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是日惠风和
“臣,臣有事要办。”明帝近在眉睫,江澄不敢再往后退,可是仍旧表现出足够的畏惧之意,脖颈后仰,反弓着身子,虚抬着脚跟仿佛这样就能离明帝更远一些。
明帝玩味地笑笑,不仅不往后退,反而向前迫了一步,这下江澄避无可避,身子越发向后仰了些。这人怎么这么有趣?明帝的兴致越发高了,又向前迫近了些。江澄一寸寸后仰,她便一寸寸迫了过去。眼瞧着人快要成一条直线了,她便看着人惶恐不安的双眸戏谑道:“求朕,朕就饶了你。”
“陛下,陛下饶了臣侍。”她刚一说完,江澄便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隐隐约约的痛苦。明帝瞬间就觉得自己有些恶劣了,一伸手托着人的腰身,把人往上带。手上一开始没觉出重量,往上起到一半,她便感觉到手上一沉,江澄几乎是把身体的重量全放在了她的手上,砸得她手腕一抖,几乎托不住,连忙加了几分力气,这才将人扶抱了起来。
江澄甫一站稳,就向旁边连走了两步,脱离了她的臂弯向着她屈膝行礼道:“陛下,臣侍没有将此事告知陛下,实属不该,陛下是圣帝明主,不便为私事责罚臣下,臣侍既是朝廷的官员也是陛下的后宫,请陛下用宫规责罚臣侍吧。”
啥?自己不方便责罚臣下就要用宫规责罚他?这是什么道理?
明帝脑袋转了两转,愣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逻辑,直到江澄看她不说话继续言道:“只要能让陛下出气,陛下怎么罚臣侍,臣侍都没有怨言。”
再听不明白,那她就是个痴呆,明帝两步抢上前去,伸手抬起人的下巴,在人讶异的目光中调笑道:“江相朕舍不得罚,景卿朕就舍得罚了?景卿可是朕的心肝宝贝。”
或许是她话中调笑的意思太明显,江澄一本正经的脸上一下子就显出了忸怩的神色,双手不安地搓着官服下摆,却仍旧不敢动,维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软声软气地道:“陛下仁厚,臣侍谢陛下不究之恩。”
这人怎么能够穿着端肃华丽的丞相官服,行着男儿特有的礼节,软糯羞涩得像个二十来岁的豪门仆侍?
明帝饶有兴趣地看了人两眼,并不让人起身,自己弯下腰来近距离地查看人好玩又可爱的表情。
觉察出她的意图,江澄把下巴抬得更高了些,方便她玩赏。
明帝被当朝左相这个有意讨好的动作弄得心情大好,用食指点着人的脸颊询问道:“这会子这么乖,之前怎么就敢大着胆子瞒着朕呢?”
她此时已经没什么不悦了,却仍旧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瞒着她。
她是他的主上更是他的妻主,于公于私她都有权利知道。
江澄把眼眸垂了下来,声音比方才清亮了些,“臣侍私心作祟,臣侍不想让他嫁给陛下。”江澄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臣侍吃他的醋。”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却也是明帝最愿意听到的答案,明帝仰头一笑,开恩放赦,“算你会说话,起来吧。”
“谢陛下。”江澄应声站了起来,却也不敢往旁边走,就那么恭恭顺顺地站在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
明帝仔细地看看眼前笔直站立的人,不由得眉头微皱。两个月而已,眼前之人瘦了好些,下巴尖了许多,一张脸本就不大,眼下快成瓜子脸了,脸颊上应该是涂了膏脂,肌肤看上去细腻白净了不少,但眼睑下的暗紫却是怎么都遮不住。
变化最明显的还是眉毛,都说男儿眉毛浓粗意味着性子狂野不服管教,江澄的眉毛不算浓粗,却因眉骨锋棱有力看上去不是那么纤柔,而今愣是把眉峰去掉了,把眉形修剪成弦月的形状。
比以往精致了许多,打眼了许多,却也让她心有不忍。
他在她跟前已经够乖顺了,还嫌自己不够和柔吗?
她轻抚他纤细的眉尾,迎着他不解的眼神低声道:“眉毛修得很好看,不过这个眉形不大适合你,下回让朕给你修。”
“臣侍知道了。”男子低声答应,话未说完,红晕已经从脸颊蔓延到了耳后根。
嗯?明帝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绮艳的心思,然而瞧着人红霞飞满的样子,她心里头不由自主地就痒痒了起来,轻轻咽了口口水,指着凤座后面的屏风道:“朕的肩膀有些酸,澄之进来给朕按一按。”
江澄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过于温顺,乖乖地站了起来,她牵着他的手往屏风后面走,感受到他的手心湿湿的呼吸乱乱的,越发地口干舌燥。
屏风后面是间没有窗户的休息室,原本只有坐椅,两年前江澄为了让她能够在政事繁忙的时候略微休息下,让人把坐椅换成了可供躺卧的软榻。
明帝一走进来,就觉得这间休息室实在是太适合她与江澄亲密了。
她正在想是直接就动手还是先酝酿一下气氛,便听江澄问她道:“臣侍跪到榻上去,还是陛下坐在榻上背对着臣侍?”
