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彻底盯上的恐怖
少女无声抽泣，刚才就着火光，透过五指缝隙间的一瞥，她已然认出这两位。
压迫感最强的戴着面罩的仍在观察她的高大男人，是出自泷隐村的叛忍角都，亦是晓组织的财政主管，她之前打劫的地下钱庄便是他开设的。
梳着大背头、衣领大敞、挂着项链的年轻男子，是出自汤隐村的叛忍飞段。
这两个忍村出来的s级叛忍实在罕见，少女当时只瞄了一眼通缉令就记住了他们。
悲催的是，不像迪达拉、赤砂之蝎或宇智波鼬他们，通缉令上关于这两位的资料少得可怜。
对手能力未知，是抢先动手占先机，还是继续演戏等时机……
只一瞬间，少女脑中百转千回，待记忆角落中的一条信息蓦然闪现，才萌生出一个主意。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角都突然哑声开了口。
“小……小奇。”少女忍着哭意小声回答。
“你住哪儿？为何独自来这山上？”角都又沉声问道。
“我住在西南山脚下一个村子里……我……我……”少女答了一半就哽咽着说不下去。
已经确定对方不是抓捕对象，飞段对丑八怪女孩的来历没什么兴趣，意兴阑珊地捏着项链吊坠，反思最近是不是献祭不够，惹得邪神大人不满，以至于邪神大人尚未回应他的期待。
“说下去。”角都完全无视了丑女孩是否有难言之隐，以一副看似普通交流实则审讯的口吻让她继续。
少女垂着头紧紧揪着裙子下摆，像是强忍痛苦和自卑，在渐渐不耐烦的角都溢出杀气前，终于可怜无助地回应道：“如忍者大人您所见，我长得……太过丑陋……无论我多么努力地帮村子里的人做事，无论多么想和小正他们交朋友……换来的都只有嘲笑奚落……他们还诬陷我偷了村长大人家的东西，村长把我关起来……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就往山上跑……”
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她胡乱擦了两把，似是想极力压抑，终究还是失控地低声哭了起来。
“切，那种人，杀掉不就好了。”飞段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瞥过女孩孱弱的躯体，忽然眼神一亮，“喂，要不要加入邪神教？我跟你说……”
“飞段，等等，我还没问完。”眼见搭档老毛病犯了又要拉人入教，角都及时止住他的话唠趋势。
邪神教是什么玩意？通缉令上写的“……是个信奉邪恶宗教的人”说的就是这个？
少女不着痕迹地借着抹眼泪的功夫瞟了一眼飞段的项链吊坠，以及他身侧放着的造型怪异的三刃大镰刀，然后听到了角都的下一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前……前天晚上……”少女打了个哭嗝，声音本就沙哑，现下更带着浓浓的鼻音，“村长大人家……他们家来了忍者大人借宿，他们很客气，注意力都放在招待上……我就……就挣脱绳子从窗子里翻出来了。”
“你被捆住关起来了，怎么知道来了忍者？”角都眉头微挑。
少女吸了吸鼻子，“我挪到门边，从门缝里看到那几人戴着护额……虽然看不清图案，我也不认得标志，但应该……应该是忍者大人吧，其中一位大胡子穿着绿色马甲，腰部……腰部系着一条白巾，好像有个‘火’字……”
角都的眼神当场就变了，附近的火苗倏地向旁边偏移，跳窜得老高。
少女微微一惊，抱臂蜷起，瑟瑟发抖。
“啊啊，不是吧……”心知角都又要去打工赚钱的飞段碎碎念，“这才刚做完一个任务休息一会儿……”
“3500万两……前天……也许能碰上。”角都才不管搭档的抱怨，霍然起身往洞外走，“反正雨也小了，快走吧。”
飞段撇嘴应了一声，捡起血腥三月镰扛在肩上，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总算送走这两尊煞神了……
少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见飞段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心又不禁悬起。
“小家伙，你也不用难过。你的仇，其实我们已经帮你报了。”飞段在山洞口丢下一句，又大踏步离开。
少女懵了几秒，猛然间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急急追了几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不是恨那村子里的人吗？我们已杀得一干二净，你也可以安心了。”飞段站在离山洞十余米的地方，回身望向仍在洞内的女孩。
安心？
少女的心底隐隐浮上一层不好的预感。
“飞段，你实在太多话了。”角都斥责道。
