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刑天魂晶
雷珞玮正要入席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书奕珂,便私下跟她说:“奕珂,你跟我来。”
“你要干嘛?”书奕珂一脸犀利地看着他,觉得他神色诡异,便轻轻地跟他走到角落里。
“我想说……沃箫剑的伤你不用担心,他会自己处理。”雷珞玮说。
“你是什么意思?原来你是这样对待下属的?外公说了,他要做‘六邪针灸’,没有一个多月好不了,说明他的情况挺严重的。”书奕珂说。
“不用劳烦你了,你们坤地派的弟子那么多,就叫其他人帮忙吧。”雷珞玮说。
“怎么了?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他?”书奕珂睥睨着他。
雷珞玮无话可说。
“你无理取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书奕珂说。
“你知道我对你的态度……”雷珞玮盯着她看。
“你对我怎么了?”书奕珂躲开他的眼睛,心慌道,“我是医师,我做什么还要你来管?”
“公为公,私为私,公事上太熟悉的人反而要回避,尤其你们都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雷珞玮说。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身边最重要的人?那炎芯月呢?她不是与你一直相伴左右吗?”雷珞玮说。
“那……你知道我之前身不由己,她的确帮过我很多忙,但是……我对她只有知遇之恩,并无男女之情!”雷珞玮说。
“你跟她怎样与我无关,我也没兴趣知道。”书奕珂背向他走了两步。
“我说的是真心话!”雷珞玮说。
“不说了,马上要开宴了。”书奕珂说罢就走开。
“宴席不在那边,你要去哪?”雷珞玮喊道。
“上更衣室。”书奕珂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
雷珞玮先走去在“胃腑”的宴会厅,却发现炎芯月已经在门口等他,便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和她一起进去。
仲长歆长老和仲长吉庆已经在圆桌就座,雷珞玮和炎芯月便坐在他们对面。
几人相聊之际,书奕珂把小珍带进来。小珍看到大人们便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今天你也是客人,不必怕生。”书奕珂对小珍说,小珍就跟在她身后。
仲长吉庆和书奕珂与长老左右相伴,小珍就坐在书奕珂旁边,不过他心里更想和雷珞玮、炎芯月坐在一起。
随后众人到齐,沃箫剑和炎芯月坐在雷珞玮左右两侧,书奕珂和冷嫣把小珍夹在中间。竹梨毅和阿莎一起进来,阿莎一看到炎芯月就主动坐到她旁边,竹梨毅则在另一旁相随。
各人就位后,菜肴都一一上齐,眼看桌上有红薯香菇炒莴笋、杏仁松茸炒肉片、核桃鸡枞炒鸡蛋、黑芝麻淮山炒木耳、苗王鱼、宫保鸡丁、鱼酸汤、银耳红枣黑米粥、花粉阿胶糕、雪蛤炖燕窝等各色各味菜肴。
“大盟主,老夫无以招待,今日仅以家常小菜为大盟主洗尘,望见谅。”仲长歆说。
“仲长长老客气了,如此盛宴岂是家常小菜,我们受此款待实在感激不已。我与奕珂也算是患难之交,与各位相聚是雷某的荣幸,在此我敬大家一杯。”雷珞玮说。
众人听后均举杯相庆,唯独书奕珂无动于衷,仲长歆做手势提醒她后,她便举杯敷衍一下。
仲长吉庆见此状况便主动向雷珞玮示好以圆场。
冷嫣也与旁边的沃箫剑举杯庆贺以避免尴尬。
不过,炎芯月却看在眼里,闷不作声。
心惊胆战的小珍就自个儿埋头吃白饭。
众人干杯后,阿莎趁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立马举杯对炎芯月说:“炎姑娘,我不方便喝酒,故以茶代酒。”
炎芯月感到意外,便细声说:“客气了……竹夫人请自便……”
阿莎突然提起嗓门说道:“炎姑娘与大盟主真的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炎芯月骤然脸红了,书奕珂却板着脸。
雷珞玮总是不停地瞥视着书奕珂,像是在告白和解释。
阿莎瞧了下雷珞玮和书奕珂二人,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雷珞玮为了缓解尴尬,便主动说起正事:“陛下派我来调查玄晶洞窟一事,此事与梼杌教入侵关中关系重大,不料昨天却因为遇到敌人的袭击才误入到夜郎族女巫的迷阵中,沃箫剑身上也中了敌人的咒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应该是孔雀国的天神教祭司,他们祭司修炼的是《吠陀经》里的神术、咒术和幻术,其实力诡异可怕,遇到他们千万要小心!”仲长歆说。
“孔雀国的祭司?他们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雷珞玮说。
“孔雀国是一个古老的王国,只是他们一直都存在于乱世之中,祭司们在他们国度有非常崇高的地位。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动机,我们也在关注此事。”仲长歆说。
“听小珂说,五灵刺客和他们在勾结。”冷嫣说。
“又是五灵刺客?”雷珞玮说,“不知仲长长老有何对策?”
