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退避三舍
书接上文,说李成中了徐朗的疑兵之计,大败亏输,损兵折将。狗急跳墙之下约战徐朗,以死相拼,双方各出十员大将,打得是尘土飞扬,日月无光。
这时宋营这边除留梁春守东平,张虎守清河外,现在两军阵前只有月仙军师一人观战。却见对方军营里有两个有眼无珠的东西出场了,一看对面只剩下一员女将,长得美如天仙,就像占点小便宜,甲说“打胜了她就是我的!”
乙说,“打败了我就是她的!”二人拧笑着,一前一后各舞刀枪,向月仙杀来!
花月仙轻蔑的一笑来,”来得正好,正愁无处开刀呢!”一催战马,举刀就砍,来将赶紧举枪相迎,哪知道月仙刀柄下压,刀锋绕过枪杆,顺势一推,借着二马相交的冲劲,只见刀锋一闪,血光崩现,死尸咣当一声摔落马下,这时正好第二个小子赶到,稍微一愣神,又被月仙甩手一刀,斩于马下。
这一突然的变故,完全不亚于八级地震,打破了现有的平衡,李成作为主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状不免一惊,被梁勇的狼牙棒迎面砸下来,躲闪已不及,借着战马飞跑的速度,捎微一哈腰,手中双刀一个苏秦背剑,大棒划出二道火花,人虽未受伤,战马却被砸在后跨上,倒地不起。
梁勇圈马回来,正要一棒结果李成的性命,却被徐文赶上,一搭手救起李成,二人跨上徐文的战马,喊了一嗓子,“快撤!”那几个正在全力拼杀的伪齐大将纷纷败退下来,宋将不肯就此罢手,在后紧追不舍。
要说实力,双方本就在伯仲之间。虽然有的宋将处于劣势,但若分出胜败,短时间却不可能。可月仙这一快刀,正好斩断乱麻,蒋春良和周亮离得最近,蒋虽在武艺上稍占上风,但月仙这一刀下去,却正好让他看的一清二楚,柳叶刀一闪,血光如桃花一现,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反被周亮手起一枪刺中肩头,疼得这小子又是一哆嗦。双脚一嗑飞虎蹬大败而去,这时正好李徐败下来,跟在后面就跑,都说兵败如山倒,这当官的要是败了,跑的比兔子还快,几千士兵像退了潮的海水一样跟在后面。徐朗把大斧子空中一举,”给我杀!”数千人马倾巢而出,一阵穷追猛打,一直撵出去几十里开外,方才收兵。
李成徐文倒是跑了,却剩下平阴县这座孤城,守城将领即不敢出城迎战,也没办法跟李成徐文一起逃跑。
徐朗指挥大军把平阴三面包围,然后向城上喊话,”守城的弟兄们,李成徐文已经逃回济南,只剩你这孤城一座,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开城投降,即可加入宋军,咱们都是大宋子民,不要再给金人卖命了,跟着刘豫更不会有好下场,投降吧,弟兄们,开城投降吧!”