“有什么关系，看在一起避雨的缘分上，让她没有遗憾呗。就当是，你对她提供赏金对象情报的报答。”飞段无所谓地耸耸肩。
少女仿佛察觉到什么危险，露出惊惧的表情，颤抖着扶上洞壁。
就在她一步一步向着洞内退去时，她见到那个有着骇人的红底绿眸的男人一个拳头渐渐变黑，随后与胳膊迅速分离开来，拉出长长的密集黑线，朝着山洞上方重重一击。
在少女惊慌的尖叫声中，山体剧烈晃动，无数土石轰隆隆滑落下来，掀起大片烟尘，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组织的命令，是把那个村子的人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我以为你会直接杀了她呢……所以你表示感谢的方式，是让她慢慢死去？”飞段笑嘻嘻地说。
“算是吧，反正完成命令就行。”角都也不否认，他暗暗思考着那个村子周围的路线，打算优先考虑通往火之国的那条路。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30米……50米……80米……他们是真的走了吧……
少女收回感知能力，心累无比地躺倒在地，彻底松了口气。
以前世界里一只金发碧眼的狐狸曾调侃，她和他的头儿一样喜欢伪装，如今看来，这个技能虽不归属于武力值，但关键时候也能保命。
少女坐起身，从头发根处依次拔下几根钉子，放在手心里，心情复杂地凝视了一会儿，又收了起来。
火堆里的火苗逐渐变小。
事不宜迟，得尽快撤离，谁知道那个多疑的男人会不会带着他搭档重新杀回来。
少女发动能力，很快便从被堵的山洞中脱身而去。
少女猜得没错，角都在疾行二十多分钟后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飞段不明所以地问。
“不对。”角都眉头紧皱，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你不会落了什么东西吧，悬赏手册？”飞段当即也转身折返，疑惑极了。
“不，那个女孩有问题，我们可能被骗了。”角都不欲和他多言，只想尽快回去确定自己的猜测。
老远见到被山石堵住的山洞时，飞段还嘲笑角都多心了，但当他们破开山石进入，发现洞内空空如也，只有刚燃尽不久的火堆余烟袅袅，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她就是那个打劫你钱庄的小丫头？”飞段扶额，喃喃自语，“糟了，邪神大人真的把她送到我们面前，我却把她放跑了……罪过大了……”
“是我大意了，该早点动手，一动手就试出来了。”角都捏紧拳头冷哼一声，“不过，这小鬼倒是挺聪明。”
不仅易容手法高超，擅长演戏，还知道针对他的弱点使计将他调离，是他太过自负，小看这个小鬼了。
“你怎么发现异常的？”飞段好奇地问。
“她穿的衣服。一开始在山洞里时没怎么注意，出去后把洞口弄塌前，我才看清衣服全貌，虽有破口划痕，却是一件小洋装。我后来才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特殊的款式，绝不是这种小村子里能买到的。”角都解释道。
“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这家伙怎么逃走的？”飞段挠了挠头。
“你还把她当普通人看？那小鬼虽不是忍者，但也有特殊能力。”角都冷眼觑着白痴搭档，“至于到底怎么逃的，抓回来问了便知。”
一帮冷酷暴虐的家伙，随随便便就毁掉一个村子……
少女遥望山脚下的一片废墟，第一次对这个组织手段之残忍有了直观的了解，同时庆幸自己再一次从他们手底下溜走，还是难得的毫发无损。
必须感谢某个换金所的负责人！她想起那次她指着悬赏金额2000万两的雾隐忍者，顶着活泼可爱美少女的人设卖萌，指望负责人多提供一点关于悬赏对象的情报时，他眯眼笑着低声自语道，“竟也盯上这人了啊……呵，角都……”，虽只是无心冒了一句且没说下去，但那熟稔的语气，已表明了角都是换金所的常客。
下次去要不要给那负责人带一袋限量版巧克力糖球？还是算了，免得又撞上那两位……
少女从山坡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只翩翩蝴蝶，轻巧地飘向远方。
两日后，一家甜品店。
许久没吃甜点的少女一口气点了一堆丸子还有红豆年糕汤。
店外一根树枝上，一只通体漆黑的红眸乌鸦定定地瞅着披着斗篷的少女，不久扑啦啦振翅飞走。
“找到她了。”鼬淡淡地说。
“她还是跟我们组更有缘分呢……这一次，一定得把她请回去。”鬼鲛笑了笑，背起鲛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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