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边境集市
自从李玄回来之后。
凉州出了两件大事。
其一就是西边商路发生变故，这条商路可以说是悍匪遍地，如今他们都是已经被人收服。
双刀贼郭石头！
这个名号现在可是极为响亮，无论白道还是黑道，亦或者是灰色地带，各个阶层对于此人都是已经有所耳闻。
戈壁之中悍匪猖獗，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共识, 不过他们背靠大漠天险，就是边军想要出兵剿灭他们同样也是极为困难。
（正常来讲，确实如此……不过这次李昊就只带了五百骑兵，而且一日之内前往大漠，根本没与各地官署沟通，所以知道其中内情的人可以说是寥寥可数, 双刀贼郭石头收服众多马贼这个故事之中，基本没有边军痕迹。）
这次竟然都被郭石头给收服，直接是让他的凶名, 犹如充气一般膨胀，不知有着多少的人对此感到忧心忡忡。
可不只是来往商队，就是附近数位郡守同样恨得咬牙切齿，治下出了如此一个大贼，这要如何去向朝廷交代？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双刀贼郭石头公然放话：
只要交出十金购买保命文书，就能在这商路之中畅通无阻，绝对不会有人半途进行劫杀。
（首次十金，之后递增！）
这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十金？？？
这对常人而言，确实可以说是一笔巨额财富，不过对于这些商人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谁还掏不出来十金，关键就是这个承诺是否可靠？
不久之后就有一个帮会发声, 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交出十金，确实不会再有马贼进行劫杀。
不过众人依旧还是将信将疑……
这个业务想要真正发展起来, 恐怕还要不少时间积累声誉。
还有一件大事, 就是凉州校尉秦烈再次放出消息，说他变卖家产已经凑出一笔巨款，以后只要能将粮食、铜铁、食盐、牛皮、布帛、兽筋、兽胶、桦木、桑木、煤炭……等等众多军需物资运来令雎，就能直接获得一笔不菲报酬。
秦烈是谁？
凉州豪杰！凉州校尉！
如今屯兵凉州边境，麾下足足有着超过八万兵马，四万关中兵，四万凉州兵，无论威望还是地位，都要远远超过双刀贼郭石头。
如今堂而皇之收购军需物资，此事所引起的轰动，可以说是不言而喻。
凉州各地郡守都被吓了一跳，自行募兵、筹备粮草、打造军械……如果不是秦烈手中有着圣旨，他们都快以为这是要造反了。
面对秦烈这般举动，这些郡守纠结之后最终选择放任自流，如此选择有着两个原因。
一是忌惮草原狼族。
不久之前狼族还在凉州肆虐，多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多少财富都被掠夺走了。
流民至今都还没有全部收拢，好在还有世家愿意伸出援手，可以接手无主土地再次耕种, 同时接手这些流民作为奴仆……如此也算帮了郡守一个大忙。
如此流民也能有个好的去处，起码不会成为流寇, 郡守压力就能减少……如果朝廷询问人口减少原因就说是被狼族杀了。
反正只要治下没有一个流民，在位政绩也就不会受到影响，税收减少也怪不到他们头上，都是因为狼族劫掠所导致的。
正是因此这个时候，各地郡守都不希望狼族骑兵再次南下，否则又会出现遍地流民，而且生命完全无法保障。
狼族破城，鸡犬不留！
狼族可不管你身份如何尊贵，只要落到他们手中，就是待宰猪牛一般。
因此对于狼族都是深恶痛绝！
只要秦烈可以抵御狼族南下，不说大开方便之门，却也不会过多阻挠，最多只会写出一封奏折送往朝廷中枢。
如此也可避免日后朝廷追责！
二是秦烈有着圣旨。
如今圣旨内容，已经基本是在各地郡守之间传开，只要秦烈可以成功建立一条新的边防体系，就能一举进入朝廷中枢。
公卿之职，侯爵之位！
眼看秦烈即将就要飞黄腾达，现在他们可也不想与之交恶。
就是因为两个原因，最终选择对于秦烈放任自流。
这些奏折确实到了朝廷中枢，不过随之也就没了下文，毕竟圣旨都是已经给了，这些权力也就一并给了。
虽然秦烈素有野心，不过身世也算清白……
少时游历四方，壮年参军报国，靠着功勋曾在禁军任职，积累资历也曾外放为官，直到这次统兵驱逐狼族……如果是从这些经历判断秦烈正是一个标准忠良之臣。
只要这支新的边军建立起来，立即就让秦烈回到朝廷中枢，无论公卿之职还是侯爵之位，就算真的给他又有何妨？
只要手中不再掌兵，秦烈本身就是一个七境武夫，朝廷不缺可以将他压制的人。
上边没有压制。
下边商人逐利。
对于这些商人而言，最初可能还有一些犹豫不决，一是担心秦烈不会真的给钱，二是担心狼族骑兵再次南下。
不过总是有人愿意前来尝试！
凉州金城有着一个樊式帮会，砸锅卖铁凑了足有百车粮食，就在最终押送到了令雎以后，竟然真的换取到了千金之资。
这个消息传开以后，这些商人哪里还能忍受得住，随之他们就在本性驱使之下，去到天南地北购置军需物资，最终是将这些物资送到令雎。
随着商人来往交易越发繁多，直接是在令雎大营之外，建立起了一座边境集市。
各种军需物资齐聚令雎以后，李玄也就有了更多选择空间，交易也就逐渐占据主导地位。
这些商人不远千里运来物资，为了不将它们砸在手里，只能含泪进行降价处理。
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即便进行降价处理，这些商人依旧有钱可赚，所以他们才会络绎不绝。
李玄只是将这交易过程之中，一大部分水分拧干，价格回落到了正常。
随着这座边境集市逐渐繁荣，军队后勤终于跟上，食物越发丰富起来，衣服、鞋子、帐篷、军械……也就开始缓缓补齐。
虽然有人感到疑惑，这个秦烈家底未免太过丰厚，即便李玄花钱如同流水一般，始终都是没有将这“巨款”耗尽。
不过商人只要依旧有钱可赚，就会源源不断运来军需物资。
只是眼看边境集市越发繁荣，狼族之人也是注意到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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