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城区下水道
老城区，战场。
黑夜中只有火光和巨大的圆月。
两个人影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散步。
“这里突然就冷清下来了啊”
林赋怀念之前。
“这里已经是【圣化】人员的战场了，现在，普通【信徒】就只是来送菜的。”
许默在一旁回应。
林赋想要赶紧送陆回离开这里，但又不能明说，只能旁敲侧击一波。
“那我们就在这里乱逛，不出去找人帮忙吗？”
林赋仿佛是随意问到。
“监察局尖峰行动组人员已经全部到齐了，不需要支援。”
许默扛着黑色长枪自信的说。
林赋单手捂脸。
遭重
这就是队友太强的坏处啊。
那就是不出去了的意思呗，外面全都是包围圈。
只能等别的机会了。
嗒，嗒，嗒……
两人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
之前许默被偷袭时，耳机通讯坏掉了。
按了几下没反应。
然后他准备一个人去清扫战场。
自己在旁边跟他聊了一会后，两人相见如故，同是学渣沦落人（其实只有自己什么都不懂），何必打打杀杀，伤了和气。
看着对方的帅气的长枪。
然后林赋就答应一起去清扫战场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清扫，但应该可以在后面当个吉祥物，可以喊加油的那种。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想躺着出去。
林赋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伤员。
实在可惜。
嗒，嗒。
脚步停下。
前方出现一个白色的人影。
嗡……
许默挥起长枪，发出嗡鸣声，警惕对方。
林赋没有做任何架势，只是把视线移了过去。
黑夜中。
人影逐渐清晰。
正在举高双手，眼神认真。
身穿白袍，头戴兜帽，带挂着一些亮白色的小装饰。
看起来是一个柔弱的少女。
许默严阵以待。
宗教服饰。
对方应该是教会的【圣化】人员。
同时也意味着棘手。
先下手为强！
卡！
林赋摆了个手势，拦着许默。
“先飙两句垃圾话。”
（为什么？）眼神交流
林赋：“你就没看见她是举着手过来的？”
许默：“那个动作有什么意义吗？”
林赋：“……对方是来投降的。”
许默：“哦……我想起来了，多谢提醒。”
许默收起长枪。
卡！
林赋：“你把武器收起来干什么？”
许默：“因为不用去跟她战斗了啊。”
林赋：“……不用战斗对方就没有危险了吗？”
许默：“有什么危险？”
林赋：“……”
林赋：“对方是个【圣化】人员。”
许默：“好的，我明白了，多谢再次提醒。”
嗡响……
许默抬起长枪，寒光四溅，眼神凌厉。
林赋：“……”
行吧，你厉害，你怎么样都行。
“呜…呵呵呵……”
少女的憋笑声。
林赋把视线转回对方的位置。
前方的少女，脸都憋红了，有些丢脸。
“你是谁？”
林赋绷起逼脸，发出严肃的质问。
“我…呵呵……呃咳咳，呃…我是紫外教会的神职人员，前来回收教会的神迹载体。”
少女低头，恢复了正常，看起来很有礼貌。
林赋：“许默，你怎么看？”
许默：“什么我怎么看？”
林赋：“就是你是怎么看她的。”
许默：“我站着看。”
林赋：“……我是说她说的话，你怎么看？”
许默：“她说什么话了？”
林赋：“就是载体的事情，她是来找载体的。”
许默：“这个载体，监察局势在必得！没得商量。”
许默看向林赋，神色坚定不移。
林赋：“……好吧。”
他看我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林赋摸不着头脑。
“噗呵哼呃…呜呜呜……呵…咳咳…”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
少女把举着的手放下，紧紧捂住嘴，眼泪都掉下来了。
林赋扭头。
“听见了吗？载体的事，没得商量。”
林赋面色严肃，如同铁面判官。
但场面像极了两个欺负无辜少女地痞恶霸。
总之情况不容乐观。
林赋拉着许默转身就走。
脸色发黑。
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待了。
“呵呵…呃哼…唉！等等我……”
少女急忙追赶。
——
——
战场，外围。
隆隆……
装甲车队前进。
一排排士兵和车辆推进包围圈。
“凿舰”打着探照灯在空中侦查。
嗡嗡嗡……
不远处。
一座破旧酒店楼顶。
一个血影在月光下站立。
“幽灵，付序怎么样？”
“少爷几乎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一个黑影恭敬的回答。
血影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监察局的包围圈已经开始收缩了。”
“载体找到了吗？”
幽灵：“已经盯住了，请您相信猎人的嗅觉。”
