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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冒犯


空中的乌云一直在聚集,不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偶尔一道闪电裂开,能瞬间照亮整片天地。

        徐延伸出手,豆大的雨点砸落,劈开一串水花,“看来今日是走不了了。”他淡淡道。

        李宗仪将袖口的帕子拿出来,递了过去,“咱们随意点儿就是。”他又朝后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两个姑娘,“只她们两个……”

        那两个刚刚还自告奋勇要给人帮厨的姑娘,此刻一个坐在灶口被烟熏得眼眶微红,一个躲得远远的生怕热油炸起来,大娘还乐呵呵地看着她们别把自个儿弄伤了。

        真是……越帮越乱。

        偏偏她们俩左一个大爷右一个大娘,把人哄得高高兴兴的,论招人喜欢,她们绝对很有几分心得。

        徐延擦拭完手,抬眸望去,那个躲了他几日的姑娘,现下难得开心了些,脸上蹭了几道烟灰还不自知,非要凑上去跟另一个姑娘窝在那个窄窄的灶口取暖。

        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头

        若……若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

        这小小的房舍躲躲雨还成,若是住下,便有些勉强了。带来的护卫除了公主府的人都暂时借了他处避雨,离得也不远,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眼看将要入夜

        那俩还闹腾着呢

        今年年成不好,但老丈还是最大限度地招待了他们,饭桌上多是绿蔬,虽不精巧,却胜在可口。徐延也吩咐将带来的干粮拿出一部分留给老人家,好度过这个冷冻。

        老丈收拾了许久,终于又拾缀出了一间屋子。那间屋子原本是用来放杂物的,里头还有一张早年用过的床,收拾干净倒也能对付一晚上。

        璨如与郑盈一处,在她们换过衣裳的那间屋子歇下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冷飕飕的,盖得被子也冰冰凉凉的,郑盈反复想着几日前的事情,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璨如探出手去摸了摸她的,两人都是寒凉的体质,谁也暖不了谁。郑盈冻的受不了,挪到璨如那边去,紧紧抱着她,喃喃道:“我好冷呀。”

        璨如回抱过去,紧贴着她。其实她还好,一年四季体温都这样,也不觉的难受,就是苦了这小公主,第一次出远门就体会到了挨冻的滋味。

        呼吸间,姑娘胸前的起伏紧贴着她,郑盈不免泄气,闷闷地道:“怎么你的这个……”她看了看身前的闭眼的姑娘,又看了看自己,“而我的……”

        语气间是浓浓的难受

        璨如听她低语,知道她又在想那回事,不免有些脸红,又好奇的紧。

        为什么小公主这般羡慕她的……

        许是璨如眸中的疑惑太过明显,郑盈漂亮的眼睛转了转,凑到她耳边去,悄悄问她:“璨璨,你夫君……喜欢你的……”那句话到底太过露骨,她没敢说出来,只一个劲儿的用眼睛去瞅她那处。

        璨如虽不太明白,却被瞧得害羞,连忙伸手捂住了胸前,“你……你说什么呀。”她的脸微红,像女儿家的胭脂一般。

        郑盈年纪虽小,却因为常年在宫中,很多事都模模糊糊知道一些,她见璨如不开窍,忙凑到她耳边悄声说着一些自己偷偷看到的一些东西。小姑娘一开始还一脸茫然,听到后面愣是瞪大了眼睛,脸红的像煮熟的鸭子一样,把头整个埋进了枕头里。

        “哎呀,你别害羞呀,男女情到深处都会这样的。”郑盈见她都不理自己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她几下,轻声说道。

        璨如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东郊寺那晚,狂热与压抑,羞怯与……难以言状的……渴望。

        所以,情到浓处,便是那样的感觉吗,像火一般浓烈,烧身,像酒一样迷醉,深沉……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脸微微探了出来,不好意思地问道:“阿盈,你会想……想……触碰徐大人的身体吗?”她想知道,是否陷入爱恋中女子,都会有像她那般羞于出口的想法。

        郑盈虽然也害羞,却比璨如坦然许多,她垂下眼,压低声道:“会呀,我有时候想他想的睡不着。”

        她顿了顿,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埋进璨如的颈窝,“我睡不着的时候,就想着他在我身后,抱着我,我……我贴着他的胸口,慢慢的……就睡着了。”

        这样吗?

