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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厨房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彻底让赵正打消了再睡个回笼觉的念头,起身走到厨房一把把余连拉开,开始上手准备早餐。

        “干什么呢你,我烧着呢!”余连梗着脖子不满道。

        赵正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毫不留情地说道:“我怕你把厨房给炸了,更不怕你做的东西有毒,毕竟你五谷不分。”

        余连撇了撇嘴,冷笑道:“要是林深在你也这样?”

        好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赵正一脸玩味的笑道:“你又不是她,对你太客气做什么!”

        “你有种!”余连气急败坏地怒道。

        吃完早饭,余连还赖着不走,一直说东说西的,任赵正再明示暗示都视而不见。

        余连见他这样审视着自己也不自在,只好老实交代:“我妈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在x市的,这不见天儿地堵我呢么,也不知道她图啥,这才刚过完年呢就这么想我。”

        越说越离谱,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赵正实在听不下去,出声制止道:“差不多得了,越说越夸张,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好几秒,余连才不情不愿地说道:“要我去见个人。”

        赵正:“?就这?”

        看他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赵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得够委婉的,还要他绕着弯儿猜,好笑道:“相亲。”

        余连“啧”了一声,急眼道:“怎么说话的呢?”

        “吃个饭又不会少你块肉,阿姨的面子你还是要给的。”

        余连使劲地挠了挠耳朵,心烦道:“关键是万事开头难,这一旦开了头就没有完的时候你知不知道!”

        赵正:这词是这么用的!

        扭头蹙着眉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停了好久,才扶了扶额头艰难地开口“你,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你赶紧走。”

        余连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不可置信道:“你这儿说的是人话?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吗?”

        “就是知道才这么说,你俩的事情也这么多年了,你觉得阿姨会不知道?你要想她打消这个念头,就该自己亲口和他说你自己的想法,她会理解你的。”

        “她不会听的,也未必会理解。”余连二话不说直接否定了这个办法。

        赵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见他完全没有动摇的迹象,试探地说道:“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还是……”

        “还是什么?”余连恼羞成怒,不自然的拔高声音说话。

        赵正没搭理他,不客气地说道:“还是喜欢她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所以你不愿意承认,否则你为什么不敢让别人知道,你心里很清楚余姨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甚至余叔和你家老爷子都不是捧高踩低的人,可你却向你最亲的人隐瞒你和她的过往。”

        “阿连,你不敢面对。你不敢面对自己犯下错,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你不能接受的不是她的离开,你不能接受的是天之骄子如你居然会喜欢一个这样普通的人。”

        余连抬眼地错愕地看向赵正,不可置信,一副失魂落魄地样子,双手无力地下垂在身侧。

        动了动嘴角想故作无事地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余连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人,可那些事情桩桩件件却又历历在目,他将这些深埋在心里以为不去触碰就能够自欺欺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是啊,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明白得太晚才失去晚黎,羡慕赵正不曾犯他犯过的错,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赵正和林深与晚黎和他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并不丢脸,她的出生经历不如自己更不是丢脸的事,如果能选择谁不想要一个好的出生呢,真是可笑,他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畜生有什么不同呢,喜欢却不敢承认还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对她的困境和难处不屑一顾。

        他不敢面对的是自己的可笑和无知。

        赵正瞧他面若死灰,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自己话说得狠了,可这终究是要面对的,一直逃避闭口不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余姨一直在给他物色人估计也是知道了什么。

        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掩饰得那么好呢,总有失守的时候。尤其,爱一个人时他的眼神、动作甚至说话的口吻都会出卖他。

        赵正放低声音轻声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便打算回房给余连留一点空间,关门时不放心地看了两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也似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倒在床上。心中不免想到:“阿连尚且如此,那我这颗棋子岂不是更不应该有反抗的资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坚定自己的决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自己的未来要有她,赵正努力在脑子想,脑海里浮现和她在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事,然而他没想到。

        他记得刚开始他只觉得她和别人不同,说实话,是他自己有点儿不习惯,不习惯居然有人看他就和看普通人一样,她没在她眼中看到惊艳,只是很平淡地略了他一眼,很随意。

        等赵正回过味来也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儿,他现在一想到她就很开心,嘴角就会不自然的翘起。

        偶尔走在路上,听见有人喊带‘深’的名字,会下意识地回过头看是不是她。就像现在会想她复试顺不顺利,有没有紧张,那边天气好不好,她方向感不好会不会迷路,现在这个点她应该在做什么。

        想得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真是瞎操心,但由衷地希望她能够一切顺利。

        门外余连的敲门声响起,赵正回过神来起身去开门,见他虽然神情失落脸色却稍好,还不等他说话余连率先开口了,开玩笑似的轻声说道:“你对她也这样说话的话会没有女朋友的。”

        赵正笑了,“我不会这样,当然,她也不需要,再者她现在也还不是我女朋友。”

        但是希望以后会是。

        余连笑着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走了。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余连记得这是少年时读书背的词,那时候哪里明白什么意思,纯粹只是为了应付考试。后来知道什么意思了也不为所动,心想这些个人也真是闲的蛋疼,遇到点事儿就要写个诗词怀古伤今,感今思昔。

        现在倒好了,一报还一报,彻骨之痛也就这样了吧!

        世人都说破镜重圆的感情是美好且珍重的,然而世人却又都本末倒置了,这个故事讲的是南朝陈代将要灭亡时,社会动乱,驸马徐德言把一个铜镜破开,与妻子乐昌公主各持一半,作为信物,后两人果然由半边镜子作为线索而夫妻团聚。

        是很美好的故事,然而他们的分离是由于外物的不可抗力,在烽火硝烟面前不得已而为之才做下的选择,但余连和晚黎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信任可言,哪里来的破镜重圆呢!

        许庭老早就等在宝贝儿子的房子了,逛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心想这是躲她来着呢!也不着急找人,优哉游哉地坐在客厅里喝起茶来了。

        余连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恍恍惚惚地停好车,压根没注意旁边停的车。走进门弯腰换鞋时才发觉出不对劲,鞋架上上摆着一双女士高跟鞋,抬眼一看这不是他老妈嘛!径直走过去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许庭一听这话就来气,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正要发作,却见余连整个人汗涔涔的,这个时节怎么会发汗,脸色也苍白,把她吓了一跳,哪里还顾得上对他发脾气。

        赶忙起身扶住他的肩,让他坐下,“你这怎么了,之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这么就这样了,你是要吓死你妈我啊!”

        余连有点犯晕,整个人混混沌沌地,听许庭讲话都感觉好似隔了层膜才兜兜转转传进他的耳朵里。勉强坐正,有气无力地说道:“您别大惊小怪了,我睡一觉就好了,啊!没事的。”

        “你!”眼看着人快晕了,许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匆匆忙忙地去外面喊司机把他送去医院。

        到了医院查了半天也发现有什么毛病,只说最近天气忽冷忽热没照顾好自己外加心事比较重所以才这样。

        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能有什么心事,从小到大都皮实的很,论上房揭瓦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整一个纨绔子弟。

        余连没睡很久,睁眼定了定神才发觉自己是在医院,虚弱地撑起身子想要起来,护士从外面进来看到连忙扶起他惊呼道:“你这样就别勉强自己了。”

        许庭询声连忙谢过医生,快步走进来,对护士示意让她来。走到余连旁边坐下,轻声道:“好点了吗?”

        “我都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您怎么还把我送到医院来啊!”余连懒懒地说道。

        许庭使劲地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呵斥道:“你都晕过去了,我不把你送医院来能这么办,好歹是我儿子,总不能见死不救。”

        这话真是亲妈才能说得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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