就是另一说了。而如果对方身份高的话，皇后也可以着人去下聘，当然，这种情况下还是要与皇帝商量的。
“婢子……”余默的安静与冷默，给晨霞很大的心里压力，她的声音已经有些不稳定，紧张的声音都细了起来，“……看殿下辛苦，才妄自上前，”说到这里，她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嗵的一声就跪了下去，“……求殿下责罚。”
余默勾起唇角笑了笑。
刚才怎么不跪？也不像是才知道错处的。
谁给了她底气？
贺喜？
她将茶匙放进了嘴里尝了尝，淡笑道：“味道不错。”
晨霞一怔，心下有些惊喜，紧张感稍稍淡去。
余默温柔的道：“抬起头来，我看看。”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这句话特别的高大装逼，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不得不说，你要是想看一个人的容貌，她不抬头，你难道还能指望她自己抬起头来不成？
晨霞这下子守规矩多了，抬起了头来，眼睛却不敢真视余默，将眼神低下去。
余默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晨霞，杏眼柳叶眉，琼鼻樱桃唇，加上鹅蛋脸，一种典型的古典美女，虽然比不过自己好看，不过也差的不是太多，算是挺漂亮的。
“你是怎么进的乾和宫？”余默有些好奇的问。
“回殿下，是贺太监亲自选出来的。”说起这个，晨霞倒是有些骄傲。满皇宫五千多的人，能选出来进陛下乾和宫的不过几十，她可是优秀的！
余默点了点头，这下子明白了。
原来贺喜是怕委屈了穆湛，给他找的女人呢！不管穆湛要不要这个都不要紧，反正后边多的是，时间长久了他总会想要哪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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