        璨如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郑盈带着她,羞涩的探索了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两个对情\\\\事都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女孩儿,在这个安静的晚上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思愁。

        “璨璨,你听,外面是不是没有声了。”原本在外头说话的几人,此刻都没了声,只剩下屋内她们两个窃窃私语的声响。郑盈踢上鞋子,侧脸贴在门上去听屋外的响动,透过微缝,她只看见李宗仪点着蜡烛整理纸墨的身影。

        璨如撑起身子,心头一动,似是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她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赶忙下去,将这个昏了头的姑娘拽回床上,压抑着差点就要喊出来的声音,“你想干什么,你疯了。”

        璨如急的连尊称都忘了,生怕这姑娘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事儿来。

        郑盈见她如此着急,偏头一笑,推开她的手,轻声道:“璨璨,我不像你,你与李大人可以长长久久的。而我,可能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她眼眸低垂,言语间满是落寞:“璨璨,兄长要给我赐婚了……”

        郑盈就是一个小太阳似的姑娘,身上有皇家公主的骄矜,又难得的平易近人,论谁见了她都很难不心生欢喜。

        可此时的她,眼中没有光彩,就像一朵开至黄昏的花儿,无力的垂着茎叶,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璨如能听得出,姑娘此刻言语中压抑的难过,可是,“你真的要去吗?”

        “嗯”

        郑盈几乎没有迟疑,笑着回答了她,美丽娇俏的脸上尽是要见到心上人的欢喜。

        ……

        屋外

        李宗仪伏在灯下,根据老丈的描述,提笔再次完善了自己的观点。厚厚的一沓稿纸,承载了这一月以来所获的点点滴滴。

        与徐延的这一段同行,他见过了百姓的流离失所,见过了官场上的腐败恶臭,见过了大魏体制下的层层漏洞,更隐隐约约的窥探到了,这巍峨皇朝下的倾覆之危。

        昏暗的烛光下,男人静心地思考着,以至于烛泪滴尽,他都未曾发觉。待眼睛酸涩到无法睁开时,他才收好桌上的纸张,回房歇息。

        蜡烛几乎已经灭了,留着也只是徒然,他索性吹灭了它,按照自己白日的记忆摸过去。

        他探到了门搭,微微用力推过去,却发现这门如同封住了般,纹丝不动。他眼皮子跳了跳,直觉有事要发生。徐延知晓他还在外面,必不会插上门锁……

        正疑惑间,黑暗中,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探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袖子,“郎君,是你吗?”

        还能有谁,一听便知是哪个大半夜不肯睡的糊涂蛋,不知道跑出来找他做什么。黑暗里,姑娘一直抓着他的袖子,轻轻扯着,却不说话,也不动作。插上的门和一个人待在外面的姑娘,他几乎一瞬间便明白过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公主在里面?”

        璨如没回答,却也等于间接肯定了他的话。

        “能自己回去吗?”

        “郎君,我看不清。”

        空气中又是一声叹息。

        李宗仪这次难得失了耐心,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璨如差点惊呼出声,反应过来后便用力勾住他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姑娘柔软的双臂勾在脖颈处,脑袋乖乖的靠在他胸口,全身心依赖的模样,男人不知怎地,心底浮起一丝异样。

        ……

        徐延几乎是刚躺下,便感觉到身后一阵温热的触感贴了上来,腰间被紧紧的缠住,仿佛预见到他会推开似的。

        他也确实推开了

        只是那双手臂缠的紧,若是他用蛮力,怕是会弄伤身后的姑娘。

        “郑盈”他低喊道。

        身后的女孩儿轻颤了一下,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中压抑的怒气,与从前每一次生气都不一样。从前,他是老师,是长者,是和蔼的长辈,不会与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计较,更不会与她生气,顶多是在她糊弄课业时用书轻轻敲她的额头。

        而现下,是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小姑娘,在肆无忌惮地,冒犯曾经的老师。

        徐延的威慑力显然不够。她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他一句批评便涨红脸的学生。她用力地缠住男人紧瘦的腰身,实实在在的攀附了上去。璨如的体温很低,她抱着几乎没什么感觉。可是徐延不一样,他是男子,他有着经年养身的淳阳之气,浓烈厚重,就像一块儿璞玉,安静地温养着她冰凉的身体。

        就这么一小会儿,郑盈的手便有了一丝温度。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黑暗中,男人紧闭双眼,平静淡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具柔软的身体,带给了他怎样的冲击力。

        古井无波的心,在春意的蛊惑下,慢慢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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