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一根筋!今天急诊室第一天,加油哦!”
张一健啃着个面包,看着至交好友炳灿把自己收拾地人模人样,一脸潇洒地去了妇科,无语地送了个大白眼。
张一健,今年22岁,从医学院毕业第一年,加入仁爱医院做basictrainee的第100天,从泌尿科轮转,本来今天是到神经内科实习的第一天,但是神经内科大国手范智岳医生去了国外交流,为了节约人手,院长干脆让一根筋提前去了急诊室。
美其名曰好好感受下生命的宝贵以及作为医生的成就感。
成就感倒是还没感受到,饥饿感倒是满满的有!
张一健看着手里的面包,这是24小时内自己吃过的唯一的一顿饭!真是要好好庆幸的,前辈说急诊室这个月第一次这么忙,就被自己碰到,够衰的。
“一根筋!”
张一健狼吞虎咽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急忙回应道,“来了来了。”
急救人员一边将病人抬上急诊室病床,一边向接手的医生介绍病人情况,“伤者名叫赖佳明,18岁,男,小巴乘客之一,车祸后有短暂昏迷,bp40,血氧70,无外伤,推断颅内出血。”
一根筋点点头,急忙上前查看瞳孔状态,放大的瞳孔状态显示病人情况危急。
“需要做紧急开颅手术。”
“滴滴滴------”
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一根筋想也没想,立刻上前做心脏复苏,又唤了护士拿来除颤仪。一波抢救下来,监测仪上的直线仍旧没有半点起伏,围绕着病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有第一天进急诊室的小医生甚至红了眼眶,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了,据说伤者今年刚刚参加完结业考试,打算坐小巴和同学去旅行。
张一健一身汗水地抚上病床上患者的双眼,看了眼手表,无力道,“患者赖佳明,早上八点零五分,死亡。”
张一健叹了口气,眼神落在仍旧稚嫩的死者身上,只觉得急诊室里闷的透不过气来,看来香港今天要下大暴雨了。
他走向一旁的卫生间,想要用冷水洗把脸,却不想在男厕所门口遇到粗暴的一幕。
一个将长发绾在脑后,一身利落警服的女子此刻将一个满脸酒气,已经站都站不稳的男子一脚踢的跪在地上,然后便是一巴掌甩的那人晕头转向,口齿不清地说着sorry。
“啊,madam,你这样暴力万一被长官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张一健在一旁弱弱劝道,却不想英姿飒爽的女警朝着地上那人狠狠啐了一口,瞟了一眼,冷笑道,“同情一个渣滓,医生,你未免太善良了吧。”
“那请问madam,这个渣滓是欠你钱了还是甩了你呀?做人留一线啊,警察也不能随意打人吧。”
“聒噪,哪里来的小医生”,女警将打了人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半天,才慢悠悠回道,“那又怎么样,想打就打咯。”
张一健还想讲话,就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同样是一身警服的阿sir一脸无奈地对着女警道,“阿lin啊!你怎么又把人打了?看你怎么和长官交代!”
阿lin一改冷冰冰面孔,笑着回道,“徐sir,下次不会啦,实在是这个人渣太可恶了嘛。”
徐sir叹了口气,拎起地上的男人,摇了摇头,“还不快跟上?这人喝醉了酒居然能在医院摔跤,真是报应。”
“就是就是!”
阿lin赶忙上前帮忙,一边走一边抱怨这人的丧心病狂,全然忽视了一旁的张一健。
“喂,一根筋,你在这里干嘛?听说你们急诊室来了一波车祸伤患?”
炳灿捧了杯咖啡,想要来慰问下自己的老友,在论坛看说今天急诊室刚开张,就死了人,也不知道一根筋有没有被刺激到。
张一健拿过咖啡,猛地喝了一大口,才道,“是啊,第一次没有救下病人。”
炳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索性给他八卦起来,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听说哦,是有人酒驾,闯红灯,撞上了小巴车,小巴车又和卡车撞上,挺惨的。”
“那个酒驾司机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救护车和警察到了,他居然在车上睡着了,可见喝的有多醉。要我说,这种人渣,就该一命换一命。”
张一健想到刚刚被拎过去的醉鬼,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错怪了别人,若是那个罪魁祸首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打的他桃花开就算下手轻了!
