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眉目

遇袭以后的邢渊在解决掉取魂兽以后，当即派了一名亲信前往苍龙国禀告此事。赫云不解地说：“侯爷，您何不用灵气生成一只灵鸢去送信啊？这派人前去，得三五天才能到呢。”邢渊说：“本侯刚灭了凶兽，肯定惊动了凶兽的主人，这个时候派灵鸢，不是故意让人来截消息吗，还是人去送可靠些，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消息，送得晚比送不到好些。”赫云恍然大悟地说：“还是侯爷高明。”邢渊跳上马，得意地说：“走，回城。”然后一行人就骑着马往白虎国都城赶去。

        当邢渊遇袭的时候，北堂旭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玄武国。盼了多日的小妹北堂栾华早早地就带着人在城门口迎接了。一路说说笑笑地回到国侯府，北堂旭丹先去拜见了双亲，然后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享着齐家之乐。北堂栾华夹了一个莲花团子在北堂旭丹的碗里，十分热切地说：“哥，你快尝尝，这团子是我亲自去荷塘里采的刚开的莲花做的，味道特别好，清甜爽口。”

        北堂旭丹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味后，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小妹，笑着说：“果真如小妹所言，味道极佳。小妹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二人的母亲青玄夫人温柔地说：“栾华就只在吃喝上别出心裁，别的一概不感兴趣，让她学点旁的，跟要了她的命一样。”北堂栾华嘴一噘，撒娇地说：“母亲就会编排我，哥哥是一国之侯，能文能武还会经商，有这样天上难寻地上难觅的哥哥护着，我还需要做什么？自然就只管好好活着了。”北堂旭丹听到自家小妹的一顿吹捧，笑得灿烂，有些好笑地说：“按小妹的意思，你如今不学无术倒是我错了？”

        北堂栾华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栾华不敢。”老侯爷北堂静风慈爱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和自己的夫人品着佳酿，满脸幸福。北堂旭丹坏笑着说：“你要是什么都不学，以后可嫁不出去啊。”北堂栾华顿时羞红了脸，放下筷子，嗔怪地说：“谁说要嫁人了，我就不嫁，一辈子就赖在这侯府里面了，你还撵我出去不成？”老侯爷哈哈大笑，说：“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咱们家的还撵不出去了。”北堂旭丹吃了一口菜，顺着老侯爷的话说到：“父亲说得是，小妹这嫁妆怕是白准备了，索性折成现银，贴补给我吧。”

        说完，正要再夹一个莲花团子的时候，北堂栾华伸手拿走了整盘，古灵精怪地说：“你既然要折现银，那把这莲花团子的银钱先付了吧。”就这样，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晚饭，北堂栾华领着丫头抱着一堆礼物，欢天喜地回自己的院子了，青玄夫人也照例在晚饭后去厨房给北堂栾华准备睡前要喝的牛乳银丝羹。

        北堂旭丹和老侯爷则在书房里说着在苍龙国参加登基大典的所见所闻，以及帝君给自己的任务。老侯爷背着手站在窗前，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帝君对你委以重任是好事，但这预言之事太过棘手，为父担心你被预言所伤。”北堂旭丹沉稳地说：“父亲放心，只是调查，而且有其他两位侯爷相助，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老侯爷转过身，问到：“那你打算怎么查？”北堂旭丹回答说：“我打算先去鲛族问一问。”老侯爷点了点头，接着漏出关切地神情，说：“一切要多加小心，如今新帝登基，又出了这样的预言，若有祸事，可不止一两桩。”北堂旭丹拱手道：“多谢父亲关心提点。”

        说完政事，老侯爷脸色变得和蔼，对北堂旭丹说：“近日，伺候你小妹的丫头说，栾华好像有意中人了，这几日总是爱上街去，也不买什么，就只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坐在马车上，隔着帘子望一会儿，就回来了。”北堂旭丹笑了笑，说：“嘴上说着不嫁，原来早就留不住了啊，不知道小妹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老侯爷笑着说：“也没明说，就不好过问了，只是该准备着了，栾华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你也该为你自己操心操心了。另则，内宅的女眷琐事总不能一直让你母亲担着啊，我和你母亲还盼着咱们府里香火昌盛呢。”

