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抬杠

秋露帮所有人都打了车，最后送莫菲的时候，莫菲的酒都快醒了。
  “露露，我突然想吃关东煮。”
  “那走吧，去吃哪家的？还去校门口哪家？”
  莫菲点了点头。刚好他们吃饭的地方离原来的中学不远，所以他们决定走着去。
  “哎，我跟你讲个大八卦！关于戚岩的，听不听？”
  秋露随口一反问：“他又不结婚了？”
  莫菲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的？我靠，我还以为就只有我知道呢。”
  “刚才戚岩自己说的。”
  “哇噻，我问了他好多次，他都没说，只说推后了，他怎么跟你说的？”
  秋露不以为意，“喝二两酒就兜不住话，你以后有秘密千万不敢跟他说。”
  莫菲笑一笑，“我的秘密只敢跟你说，不然无论跟谁说我都怕第二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他跟你说没说原因？之前请柬都发了，戚岩在朋友圈还晒婚纱照了。”
  “喝大了的人，说话哪那么有逻辑，三碗豆腐，豆腐三碗能说一晚上。”
  “我听老王说好像是因为那女的让戚岩在房产证上写她的名字，但戚岩爸妈不同意，所以谈崩了。”
  “这种事太常见了。哎，你今年回来叔叔阿姨没给你安排相亲吗？”
  “我爸妈已经放弃了，他们朋友的孩子都已经结婚了，我妈说既然我找不到对象，就努力挣钱吧。”
  “挺好。”
  他们走到了卖关东煮的地方，点了一些吃关东煮的必点菜，然后坐到了摊位旁边的一张折叠桌上，老板在这里摆摊十几年了，认识她俩。
  “哎呦，你们好久没来了。”
  秋露笑着回答道：“是啊叔，我俩都在外地工作，也就过年几天有时间回来。”
  “哈哈，好，叔给你们每人送一碗粉。”
  “谢谢～”
  莫菲看到秋露情绪还行，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对戚岩…？”
  “你是想问我还喜不喜欢他？那个劲早八百年都过去了。”
  “可是我看他好像对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人都差点结婚了，我说你可千万别学我当什么恋爱脑，我受的伤还不够警醒嘛？”
  老板烫好了菜，端给了他们。
  “谢谢老板～”
  莫菲掰开一次性筷子，满足的嘬了一口粉。
  “嗯，还是这家的粉好吃，我在J城就馋这一口。哎，那你大学时候的那个男生，叫啥来着？汪…洋？你还没放下他？”
  秋露也嘬了一口粉。
  “早放下了，露哥我最拿得起放得下了。”
  “这倒是，前段时间林灵还打电话给我说你把她说通透了。她跟李翔都领证了，又后悔了不想结了。”
  林灵和李翔都是他们的高中同学，俩人从高一开始谈恋爱，谈了十来年，也分分合合好几次，但最终结成正果了。
  “要不是我年少眼瞎，得了恋爱脑，积累了那么多经验，咱们班同学也不可能遇到点感情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我感觉我都快成心理辅导员了。”
  莫菲噗嗤一声笑了。
  “哎，我们家露露怎么总是遇人不淑，从小到大就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戚岩一个汪洋，还两个都是渣男。”
  “现在回过头来想，戚岩也还好吧，他知道我喜欢他，就让我帮他追女生，也是在拒绝我了，但汪洋是真渣男。我跟你说他有多离谱。我跟他不是毕业之后就仔没联系了吗，今天下午他突然把我们大学时候玩的好的几个人拉了个群，你知道群名是什么吗？”
  “相亲相爱一家人？”
  秋露被莫菲的回答逗笑了，“不是，群名叫汪洋终于要结婚了。然后在群里发了电子请柬，人下个礼拜二结婚。”
  “我去，真下头，恶心的骗婚男。”
  “更可笑的是，他在群里@我，问我能不能去给他当伴郎，还说包我来回机票和住宿。”
  “哎呀，别说了，脏耳朵。”
  秋露笑了笑，“你说我当初怎么那么想不开啊？虽然我没说出口过，但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了他三年，几天换一个小男朋友，还天天带到我跟前，我当时要是有现在的阅历，压根就不会有后来要跟他试着在一起的事。他交往的每一个小男朋友都把我当敌人，我那个时候还沾沾自喜，觉得我对他是不一样的存在，现在想想，我才是最惨的那一个好嘛。从始至终连个名分也没有。”
  “后来呢？你咋发现他脚踩两只船的？”