炳灿在一旁旁若无人道,“要是我啊,见到那酒驾司机,我肯定要锤爆他脑袋!喂,一根筋,你说是不是啊?”
张一健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点了点头道,“呵呵,是啊是啊”
被炳灿唠叨了好一会的张一健终于找了个借口脱身,回归了急诊室。一进急诊室,便看到两个五十上下的老夫妻哭的昏天黑地,好似要将这辈子的苦楚都哭个干净,边上来往的家属和医护,也忍不住地要红了眼眶。
护士shirely走过来,小声道,“那是赖佳明的爹地,妈咪,听说啊,他们求子好多年,才怀上的孩子,好不容易拉扯成人,唉,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心酸啊!”
张一健点了点头,想到拉扯自己和弟弟长大的老妈,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我过去安抚下家属。”
“诶诶诶!”
shirely摇摇头,“张医生果然还是新手,这种时候,医护怎么能随便凑上去呢”
说着,她便无奈走开,而这头的张一健小心地将瘫倒在地的老人家扶上椅子,“两位节哀顺变,我想家明也不想你们二位这么伤心!”
“你是医生啊!你为什么救不了我家明仔啊!他那么乖,还考上了医学院啊!你们为什么不救救他啊!”
说着,便扯着张一健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你们,你们还我儿子啊!”
“对不住”
张一健讷讷地出声,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任由两人拍打,发泄。
“喂喂喂!干什么!这是医院!”
一道女声从几人身后传来,张一健愣愣地抬头望去,只见那个身穿警服的madam,板着脸,将张一健一把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他是医生,不是肇事者!你们要想为儿子做点事,就赶紧去警署报案,去律师楼找大状告醉驾司机!而不是拖着无辜的医生,耽误他救别人!你们也不想当杀人凶手的吧?”
张一健弱弱道,“呐,madam啊,其实也没有杀人凶手那么严重的吧。”
等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连忙找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madam,只是他们两位老人家也确实很可怜的嘛!”
“那倒是!有你这样的烂好人医生,才有我这样的不通情理的警差嘛!”
张一健还想说什么,却被白了一眼,眼睁睁看着madam潇洒离去
感受到手臂被人拱了下的张一健转头望向一旁八卦的同事,“做咩啊!婷婷!”
婷婷捂嘴笑道,“我觉得这个madam真的没说错嘛!一根筋,你不就是烂好人咯!”
张一健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是啊,小心我变成梁医生那样!”
望着前面苗条的背影,张一健叹了口气,不是这么小气的吧
“张医生!有伤者送来e3!”
听到耳边的呼唤,张一健头也不回地往急诊室奔去,暂且将今日的事情扔在了脑后。
“阿lin!又被阿sir训啊?”
时可凝摸了摸鼻尖,耸了耸肩膀,笑道,“是啊,陈师兄!徐sir说我太冲动。”
“你啊你,殴打肇事者这种事怎么能光天化日的做啊!像那种人渣,你带进警局,交待两句不就行了。”
时可凝忙不迭地点头听着教诲。以第一名的身份拿了银笛奖,从警校毕业,到如今穿上这身警服,也不过才两个月时间,刚刚跨入二十周岁的时可凝冲动又暴躁,就像一只出了闸门的小狮子。
虽然总是被阿sir教训,但是却偏偏合了同事们的眼缘,大家都格外地护着她。
“阿lin啊,徐sir教训你也是为你好啊,不然你天天吃投诉,奖金早被扣光光了。”
时可凝很懂事地点了点头,“我知啊,下次我会克制一点!”
克制?克制个头啊!
陈克明气喘吁吁地跟在时可凝后头,在闹市街头紧紧咬着前面的古惑仔,心里想到她说的克制,忍不住地啐了一口。
阿lin啊!你是交通警察啊!你可不是重案组督查啊!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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