“我们已经派了弟子去监视,这两天应该会有消息。”仲长歆说。
“玄晶洞窟究竟有什么让他们虎视眈眈?自古以来玄晶洞窟都被列为禁地,里面的黑煞气从何而来?”雷珞玮说。
“此事涉及到一个传说——刑天魂晶。”仲长歆说。
大家都在专注地听长老解说。
“轩辕黄帝赢得上古之战后,刑天就用他的黑暗圣火到处破坏,轩辕黄帝身边的十二剑士都对他束手无策,乾坤十二剑也无法克制黑暗圣火,但是……”仲长歆说,“只有龙野剑是例外。黑剑士的龙野剑把刑天的头颅砍了下来,但龙野剑也因此被黑煞气腐化,成了一把魔剑。只是因为刑天的头颅仍然散发出强大的黑煞气,于是轩辕黄帝和十二剑士就用奇门阵法把他的头颅封印在洞窟里。随着时间流逝,黑煞气凝聚成玄晶,刑天的头颅变成了刑天魂晶,最终奇门阵法的结界区域就成了现今的玄晶禁地。”
“原来龙野剑的来历是这样!为什么只有龙野剑能砍下刑天的头颅?”雷珞玮说。
“只能说是气味相投,龙野剑的本性就是杀戮性太强,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一把魔剑,就如我们每个人也有自己的本性,走入魔道的人终究还是抵不住恶魔的诱惑。”仲长歆说。
“所以……龙野剑后来也被封禁起来。”雷珞玮说。
“不仅如此,黑剑士也因为龙野剑而入了魔道,后来背叛了轩辕黄帝,最终也落得了悲惨的下场。”仲长歆说。
“上古时期的十二剑士分别是八大派的第一任长老和轩辕黄帝的四大护法,那么……那个黑剑士究竟是……”雷珞玮说。
“是轩辕黄帝的四大护法之一——玄武!”仲长歆说。
“啊!”雷珞玮大吃一惊,他突然联想到自己的师父。
“龙野剑如今是在嵩山吗?它应该为玄武阁老所保管,是吧?”仲长吉庆说。
雷珞玮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盟主,本门与令师尊是挚友,龙野剑若是由玄武阁老来保管,可不必担忧。”仲长歆说。
“嗯!长老,轩辕黄帝的上古之战究竟是与谁的战争?是炎帝?还是蚩尤?”雷珞玮说。
“那已经是古老的传说,现在已无从考究。”仲长歆说。
雷珞玮心想:看来连仲长长老也不知道黑龙的传说,究竟黑龙传说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段日子就有劳大盟主你了,若不嫌弃诸位就在坤地塔住下吧,有需要协助的地方我们一定会鼎力相助。”仲长歆说。
“感谢仲长长老!贵派有需要帮助的话,雷某也会竭尽所能。”雷珞玮说。
午宴结束后,仲长歆便私下与雷珞玮说:“大盟主,不如让老夫给你诊一下脉。”
“雷某正有此意,有劳长老。”
然后,仲长歆带雷珞玮到备急房诊脉,说:“大盟主……你的经脉受损严重,但幸好没有伤及五脏六腑。经脉虽乱,但仍然感觉到脉搏有劲,只是有一股邪气在你体内流动,压抑着你的内力,如果强行运功,必五脏俱裂而亡。我没猜错的话这股气应该就是黑煞气!”
“仲长长老说得没错,我与燕王决战的时候曾经使用过黑煞气,而且是黑法术的第九重天赋——黑暗深渊。自从那一次以后,我就无法再使用内功。”
“你的伤势并不是不能医治,只要把你体内的黑煞气祛除掉,也许你还能恢复到以前那样,不如让本门试一试?”
于是,仲长歆给雷珞玮运功,先用“六气运转”内功心法把他体内的六邪祛除掉,然后再用“百穴通脉”内功心法打通其经脉。
然而,当进行到一半时,仲长歆却突然停住了,然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仲长长老,怎么了?”雷珞玮有点心虚。
“你体内的黑煞气沉重黏滞,如同浆糊把你的经脉和脏腑黏住,如果打通你全身的经脉再强行运功把黑煞气逼出来,就等于把你的经脉和脏腑都撕裂了,那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只能开些药方给你慢慢调理。”
雷珞玮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长老已经尽力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然后,雷珞玮就一个人在塔里转,以解心中之闷。
仲长歆回到长老阁,书奕珂已经煎好了药,又端来给他喝。
书奕珂看外公咳得很厉害,又问道:“外公,你好像又严重了?”
“咳咳……我刚才给大盟主运功,可能伤到了气门,没事……咳咳……”
“外公,你一直这样我很担心你,要不我和师兄姐几个一起帮你做一次全面诊治。”
“不必了,我现在没事,你们还是先和大盟主处理好玄晶洞窟的事吧……咳……”
书奕珂看外公喝完药,便说:“我们帮你治病又不妨碍公事。”
“你表哥已经帮我看过了,你放心吧。你呀,今天又怎么了?既不跟你表哥好好相处,又对大盟主失礼,你总是改不了自己的脾性。”
“雷珞玮和表哥一样,都是仗势欺人,好像别人一定要服从他们似的!”
“他是大盟主,你对他又有什么不满?”
“不满就不满,大盟主又怎样,凭什么要我听他的?”
“他对你做过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书奕珂想到了过去,尤其是在殷伯家时她和雷珞玮都中了魑魅术那一幕。
随后她说道:“他这个人……霸道、狭隘、冷酷、下流、滥情……反正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珂,外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会口是心非。唉,不过你们也确是孽缘,你小时候还不是同样顽皮任性?”
“我怎么任性了?”
“你那时还小,对自己犯过的错不记得了,但有些错可能会影响到别人一辈子。”
书奕珂愣住了,她想起他们俩中了魑魅术时所看到的情景,但她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过去可能是真的。
她心中念道:我真的……用银针扎过他?
于是,她又问:“外公,你说我犯过什么错了……”
“不记得就算了,说来也没用。”仲长歆说。
“外公,你给他看过后,他的伤现在怎么样?”
仲长歆摇了摇头,说道:“不乐观……不过我给他开了药方,只能等他慢慢恢复了。”
“我可以帮他做些什么……”书奕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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