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非也，我睡床之前可是问过你的。”宋元凑近她低低笑着，目光来回描摹眼前清丽的面庞。
“不可能！”苏云飞脸涨得红通通的，恶狠狠地瞪大眼睛。
这幅模样让宋元的脑海中涌现出八个字：面若桃花，眸似秋水。他几乎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吻在了苏云飞的嘴角上。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薄薄的唇透过来的温度几乎烫得苏云飞一哆嗦，胸口处仿佛窜起一阵一阵的电流悸动不已，她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宋元见她呆呆的模样，又忍不住在她嘴上啄了两下，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坐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回头见苏云飞仍一动不动，以为她是生气了，于是坐回去摸了摸她的脸颊。
轻轻问道：“你生气了？”
苏云飞眼睛动了动，突然道：“你有和别的姑娘睡过么？”
宋元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惊讶地看着苏云飞。
“有还是没有？在这里，男子应该十几岁就会有通房了吧？”
“确实。”
苏云飞听闻微微转头，她看不见东西，正常时候会下意识睁大眼睛，那样显得既好看又温驯。宋元看得有些着迷。
苏云飞之前总觉得自己答应和宋元在一起前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现在她终于想起来了。果然，还是不合适，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慢慢坐起身。
宋元眼光何其毒辣，从苏云飞问起自己有没有和别的姑娘睡过，便洞悉了她的想法。看着她眼中宛如星辰的光芒忽然慢慢地暗淡下去，便知如果再不说点什么，那他就要翻篇了。
他把苏云飞的手握在掌心，道：“我身份特殊，活到今日尚且洁身自好，并未与其他女子有过亲近之举。若非遇到你，心中爱慕难舍，也不会想对你……更进一步。”
“……真的？”
“真的。”
“那你发誓。”
“好，我宋元今日所说的话若有半句虚言就——”
“等等！”
宋元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她。
苏云飞道：“你就说，如有半句虚言，脚底流脓口舌生疮，一辈子打光棍。”
“……好。”宋元当着她的面又发了一遍誓言。本以为这茬就此揭过，宋元打算开门叫人送点吃的来，谁知苏云飞不依不饶。
“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宋元问道：“怎么个约法三章？”
“第一：我们现在算是恋人关系，那你不能喜欢其他的姑娘。”
“好。”
“第二：假如我们以后会成亲，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不可以娶小妾。”
“好。”
“第三：这人总是会变，说不定哪天你就不喜欢我了，也说不定哪天我就不喜欢你了。所以假如有一天你喜欢别人了，或者有一天我喜欢别人了，那我们就分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都不怪谁。”
宋元听得眼角直抽抽，脸色变了数变，没想到眼前这姑娘说话如此直白大胆。心说，他铁定不会做出背叛之事，可这姑娘字字句句假如“自己喜欢别人”后面也加上了“假如她喜欢别人”，这令他不得不感到忧愁。
房间里半天没有声响，苏云飞以为他犹豫了，问：“第三个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做不到？”
面对质疑，宋元有些不悦，“你说的我自然都能做到，这份约定不仅约束我，而且也约束你，你能不能做到？”
苏云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站起身脚踩在床沿，双手往前探了探，角度十分危险，稍不留神就会摔下去。
宋元立马走过去把她抱下地，低斥道：“你胡乱动做什么。”
苏云飞环住他的脖子，道：“你想，我既然和你提出约法三章，自然是为了防止你移情别恋，你却反过来问我能不能做到，傻不傻。我告诉你，只要你对我不离不弃，那我也一定奉陪到底。”
“我这样说，你可高兴？”
宋元环住她腰身的手臂越发勒紧，重重哼了一声。
互通心意，两人在房间里厮磨了一上午，才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未办，那就是跟踪江枫，将其杀之。
宋元从院中招来一名侍女，旁敲侧击了一翻发现江枫和沈玉婉已经出门泛舟去了，于是不再耽搁准备出门，途中遇到廖卓，他找了一个说辞便和苏云飞出了碧心山庄。
花亭湖位于城北，湖中心停着几叶扁舟，还有几条颇有气派的双层房船，宋元从岸边租了一条乌篷船，缓缓向湖心行驶。
苏云飞撸起袖子坐在船边，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臂任水流从手心划过。她抬头见船在宋元的掌舵下行得歪歪扭扭，犹如乌龟慢爬。
不由出言嘲笑道：“这风平浪静的，你竟能把船划得如此艰难，佩服。”
宋元难得吃瘪，道：“我从未划过船，没想到它这么不受控制。”
苏云飞笑了笑，“你把船桨拿开。”
宋元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将信将疑地把船桨收回，只见苏云飞站到船尾慢慢闭上眼睛，一股气力从她脚下生出，船竟在这股力道下径自往前行去。
感受到船动起来，苏云飞慢慢睁开眼睛，表情稍稍有些得意，可她还没笑出来船就像一艘火箭似的窜了出去。
“啊——”
船不受控制乱窜乱撞，苏云飞几下就被晃晕了，身形一歪就要落水，宋元眼疾手快，足下一点踏上船顶，一个健步上前将她拉了回来。
“收功。”
这情形哪还记得功法，苏云飞大叫道：“我忘了。”
宋元无奈，眼看船就要撞上岸边的石头，灵机一动将她打横抱起，小船顿时偃息旗鼓慢了下来。
宋元揶揄道：“姑娘，你这船划得我心惊肉跳，是再也不敢坐了。”
苏云飞从他身上跳下来，强颜道：“我，我还没练好，等我练好了一定很厉害。”
宋元不管她的信誓旦旦，拿起船桨慢悠悠朝湖中心划去。
苏云飞凝神细听，忽然抬手指着其中一条十分阔气的的船道：“是那只船。”
宋元抬头看去，目光透着思虑，这个距离最起码近五十丈，她成长的速度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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