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朵花花
苏清落现在很尴尬, 就差地上有条缝她就能钻进去了。
驴栖是唯一一个被吵醒的人,但他并不生气,相反还很有耐心地向苏清落解释。
“族医是猫头鹰兽人, 白天很迷糊, 晚上很有精神。”
苏清落闻言向族医看去,就对上了后者炯炯有神的眼睛, 相比起白天死气沉沉的样子,现在简直年轻了十岁不止,目光还很是新奇地在她身上打量。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灵花存在。”族医喃喃道,“不过还是和传言中有些不一样……”
苏清落:“……”就知道又要说她光芒微弱。
“你们半夜起来在干什么呀?刚才吓死我了。”
苏清落一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依然是心有余悸。
尤蛰也知苏清落着实吓了一跳,此时有些心虚。
族医道:“是这位……”
他一时没想到如何称呼尤蛰。
虽然刚才他已经和尤蛰有了一段交流, 但前半程他在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后半程又震惊于“巨兽”开口说话, 还让他给头顶的花治疗。
谁会记得问名字这种不重要的东西。
“他说趁着我夜晚清醒,让我给你看看。”
苏清落懂了, 于是问:“那我情况怎么样?”
“看不出来。”族医实诚地摇了摇头:“你和我过去治疗的植物族的人不一样。”
“还真有植物族的人?”苏清落惊了。
“有, 我也只见过一次, 是一个树型人。”族医眯起眸子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 “他被啄木鸟掏空了半个身体,是我用兽刀割下了他半个身体,然后接了另外一棵普通树的枝丫上去。”
族医语气里充满了骄傲:“当时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去, 但是他挺了过来。可以说, 整个兽世, 我是唯一一个治疗了植物族的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嫁接技术?
族医还是挺有前见的。
“但是……”族医为难了起来,“你的身体也没有被掏空……要不我把你的花朵折下来, 接另外一个健康的普通花朵上去?”
苏清落缓缓瞪大了眼, 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这就是所谓的举一反三?
“不行!”苏清落没来得及出声拒绝, 尤蛰率先出了声:“接上去以后就不是原来的小花了……”
族医一想,也确实是这样。
那树型人只是切了半个身体,而花却是要将整朵折下,即使后来能活,也不是原来的花了。
族医有些可惜道:“那我也没其他办法了,其实按我说的做,还是有活下来的机会的……”
尤蛰却没有答话。
活下来了又如何,小花也不会愿意像无知无觉的植物一般活着。
苏清落也觉得这个办法不可行,但她联想到了另外一点。
“族医,你以前是在哪里遇到植物族的人的?”
说不定植物族也有花为原型的兽人,在那说不定能有治疗她的办法。
谁知,族医摇了摇头:“时间太久,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当时是一片森林,我去找草药的时候听见有人呼救,找到了却是一棵树的样子,混杂在其他普通树的中间,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不同。”
“他们不能变成人型?”苏清落问。
“不知道,当时他的脸显现在树身上,半人半树的形态,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变。”
好吧。
苏清落有些失望。
看来能否遇见植物族的人要随缘,一般人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
族医白天的样子有些恐怖,但在夜晚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健谈又亲切。
他们交谈甚欢,但后半夜还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族医闲的无聊,就去森林里找各种“小点心”吃。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才踏着晨光开启了新一天的奔波。
而族医却是到了睡觉的时候,变成一只半米高的巨型猫头鹰,站在驴栖的驴身上,像个“乘客”一样,安逸无比。
返回的路途,要比去的路途容易很多。
又过了一天后,他们终于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返回了部落。
有趣的是,白天在路过某处森林时,他们偶遇了一只提早进入发情期的原始老虎,苦于没有雄虎来着附近打转,于是盯上了威猛强壮的尤蛰。
在默默跟了一路后,发现尤蛰并没有jiao配意向后,还由爱生恨,想要攻击他们。
苏清落站在制高点,看了一路被老虎“纠缠”的尤蛰,简直笑到不行。
她看不见尤蛰的表情,但可以猜到,一定是脸黑至极。
好几次他都想直接转过去,把那老虎赶走。