当兵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知道孤城难守。过几天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必不攻自破。那知那个守城将领即不答话,也不开城投降,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徐朗围而不攻,然后就去安营扎寨了。
子夜时分,心惊胆战的伪军终于忐忑不安的进入了梦乡。借着昏暗的月光,百十余人从暗道涌入在城里,蹑足潜踪分别靠近三个城门。突然,北城几个人被守的士兵发现,”什么人?来人啊,有人偷袭城门。”
他这一喊,城里当时就乱套了,只听兵器的撞击之声和喊杀声冲破了子夜的宁静。另外两处城门反应迟钝,被杀得措手不及,城门大开。外边早已埋伏好的宋兵一声呐喊,冲进城里。有的伪兵稀里糊涂的举手投降,有负隅顽抗的士兵和守城校尉一起做了宋军的刀下之鬼。
徐郎随后把中军大帐设在城里,外面早已挖战壕埋鹿脚,加固寨栅,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单说李成徐文垂头丧气的逃回济南,三路大军一万多人,剩下的不到一半,个个盔歪甲斜,低头不语,狼狈之相可想而知。
消息传到刘豫的耳朵里,恰如五雷轰顶一般,这可怎么办?我朝已经倾尽全力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损失我两万多人马和几员大将,现在只剩唯一的办法,就是请金兵助战,拿下东平,然后挺进淮北,徐图江南。
刘豫无奈,直接修书一封,派他儿子刘麟带上厚礼,去求挞懒陈述厉害,希望金朝出兵助我一臂之力。
挞懒没办法,他就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也得帮这个忙。经过一番运作之后,金太宗最后决定答应派挞懒出兵两万帮助刘豫攻打东平,然后再兴兵南下。
刘豫收到消息,方才笑逐颜开,然后又倾尽所有,拼凑了六七千人马,以李成徐文为将军与金兵合作,南下进攻东平。
话说徐朗大将军获悉金兵和伪军两三万人马来打东平,随即和月仙军师回师东平府,招集黄信及青州,东平两处知府来将军府议事。
最后,众人对此次议题结果形成共识,那就是鉴于敌伪势大,与其现有大小城池被各个击破,劳军伤财,不如暂时退避三舍,坚守青州,把分散的五指聚拢起来,形成拳头。
不过这么大的事儿,作为地方长官的知府无权决定。换句话说,就是可以做的决定,谁也不愿意承担风险,恐怕以后有麻烦。后由二位知府倡议,徐朗为决策人,在场所有人风险共担。坚守青州的理由是,此地多山,进可攻退可守,而且城池坚固。
本来徐朗作为节度副使品级在四品知府之上。二是徐朗将军敢作敢为,一心为国,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果真是一位难得的大将之才。
徐朗说,”既然大家要徐某做最终决定,那么风险由我一人承担。从即日起,各州城府县着手清点府库钱粮及大小官员登记造册,由将军府统一管理,然后定时运往指定地点,丝毫不能留给金人。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以为抗金之用。至于城里百姓,伪齐要占的是地盘,应该以人为本。嘱咐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受到敌人伤害,我们有朝一日定会打回来的。
徐朗分拨已定,各级官员按计行事不提。但说几天后,金伪混合编队,浩浩荡荡开往东平方向,从平阴开始一直到清河并没有受到一点阻力,各县城除百姓外,军兵钱粮,以及下小官员均不知去向,直至东平府也是如此,这才知道徐朗等人聚集了一万多人于青州,准备和他们一决胜负。
北方的初夏依然凉爽宜人,李成徐文带着几千先头部队首先开到青州,离城十里安营下寨。第二天,挞懒的人马也陆续到达。漫山遍野都是金兵和伪齐兵,到处旌旗招展,迎风漫舞。
青州这边的宗旨还是老生常谈,以逸待劳。你不打我,我也不去招惹你,你若动手,我咱们真锋相对,我拖住你南下就是胜利。
这样时间一久,则多生变故。金兵和伪齐将近三万人,人吃马喂,我每天都得耗费费多少钱粮?即使金人不急,刘豫也受不了,于是派人催促李成徐文抓紧开战。
这两个人也是急得团团转,攻城吧,青州城高墙险,徒劳无功。不攻城,上边又催促得紧。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宋营那么多人马,粮草总不能都囤积在青州城里吧?二人下力量在这方面寻找突破口,终于有贪小便宜的人告诉他说,”宋营大部分粮草都存放在清风山了。”
于是李成带人亲自前去堪察地形,终于把清风山周围转了个遍,做到了如指掌,上山的路只有东南方向一条,其他地方想都别想,没门!
李徐二人一合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下清风山,断其粮草,徐朗便不攻自破。李成说,”贤弟,你继续在这里围攻青州,我带三千兵马去攻打清风山。
李成这边人马一动,青州就已经知道他去干什么,徐朗说,”军师可有何计策,把李成这三千人马消化掉吗?”
