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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刚过五更,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别庄的寝殿中,晋王斜倚在贵妃榻上,穿戴的很是齐整,就连发丝都没有一点凌乱。

        而白日里端庄娴雅的晋王妃此时竟只穿了件中衣跪在晋王的脚边,雪白的中衣上一条条还未干涸的血痕明眼可见,温润的嗓音中带着浅显意见的惊惧,“王爷恕罪,臣妾着实不知……”

        晋王嗤笑一声,坐起来翘上二郎腿,用脚尖将脚边人的下巴勾起,俊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意,“那你在皇后那边进言作甚?”

        晋王妃嘴角溢出血丝,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当日皇后只是随意提起这桩婚事,臣妾只是附和了一句,并未亲眼见过沐家女儿。”

        “哦?”晋王笑意不达眼底,弯下腰低声细语。

        “李玲玲,你要记住你就是本王身边的一条狗,无论你那个便宜兄长在太子面前怎么蹦跶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耐心。”

        李玲玲被迫昂着脸双目盈泪,“是,臣妾谨记。”

        晋王瞥了眼刚进来的剑一这才将脚放下,漫不经心的调整了个惬意的姿势,淡淡道:“滚吧!”

        李玲玲忍着身上的剧痛站起身,虽然顺从的低着头可眼眶里的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自十六岁时嫁入王府的那个新婚之夜,这个让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夫君面带浅笑一边剪着红烛一边温柔地对她说:“想要活着,想要自己的家人活着,最好的方法就是当只乖乖听话的提线木偶。”

        从此之后的十数年,他在人前给了她无上的宠爱,世人皆知晋王独宠王妃,即便王妃多年不孕都不曾纳妾再娶,豪门贵女无一不慕。

        可谁能想到,人后的他却弃她如敝履,从来不曾碰她,又如何能有身孕?

        他是她整个年少时光爱恋着的人啊!如何会是这副模样?

        李玲玲踉踉跄跄缩回屏风后面的里屋中,关上门的一刹那仿佛才将披在身上的那层盔甲全都卸下。

        看着被那个女子画像占满了的墙壁,无力靠着门滑落在地,将头埋在膝间无声哭泣起来。

        倘若自己也长的像她一些,是不是才能从他那里得到些仁慈,爹爹也不会……

        如此想着,泪眼朦胧之中看向画像的目光渐渐氤氲起一丝怨毒。

        前厅里,剑一恭敬的行礼,“殿下,京中传信,永安侯子时带着一队督察卫出城了。”

        “哦?”晋王耷拉在空中晃荡的脚顿时停摆。

        “属下刚去查探了一番,在别庄回京城的必经之路上发现数具黑衣蒙面的尸体,他们左脚脚踝处皆有鹰爪刺青,是无渊阁无疑。”

        “无渊阁?”晋王有些诧异,“今日有谁离庄了?”

        “大雪封路,大部分宾客都留宿在庄上,除了永安侯夫人……”

        “什么!”晋王翻身而起,原本倦怠闲散的模样瞬间消散无踪,“回京!”

        “无渊阁?”

        西郊崇山峻岭之中的一条人工凿出来的寒洞中,梅子骁听见有人禀报后惊叫起来,一把就要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黑绸。

        可刚抬到一半就被定住了,手背上一根银针在火把的映照下分外耀眼。

        “就你这点鬼心思,这些年我都见得不待见了!”铃铛毫不客气说道。

        梅子骁眼见被戳穿倒也不掩饰,当下嘿嘿两声,“你说这大半夜的本就看不清路,你们还把我眼睛蒙起来,我这心里没底啊,万一下一步行差踏错……”

        话音还未落,梅子骁就感觉到自己那只被定住的手中塞进了一根麻绳似的东西,接着银针一取便恢复了自由。

        “你抓好了,我牵着你就不会行差踏错了。”铃铛清脆的声音说的理所应当。

        梅子骁心底某个地方被轻轻碰触了一下,想他混迹京城数十载,耳边听的最多的不是恭维就是训斥,还从未有个女子同她说过这样的话。

        一点都不温柔,却很安心。

        “敢问二师父,您可是黑骑中的智囊鬼军师?”

        突如其来的问话将寒洞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而说这句话的人正稳稳的坐在轮椅中,被边疆推着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手里还攥着一本颇为褶皱的册子。

        顾昌是个急性子,此话一出就要往回走,收了这条早就看不顺眼的狗命。

        这个秘密藏了太久,他们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如此直白的问出。

        朝廷是不允许黑骑这样的军队独立存在的,要么归顺要么灭亡!

        可顾昌刚一动身就被松敬元拦住了,而拦他的人也没有做声,只是怔怔的看着颜景珩,仿佛在等什么。

        边疆推着轮椅的手骨逐渐缩紧,抿着唇随时准备动手。

        “晚辈不想猜来猜去,也不想前辈对在下有别的误解,其实晚辈在任大理寺少卿的时候就曾查阅过征西大将军的卷宗,也知道黑骑……”

        “为此,两年前晚辈升任左督御史的时候,当今圣上还特赐了一块金牌。”

        颜景珩说到此,松敬元终于动了,手中的骨笛一转很是随意的问了句,“永安侯这是准备拿我们回去表功么?”

        “二师父言重了,若要表功两年前就表了!”

        顾昌看着颜景珩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一双鹰眸冷冽入箭,“小兔崽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梅子骁瞬间感觉到几步之外一股强烈的杀气迸发而出,毫不犹豫的跳到颜景珩面前,一手按在腰间就要拔剑。

        哪知松敬元竟轻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恍然大悟道:“原来两年前那事是你派人来干的啊!”

        这一笑瞬间将洞中紧张的气氛瞬间打散消失,众人一脸莫名,就连沐然也不解。

        “没有派人,是晚辈冒犯了。”

        “你这小子!”松敬元笑骂一声,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解释一番的时候,竟扭头道:“好了好了,快走吧,在不快点老张的饭都要凉了!”

        寒洞中七转八绕,偶有山门滑动的声音或是头顶流水潺潺的声响。

        梅子骁也算知道了些东西,到底没有再乱来,一路上被铃铛用‘麻绳’牵着,还是闲不下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最后还是顾昌恼了,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这才消停。

        一行人走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待颜景珩终于摘下面上的黑绸时,天光已经放亮。

        梅子骁刚消停不久的声音再度响起,“窝草?别有洞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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