结果被驴栖犹犹豫豫地制止了。
他说兽人虽然有别于原始兽,但一些原始的兽性依然保留,他理解发情期的痛苦。
尤蛰看了一眼穷追不舍的雌虎,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在后来雌虎扑上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赶走了她。
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了一路,从听到苏清落的笑开始……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可能是由于尤蛰强者的威压,一般原始兽都不敢轻易来犯,除却少数“□□熏心”的发情期野兽除外。
在把族医带到部落后,苏清落和尤蛰也没有急于离去,族医若是需要草药,他们可以即使帮忙去找。
族医走南闯北多年,见过的病症足够多,离奇的事也见得不少,心态摆正得极快,吩咐起尤蛰来也算顺口。
等苏清落和尤蛰按照族医的要求带了正确草药回来的时候,族医已经麻厉地将羊西腹部未清除干净的羊毛清理得一根不剩,此时正在用干净的兽骨刀将腐肉剔除。
苏清落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在尤蛰将草药交给化身族医“助手”的驴栖后,就急忙让尤蛰离开了门边。
没过一会,族医就将羊西的伤口处理好了。
几乎是一出羊西的屋子,就被旁边久待的艾比迎走了。
看的出黑猿也很着急,也看得出黑猿有话要说。
“抱歉,我最近没再掉落花瓣了。”
苏清落心情有点复杂。
虽然事先就说好了“没有花瓣就不给”,但事到临头,她还是无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丝愧疚感。
就好像没能掉落花瓣让猿花治疗也有她的一份不是……
但没掉落花瓣对她来说,难道不该是好事吗?
苏清落试图将这种愧疚感抛除,却始终做不到。
就好像有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了心里一般,不是很难受但也说不上舒适。
明明她一开始就拒绝黑猿拒绝得很彻底呀……
黑猿听到这话后,“失望”二字简直大大写在了脸上。
但他也不敢强求,于是只能有些憋闷地往自己石屋的方向走去。
苏清落被心里那点淡淡的愧疚感所驱使,让尤蛰一并跟了上去。
尤蛰有些不愿,但还是没有拒绝小花的请求。
……
猿花的情况就有些难说了。
族医以前也见过这种惊吓过后长睡不醒的情况,治疗成功的兽人有,但更多的还是没有效果。
但他还是给了那对仿佛天塌一般的父母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其实就算治疗不好,只要你们继续给她喂食物,她还是能继续活下去的。”
但兽世所有兽人都心知肚明,没有生育能力的雌性对部落来说一文不值,即使这个雌性的父亲是部落地位最高的族长。
……
苏清落在回山洞的路上,怎么都忘不了黑猿最后看她的眼神。
里面疯狂决绝与犹豫踌躇相互交替,肉眼可见地陷入思想挣扎。
尤蛰当然也注意到了,他低声呵斥,威胁之意满满。
但黑猿毕竟没有做出实际行动,尤蛰也不能贸然发动攻击。
于是只能在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小花……
族医在部落里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期间羊西的伤口愈合速度越来越快,苏清落和尤蛰偷偷去看望他的时候,还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流。
对比之下,猿花的情况简直是毫无进展。
也不知道族医给配了什么奇怪的草药,苏清落和尤蛰有一次甚至还连夜出行,顺着河流走到了上游的地方,就为了找一株日夜浸泡“飞泉”的不知名草药。
但就算是这样,猿花连电视剧里常演的“动眼皮或是手指”的情况一个都没有出现,整个人宛如一潭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苏清落和尤蛰远远看见,黑猿和艾比均是消瘦得不像样。
虽然黑猿兽品不怎么样,但不可否认,他在兽世算是数一数二的好父亲了。
……
冬天快要来了,当最后一片秋叶即将落下的时候,族医也要回大部落过冬了。
其间依然是尤蛰和苏清落承包了护送任务。
在经历了三天未曾歇脚的奔波后,尤蛰和苏清落也回到了部落。
日子过得很快,上次去探望羊西时,羊西早已能下地走路。
又过了近乎一个月的光景,苏清落和尤蛰在某次觅食回家后,还发现了一堆包裹完好的羊毛。
是谁送来的不言而喻。
是有什么急事要赶回部落吗?甚至还来不及见上一面?
苏清落心里有些疑惑。
按理说羊西哥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期间没来找过他们一次属实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说:
这章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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