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幕末京都
早上8点
青鸟盘坐在院落正中，用灵力在地面上刻下最后一道笔画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
中宫处的阵法，完成！
撤下用于掩饰的灵力屏障，中宫处的阵法在有灵视能力的人眼中流转着属于审神者灵力的金色光华，在被溯行军封锁、充满污秽的时空中犹如灯塔一样明亮。
是在告知流落在此处的同伴——我们在这里，也是向敌人的宣战。
斋藤一眯眼注视着审神者住的院落，新选组的同伴们发现了他的一样，永仓新八凑近问道：
“一兄，看什么呢？”
“在看很棒的风景。”斋藤一喃喃，并没有回头看身旁的同伴。
永仓新八，还有在旁偷听到两人对话的队士不由望向相同的方向，眯着眼看了许久，莫名道，“什么啊，根本什么都没有嘛。”
“是你们看不见的风景。”斋藤一说道，“一直到今天之前，我都无法看清，只能感受到些微的气息。哪怕是现在，我也只能看到模糊地光芒。”
“哈？”众人茫然，与几人一起守在同一处的刀剑倒是听懂了。
“斋藤君说的是青鸟大人的灵力吧。”笑面青江习惯性地撩起长发，笑得无比暧昧，“那位大人，巨大、持久，简直让刃欲罢不能~”
新选组众人：？？！！！
“哦，我是说灵力。”笑面青江补充道，“那份如瀚海一般的灵力，这么多天张开屏障守护着此处都不曾有一刻显露出疲态，实在是太让人佩服了！”
“哦哦哦，也就是说一兄看到的是灵力，和‘那个’一样？”永仓新八若有所思。
“那个？”这次轮到笑面青江不解了。
“‘那个’就是‘那个’啊！”永仓新八含糊不清地解释，反倒让笑面青江更迷惑了。
一旁的队士向青江招了招手，他会意附耳过去，气音在耳边若隐若现地传来，若不是付丧神敏锐的听力，他能否听到还未可知——
“就是灵魂啊！”
笑面青江略微思索，总算明白了，他有些诧异地看向斋藤一。此前，刀剑们和审神者早就特别留意这位在普通人眼中十分缺乏存在感的队士。
因为他身上带有的些微灵力，这位不起眼的队士在刀剑眼中反而十分显眼。他们私下讨论过他的灵力，最后得出结论或许是这点灵力让他降低存在感。
新选组的刀还感慨，他们在作为刀的时期就时常忽略这个强大的三番队队长，没想到对方竟也拥有灵力。
只是更让刃没想到的是，他不止低存在感，而且拥有灵视能力，这一般是需要更为强大的灵力才能做到的。
或许古人避讳谈及逝者、灵魂的话题，才让他们遮遮掩掩，但实际身处几百年后，又是斩过女鬼的冰冷刀剑，笑面青江毫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原来如此，听起来可真是个让人苦恼的能力呢。”
“完全不苦恼。”斋藤一保持着惯常的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倒不如说，归功于这个能力，让我在做一些任务时更容易了。”
发现他当真没有为这个能力而苦恼，笑面青江是有些意外的。人类总会因为自己的不同寻常而纠结，希望能合群，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嘛~
这么想着，笑面青江继续微笑，不再多言。
反倒是一旁的永仓新八好奇发问道，“那这次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和‘那个’吗？”
斋藤一拨弄着手中的佛珠，目光仍被那处院落泄露出的光芒深深吸引着，“不一样……那是一道模糊的金光，但耀眼、强势、纯净……”
与此同时，清水寺。
“该死！狡猾的人类！”如同机器一样无机质的混合音在黑沉沉的屋内响起。比起机器，这道声音更为冰冷，令人无端心生恐惧。
它通体漆黑，身着铠甲，腰佩长刀，黑色的面具犹如长在脸上，周身隐隐散发着诡异的蓝光。
屋内，与它样貌类似的家伙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口齿间不间断地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此外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或站在周围，或浮在空中。它们之间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身上都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立刻前往新选组，不惜一切代价摧毁那里！”无机质的声音再次响起，下达了命令。
它是溯行军，但与其他只知杀戮和改变历史的溯行军不同，他会思考，能说话，统领着自己的同类们。它是万千溯行军中意外进化而来的异类，不同于人类，溯行军并不排斥异类。
