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在一方
这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伞已经失去作用可秦召卿还是撑着倾下许些遮住两人眉眼。
顾南亦算是把娇柔造作的模样学了个明白,什么软言软语,什么暗送秋波,只要他知道的或是见过的都使上。
秦召卿蹙起眉头打量着靠在自个肩上的人,胳膊也被挽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是不自在还是不习惯?别扭?倒不是因为顾南亦做作的模样,只是他挽住自个胳膊的力度太轻,轻到不似旁的看着那般是紧紧贴住的那种。
就像是……
他说:“南哥快到勾戈殿了。”
“臣知道。”
“勾戈殿周遭少有宫人走动。”
“臣知道陛下喜静。”
“南哥。”秦召卿停下步子将胳膊抽出来,接着说:“南哥无须再演。”
“演?”他笑笑又去把秦召卿的胳膊虚挽回来,道:“陛下怎就一直觉得臣是在演?陛下何不看看臣眼里的是谁?”
秦召卿对上他的眼睛,这会只有自个在,他眼里映出的除了自个还能有谁?
“南哥越发油嘴滑舌。”
“陛下不喜?”
罢了……“南哥高兴就好。”那胳膊再次被抽出来,秦召卿淡淡开口:“今个得同母后一道用午膳,南哥先回吧。”
“臣同陛下一块去同母后用膳。”他眼里尽是期待,嘴上这般说,步子跟着稍稍往寿康殿的方向移了些。
他那声母后叫的很自然,自然到秦召卿一时听不出有何不对,良久才反应过来,不自觉瞪着眼噌他:“没皮没脸的,真是不知羞。”这话出口突然,秦召卿连忙手握拳抵住自个下唇,不足两日功夫,他越发控制不住自个心性在顾南亦面前说话都开始不经考量。
顾南亦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当做不知微微侧头问:“陛下怎不走?”
“南哥打算就这副模样去?”
顾南亦轻笑道:“陛下既是知道这副模样不妥,何不同臣回去收拾一番。”他指指自个又指指秦召卿,打趣着:“臣担着怎样的名声都是无所谓的,陛下可是要陪着臣一道?”
皇帝抱着顾家南哥儿出去,再回来时皇帝的外袍披在顾家南哥儿的身上,算算出去也得有一个时辰,啧~也不知道这事一出,都城的话本师会如何润色,不过,真是不错。
顾南亦这般想着,盯向秦召卿挪不开眼。
他那种眼神秦召卿觉得瘆人。“南哥在想些什么?”
“臣,自是在想着陛下。”
“尽胡闹,回吧。”
秦召卿提步要走,顾南亦拽住他的衣角轻述:“陛下说好一道的。”
说罢,顾南亦抿住唇眼里闪烁委屈。
“南哥这般看着我,可是真委屈?真觉得委屈就……”秦召卿话里带着警示将衣角抽回来。
那话里的“回府去”还未说出口顾南亦手便撒开,事过必反当知分寸。“是臣逾越不知分寸,陛下勿怪。”他收住心神微微颔首对着秦召卿行礼,今天的事都做的太过了些。
秦召卿见到他那副样子,反思自个语气是不是太重。他这般不也是为了自个嘛……不知不觉就对他伸出手,心里开始嘟囔:要牵就大方些,又是虚挽胳膊又是拽衣角的作甚。
秦召卿手摆在顾南亦眼皮下,他一时不懂挑起眉头把怀里的旧铜板摸出来两手边掰边说:“看来朴老头已经同陛下禀过,这暗卫的信物朴老头造的用心,说是可以分成两枚,臣与陛下一人一半。”
掰半天那枚旧铜板就差被掰弯,也没像他所说的那样能一分为二,秦召卿看不下去把人拉回勾戈殿偏殿里头,反手关上房门,就那般当着顾南亦的面坐在塌上脱起鞋袜。
顾南亦不解直到秦召卿脚踝上的红绳露出来,上头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旧铜板。
“这东西,朴爷早就交予我,南哥那枚管暗卫,我这枚管暗探。暗卫首领名唤云戍,暗探首领……”
“萝卜?”顾南亦讪讪开口问道,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南哥知道?看来朴爷已同你说过,这事昨个沐浴的时候就想与南哥说的,可想着南哥才回来就先放下。”
这事,朴老头根本没细说……顾南亦眼神暗下去。“真叫萝卜?”
“是唤洛北没错,其余的事,晚些我再与南哥详说。”
“不,臣什么也不想知道。”顾南亦整个人蔫下来,搭拢着肩膀坐在秦召卿一旁,该说都是巧合还是该说都是命?可,一点都不想依着命走下去。“那些事臣不想理会,既然陛下都知道,这枚铜板陛下也收着,臣养暗卫也是为了陛下考虑。”
“我知道,我信南哥。”
顾南亦把铜板随手一拍,无力感遍布全身,竟连着那两人都是一样的。
“南哥?”
“在呢。”
“我真的信南哥,南哥……”秦召卿眉头蹙起,赤着的脚要落地被顾南亦快速俯身握在掌心。
他说:“地上凉,臣去主殿给陛下拿衣物。”
“嗯……”秦召卿僵住不敢动,这姿势多少有些别扭。
好在顾南亦手松的够快秦召卿慢慢显出的窘态没被看见,舒一口气把鞋袜穿回后,这次换他蹲在衣箱前。
他把顺喜替顾南亦准备的衣物一一拿出,每一件刺绣位置都在下巴与脸颊上蹭蹭,确定不扎之后才放回去,挑了套该是顾南亦爱穿的抱在怀里坐回塌上,扫视一圈四周放着的皆是顾南亦带进宫的东西,就差把偏殿填满。
这会功夫,顾南亦也折回手里捧着托盘,他扬起声音问:“陛下可要清点?还是说让内府的人过一遍?”
秦召卿这次只是锁住眉头没有说些什么,静坐在那。
顾南亦见他不答,悄悄挪去塌边,说:“陛下鞋袜已湿,换了吧。”
“嗯。”
秦召卿本是想自个换,奈何顾南亦已经半跪下去上手脱去他的鞋袜,再将他的脚窝在怀里。
“南哥!”秦召卿诧异中往后挪动,一只脚被拉住逃也逃不掉。
“臣父亲在时,便是这般替母亲换鞋袜的,陛下可还是不懂?”
秦召卿现在没法回应他,只说:“这枚铜板……”
“臣说了,那些事臣不想理会。”说好的不急,说好的来日方长,在得知那两人名讳后荡然无存,该是急的,确定之后才有来日方长。
他握住秦召卿脚的手不想松开,可知道会握红又不得不松开。
君坐高堂镇八方,我于君后享安宁。
只求同在一方。
(https://www.uuubqg.cc/37703_37703982/40016404.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