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玩游戏
贺斯昭在被围攻中游刃有余, 江初意在市区的游戏厅里手忙脚乱。
“那边!那边!差一点就要出来了你怎么这么笨!”江初意指着玻璃窗里即将掉下来的硬币,恨不得戳透玻璃直接伸手去掏。
这是投入游戏币之后看它能不能碰掉更多的游戏币,相对应地出来很多游戏券, 游戏券可以在柜台上换取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
江初意本来兴趣缺缺, 但是突然瞥到换取的礼物区有一只硕大金毛犬玩具, 那眼神和神态,怎么看怎么觉得和贺斯昭有些莫名的相似, 就临时决定来玩游戏机。
在苏墨的操作下,玻璃窗里的硬币过五关斩六将,然后在一片空白区域停了下来。
游戏券可怜巴巴地吐出来了两张半。
“就差一点。”江初意恨恨地看着边缘那些看起来要落不落,但是每一次投进硬币就是差一点点距离的硬币们。
本来她还没有多激动, 结果这个游戏机仿佛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让她越看越着急,现在瞪着它, 恨不得直接把它给拆了。
苏墨落回停留在她脸上的眼神,状似无奈地说:“真的好难,要不你自己来试试吧, 说不定你运气比我好。”
“你起来。”
江初意推了一把苏墨, 直接把他挤开坐在了椅子上。
她学着刚才苏墨的样子, 试探地把手放在摇杆上:“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 然后从这里投入硬币。”苏墨坐在她旁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指着机器底下的硬币口,“然后尽量操控着硬币往多的地方滚。”
江初意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她专注地凝视着玻璃窗, 在硬币投进去的瞬间, 马上操纵摇杆,硬币在里面圆润地滚了一圈,正好落在了距离边缘最近的硬币堆里。
哗啦啦。
伴随着清脆的硬币声响,游戏券也流水般地疯狂往外吐了出来。
苏墨:!
他惊讶得下巴都忘了撑,直直地看着一下子吐出来上百张的游戏券。
江初意脸上的紧绷消散而去,她微微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丝隐隐的骄傲。
这种骄傲在她脸上如此生动鲜活,苏墨看着她,神态柔和下来。
这原本就是他带江初意来到游戏厅的目的。
一方面按照江初意的成长轨迹,她一定没有来过游戏厅这种地方,来体验一下也是好的。
另一方面是游戏厅里的游戏,有时候很适合治疗低血压,对于调动起人的情绪有一定的帮助作用。
自从他认识江初意以来,江初意一直很冷,不是指态度冷漠,而是仿佛和周围的环境都隔着一层什么,她的情绪很淡,似乎万事都不在意。
现在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让人时不时觉得她似乎要随风而去。
不止是他感受到了这一点,贺斯昭对此的感触也不会少,所以他无论什么情况下,总是要牵着江初意的手,或者抱着江初意。
他们总是有一种感觉,好像只要放开手,江初意就会不见了。
对一个得病的人来说,有游离感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会让他们淡去对世间的留恋,从而影响治疗的效果。
现在看到江初意如此生动的情绪,苏墨始终悬着的心总算浅浅放下来了一些。
“小意真棒,我都不会,你比我厉害多了。”苏墨含着鼓励又把满满的硬币递给她,“再加油努努力,我们很快就能拿到大狗了。”
江初意颇为得意,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般昂着下巴,又从盒子里拿出几个硬币。
她似乎对玩游戏很上手,几次操作,都弄出来了一大把游戏券,引得旁边纷纷来人围观。
原本苏墨和江初意这种俊男美女的组合就十分扎眼,他们穿着干净,发质柔顺,和在末世中挣扎的普通人有相当大的区别,再加上惹眼的容貌,一进来就引起了游戏厅里人们的注意。
而现在看到这个柔柔美美的小姑娘居然一出手就是高手,更是获得了一阵阵惊呼。
江初意被这种时不时的惊叹声吵到了,看着正在整理她弄出来的游戏券的苏墨:“还不够吗?”
苏墨正好数到最后一张:“刚刚好,就多出来了三张,还想继续玩吗?”