  “我不是那时候得过恋爱脑嘛，一天能刷八十次他的微博和朋友圈，连他转发抽奖的微博我都能扒开一条一条看评论。后来我就发现有一个账号跟他互动特别多，我就以为他在老家的朋友，后来我就经常点进那人的主页看，想看看汪洋给他回复了些啥。结果有一天那人突然有一天发了张照片，没露脸，但两只手十指相握。”
  “你就靠一张手的照片确定的？”
  “嗯，要不说恋爱中抓奸的人都是福尔摩斯呢，汪洋手上还带着我送他的手表呢。”

  “我去，下头男！”
  秋露和莫菲又聊了一些其他同学的八卦，然后就回家了。
  第二天。
  戚岩酒醒之后对繁锦说：“我去，师兄，我昨天喝断片了，我咋回来的？”
  “我把你背回来的。”
  “我去，我昨天喝太多了，我到现在都想吐。我昨天没失态吧？”
  “没有，也就抱着秋露哭着说有他你就不结婚了。”
  戚岩被这句话砸到大脑死机，他的第一反应是繁锦逗他的，“你逗我的吧。”
  繁锦挑了挑眉。
  “我去，太丢人了！！！秋露咋说？”
  “秋露嫌弃你丢人，让你赶紧回家，然后你就抱着他哭，哭着哭着，靠在秋露肩上睡着了。”
  戚岩手忙脚乱的找自己的手机，找到之后发现没电关机了。他找到充电线，等到电话开机之后，他找到秋露的电话打了过去，他依稀记得秋露昨天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接通了。
  秋露平常对谁都和蔼可亲的，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有严重的起床气。他不耐烦地说：“喂？”
  “喂，露露。我昨天失态了，你别嫌弃我。”
  秋露又是一句极其不耐烦的“嗯。”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戚岩被秋露挂了电话，也不难过，笑着对繁锦说：“他没生气就好。”
  “我怎么听着他挺生气的？”
  戚岩笑了笑，“秋露有起床气，这已经算很客气的了。”
  繁锦有点看不惯戚岩死鸭子嘴硬，于是故意激他似的说道：“戚岩你确定你不喜欢秋露？你的行为可不是这么说的。”
  “师兄你误会了，我是直男。我跟秋露就是好朋友，我俩是纯友谊。他人真的特别好。”
  “嗯，看出来了，确实让人很舒服。”
  戚岩听到繁锦夸奖秋露，还在那沾沾自喜。繁锦看不惯他在那美，就想刺激刺激他了。
  “可是我不直。如果你对他没那意思，我可就追他了啊。”
  戚岩愣了一下，但想到萧然又立马觉得繁锦是在激他。于是大大咧咧地说：“追啊，我把他微信推给你，电话号码也发你。”
  繁锦拿出手机，在戚岩的注视下添加了秋露的微信好友。备注写的是：我是繁锦。
  可是隔了好久，秋露都没有通过。
  戚岩又开始沾沾自喜了，“那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繁锦看不惯戚岩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直接拨通了秋露的电话。
  响了没几声就被挂断了。
  繁锦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又拨了一个过去，没两秒钟又被挂断了。
  繁锦不信邪，又打了一个。
  对面非常暴躁的语气：“我不买保险不买股票中奖也不要送你了，别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电话又挂断了。
  繁锦被气笑了，“起床气？”
  戚岩没憋住终于笑了。
  繁锦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刚接通，秋露极其暴躁地说：“我说了不要不要不要，啥都不要。”
  “你好，秋露，我是繁锦。”
  秋露的火发了一半，被硬生生打断了，他尴尬地说：“啊？哦，你好。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推销电话。”
  繁锦的声音非常好听，低沉而又有磁性。“没事，起床气，我懂。”
  秋露突然脸红，幸亏在电话那边繁锦看不到。
  “啊，有什么事吗？”
  “我加你微信了，你通过一下呗。”
  “嗯，好。没其他事了？”
  “有啊，想请你吃饭。”
  “你别这么客气，真的不用了。”
  繁锦看着戚岩脸色的变化，满意地笑了。
  “反正饭你每天也得吃，等你回B城了我们就你的地方请你吃饭。你看行吗？”
  “繁锦，真的不用了。你们也挺忙的，你不是准备大年三十都要赶论文的吗？”
  “请你吃饭的时间总归是有的，相遇就是缘分，交个朋友呗。”