相反，只要它同样污浊，同样以改变历史为目标，那么它们便唯它马首是瞻。与它类似的溯行军不多，却也并不稀少。这也是溯行军越来越难对付的原因之一。
同伴散去后，它才在屋中陷入沉思。在新选组里的审神者是个大麻烦，在对方出现是它就已然发现。
但对方实力强大，又藏身在新选组。它派兵去对付过几次，却次次全灭，最终干脆放弃。反正时刻张开着能够笼罩整个新选组的屏障，再强大的审神者也支撑不下。
而对方的表现如它预想一样，灵力屏障越来越脆弱。今天屏障更是脆弱了许多，甚至连笼罩的范围都大幅减少了。它猜测对方终于要坚持不住了，预计明天就能破开这道碍眼的屏障。
它阴恻恻地派人盯着，只等屏障破碎的那一刻，它将带着万千溯行军，亲身碾碎对方！
没想到，前面的虚弱竟全是假象，对方竟暗中憋了个大招。
它能感知到，新选组处已有一个阵法在它浑然无觉之时建好，阻隔了它对新选组的感知。但阵法的设立并未停止，再这样下去，这个基本已经被它们溯行军掌控的时空很可能重新落入时政的手中。
这是绝不允许的！
人类就是狡猾，无论是那些叫做审神者的家伙，还是那些合作者，都是需要警惕的对象。
这样想着，它还是找到了合作者给它的通讯器，要用人类对付人类！
……
啊，通讯器怎么用来着？说明书在哪？啧，这上面写的什么？呵，人类的东西就是麻烦！
完成中宫处的阵法后，青鸟打开一直挂在胸前的罗盘，拨弄其上的旋钮。很快，光华流转过后，预先设置的传送阵法启动，庭院内的身影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铃语也察觉到了最中心的阵法设立完毕，早已蹲守在预先定好的位置，她单膝跪地，一手轻触地面，一手翻转结印，开始她的工作。
守在她身旁的付丧神也愈加警惕，他们能感觉到从清水寺如潮水般用来的污秽气息。天空变得阴沉，黑压压云层中，有诡异的雷光若隐若现。
显然，溯行军已经发现异常了，正在出兵。而他们这些刀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身后的铃语，让两位审神者成功设下外围的8个阵法。
另一边，青鸟借助着传送阵法，也抵达了自己下一个设阵地，这里已经有一队付丧神严阵以待。
她冲他们点点头，再次提点道，“中宫阵法设下后，我们已经有一道防御屏障，即将开始的这些未完成的设阵点将是屏障最为薄弱的地方。”
青鸟闭了闭眼，神色凝重继续说道，“8个阵法想要完成，或许半天，或许更久。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将很辛苦，你们甚至可能……碎刀，还请做好心里准备。”
“知道了，您已经说了许多遍了，我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请放心，虽然您并非我的主人，但我会像保护主君一样保护您的！”
“哈哈哈，有形之物终将逝去，请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这都是我们的选择。”
周围的刀剑纷纷附和，在这些刀剑中，没有唯一一个和她同在这里的刀，小夜左文字。小夜作为全场最强、唯一一个满级极化刀，青鸟思虑再三还是将他交给了铃语，她始终不放心这个年轻的同事。
话不多说，第一波溯行军很快抵达，青鸟低头开始工作，而刀剑们也纷纷拔刀出鞘，战斗一触即发。
早上9:39
青鸟手指翻转，快速结印，为第一道阵法做收尾工作，铃语则仍在努力中。
壬生寺外围阵法完成进度：1/8
青鸟站起身，随着阵法的完成，屏障的那处薄弱的破绽消失无踪，原本隐隐出现裂痕的屏障瞬间恢复如初。而那处已经设好的阵法节点，如同活物一样开始隐匿游走在屏障中，在溯行军的眼中它就像瞬间消失了一般。
普通溯行军难以理解眼前的这一幕，失去理智的他们只知道敌人的弱点忽然不见，陷入愈加狂暴的状态。
青鸟冷眼看着眼前的溯行军已经基本全员中伤的刀剑男士们，抓准时机，红绳分出六股，缠在他们的腰间。地面的传送阵法再次亮起，将险险在前一秒抵达传送阵的刀剑一同送到下一个设阵点。
在这期间，青鸟还不忘举起别在腰间的双枪，临走前收了一波人头。
早已等待在后方的新选组成员连忙补上，持刀警惕着这群狂怒地攻击着屏障的敌人们。
新选组主要负责在屏障被打出破口时击杀钻进了的溯行军，以及阻止溯行军继续攻击屏障的破口出，避免破口越来越大，让其有时间恢复原状。
与此同时，研究通讯器的溯行军首领终于与同伴沟通完毕，一直闪烁在云层中的紫色雷光伴随着一声巨响劈下。
雷光如同撕裂整个时代的天空，溯行军的援军伴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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