        北堂旭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到：“父亲这是心疼母亲管理府中琐事太劳累了吧？”见北堂旭丹话锋一转，指出了自己爱妻情切的心思，老侯爷有些着急地说：“你这孩子……”北堂旭丹赶忙恭敬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父亲不要着急，小妹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吗？您和母亲先操心操心小妹吧。我这还有正事要忙呢。”又在书房交谈了一会儿，北堂旭丹和老侯爷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北堂旭丹吃完早饭，就带着沐一往海域方向赶去，二人来到一片错落层叠地礁石上，北堂旭丹掏出一枚砗磲做的珠子扔进海水里，然后拱手行礼，恭敬有礼地说：“玄武侯北堂旭丹特来拜会鲛族好友。”然后就和沐一四处张望，片刻过后，身后的礁石小山有了动静，二人赶紧转身，只见小山显出一道小门，两个拿着叉戟的鲛族中人走了出来，在门口一左一右地对二人说到：“尊贵的客人，请。”

        北堂旭丹便带着沐一走进小门，礁石小山又恢复了原样。在两名鲛人的带领下，北堂旭丹走过潮湿的甬道，来到了一座开阔的殿宇。鲛族的长老晴海早已等候着，听到脚步声，转身面对北堂旭丹，温和地说：“欢迎玄武侯，不知玄武侯此次来我鲛族所为何事？”北堂旭丹寒暄几句过后，便与鲛族的长老说起了预言一事以及此行的目的。长老叹了口气说：“预言之事，恕在下无能为力。”北堂旭丹继续说：“在下知道此事颇难，鲛族神秘古老，见识和记载了很多陆地之人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修灵者归魂之地，旭丹也是实在没有头绪，前来求助，还请长老想想办法。”

        晴海脸色为难地说：“玄武侯明鉴，不是在下不帮忙。要查阅古今奇闻异事，需要动用鲛族的问世珠，只有族长亲命，才可开启。但我族规矩，为免灭族之灾，族长自继任后便不再见人，除了贴身伺候的人，谁都见不着，平日里都是派近身的女使传话。”北堂旭丹不肯放弃，接着说：“那可不可以烦劳长老传话，让我见一见族长，亲自相求。”族长连忙摆手，说：“玄武侯为难晴海了，昔日救命之恩晴海本该回报，可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实在无能为力。”

        正当二人焦灼的时候，一名面容姣好，衣着装饰都很清雅的女子走了过来，晴海连忙起身行礼，恭敬地说：“参见使者大人，不知族长有何吩咐。”北堂旭丹也跟着行礼，想必这就是族长身边的亲信了。正犹豫要不要开口直接求女使帮忙的时候，女使面无表情地对晴海说：“族长说，她已知晓玄武侯的来意，也体谅你报恩之心，不施以责罚，命你尽长老的本分，打理好族中事物，不可私自与外族来往。”一番话，说得晴海和北堂旭丹脸上都很尴尬。

        接着女使拿出一封书信，又转向北堂旭丹，说：“信中所述便是玄武侯所寻的答案。此事关系天下安危，鲛族本愿出力相助，但族训向来与世无争。稍后晴海长老会收回砗磲珠，请玄武侯自此便不要再踏临鲛族之地。”北堂旭丹接过书信，不等二人出声，交待完一切的女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晴海无奈地说：“看来族长虽未露面，却洞悉一切，如今命我收回砗磲珠，以后你我二人便不能相见了，晴海再次谢过玄武侯救命之恩，望玄武侯今后保重，就此别过了。”北堂旭丹将书信揣进怀里，拱手道：“长老言重了，旭丹已经连累长老了。那就……有缘再见，告辞。”互相告辞之后，晴海亲自将北堂旭丹和沐一送出了鲛族。

        回到府中的北堂旭丹一个人在书房密室中打开了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女帝出于商贾之家，为天生灵者。现于玄武，起于朱雀，盛于苍龙。天命之女藏于深山，生于小户，眉心有金莲印记，体内封印无上灵力，封印一破即成魔，魔心为正天下生，魔心为邪天下灭。破解之法：顺意而为，得天女，取正力以安天下。若其成魔，则取魔心，以身净力也可安天下。读完以后，北堂旭丹将书信封好，准备亲自前往苍龙国当面交给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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