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
那晚，两人相约，共进了晚餐，席间很开心，一起喝了红酒。
饭后也许是酒精的催动，也许彼此真的很放松开心，林紫悦动情地靠入柯彬郁的怀里。
柯彬郁先是一惊，然后也动情地回抱住了她。
林紫悦深情地看着对方，透着爱欲的眉眼渐渐闭上，情不自禁地向柯彬郁的唇靠近。
这又不是第一次，柯彬郁当然不觉得尴尬。
于是，他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自然地捧起对方的脸，却认真地落下一吻在对方的额头上。
林紫悦惊得，顿时睁开了眼睛。
说来可笑，也没人会信，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每次都用这样的方式接吻。
柯彬郁在心里给自己的理由是，他要把第一次都留到新婚之夜。
而林紫悦毕竟是女孩子，这种事即便心有不悦，也还是尽量忍了。
他们应该对彼此很了解，她当然知道对方羞涩内敛，对于这方面的认知又极其保守，在男人堆里，是个绝无仅有的奇葩。
这次也不例外，可林紫悦心里的怒意和委屈已经有些藏不住了，尴尬地脸都涨得通红。
“彬郁，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柯彬郁略一思索：“我们初一同班，到现在快十五年了。”
“这么久？！是我们有生以来的大半时间，我都二十六了。”林紫悦有些感慨。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紫悦，你今天怎么了？刚才还挺高兴的，是有什么心事吗？”柯彬郁从没见过这样的林紫悦。
“彬郁，你还记得上学时坐在你前排，同桌的两位女生吗？就是小丽和佳佳。”
柯彬郁努力搜寻了一下遥远的记忆：“记得，她们不仅一直同桌，感情还特别要好，对了，你和她们也玩的很要好。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提起她们？”
“小丽刚生了二宝，她先生特别高兴。佳佳也结婚了，我上周刚去参加的婚礼。”林紫悦表情淡然地平静道。
“是吗？这些你都没告诉我，我们该一起去道贺的。”柯彬郁一脸无辜道。
林紫悦苦笑了一下：“是啊，邀请函上也注明让我携男友参加的。都是多年的同学，对方很清楚我们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邀请。好像所有的人都对我们的关系充满信心，可是现在，没有信心的人恰恰是我自己。”
“紫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柯彬郁很意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顺畅。
但是他心里隐约明白，林紫悦这么说话，便不再仅仅是暗示，而是要把话彻底挑明，今晚自己再也无法逃避了。
柯彬郁从小对婚姻就没什么期待，或者说他从小在这件事上，从父母身上看到的，都是令人难过和窒息的样子。
后来有了林紫悦的相伴，他终于觉得自己的婚姻应该会幸福，至少不会变成父母那样。
数年前柯正卿病重，柯彬郁放弃了继续读博的计划，提前结束学业回国，继承接管家业。
父亲临终前对柯彬郁交代了一些事，让他知道父母的关系，远比自己看到的更恶劣和不堪。父亲也因此英年病重，最后郁郁而终。
父亲盛年早逝，柯彬郁伤心的同时倍受打击，内心便像受到刺激一般，对婚姻迷茫而恐惧。
虽然他很清楚，婚姻对自己而言是注定的，对家业的责任远重于自身的幸福。
尽管他的结婚对象是自己相恋多年的女友，在终身大事上，已经履行了最大的选择和自主权，可是他依然无法克服内心的犹豫和纠结。
这一年来，江老夫人对他的婚姻大事时有催促，林紫悦更是对他多次明示暗示。
柯彬郁每次不是当没听见，就是转移话题敷衍了事。
他并非不想负责任，也知道逃避不对，更不是办法，可就是下意识地，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样的态度终于让林紫悦忍无可忍，眼前的情景更是让柯彬郁避无可避。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交往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连婚约都没有。身边的同学和同龄的朋友，大多都已经结婚或者订了婚。我父母每次问起我的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我每次想要提起，你都是敷衍和逃避的态度，是我多想了吗？”
林紫悦说着，忍不住地生气和伤心。
“对不起，紫悦。”柯彬郁听着林紫悦的控诉，心里满是歉意。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我只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彬郁，我想我们该重新思考和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们当然是男女朋友，将来要结婚的那种关系。”柯彬郁急忙道，语气里满是强调的意味。
“是吗？可这样的关系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林紫悦笑得不屑。
“我们从小到大交往了十几年，竟然连该有的亲近都没有，就在刚才，你拒绝了我的亲近，而且你每次都是这样。”
“我时常在想，我们之间一点也不像热恋的情侣，倒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已经没有一点激情和爱意的夫妻。又或者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误会，你对我根本不满意。”
林紫悦越说越委屈，眼泪溢满眼眶泫然欲滴。
柯彬郁心里一阵慌乱，越发觉得自己理亏，歉疚道：“对不起紫悦，我让你这么难过，可是你误会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然是爱你的，又怎么会不满意你？”
“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对我，对婚事又一再逃避？你对我的感情，身体本能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我只是不甘心，我已经老大不小了，从十一二岁的年纪一直爱你到现在。柯彬郁你告诉我，我林紫悦到底哪里配不上你？”
林紫悦越说越激动，满脸是泪的伤心模样。
柯彬郁看着这样的林紫悦，心里顿时万分自责，觉得自己确实过分。
他双手揽过林紫悦的肩膀，忙安慰道：“对不起紫悦，都是我的问题才让你这么胡思乱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忙于工作无瑕顾及，再说对于婚事，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不过你说得对，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早该考虑婚事的。”
林紫悦伤感的眼眸瞬间亮了一些，期待地看着柯彬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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