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先水为敬
顾南亦打个哈欠这会睡意又上来,翻了个身后慢慢半合上眼,他说:“臣记得,臣有一次给陛下带过酥斋的点心,陛下喜欢五仁饼。那日入宫匆忙忘给陛下带,今个出宫后臣去了一躺酥斋竟变成了一家玉器铺子。本还想着陛下难得出宫一趟,该是带着陛下好好逛逛的,可臣现在这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只能作罢。”
“南哥为何这般说?逛逛又何妨。”
顾南亦轻啧一声,脑子里开始想着刺杀遇险的桥段。“万一……”
“万一什么?”秦召卿与顾南亦拉开些距离,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去解绑住二人手腕的发带,才碰上发带一端顾南亦手一带使秦召卿正正好半环住他。
“冷……”顾南亦说的自然,视自个鬓间汗珠为无物,明明是有些热的。
秦召卿身子微僵,后继续去解发带。“南哥是在担忧?无妨,不过是些蝇虫罢了。”
“陛下这话可就说错了,怎么能说那些人是蝇虫呢,蝇虫可是喜欢盯着……”语未道完,顾南亦已经睡去。
发带也被解开,秦召卿挪了挪半环住顾南亦手后,终是搭了回去顺势与顾南亦的手扣在一起。他一时半会睡不着,盯着顾南亦的耳朵发愣,那上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而他便是罪魁祸首。
自个是元起唯一的皇嗣更是太子,巴结吹捧者甚多,懵懂之时有过那么一段不知好歹的日子,顾南亦整日与自个黏在一块生了几分厌烦,被宫人挑唆几句竟真要赶人走,嘴上轰这无果就上手去推搡,这一推自个摔倒下去也带着顾南亦磕伤。
没等他喊出疼,顾南亦先挤出两颗银豆豆抱住他的腿说些什么:不走不走,就不走。
思绪拉回来,秦召卿眉头皱在一块,顾南亦好似只对自个撒泼。
“嗯……不走。”还是一声不吭去了西北六年,那便……
“就不走罢,依你。”
……
这一小憩再次睁眼有道用药时分,是些固本培元的药。洛北把药放下就走,秦召卿叫住他吩咐了声去准备一下,待会一行人逛回宫去。
顾南亦听见真要出去逛逛心中不喜反忧,闷声喝完秦召卿端在手里的药,嚼着糖渍梅子如同嚼蜡般。“陛下,回吧臣乏的厉害不愿逛。”
“酥斋搬去了东街,铺子也扩大了些。南哥喜欢杯莫亭的脆皮鸭,云戍也去定好。我俩这会去,到哪鸭子正是刚出炉的时候,南哥真不尝尝?再有,我也想看看都城夜里的灯火有多亮。”
顾南亦盘腿坐在床榻上单手托腮,正色道:“宫门口的墙头看街景最清楚,跑街头上去能看到几分?”
“那,用过晚膳我再同着南哥上宫门墙头上看看?”秦召卿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可他耳垂渐渐红起来,低着头看着空药碗不敢与顾南亦的眼神有接触。
“陛下啊~”顾南亦一个没忍住,他的君可是在……?!“臣这会儿可飞不上那高墙头上,可能得……”他伸手勾住秦召卿腰间的香囊,拉近两人的距离。“既然陛下抱的动臣,那……陛下可愿意再抱臣一次,上那高墙?”
秦召卿仍是如常冷冷的“嗯”了声,心跳却如擂鼓。他将腰间香囊从顾南亦手中抽出,俯下身学着顾南亦那般先是把他的双足拥进怀里,想着捂暖后才再去套鞋袜。
“???”秦召卿这一举动,顾南亦难以适应整个人往后一缩。他的君,可不能干些这种伺候人的事。“臣,自个来。”
“嗯……”顾南亦这般开口,秦召卿也只能讪讪停下动作。“那,我去外头等着南哥。”
让秦召卿去外头等的事顾南亦做不出,他连忙起身收拾自个追出去,同秦召卿一前一后出的顾府。
云戍同洛北不在,顾南亦张望一圈也没找着人,问:“陛下是要同臣两人走回去?”
“嗯,云戍带人在暗处,洛北婚期将近这会也下职忙活婚事去了。”
“洛北婚期将近???”顾南亦听着有些不可思议,后想想也是,该是不一样的。
秦召卿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见顾南亦没跟上回头喊着:“南哥?”
