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刘桂山的招揽
“不急,”安平咧嘴笑了,“我有啥好着急的。”说着,就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挺身仰躺在了刘瑶的床上。
刘瑶床上也散发着阵阵女儿香,许是安平从小和她在一起久了,早就习惯这种味道,并没有感觉到有啥特别,和闻到张会粉身上的味道时的感觉差别很大。
安平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都是女孩儿身上的味道,刘瑶的香气最多只是让他觉得很熟悉很亲切,而张会粉的却让自己感到有些痴迷。
“身上没骨头?”
其实,刘瑶早就习安平这样了,只不过顺嘴一说而已。
安平笑笑:“没听说过吗,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嘿嘿。”
刘瑶瘪嘴鄙视了安平一下,然后从床尾拿过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安平:“给你的。”
很小的一个盒子,安平也没在意,随手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
“钢笔?”安平有些惊异,不明白刘瑶送自己这个是啥意思,“我又不读书了,拿着这个没用吧?”
“胡说,”刘瑶恨其不争的道,“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叫你别忽略了复习,今年你先去挣钱,明年去参加复习生高考吗?我在师大等着你,以你的学习成绩,考个师大不要太轻松了吧。”
安平一手拿着刘瑶送的钢笔,在眼前晃,一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稍加思量了一下后,说道:“我尽量吧,你是不知道,真走上了社会,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也不知道我今生还有没有这机会。”
“事在人为,有志者事竟成,”刘瑶给安平鼓劲,“这明言你没忘吧。”
“嗯。”
安平嘴上答应着,内心却是感到很无力,没有丝毫信心。
刘瑶听安平答应的有气无力,不禁有些焦急:“为了我,你努力努力,今年就多辛苦辛苦,等明年你复读以后,一切就好了,也就是辛苦这一年的事儿,你一定要坚持过来好吗?”
安平知道刘瑶这都是再为两人以后考虑,人家都那么上心了,自己能说松懈?
“好,我一定努力争取。”
“不是努力争取,是一定要办到!”
刘瑶语气似乎很焦急,像是话里藏着啥隐情。
对于这个猜测,安平不能不上心,挺身坐了起来。
“瑶瑶,你和我说实话,为什么上次见面,你也没有这么着急这件事,这次却这么焦心,是不是你还有啥内情没有和我说?”
刘瑶吞吞吐吐似是有话想说又不想说,最后“哎呀”一声,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叫你咋办就咋办不就行了,又不是害你,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读大学?”
安平见刘瑶不想说,也不逼她,只是心里暗暗记下了,准备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求证。
刘桂山一直睡到上午十一点左右才醒过来,刘瑶就陪着熬在房间里说话等着,期间张巧燕时不时进来说两句闲话,安平知道,人家这是开始提防自己了。
刘桂山醒来后,还有些迷糊,一直时不时的用手掌揉脑袋,嘴里直嚷嚷:“头疼,哎呀,真难受,这帮狗日的,想办点儿事真难!”
这时,安平早已经从刘瑶的房间里出来,和刘桂山在外间屋说话。
安平装作漫不经心的的样子,问道:“叔,咱村是不是要有啥动作了?”
村干部请客,绝不是平白无故,请的也肯定不是闲散懒汉,那些能上桌的必定都是有头有脸,能有所作为的人,或者干脆就是上级领导。
村干部请这些人做啥?
用膝盖想也知道,当然是村里有谋算了,要做些事情。
刘桂山望着安平,神情莫测的笑了起来:“臭小子,和你叔玩儿这套是吧?你还嫩了点儿。”
安平就知道自己的小计俩被人家看破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是,我才多大点儿,就算是学了点啥计俩,也瞒不过叔你,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肚子有几条蛔虫,你都清清楚楚,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耍小聪明。”
安平这话,刘桂山听着顺耳,不由得心念一动,说道:“安平啊,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当年当支部书记的时候,在咱们县可是受过县委点名表彰的,到现在他的名字还挂在咱县知名好支书的名册上。他的事迹将来是注定要写入县志,青史留名的。在六三年闹饥荒的时候,他带领乡亲们刨地头儿,开荒山,开渠引水,没有向上级伸一下手,硬是没让咱们村饿死一个人。这是个奇迹,是个模范事迹,也是个丰功伟绩!”
