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默契配合
老人如何不知道自家小儿子的心性，可他听到儿子出口谎言连篇，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到高兴不已。
李家从第一个盐贩子老祖创立开始，就知道一句名言。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这年头，老实人只能辛苦种田，等着贵人施舍。
杀人放火金腰带，才是大家大族立地根基。
他们李家就是靠着这一条，从千百个私盐贩子的尸骨上杀出来的。
“老七，你既然汲取龙气成了小宗师，根基不稳固，还是先去领了十颗大还丹，好好稳固修为。”
李思全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道:“多谢父亲赏赐。”
老人摆摆手，李思全大步转身离开大堂。
离开前，还对着自家二哥做了一个冷笑的表情。
李思理鼻子都差点气歪。
这自家父亲一如既往的过分偏心。
一名管事匆匆进入大堂，下轨后说道:“老爷，刚才的龙吟声，就连城外的人都听到了。”
四名护卫暗自松口气，知道自己送算是捡条命。
老人看了眼堂下跪着的六人，扭头看向身后。
一名穿着黑色道袍的老道士坐在轮椅上，位于李家祖宗牌位右侧。
仿佛感应到老人的目光，闭着眼睛的老道士说道:“四名护卫正常，倒是这两个少女居然沾染了一丝龙气，也算是山雀变成了锦鸡。”
“收为妾室不足，但当个大丫鬟，搓搓有余。”
老人满意道:“如此，你们四个下去吧，老二你们也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就这？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李思理满心抱怨，却不得不告退。
离开后想起自家父亲说的该干嘛干嘛，用力一跺脚，把大堂前的完好石砖踩碎。
这才转身返回潜龙山。
老人望向大堂两名少女，笑道:“既然你们运气好，那就好好干活吧。”
对着身边管家说道:“就让她们守灵好了，正好大堂小厮只有两个，今天增加两个女的，配成阴阳均衡。”
“是，老爷。”管事、少女一起回答道。
两个少女还担心自己刚逃过一劫，又进入更大的劫数，会被暴怒的老爷格杀全家。
没想到自己不但没有事，还成了这李家仅次于管事的大丫鬟。
守灵大堂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地位先天比其他丫鬟、小厮高出一大截，连月俸都多了几两银子，与管事相当。
守灵仆从也只要听从老爷们的话即可，其他人可以一概不理。
“你们都下去吧。”
等到其他人离开，老人一改刚才的平淡稳重，急声问道:“先生，我家当真有蛟龙气数？”
老道士板着脸道:“这个问题你爹问了我百遍，你问了我千遍，你儿子问了快有万次了。”
“你们究竟要我怎么说，才会相信？”
老人尴尬道:“我们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看不见这真龙，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说完后，想起那道恐怖的青色剑光，心中充斥着不安与焦灼。
“大师，我们命数没有被那恶道士坏了吧？”
老道士嗤笑道:“怎么可能？”
“当年玄门正宗，三大一品真人联手，又是阴谋算计，又是阳谋蛊惑，这才把大莽的天龙撕成了真龙与无数蛟蟒。”
“正因为如此，玄门正道从此封山不出八十年。”
“这才给了魔宗休养生息、发展壮大的机会。”
“也给了天下群雄斩蟒取气，成为天下至尊的机会。”
“三位一品真人，背靠玄门正宗浩瀚气运柱，又有三皇、道祖道器在手，都受了这么大的反噬。”
“连累得山上修士都只能退缩在山，以免下山被劫数加身。”
“区区四品巅峰纯阳修士，如何有斩杀气运蛟龙的本事？”
“不过是伤了外皮，让你们李家有点小麻烦，过几天就安然无恙。”
“倒是那个纯阳道友，怕是受伤不轻，你要是派人四处找找，说不定还可以活捉他。”
老人听到后眼睛一眯，心中担忧没了，反倒对这个胆大包天，居然敢断绝李家将来的道士有了几分兴趣。
这可是四品纯阳巅峰剑修，要是能收服，岂不是如虎添翼？
而且对方居然掌握这种斩断气运的秘法，想来出身不简单。
“来人，传我口令，找到今天那位仙人的下落，第一个发现者奖励纹银千两。”
“另外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仙人修养。”
“是，老爷。”在门口等待命令的大管家立即领命，对这几个管事挥挥手，让他们立刻照办。
李家信命。
因为鬼神之事，并非传说。
当年李家在山野贩卖私盐，没少遇妖、遇鬼。
幸亏是运气好，几次身边人都被吸光了精气神，反倒是他各种幸运活了下来。
李家老祖年老后，回望自己这辈子，尤其是亲身经历、参与了“斩龙”之事，与其他各家、各部落的大人物们一起劝说大可汗分封天下。
亲眼看见了道门真人在大可汗分封旨意下达后，于千里外施法，将千丈天龙削成了三百丈真龙。
亲自感受到了龙气加身，原本只有明劲的修为，在被封为万户后，武道突飞猛进的种种玄奇。
天命是可以争夺的，为什么李家就不能成为帝王之家呢？
所以李家的祖坟，千挑万选。
所以李家府邸的布局，花费了数百万两银子，才打造出的龙抬头格局。
如果说祖坟是潜龙，借助地龙之气哺育家族。
那么这座府邸，就是潜龙升天之相。
可李家又不信命。
天命都可以争夺，又何必敬畏那虚无缥缈的命数？
他们不看虚名，只重实质。
蛟龙也好，真龙也罢，看不见，摸不着。
是真是假，难以说明。
但李家稳步拓展，占地为王，这是眼睛可以看得到的。
原本老人对自家是否有帝王之资，还十分怀疑。
对于这个在自家吃喝了近百年的望气士，好声好气的养着，但对他的本事，多少有点怀疑的。
可今天亲眼看见那道凌厉青色剑光斩在虚空，结果有龙吟之身，有龙气外泄后，就再无疑虑。
尤其是自家小儿子汲取龙气后，居然踏入小宗师之境，更加笃实了这个消息可信度。
虽然他本来就已经是先天巅峰，但那一道关卡却古怪得很，多少灵药都没能化开。
除了最能辅助修行的龙气，还有什么伟力可以让人破境？
本来老人还想封锁这个消息，可惜龙吟声太大，以至于整个城池都听见。
“黑雾，黑雾，这么说我们家当真是黑蛟？”
老道士淡淡道:“浮龙湖属黑，潜龙山坐北，亦属黑，黄河故道隶属水，水属黑。”
“你家蛟龙不是黑蛟，难道还能变成白龙？”
老人大笑，起身离开大堂。
等到老人离开后，老道士才松口气。
“奇怪，这谁啊，这是来坏道爷的饭碗？”
“也不对啊，这要是坏我饭碗，就不会搞出这一出斩龙的虚招。”
老道士心里对此无比奇怪。
李家的确有气数在身，但别说是蛟，就是蟒也不算。
撑死了就是一条有希望化蟒的大蛇。
至于斩断气运的秘法，莫说是四品纯阳，就是三品清净境也休想做到。
能够捕捉到天地气运扭转的，只有一品大真人。
望气士也不过是根据气运裹挟的灵气变化，进行推测而已。
“他想让李家相信自己有真龙命格？”
“可这又有什么用，道爷我劝说了七八十年，他们照样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啊。”
“如今大莽到处狼烟，哪里会在意一个可能有黑蛟气数的家族？”
“拉拢李家镇压，从侧面威胁红巾军，维持徽州大运河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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