“啊?”顾南亦回神,提起步子跟上去。
说是想逛逛,可秦召卿一路上目不斜视的只管往前走,一路红绿没一样能留住他的步子与目光,到杯莫亭后,里头客座的满档,原本定下雅间,因着知道左相也杯莫亭,且就在所定雅间隔壁的时候,秦召卿连杯莫亭的门都没进,让小二将脆皮鸭包带出来。
“走吧南哥。”
“好。”顾南亦挑眉,说不扫兴是假的,然回宫去要安全些。
也不知道云戍是从哪冒出来的,接过顾南亦手中的脆皮鸭子刹那间又没了人影。
之后走回宫的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秦召卿挎着脸快步走在前头,顾南亦就在后头追始终与他保持半步的距离,步入宫门的那一刻,顾南亦长呼口气,寻思着失了内力还真是有许些不方便。
“咳,陛下不是说想看看夜里的灯火有多亮吗?”他指指上头,双手一张说着:“抱。”
秦召卿只是瞟他一眼自顾自先行上了墙头,给顾南亦抛下根绳索后便不再理会。
顾南亦看呆上手握住绳索拽了拽,倒不是怕不结实,只怕太结实。如果他爬到一半,然后撒手……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上去吧。
“系腰上,我拉你上来。”秦召卿冷清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似还带着不悦。
“陛下与其拉臣上去,不如下来抱臣上去。”
秦召卿也不知自个哪来的气,顾南亦迟迟不肯将绳索系在腰上,他招手去让云戍去把人拎上来。
这可苦了云戍,把顾南亦这个七尺男儿拎上来多少有些费力。
墙头上放着一小茶瓮,茶汤都是煮好的。包着脆皮鸭的荷叶也被打开,里头整只鸭子也被片好码的整整齐齐。
“臣哪不对,陛下在这同臣置气呢?”顾南亦俯身,张嘴夺来秦召卿将要送进口中的鸭片,这不算,还拿起另一副碗筷在宫墙头上蹭了蹭,说:“哎呀,脏了,没法用了。”
秦召卿半垂下眼,将手中碗筷递过去并不言语。
顾南亦又说:“陛下可是不喜看灯火?那……何不看看臣?臣眼睛,可亮?”
“南哥……”秦召卿撇过头,端起茶杯堵住顾南亦的嘴,却不想那茶汤还有些烫,洒落一些烫红顾南亦手背,秦召卿的一只手明明没挨着茶汤,同一个位置也跟红了。他心头一凝,忙把手往袖里缩了些。“嗯……”他有些自责,好在那红一会就消下去。
“无事,臣厚的可不止脸皮。”顾南亦见秦召卿是真的不悦,收住小性子老老实实起来,先把碗筷递还给秦召卿,再把自个那副有茶汤涮涮。
“陛下请。”
一时找不到话头,秦召卿纠结问出:“禾岗一战,到底发生何事?”
顾南亦夹鸭片的动作一顿,他是真没想到时隔两年这事会被再次提起,禀将鸭片放入秦召卿碗中后缓缓开口说道:“臣记不起全部,那年战情微缓撤军时途径禾岗,臣想着去禾岗祭典一下父亲,中途遇上西北那头的先锋队伍想从禾岗入摸去我方后头烧粮草,打着打着山塌了,之后的事臣就不知道了,再醒时人已经回到军中,他们说臣是被马驮回来的,昏了还挺久。”
秦召卿点点头,天色此时已全黑下来,万家灯火通明真挺亮的。“西北那头的降书,已经在路上,使团月尾就能到。”
“不是说下月才来?也好,他们也是真会挑时候,赶来正好还能喝上陛下与臣的喜酒。”
“我还些事,南哥……”
“陛下忙便是,臣啊~还想再坐一会,陛下夜里可回寝殿歇息?”
“待会……南哥乏了先睡,不用等我。”
“好。”
秦召卿离去的很急,他急着去找朴爷细问一些事情。伴随着秦召卿的离去,顾南亦眼里带上些
失落。“这脆皮鸭一只我也吃不完,云戍,云戍哪去了?来,一道吃一些?”
云戍听见呼唤跃上来,说:“那鸭子油大,云戍不喜欢。”
“呦,年纪不大嘴还挺挑,你这般挑食小心日后长不高。”
“无妨,不过外貌云戍从不放心上,朴爷还说吃多糖牙会坏,可这会云戍的牙不也好的很么。”说着,他对顾南亦露出一口大白牙。
“得了收起来,我可不想看你的牙。我归来不过几日就发生那么多事情,一直不得空问些什么,现在闲下来,正好有些事想问问你。”
“主子只管问,云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北婚期近,是哪家?”无酒就着这脆皮鸭,听着云戍回禀就当听书了。
“馥清姐姐同萝卜是娃娃亲,他们两家还是世家来着。”
“你呢?你今年不过十六,你是怎被朴老头忽悠来的”。
“非也非也。”云戍对着顾南亦摆摆手,鼓起腮帮子不悦道:“不能说是忽悠,主子别看云戍年纪小,我可是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朴爷接我入宫那一年就同我说,说我骨骼惊奇天赋异禀,只要按他的说的做够一定日子的暗卫,日后绝对难有敌手!”
“……算了,要不……你还是同我说个话本子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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