“不玩了,吵。”江初意从椅子上起来,“换一个。”
听出她的意思是还想玩别的,苏墨笑了。
他护着江初意从人堆里挤出去,先去把她心心念念的大狗换下来。
江初意察觉到时不时在身上打量的目光,最初的兴奋劲过去之后,就有些不耐烦:“现在不是末世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来玩游戏。”
在她接触到的信息中,玩游戏和醉生梦死差不多,都是和平年代的奢侈玩意儿。
总基地里还有游戏厅本来就让她够惊讶了,毕竟在原剧情中主角他们也不可能不去拯救世界而去玩游戏,而这里面居然人还不少,这就更不可思议。
“越是希望渺茫的时候,就有人越及时行乐。”苏墨简洁地说,“不用管他们,如果他们没有功能点了,为了活下去还是会回去工作的。”
江初意不太懂这个思想,得到了答案就不再追问。
反正人类怎么想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等着苏墨排队换狗,无意识地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感受了一遍。
这一感受,倒是让她看到个认识的人。
顺着这道目光的感觉望过去,果然看到在一个怪兽状的机器后面,正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江初意自然懒得自己走过去看,她伸手拽住苏墨的衣角,指向那边:“看,那是谁?”
苏墨刚刚把大狗拿到手中,顺着江初意的手指一看,咦了一声。
他几个大步走过去,把对方抓了个正着。
“季夏?”他眉梢一动,“你也过来玩游戏?”
季夏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嘴角抽了抽,不太自然地说:“对……对啊。”
他目光不自觉地又往江初意那边瞟了过去,眼底还有没来得及消散的惊愕。
苏墨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双手,笑得看不出情绪:“还没来得及买游戏币啊?”
季夏脸色一僵:“是的……我刚进来,还没来得及买。”
江初意撇了下嘴。
他可是盯着她看很久了,这会儿倒是说刚进来。
“哦。”苏墨说,“正好我们还有很多,来一起玩吧。”他回头看向江初意,“可以吗,小意?”
“随便。”江初意说。
反正这人奇奇怪怪的,与其让他一直在身后跟着,还不如放在旁边,还感觉舒服一点。
于是两人行就变成了三人行。
在这两人的带领下,江初意几乎玩遍了游戏厅里的所有项目。
有节奏的音乐类,有来有往的对战类,还有各种打怪物的射击类。
最后一个明明看起来很幼稚,江初意一拿到手却突然起了兴趣,想着之前贺斯昭教给她的射击技巧,哐哐哐就开始射。
几局下来,成绩和她的真实射击一样惨淡。
江初意一把将道具枪扔了出去。
苏墨失笑地把枪放好,抱着大狗又跟着她往下一个机器那去。
而季夏则全程瞪着眼睛,生动地诠释着“目瞪口呆”这个词。
他知道江初意的身份,所以在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人最多的中城区时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并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看到她跟着苏墨进了游戏厅,他还有些不可思议,莫非是打算在这里面安个炸/弹?
他转念一想,以江初意的能力,毁掉这里并不需要炸弹,怀着深深的疑惑,他还是跟了进来。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人居然真的是来玩游戏的。
江初意嫌苏墨玩得菜。
江初意是个游戏券机高手。
江初意喜欢毛茸茸的大狗。
江初意射击游戏玩得很烂。
这一桩桩事件直白地冲击着季夏的世界观,到最后他已经有些木然了。
他看着就像个普通小女孩一样,会因为游戏而产生激动,生气,不耐烦等种种情绪江初意,记忆中那抹极致恐惧的身影居然有些对不上她的脸了。
正当他迷茫间,江初意已经坐上了模拟驾驶汽车驾驶的位置。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车是开了不少,但是自己摸方向盘这还是第一次,即使是个假的。
江初意有了些兴趣:“这就是开车的感觉吗?”
