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夫人决心与凌家断绝关系
白清芜定了定神,“若是夫人信得过我,那我便出去与凌家人理论理论,但夫人对凌家的态度,怕是会影响到……”
她欲言又止,在提醒夫人,都到这个时候了,夫人要还心软顾及着劳什子亲情的话,怕这件事情无法善了。
“你尽管去做,什么凌家!”凌莲心眼一闭心一狠,直接道:“凌家我不会再接触了,都是群爬在我身上吸血的蚂蟥罢了!”
她因商贾出身,就算得了老爷宠爱,也被婆母看轻,从来都不喜,凌家对于她来说,是拖累就算了,如今竟闹得慕家家宅不宁。
他们凌家是眼瞧着凌溪月断了指望,就想与她彻底翻脸,先是他们不仁,也就别怪她不义了!
“好的,夫人。”白清芜探得了夫人意思,好在夫人没有继续糊涂心软下去,那她心里多少有些底气。
凌家不惜公布凌溪月失节,也要往慕家身上泼脏水,拖累着名声一起玩完,可真是狗急跳墙,用尽阴招。
夫人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接济过凌家多少,不成想都喂了白眼狼。
白清芜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气势汹汹往府邸门口走去。
门外,闹哄哄的场面,比白清芜想象的还要糟糕。
只见弟妹两腿一盘,就坐在了慕国公府牌匾底下,哭天喊地的嚎丧着,几个眼生的爷们插着腰,一副干仗的架势,因是凌家乱七八糟的亲戚们。
弟妹见慕家,又有新人出来了,连忙扯开嗓子,开始一顿输出。
“哎呀!我可怜的女儿啊!在慕家被歹人破了身!不清不楚的被玷污了清白,而慕家这些道貌岸然的杂种们,不想过公堂,将事情闹大,却说你不检点偷汉!”
“我那可怜的女儿啊!你以后可还咋活咧!为娘的今天就算撞死在慕家门口,也要为你讨得说法!”
弟妹哭嚎着叫嚷,嗓门之大可谓振聋发聩,底气十足,可这眼泪却真真没掉上几滴。
慕昭宿醉未醒,就被凌家不知从哪雇来的壮汉,提溜着衣领,推搡着到凌家人跟前,弟妹瞧着慕昭来了,两眼直冒光。
二话不说,弟妹一个健步就冲到慕昭跟前,指着他鼻子,吐沫横飞,破口大骂道:“我知道了,就是你!沾了我女儿的身子又不肯给她名分,才这般污蔑她偷人,是不是!”
慕昭没有醒酒,头昏脑涨的,被当众这么指着鼻子骂,从小他可受过这般委屈,心里火气顿时蹭蹭涨上来。
他冷笑出声,“就你女儿那种货色,脱光了衣服往我床榻上爬,我都不会碰。”
弟妹不成想慕昭会说的这么直白,她先是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气得她想都没有想,反手就甩了一巴掌。
慕昭下意识伸手去挡,却不成想成年男子的力气会大到,将弟妹推翻倒地,而她没有收回去的手,擦着地狠狠刮出道血痕。
弟妹见着自己受伤,捂着血流不止的手,发疯似的高嚎起来。
“啊!大家都睁眼瞧瞧,这就是上京城世袭的慕国公府公子做派!是要活生生逼死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们啊!”
“公子当街杀百姓啊!”
慕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弟妹这般不要脸的,经历这些事他的酒也彻底醒了,看到乱遭场面也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他紧皱眉头,凌厉的气势蔓延开来,“你当街满口污言秽语,殴打人,我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弟妹可根本不理会他,面向围观的人们,好一顿倒苦水,继续编排着话。
围观不知情的路人们,听到弟妹这般哭叫,纷纷驻足,对慕国公府窃窃私语的指点起来,眼见人越聚越多,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白清芜冷眼瞧着这阵势,看来凌家是有备而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她立刻高声吩咐道:“张嬷嬷,还等什么?还不快将公子扶进府里,请个郎中好好查查,有没有被狗咬伤。”
张嬷嬷忍着笑意,称是。
她带着十几个侍卫,将公子里里外外护住,从凌家手里夺人。
可弟妹岂能让慕昭跑了,死咬着不放,“公子不许走!走了谁能给我交代!你必须留下来把这件事料理清楚,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慕昭转过身,戏谑嘲笑,“都是破了身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清白?”
弟妹被噎住,干瞪着眼,气鼓鼓的样子,活像一只懒蛤蟆。
白清芜给慕昭使眼色,麻溜的回来,你还气弟妹,她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慕昭收敛戾色,在张嬷嬷和侍卫保护下,进到府邸门口。
“辛苦你了。”路过白清芜身边时,他轻声说。
“公子放心,我会将事情处理好的。”白清芜扬起小巧的下巴,微微一笑。
慕昭侧目,被她脸上的光芒吸引住,心跳不知为何漏了一拍,想来也是可笑,他身为大男人,却要柔弱的女子出面保护。
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世间有万种风情女子,却都不敌一个白清芜。
白清芜那个特例,也是唯一。
“昭儿,快过来。”
慕昭被母亲的喊声惊回过神来,他望去,母亲满脸泪痕的朝他招手。
他走了过去。
凌莲心抓住慕昭的胳膊,哭得泣不成声,不断和昭儿认错,“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好,给你招惹凌家的女儿,让你平白受牵连,要是因此耽误了你以后的亲事,母亲羞愧欲死的心都有了。”
慕昭看着母亲,心里那抹隐藏很深的柔弱之地被触动,他迟疑的伸手,僵硬将母亲揽入怀中,罕见的流露出温情之色。
“母亲,一家子人,何谈怨恨。”
以前他总是故意犯错,每次能惹得父亲跳脚,暴躁如雷,母亲跟着担忧上火,在后面帮他收拾烂摊子,他心里才觉得痛快,可现在想想,自己是到底有多蠢。
慕昭一直怨恨着在七年前,父亲受慕微澜挑唆离间,被一个江湖术士忽悠,将他远远送走,迫使幼年就与亲人生离。
而母亲的懦弱无能,除了一味哭泣,一无是处,没有能将他留住。
这一刻,他竟释然了。
过去许多事,恩恩怨怨,可一家子人啊,血浓于水,亲情永远不会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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