说起当年安三羊的光荣事迹,刘桂山也与有荣焉,显得很是兴奋。
这些事情,虽然发生的时候,安平还没出生,没有亲身经历,但乡亲们感激当年他爷爷的功德,没少当着他的面讲述夸赞,所以他也了然于胸。
“听乡亲们说过,说我爷爷那时候了,起早贪黑,中午别人都下工了,他一个人还在地里干活儿。我爷爷到现在都习惯一天两顿饭,不吃午饭,据说就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刘桂山点点头,说道:“我说这些,是想说,你有没有兴趣回来帮我,将来继承你爷爷的衣钵,把你爷爷曾经的光辉发扬光大!”
听到刘桂山这样说,安平不禁一愣。
他还真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当个村支书或村长(村主任),虽说是上不到台面的小官,甚至连官都称不上,但也是最贴紧基层,对基层影响最大的位子,勉强也算是走上仕途的敲门砖。
从政这种事,他是从来没想过的,不是对从政有啥偏见,而是压根就没考虑过。
按照刘桂山所说的意思,安平家里在这条路上也不是无根漂萍,从根上说,他爷爷就是一座这条路上的丰碑,他是有优势条件的。
不过,想想家里现在的情况,做个小村官,说这实在的,就一年那百八十块的误工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有人说了,别拿村长不当干粮,那也是很有搞头儿的。
这话不错。
但是安平可不想那么干,良心上过不去。
“叔,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有事情在身,咱做事情得有头有尾,不事半而废是不是?”安平不说想不想回来,只说真实情况,“再说了,人家老板把事情靠给咱,那就是信任咱,咱不能一山望着一山高,见到高枝就占,不顾别人死活对不对?”
安平这处世态度,刘桂山心中很赞许,便道:“你这做事情的认真劲,和当年的三叔一模一样,三叔当年做事情就是这么认真,才能把事情做好,在咱村,在咱们县的县志上留下那光辉的一笔功绩。你这样很好,要把这种认真劲保持下去,将来无论做啥,肯定都会有不凡的表现。”
安平点头受教:“我一定听叔的,往后做事情更加认真。”
刘桂山太手指点了点安平,笑道:“你个臭小子,又给我来这套是吧,装啥严肃,我还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
安平知道刘桂山说这句话,并不需要自己回话,只需要一个态度,便“嘿嘿”傻乐了两声。
刘桂山对安平的服帖很满意,心里一高兴,便把心里的那点儿事儿说了出来:“你刚才不是想试探我村里有啥动作吗?本来这事还没定下来,不该往外说。不过,谁让咱父俩儿对脾气呢,我就和你说说也无妨,不过你听听也就行了,可不许再往外传。免得传到有心人耳里,把咱的事给坏了。”
安平点头道:“放心叔,你把我从小看到大,啥时候见过我在外面传过事情?要是这事太过重要的话,为了保密,你就别说了,免得万一将来有了泄露,我还得担嫌。”
刘桂山对于安平的心性还是很了解的,也相信他不会出去乱说:“我先给你透个底,是想让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回来帮我,就算是现在抽不开身你,等能抽开身调动时候再回来也行。”
安平在心里思忖了片刻,觉得现在想回不回来有些早。王平对他算是很器重,甭管是因为马建东的原因还是啥,总之器重是真的。而且看样子,马建东为了把自己绑上他的战车,似乎也有意要和王平联合。如果是这样的话,王平将来也会有一段迅猛发展的机会。王平发展了,自己这个被器重的手下,当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将来究竟会是个啥情形,安平现在也不知道,所以现在说啥都没有意义,只能到时候看情况而定。
“叔,我话先说到前头儿,我虽然才到市里时间不长,但是也有了些人际关系,就算是我想回来,到时候可不一定能抽的出身来。”
刘桂山点点头,道:“没关系,你能回来最好,回不来也没办法,平时多来叔这里走走就行。”
安平知道刘桂山这是要把自己划为心腹,就算是将来回不来,也希望自己常来常往,事有凑巧的时候,就能用得上。
“行,叔这么看得起我,我不能不识抬举,我听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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