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癔症
饭后,今天安平惦记着招人的事情,可今天的事情比较多。
招人是一方面,另外还有处理昨晚捡到的钱,以及等二拐子来家里。
昨天,他原本是和二拐子说好今天来家里接走张会粉,但是经过昨晚张会粉那么一闹,安平不敢再继续这个计划了。
昨晚张会粉的反应太过强烈,甚至不惜从行驶中的自行车上跳下来进行反抗,使安平明白了她绝不回二拐子家的决心。
还有就是,他觉得张会粉说得对,这件事是张会粉和她姐姐姐夫之间的事,自己不应该擅自替人家做主。
常言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安平就有这样的优良觉悟,很少议论别人的是是非非,却经常反思自己的过失。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安平性格是比较倔强,但不是是非不分,知道自己错了,就要勇于承认,主动改正,造成不良后果的,也自己去努力妥善处理,不推不躲,这是责任。
鉴于,这么多需要在家处理的事情,招人的事,安平只能暂时往后推。
说也奇怪,昨天刘瑶的父亲晚饭后,已经通过大喇叭帮安平喊过了,到现在也没一个人来找他。
许是昨晚喊得太晚了,今天在家等一天看看吧。
安平如是想着,倒也安心下来。
到了上午八点多点儿,张会粉终于睡眼惺忪的从屋里出来了。
时,安平正在打扫院落,听见她打哈欠的声音,循声望去,就见张会粉像个女鬼似的披散着头发,一边张嘴打着哈欠,还一边双手握拳抻向天空伸着懒腰,这和昨晚那种娇艳如花的形象大相径庭。
安平暗自嘀咕,昨晚自己肯定是鬼迷心窍了,就这样人鬼难辨的女人,自己昨晚竟然冲动的差点儿做错事,不是见鬼了才怪。
张会粉打完哈欠,迎着安平的目光望过来,像是感到奇怪,又像是随口一说,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眼光好奇怪。”
她好像是一觉睡醒,把昨晚的尴尬情景都忘了似的,面对安平表情自然的很。
安平暗怪自己还纠结这些做啥,便也装作随意的样子,说道:“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你最好梳了头再出来,你这样是要吓死人的。”
张会粉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头和脸,一脸认真的问道:“我这样真的很难看吗?”
安平没有应声,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张会粉露出一副深思状,过了一会儿,忽然又表现的若有所悟,说道:“你开始在意我的美丑了,不错,有进步。”
她一句话,把安平说得一愣神。
不等安平回过神来,她又说了一句:“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屋梳洗一下。”说完,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感叹,“今天不用去上班,不上班的日子真是太安逸!”
安平基本上没听到张会粉后面的感叹,因为他又魔怔了。
他这次魔怔,是被张会粉前面那句话给说的。
张会粉说他开始在意她的美丑了,是这样的吗?
安平心里没了底。
感情这东西其实挺奇怪,本来是陌生的两个人,在一起经历的久了,也会慢慢开始关注对方,而即便是感情本来挺深厚的两个人,要是分开的太久,心中的羁绊也会慢慢消散。一句话总结,感情不但需要培养,更需要经常在一起维护。
世上忠贞不渝的情感有吗?
有。
但那不是人之常性,靠的是个人的自制力,时常有意识的不断在心中暗示:这段情感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放弃,我要坚持,再艰难也要不离不弃。
如此这般,时间越久,这段感情就越在心里扎根深厚。
不过这一般来说,都是需要大量的空闲。
你让一个。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终日琐事缠身,天天累如狗的人,去试试,看他还有没心思想那些。一天天难得空闲,偶尔得个空闲,他最想做的事情,怕是赶紧找个柔软舒适的大床,美滋滋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以迎接醒来后的再次忙碌。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忙碌的人,那里还能顾得上对一段情感执着不放,根本就是想都没时间想。天长日久,很难见面的两个人,心中的羁绊会慢慢消散,也是很正常的事。
安平虽说没忙到这种程度,但也非有多少空闲的人。
仔细想一想,安平也觉得最近一直在忙工地的事,不是特别的原因,很少再有时间想起刘瑶。
而刘瑶许是还在军训,也没有联系过他,两人有些日子没见过面说说话了。
最初的时候,安平一天没有刘瑶的消息,心里就难受的很,但知道她有她的学业要忙,就忍着没有制动去打扰,艰难的熬过了那段日子后,反而慢慢习惯这种日子。
有时候,习惯也代表着麻木,而麻木会变成失去感觉,这是很可怕的。
安平心里有了些惊悚,暗自决定,这次再到了省城,无论如何,都要抽空去看看刘瑶,不能让自己变得麻木,进而对她失去感觉。
张会粉回屋里去梳洗后,安平就一直这样魔怔着,愣在原地出神,手里的扫帚没有再挥动一下。
直到张会粉梳洗完,从屋里出来,喊他时,他才回过神来。
“安平,你怎么了,没事吧?”