“情况如何？”
“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是监察局的许默，另一个是少爷口中的林赋。”
“那么，盯着就好了，如果可以捡漏也不要留手。”
“是。”
楼下的一个房间，一楼。
三人围在一起，似乎想要搓一桌麻将。
玲影：“三缺一，呸，什么鬼！”
陆回：“阿姨，你别磨磨蹭蹭的。”
玲影：“先等等，我快搞定了，还有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陆回：“我哥。”
玲影：“行了，手铐开了，赶紧帮忙，对了，你以后还是离你哥远点吧。”
付序：“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玲影：“逃跑啊。”
银白的月光打在地面，在场的是一个带着银手镯，跪坐在地上，披着黑色散发的少女。
黑色的衣裙摩擦，少女把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抬起，挂着镯子的手臂白皙，在月光照耀下泛着银光。
一双紫夜般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帮我弄开。”
陆回：“好的。”
少年起身，用刚刚从手镯中解放的双手从墙壁中抽出一块板砖。
伴随着砖石之间的摩擦声，年幼的无亲者走向少女。
玲影：“唉唉唉！你干嘛？”
陆回：“砸了。”
玲影：“等等，这个阻隔器在黑市上很值钱的。”
陆回：“所以？”
玲影：“撬开，打包，拿去卖。”
陆回：“……”
少女形象回归正常。
玲影：“歪，那边的，那个血脉教会的猎人。”
付序：“做不到。”
玲影：“我都还没问。”
房间另一边，一个暗红的身影出现。
一个青年神色冰冷，带着猎食者的气息。
付序在阴影中座的笔直。
玲影：“这个不是你们血脉教会的阻隔器吗？你怎么被自己人抓起来了？”
付序：“擅自行动。”
玲影：“所以你们没准备抢载体？”
付序：“无可奉告。”
暗红的身影原地转身，声音冷漠。
玲影：“……”
陆回在房间移动，寻找出口。
咚！
板砖砸在门板，发出闷响。
木制门开裂，其中散发着黯淡的红光。
这是什么？陆回疑惑。
多次攻击，红光变得明亮。
咔！
板砖碎在地上，木门也恢复正常。
玲影：“别白费力气了，这个房间已经被血绳封锁了。”
“看见墙角的这几个银筒没？里面都是咱们几个的血脉，继续攻击的话，维持血绳消耗的都是自己的血，我已经开始贫血了。”
“所以说，赶紧帮我撬开，我带你们走。”
陆回：“是这样吗。”
付序：“你怎么看出来的？”
付序回头问到。
玲影：“囚具做得跟奢侈工艺品一样，只有你们猎人会干出这种事。”
付序：“……”
陆回前去研究那个银筒。
房间陷入沉默。
付序：“你如果可以逃离血绳，自己使用一次力量不就可以了？毕竟阻隔器也不是什么实用的东西。”
付序似乎是随意的说。
玲影：“但是疼啊，头疼幻觉好几个月，完全就是酷刑，而且容易失去行动能力。”
玲影摆了摆银手铐，似乎很有经验。
陆回：“……”
玲影：“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吗？”
付序：“被监察局包围，已经是【圣化】人员的游乐场，现在就等载体到谁手上了。我们出去已经没用了，只能等监察局自己撤离”
陆回：“……”
玲影：“还有吗？”
付序：“无可奉告。”
陆回：“……”
房间的气息顿时变得颓废。
啪叽！
玲影躺在地上：“小鬼，你从刚才就一直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现在可以说了。”
少女眼神黯淡，仿佛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陆回点头：“这里有水管。”
玲影在地上翻滚：“有水管又怎么样？反正出不去，出去也是送死。神迹载体是完全没有指望了。”
陆回掀开应该是厨房的地板，走了下去。
玲影：“喵喵喵？？？”
“是老城区的下水道。”付序确认。
两人起身移动，看向地板下方。
“他就这么下去了？”少女一头雾水。
付序：“是的。”
“这下面危险吗？”玲影皱眉。
付序摇头。
“……”
下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玲影：“……”
从衣裙的缝合处中取出一些易燃易爆药物，抹点在手铐上，撞击墙壁引爆，把自己的阻隔器炸碎，然后在地上顺走陆回原先的阻隔器。
“先下去看看，最好找个井盖离开这里。”玲影搓手，下定决心。
少女从这里向下望去，沿着漆黑缓缓前进。
付序在入口处停了一会，还是跟过去了。
嗒，嗒，嗒……
缓慢的脚步声在这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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