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来得太早
行至一处小土丘，各自或站或坐。
二人武学造诣都是非同寻常，许世安早就八脉具通，臻至宗师巅峰。
童贯阅尽皇室藏书，也是自学出一身登峰造极的武艺，虽然没到宗师巅峰，但也差不了太多。
“我记得童大人好像无门无派吧，居然习得一身不俗的武艺，这份天资已然无人能及。”许世安也是感慨，只是看了些皇室藏书，武功就不弱于他多少。
“惭愧…惭愧！我虽身在朝堂，可对于江湖并非一无所知。许兄弟才是了得，这般年纪，修为却是胜过我不知凡几。”
童贯得皇帝密令，集天下武学、道家书籍为皇室所用。也是和不少江湖人士交过手，自觉这天下能比肩者也不过北乔峰一人。至于南慕容，年纪太小，多半不是他的对手。
不想今天遇见一个仅弱冠之年，更胜他不少的高手。才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夜郎自大，不过如是。
互相吹捧完这些没营养的话题，接下来就该上干货了。
“童大人学贯古今，对于武学的‘道’和‘理’可有何见解？”
许世安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天资横溢，自创武学的大佬，当然要好好讨教一番。
“何为道理？我也是首次听你提起，并未听说？”童大人虽有些猜测，但还是懵的一逼。
“我把‘道’释义为武学的表现形式，‘理’则为其中蕴含的理念。或者可以理解‘道’是‘理’的承载，‘理’是‘道’的延伸。”
许世安突然想刚起，童贯还没到宗师巅峰，没有接触到这个层面，只得给他解释道：“我这门轻功，步法变化多端，诡异无穷，这便是其‘道’。其‘理’则为易经中的九宫八卦，又八八六十四卦演化万象森罗。”
说完又演示了一番凌波微步！
童贯看完也是暗暗心惊，确实是一门无上轻功。虽然今天第一次接触“道理”这种说法，但以他的见识和武学造诣，理解起来并不难。
“当年我阅尽皇室武学藏书，武功大进。但觉所得颇为繁琐，便想让其融为一炉，至今也没有头绪。”
“只是隐隐有些察觉，当年练习‘大力金刚指’和‘大力金刚掌’这两门少林绝技之时，衍生指力和掌力的是同一种运功路线，只是变指法为掌法而已。”
童贯说着，也有些凝神回忆。
“今天听你一席话，突然有些明悟，这两门武学的‘理’相同，只是换了一种‘道’。至于更深处的东西，还是有些费解。”
看着童贯眉头紧皱，似乎有所领悟，又似乎有些不解。
许世安也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通的，甚至语言根本无法描绘其全貌。
想要窥得丝毫，甚至完全去理解，至少要到宗师巅峰，再辅以一门蕴含高深“道理”的武学。
“言语再多，我也难让你窥得一斑，不如我们交手一番，你当有所得。”许世安心中有些可惜，这天龙世界，他来得太早了，没能遇到巅峰时期的童贯。
一个没能悟出《葵花宝典》的童贯，对他的帮助微乎其微。
“好，或许这一战能让我提前把一身驳杂，融为一炉。”
童贯话音未落，抢先出掌，似乎知道许世安步法玄妙，想抢得先手。
许世安也不以凌波微步闪躲，抬脚在地上画圆。右手并掌从后往前扫过，带起一阵罡风，迎了上去。
以掌对掌，许世安只觉得一股阴寒掌力在入侵手掌，连绵不绝，韧性十足。这还是他以北冥神功牵引罡气回转，卸去了一部分掌力。
剩下不到七成的掌力，虽不足以伤他，但这股阴寒也让他双手运气迟缓。
坐忘功这部烂大街的基础功法，确实有些神奇。除了疗伤恢复，在没见过有其他效果。
或许是因为专一，所以强大。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在北冥神功和坐忘功的双重围攻下，这股阴寒掌力已经完全被化解。
童贯接了许世安一掌，只觉得被一个旋转的陀螺擦了一下。内力从掌上一泻千里，整个人都差点被甩了出去。
自他学武有成，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功夫。心想自己一身内力阴寒无比，劲力可柔可刚，今天居然会被这种诡异武学克制。
他发现他现在，就好像一根竹子，被人从上到下，一节一节的削短了。
要不是他内力深厚，且阴寒难耐，换个实力弱一点的人，恐怕会被他一刀削到底。
短短时间里，两人交手了上百招，都是凭着一双肉掌对敌。
许世安修为深厚，浑然一体。若不是他像第一次那样放开防御，童贯的阴寒掌力，根本就入侵无门。每次出招，都会被那门诡异功夫，牵引走一部分内力。
童贯越打越慢，力道越来越小，呼吸越发沉重。最后一掌被许世安挥手划圆推开，童贯随之退向一遍，差点扑倒在地。
许世安知道差不多了，就没有再出手，停了下来，说道：“童大人的掌力不弱，我也只是占了几分内力深厚。”
“你这门功夫，起先吸走了我的内力，我以为你会就此受伤，没想到你根本没事。后来又牵引削去我的内力，甚至可以牵引罡气旋转，卸去我的掌力。这应该是同一种‘理’，用了三种不同的‘道’来承载，对吧？”
童贯冥思后，摇摇头，似乎明悟了什么。
“不错，童大人确实天赋异禀，百招而已，就已经窥得其中真意。我一身实力，几乎都为奇遇使然，自身天资比不得你。”许世安是真心佩服这个武学奇才，百招就能悟得根本。
他也是看了几个月的书，又与多位宗师巅峰交手，才有所悟。
看着童贯的天资，不禁有些想道：段誉、乔峰、虚竹这三个气运之子，不会是私生子吧？童贯、黄裳、金台这些人才是嫡子。
当年金庸老先生在回答记者提问时都说，创武功的人永远比学武功的人厉害。或许就是在侧面证明，这些不曾出场，默默无闻的嫡子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
他才是高手在民间系列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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