张会粉眼中满是关心。
安平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大脑清醒一些,不过还是有些迷瞪,说道:“我没事呀,咋了?”
张会粉见安平这个样子,就赶紧大声喊起来:“阿姨,阿姨,你快出来看看,安平像是癔症了!”
听到张会粉这么喊,安平大吃一惊,头脑反而立马完全清醒,这才感到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衣裳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阿姨,你快出来看看安平呀!”
前声刚落音,张会粉就又焦急的喊叫起来。
安平已经完全清醒,知道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出问题,怕母亲被张会粉这样心急火燎的喊声惊吓到,连忙出声阻止她继续喊:“别喊了,我没事,你别再把我娘吓到。”
虽然安平开口说话像是没事人一样,可他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张会粉并不确定他究竟有没有事:“你真没事?你自己看不到,你刚才的样子太吓人了,那眼睛直愣愣的没有光彩,就像是死人眼一样,太可怕了。”
安平闻听张会粉这么说,下意识的转动了下眼珠,感到眼睛确实有些涩涩发疼。
“我真没事,刚才是想事情想入神了,你不要动不动就大惊小怪,会吓到我家里人的。”
这时候,原本在屋里收拾的姚凤英,听到张会粉的喊声,也出来了,果然是一脸的惊慌,脚步匆匆忙忙直奔安平二来,嘴里疾声问道:“安平咋了?”
安平和张会粉不约而同的望向姚凤英。
安平道:“我没事儿,只不过是刚才想事情想的太专注,入神了,她大惊小怪的瞎嚷嚷。”
张会粉道:“刚才他的眼神就像是死了一样,眼珠一动不动,能吓死人,我以为他是癔症了呢。”
姚凤英听安平这会说话逻辑清晰,再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见还算灵动,只是里面充满了血丝,看着还是有些骇人。
“安平,你现在觉得咋样?”姚凤英不放心的问道。
“我没事了,挺好的。”
姚凤英又仔细打量了儿子一番,发现安平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可见张会粉并不是瞎喊,之前肯定非常凶险。
“你还说没事,你看看你的衣裳都被汗浸透了,那你这可不像想事情想的。”
“我真是就想了想事情,再说,我的身体我清楚,我现在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
姚凤英又再三询问了安平一番,见他坚持说自己身体好的很,并没有感觉到又什么地方不舒服,也只好作罢,嘱咐他:“赶紧回屋里把湿衣裳换下来,秋天了,别着了凉。”
安平回屋换衣裳了。
姚凤英趁着空档,问张会粉:“刚才到底是咋回事,你仔细给我说说,我总觉得安平有些不大对劲。”
张会粉一边回想,一边把自己起床,到现在见到安平的经过给姚凤英说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起床后,总共和安平也没说上三两句,最初安平说话也是很正常,只是等她再次回屋里梳洗出来后,就突然看到安平变成这样了。
姚凤英把张会粉说的经过仔细想了一遍,却是想不出问题所在,只好再往前追问:“你再想想,除了今天,昨天晚上安平去镇上接你,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昨晚上要说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当然有,就是见到一笔巨款的事,但这件事似乎和安平此时的状况没有啥关系,可是除了这件事,张会粉再想不起来还有啥是值得一提的怪事。
张会粉想到这里,刚想摇头说没有,忽然想起昨晚在路上时除了捡钱就没有别的奇怪的事情了,可回来后,在安平的房间里,还发生过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太羞人,让人难难以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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