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不会做衣服吗
江初意回头看到贺斯昭站在门口, 忽略了他的问题,先问出自己想问的:“你不是去洗衣服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贺斯昭往里面走了几步, 最开始的失态已经收了起来, 声音恢复了正常。
“我刚回了趟房间, 发现你不在。”他顿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认真地看向她, “担心你会出去。”
天晓得当他回到房间时发现江初意人不在,却留下满地的枕头被子的时候心里那一瞬间产生的惊惶。
虽然理智在告诉他江初意不至于生气到离家出走,但是那一刻,曾经回到基地却发现失去她的恐慌还是蔓延至全身, 让他迅速忘记刚才在干的事, 开始在别墅里一间房一间房地找人。
他刚到连日晴门口就听到江初意这句话,又没有听到前因后果, 一下子心态都有点崩了,以至于问出了放在平时绝对不会问的话。
“出去干什么,又热又臭。”江初意撇过头, 继续看向连日晴, “我说的你听懂了吗?我和陆千知没关系。”
连日晴的额角蹦出来一个清晰的十字。
“我, 为什么,要在意, 你和陆千知,有没有关系?”
即使她语气很平,也能轻易听出她咬牙切齿的口吻。
“你不在意?”江初意没看见身边贺斯昭欲言又止的表情,开始思索。
想到现在苏墨和无意他们也没有对陆千知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在意, 让人完全看不出原剧情里愿意为他去死的至深兄弟情, 就释然了。
“可能是还没到时候吧。”她含混地嘟囔。
贺斯昭张口欲言, 又纠结地闭上了嘴。
这么一打岔,连日晴刚才的心情都没了,她露出心累的神色,又不想和江初意一个“小孩”计较,直接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塞进江初意怀里。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她侧翻了一下身体,由平躺改成背对着他们,“别在我这碍眼。”
江初意没注意她在说什么,注意力被手中的东西吸引走了。
那是一个精致的花冠,上面的花草都已经干枯了,却被人保存得很好,反而带着一种新鲜的花冠不会有的精致感。
“这是什么?”江初意扭头问。
贺斯昭从她手中接过花环,为她戴在了头上。
黑发雪肤,洁白轻盈的裙子配上这顶花冠,让江初意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子。
贺斯昭眸光转柔,看连日晴已经躺下休息,就牵起江初意的手,轻轻出了房门。
因为毕竟不是和平时期,特战队默认在这种房子里住宿时不会关门,否则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无法即时做出反应。
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中,江初意第一时间飞奔到穿衣镜前,像只轻盈的小蝴蝶。
贺斯昭眉眼间含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江初意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自己开始躬身收拾这一地狼藉。
他没有问江初意刚才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说:“一会儿睡觉的时候要记得摘下来,不然会压坏。”
“哦。”江初意的确很喜欢这个花冠,她美滋滋地提着裙角转了一圈,然后看到自己的裙摆,又想起来了什么,扭头看贺斯昭,“我的裙子洗好了吗?”
贺斯昭的表情不自觉地一僵,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你困了的话就先休息,我洗完就回来。”
江初意不疑有他,点点头就翻上了床。
那顶花冠被好好地放在了床头柜上。
贺斯昭已经把床垫什么的都换过了,没有之前她自己住的时候那么多土,洗完澡后光腿蹭上去特别舒服。
看她往被子里一裹就不见了人影,贺斯昭叹息着摇摇头,转身出去。
他迎面撞上了无意,无意看了他一眼,立刻露出惊悚的表情。
“老大,你什么时候和苏墨学会了同款笑容!”
贺斯昭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无意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在老大凌厉的目光落上来之前,一躬身从他身侧跑走了。
贺斯昭沉着脸进入浴室,他走到洗脸池前刚准备继续干活,一抬头却看到了洗脸镜里的自己。
虽然颜色有些沉,但是眼角眉梢都挂着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温柔,嘴角也不自觉地微翘着,只是一种全然沉浸在幸福中的神情。
他修长的指尖摸上自己的唇角,有些诧异自己内心这份由衷的快乐。
……怪不得无意会露出那么惊恐的表情了。
贺斯昭眼里又闪过一道笑意,然而看到摊开一地的白裙子,他的唇角又抿了起来。
他还有很大的工作量要干,否则明天早晨江初意起床的时候,他的快乐就会消失了。
他低头捡起一条裙子。
……
因为周围的丧尸都被清理得很干净,在这种安静又舒适的环境下江初意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入睡太早的结果,就是她在半夜忽然又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迷茫地眨眨眼,周围漆黑一片,唯有窗外落进来的月光形成薄纱一样的质感,能勉强看清房间里的东西。
左右看了一圈,床上和地上,都没有贺斯昭的身影。
这人去哪了?