  “一面之缘而已，相逢不必相识。”
  繁锦还想说什么，被戚岩抽走了手机，“喂，露露，是我，你什么时候回B城啊？”
  “初八左右吧。还不一定，我年前把假期课上完了。”
  “那行，等你回来了咱们吃饭，我今天下午就回去了。”
  “回去再说吧。”
  “好，你差不多该起了吧，吃点东西了再睡。”
  “嗯，知道了，挂了。”
  秋露挂了电话之后，戚岩在那自己美，繁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那回B城之后，你帮我多创造机会追秋老师啊。”
  戚岩知道繁锦就是要他服个软，于是立马给了个台阶，“哎呀，师兄，你别闹我了。我跟秋露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繁锦还就不信了，这人嘴怎么能那么硬，他越是不承认，繁锦就越是想激他。
  “没闹你，我对秋露挺有好感的。”
  戚岩笑了笑，“哎呀，你别跟我较劲了，然哥长的比秋露帅多了，你俩好好的吧。”
  繁锦嘴角的笑突然就没有了，“我跟萧然不可能再和好了。”

  戚岩不以为然，“得了吧，你俩把闹分手当情趣，我信你个鬼。”
  “他带了别的男生回去，刚好那天我去了他的公寓，被我撞了个正着。所以我们不会再和好了。”
  戚岩心想：难怪萧然不敢当面来求复合，只敢打电话，送东西都是让我去送。
  “师兄，你会不会是误会了？也可能就是然哥喝多了，一起的把他送回去了。你也知道然哥喜欢喝酒，经常跟齐哥他们一起泡吧。他到现在心思都还在你身上。”
  “不会，我听得很真切。”
  戚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拍了拍繁锦的肩膀。
  “下一个会更好。”
  “那当然，秋老师就很好。”
  戚岩被架到这了，只好顺着说：“秋老师是特别好，但师兄你要是心里还没放下然哥，别祸害我们家露露。”
  “怎么就你们家的了，人跟你有关系吗？”
  “那必须有啊，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人秋露认不认？”
  “那必须认！”
  戚岩成功激起了繁锦跟他抬杠的兴趣。
  “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你对秋露没有超过友谊的想法，对吧？”
  戚岩也看出来了，繁锦就是要跟他抬杠，所以他一口咬定：“对！”
  “那行，那你帮我追他。回B城就约他吃饭。”
  “行，没问题。”
  戚岩和繁锦回到了B城之后就忙了起来，等到初八那天，繁锦在实验室遇到戚岩，随口提起：“哎，今天是初八，你问问秋老师回来了没？”
  戚岩笑着打电话给秋露。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又打了一个，但还是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去，他不会又把我拉黑了吧？学长你给他打一个。”
  繁锦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听到的依然是提醒对方关机的机械女声。
  “也是关机。”
  “我看看他朋友圈，哎？他朋友圈怎么是一道线啊，师兄你看一下你看得到他的朋友圈不？”
  繁锦把手机锁屏，“他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啊？为啥？估计是忘了吧。你等我再看一下他的微博。”
  繁锦看到戚岩切换了一个微博号，问道：“你怎么还切个小号？”
  “他把我大号也拉黑了。嗨，我说电话打不通呢，人跑悉尼歌剧院看歌剧去了。”
  戚岩把手机递给繁锦，繁锦看到一张在悉尼歌剧院前面拍的一张票，上面写着La  Traviata。
  “茶花女，他平常喜欢这些东西啊？”
  “嗯，他挺文艺的，经常跑去听音乐会，看画展，休息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跑书店待一天。”
  繁锦笑了笑，“那我以后可以约他一起去逛书店。”
  戚岩想起来繁锦貌似也很喜欢泡书店，他突然有了点紧迫感，“你那么忙，哪有时间？”
  “时间这东西，只看你想不想，如果你想，再忙也挤的出时间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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