“差不多。”苏墨背靠在她旁边的机器上,笑着看江初意东摸摸西看看,躬身给她偷了三个币,“来,试试。”
就在江初意试探地开起来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苏墨和江初意连头都没抬,江初意专注地开车,苏墨专注地看她。
直到周围有许多人开始快速往外走,季夏才迟钝地抬了抬头,一看到门口进来的那波人,瞳孔骤然一缩。
“上校,是管桥!”他急急地靠近苏墨,“他很麻烦,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小意还没玩完呢,着什么急。”苏墨悠悠地说,一点都看不出着急。
季夏反而急得不行,他回头看了一眼,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细的汗。
他祈祷着管桥他们不要看见这边,然而他们一进来之后,游戏厅里的人立刻散得差不多了,还没走的人自然格外地凸显出来。
那个叫管桥的人一扫视就看到了这几个人,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那个谁,你过来。”他随手拽过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弟,压着他的脖子往那边瞅,“我这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那不是苏墨吗?”
“对,管哥,你没看错,那就是苏墨。”小弟谄媚地笑着,“没想到他如此不知检点,居然跑到您面前来碍眼来了。”
管桥嗤笑一声,把他随手扔开,插着兜往这边走来。
他是正对着椅背的,一过来先看见了江初意正在操作的屏幕,里面的视角正在经历一个大拐弯的关键地带,结果因为操作者的不熟练,在边缘处擦了又擦,视野都飚红了。
他刚要发出嘲笑的声音,并看看这到底是谁这么菜,就往下一瞥。
这一瞥,就让他看到了江初意。
身穿白裙的少女纤细柔美,坐在粗犷的驾驶座上显得更加精致可爱,在这种驳杂混乱的地方,就像一朵独自盛开的白色睡莲,散发着圣洁而不可碰触的美好。
管桥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他心里剧烈地痒痒起来。
越不可碰触的存在,他就越想狠狠地碰触,在手中蹂.躏。
不止是他,他旁边的人也露出痴迷的目光。
管桥立刻伸出手,想要去碰江初意,然而还没等碰到她的头发丝,一只看似秀颀的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分毫移动不得。
他抬起头,对上苏墨不带笑意的眼睛:“管桥,管好你的手。”
管桥脸色变了变,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被捏住的地方,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
“我说是谁这么碍眼,这不是我们苏上校吗?”
“这里没你的事。”苏墨冷淡地说,“不想挨揍的话,就给我滚。”
管桥动作顿了顿,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不等苏墨说话,他就用力啐了一口:“我呸!你真以为跟着贺斯昭之后就没人知道你以前的那些破事了?我告诉你,疯狗永远都是疯狗,哪怕换了个主人,只要是疯狗,敢出来就得做好挨打的准备,听到没?”
苏墨眉目不动,脸上却覆盖上一层冰冷。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放在阴影中的手指尖微微有些发颤,却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担忧。
他最不想看到,却知道一定会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微微瞥了眼不为所动的江初意,冷声说:“你跟我出来。”
“出去?”管桥眉梢一跳,他看了眼江初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发出猖狂的大笑,“好啊,我知道了,你把了人家姑娘,却没告诉她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对不对?”
苏墨的神色彻底冷了下去。
他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冰寒,只是眼神扫过去,居然让管桥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意识到自己的软弱之后,管桥更加大怒。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这位美丽的小姐受到你的欺骗。”他阴恻恻地说,“三岁时杀死自己的母亲,五岁时被送去教养所,却把那里的孩子打得非死即残,十三岁就进了精神病院,拒不治疗,用自制炸/弹几乎炸了半个医院。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狗,还需要我说别的吗?看着你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苏墨还是冷冷地站在原地,就像一座冰雕。
季夏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让他插得上话。
看苏墨不回话,管桥更加猖狂。
“你真以为现在末世了,以前那些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吗?一个连你亲生父亲都厌恶的怪物,你怎么敢?哦,我忘了。”他脸上露出恶毒的微笑,“现在你父亲也快要不行了,虽然他早就和你划清了界限,但是他能生出你这种社会败类,也是罪人一个。”
苏墨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剧烈的杀气,他的手已经伸向枪套,而手腕上的甜甜圈,已然露出尖锐的獠牙。
就在此时,一阵清甜而平静的女声响起。
“现在不应该是夏天了吗?为什么还有狗在叫,发情期这么晚?”
江初意站起身看向几人,身后的屏幕上显示出“游戏结束”的字样。
“觉得不舒服就去把自己阉了,来人类的地方叫唤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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