月仙知道早晚有一天,伪齐兵会探知粮草所在,倒不是担心安全问题,怎样才能利用这个诱饵,把敌人一点点的消灭呢,这中间几十里路,几乎没有什么太好的地方可以打伏击。”大将军,虽然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但相信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对付咱们,这就看上天的旨意了。
话说李成领着三千兵马围攻清风山,需知这里的守将正是亮和梁春两个人,二人都是成熟稳重中之人,有勇有谋,带着两千人马驻守山寨,加上由花安秦成带领的几百人,可谓固若金汤。便是有千军万马,也很难攻上山来?李成闲着没事,围着清风山转了一圈又一圈,深感无奈,只有一条路,虽然能行车跑马,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且道路两边悬崖峭壁,而峭壁又与寨门相联,形成一狭窄通道,灰瓶炮矢,滚木擂石,堆积如山。一句话,想攻上去,不可能!
李成在大营里终日愁眉不展,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条计策来。人家不下山,你有多大能耐都是干着急没办法。索性就在这儿安营扎寨,切断他们的运粮通道,我也以逸待劳,看你们又能如何?
一晃几天过去,仍然风平浪静,突然这一天,大批宋军将其包围,本来这个地方不大,两三千人马已经是极限,只要官道两头堵死,便插翅难逃,若山上人马再冲下来,中间开花,我李成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成半生戎马,怎么会悄无声息的被人家包围呢?原来,今天早上大雾弥漫,可叹李成都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人马,远近岗哨一个没剩,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宋军包围。此时,李成想到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搬兵求救。马上找来身边得力大将白勇杀出重围,找徐文将军里应外合,不然恐怕难以脱身了。
白勇很顺利的杀出重围,看看已经快到徐文营寨,高声大喊,”弟兄们,我是白勇,快给我开门,有急事找徐将军!”这家伙一是着急,二是怕里面放冷箭。这样的大雾天气,远处什么都看不见,到了近前也只是影影绰绰的,若是不不提前知会一声,恐有性命之忧。
守寨门的是兵丁弯弓搭箭,听出是白勇的声音。近前一看,确信无疑之后,这才打开寨门,白勇一骑绝尘,直奔中军大帐。
中军官认识白勇,”徐将军正在里边议事,请白将军稍侯。”
这时的白勇像火烧了屁股,哪里还能坐在那儿稍等呢?随后大声喊到,”徐文将军,白勇有大事向您禀报。”
这时徐文的确正在和手下将领们讨论着目前打仗的事儿,听见白大愣风风火火地闯进中军帐,就知道事情不妙,”快说,咋回事?”
白勇也不客气,”徐将军,我家李成将军已陷入重围,专等徐将军救援。”
徐文心想,宋军可真会找时间,”传令,留下丁义带一千人马守住大寨,其余的跟我去接应李成将军,快!”
徐文急匆匆点齐两千多人马,跟着白勇向清风山方向出发。此时大雾依然有增无减,也不知走了多远,就听前面一声炮响,随即有几百骑兵从大雾里钻出来,高喊道,”杀呀,杀光这些汉奸卖国贼呀!”冲进他的队伍里一顿砍杀。随后又有一队宋军杀出来,喊杀声震天。徐文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啥场合没见过,只不过是阻挡我们去救人罢了,”兄弟们,莫慌,继续前进,李成将军就在前面。”
徐文手舞大刀带头往前冲,没想到越打人越多,就在这时,又听后边一声炮响,又有一队宋军兜着屁股,就是一顿猛杀。徐文终于弄明白了,这就是冲着我徐文来的!前面李成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合计着十里地也该有一半了,要是这么打下去,不等到地方,人已经打没了。算了吧,现在都自顾不暇,往回跑吧,转身喊到,”弟兄们往回撤。”刚跑不远,正碰上猛将梁勇,领着马队又冲回来,二人刀棒并起,一个照面打马就跑,还没跑出两箭之地,正碰上周亮秦月桥接住厮杀,“徐文将军,想跑吗?先把脑袋瓜子给掩留下再说!”
欲知徐文能否冲出重围,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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