江初意抓了抓头发,赤着脚走下床,顺着房门出去。
她没有表,但时间似乎已经很晚了,其他人都已经入睡,只有夜间轮班巡逻的人在一楼大厅徘徊,小声说着话。
江初意的脚步很轻,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刚想下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见到贺斯昭,就注意到同在二楼的浴室还在发着亮,成为整栋别墅里唯一的光源。
她心头一动,抬腿向那边走去。
当她脚步轻盈起来,足以躲过任何人的探查。
她贴在门口,小心地向里面望了一眼,却微微一怔。
贺斯昭果然就在里面。
他没有在洗澡或者洗漱,而是不知道从哪搬了个小板凳正坐在那里,周围全是洗完后晾在那里的裙子,他坐在裙子中间,正借着手电筒的光,认真地做着手里的事。
江初意好奇地踮起脚凑了凑,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居然也是一条裙子。
另一只手里正拿着……一根针?正在穿针引线,动作十分熟练。
江初意疑惑之下,直接说出了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小的声音,却带来了大大的惊吓。
贺斯昭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猛地一抖,针尖差点穿到他的手指里。
他挺拔着背脊,一寸一寸地转过头来,看到江初意活生生地站在门口,目光还盯着他手里裙子,眼神僵硬起来。
“……小意?”他声音居然卡了一下,“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
“我问你在做什么呢。”
江初意走进浴室,毫不客气地从他手里拿过那条裙子,无视贺斯昭“小心手”的声音,举在眼前看。
“咦?”她前后翻了翻,“这是我那条裙子吗?怎么好像很像……又不太像。”
这条裙子和她染血的那条很相似,但还是有些许的不同,而相同和不同的地方一半一半,上面还挂着针线。
贺斯昭捂了下脸,放下手之后就恢复成了正常的表情,只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浅色的眸底有几分隐隐的紧张。
“小意,这的确不是你原来的那条裙子。”贺斯昭说,“那条裙子染血的面积太大了,无论如何都洗不出来的,但是如果你很喜欢它,我可以重新给给你做一条一样的。”
江初意翻看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看不出高不高兴:“所以,你正在改造我的另一条裙子,想改成和那条一样的样子?”
“现在没有合适的工具,只能根据其它裙子的基础上改动一下。”贺斯昭眼底的紧张更加明显,江初意没有表情的时候,和明显发出脾气来的时候相比,显然前者更让人不安,“等回到总基地,我可以重新为你做一条一模一样的,我保证。”
“你会做衣服?”江初意惊奇地把他从头看到脚,从哪都看不出来他居然会穿针引线。
“自己生活久了,有些必备技能自然就学会了。”贺斯昭说,又欲言又止,“我不是故意……”
“骗我?”
看到贺斯昭脸上的惊讶,江初意露出一点得意的表情。
她没说自己是从他和苏墨出门前的交谈中听到的,只是说:“怎么,你以为我和无意一样脑子不好使吗?这点小伎俩,我一眼就看穿了。”
“这倒是……确实挺出乎我意料。”贺斯昭渐渐收起惊讶,诚实地说。
江初意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贺斯昭甚至幻视她身后已经高高翘起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让你骗我,活该大晚上的还要在这缝裙子。”江初意把手里的裙子扔回给贺斯昭,“不过看在你肯用心补救的份儿上,这件事就算了,记得回那个什么基地之后再给我做一条。”
贺斯昭怔怔地看着她,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小猫重重挠了一下。
“不过惩罚还是要有的。”江初意说,“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的裙子扔了,今晚你改不完不许睡觉。”
贺斯昭望着她嗔怒时灵动的神态,垂下眼睫掩盖住那抹几乎掩饰不住贪婪的目光。
“好。”他轻声应下。
解决了这件事,江初意心情颇好地离开,回到房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贺斯昭有没有回来睡觉她不知道,但把她叫醒的时候,他看起来仍然容光焕发,没有丝毫萎靡的迹象。
当她要起床的时候,一条改好的裙子被贺斯昭展开,呈现在了她面前。
不得不说贺斯昭的手艺着实不错,明明是两条原版除了版型其它的并不十分一样的裙子,一拿出来却让江初意有了一瞬间的幻视。
她觉得这条好像就是被丢掉的那条裙子。
“改好啦?”
江初意眼睛发亮地从床上扑过去,吓得贺斯昭连忙把裙子先放到床上,一把接住她。
少女馨香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贺斯昭脸上的柔软还没等展露,又意识到这具纤细的身体有多么易碎,眸中闪过一丝痛色。
他没有表现出来,耐心地帮江初意拉上背后的拉链。
到了楼下,正在整理物资的苏墨一抬头正好看见他们下来,看到江初意肉眼可见的开心,又看到她身上的裙子,眸光一闪。
“昭哥真是有办法,怪不得不告诉我想怎么办呢。”他笑着说,“这方法别人还真学不来。”
“嗯?”江初意停下来看他,“你不会做衣服吗?”
“这个事……”
“是啊,你不会做衣服吗?”
贺斯昭的身影罩在江初意身边,目光直直地看向苏墨。
“这可是必备技能,不会可真不方便,对吧。”
苏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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