这是什么姿势?明帝有些不明白,却见江澄举高了双手,一幅等着她下了命令才敢采取行动的乖巧模样,这分明是在问她怎么样给她按肩膀她才最舒服。
已经生养过皇子了还这么不解风情?明帝微有些着恼,既不回答也不解释,就着房间中暖黄的烛光把人直接推在了软榻上,不待人起身,她就站在榻前一手撑榻,一手按住人的肩膀,极为霸道地给了人一顿狂风暴雨式的吻。
男子本就是软糯的性子,推了她两下没有推开,也就由着她了。
明帝见状越发地大胆起来,抬起一条腿压在人的腰腹上,双手齐齐用力,去解人的衣扣。
男子再软糯,遇到这样的情形,也开始挣扎起来,明帝既已发动,哪里肯这么轻易收兵。一边加紧解衣扣,一边用两个手肘压制住人两条胳膊,口中还不忘威胁:“别乱动,小心官服破了,被人瞧出端倪来。”
这个威胁很有用,江澄听了,立刻就停下了挣扎。
丞相的官服本是制定给女子穿的,扣子虽多,解起来却颇为容易,虽然江澄在官服里面又穿了好几层,但全部宽除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已有了热度的肌肤刚一迎上柔黄的烛光,立刻就紧绷得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明帝瞧得心头一软,哑着嗓子在人的耳朵边轻声细语:“澄儿乖,朕好想你。”
男子闭上了眼睛,身体却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明帝怜爱之心大起,更兼是第一次在御书房中胡闹,新鲜感融合了似水柔情,没多大一会儿,男子就被她宠得不知身在何处,主动抱住了她的后背。感知到他的乖巧与配合,她越发高歌猛进。
雨歇风止,男子瞪了她一眼:“陛下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睿思殿。”
明帝瞧着男子穿上官服又恢复成严肃谨慎的样子,痞痞地一笑:“怕什么,澄儿若是有了身孕,朕不会不承认的。”
“陛下,你。”男子大为羞恼,咬紧了嘴唇。
明帝连忙安抚:“这里伺候的都是懂事的,谁敢乱嚼舌根,朕就把他宰了。”
说是这么说,明帝抬手把软榻上的罩单揭了起来,团成一团放在一边的小几上,对江澄道:“外面柜子里最下一层有个方匣子,去拿过来。”
江澄立刻就奔出去把匣子拿了进来,明帝打开匣子,先把匣子中放着的龙涎香拿出来,捡最大的一颗丢到薰炉中,而后把那件罩单塞到匣子里,柔声道:“朕待会儿带到紫宸殿去。”
虽说负责浣洗的宫侍仍旧能发现蛛丝马迹,但总好过留在这里证据昭昭。
江澄睁大了眼睛看她,一幅陛下好机灵好能干的崇拜表情,明帝大为得意,抬手抚抚他仍旧汗津津的额头:“你家陛下是那种只顾自己快活的渣女吗?刚才挣扎得那么厉害,嗯?”
江澄脸红得像刚煮熟的虾米:“臣侍,这匣子还是让臣侍带去吧。”
“你不是有事要忙?”明帝毫不客气地戳穿他之前的谎言。
“陛下,臣侍知错了,陛下莫要揪着不放嘛。”许是这般放肆的事都已经做过了,江澄比之前放松了好些,拉着她的衣袖,难得地向她撒起娇来。
娇软的男儿最是惹人怜,明帝哪舍得再逗他,抬手就把匣子递了过去,低声嘱咐道:“初六晚上早些回宫,朕在紫宸殿等你,朕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江澄点点头,快速向殿门口走去,口中还不忘嘱咐她:“陛下连日辛劳,晚膳多用些。”
真够贤惠的,明帝眯眼一笑,继续打趣他:“放心吧,朕这两天一定吃得饱饱的,初六陪澄儿大战三百回合。”
男子听了这话,风一般地跑出了殿门,速度比之前的岳尚书快了何止一倍。
明帝笑得直捂嘴巴。
为了不启人疑窦,她在殿里又批了好几份奏折,直到上灯时分方才乘了玉辇前往凝晖殿见敏君赵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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