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旧商场
下水道上方。
街道，破旧的大商场。
林赋停下抛硬币。
“应该就是这里了”
许默：“什么在这里？”
许默感觉有什么不对。
林赋：“当然是那个神迹载体。”
林赋正了正挎包，发出肯定的语气。
之前不管是安希还是许默在街上走了半天都没有碰到个敌人，安希那边也是一直在说近了近了，似乎少女本人也有些迷茫。
两位大腿都没有明确目标，林赋自己也也开始着急，看来小陆藏的确实很好，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决定干脆自己亲自去找吧。
然后就商量了一下，林赋顺利拿到领队权，完全没有任何小队不和的情况，这俩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搞得林赋也有些心虚。
概率保佑，林赋抛起硬币，陆回在那个方向。
街道左侧。
不过先把小陆逮住，然后在把那个什么唠子载体给找到，直接扔给监察局。
自己就拖着小陆离开这个烂摊子。
计划通。
林赋看着商场门口，仿佛已经看到小陆被自己绳之以法的场面。
许默：“……”
“我们兵分两路，争取最快速度找到目标。许默还是咱们俩一路怎么样？”林赋慷慨激昂的发言。
“不了，你和安希一起吧。”许默看着对方的挎包，露出佩服和为你着想的眼神，似乎另有打算。
“我还是觉得你更靠谱点。”林赋看不懂对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没有关系，自己看的是对方的实力。
“不了，我先侦查去了。”许默连忙拒绝，没有给多少劝告的机会，拎着黑色长枪进入商场。
简直就是人间之鉴。
留下两个孤男寡女。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林赋总觉得许默有什么东西在瞒着自己，而且还是非常明显的那种。
向前移动，林赋借着月光看向破旧商场展示区的玻璃，上面都是灰尘，里面剩下几个塑料模特，自己的身影还算清晰。
林赋左看右看，风衣，骨钉，挎包，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是我多想了？
“林赋阁下，我们现在去那里？”安希跟在后方，微微低头。“现在【法术】倾向恐怕是已经被影响，我现在找不到方向。”
林赋思考，许默自己跑到一楼侦查，应该会逐渐往上走，那我应该去顶层，向下侦查。
啪！
双手一拍“咱们去天台。”林赋决定清扫整个商场。
安希没有意见：“好的，林赋阁下。”
商场是一个十二层楼盘，高度还行，林赋本来打算直接滑墙上去，但发现安希已经一个人走进商场了，林赋只能选择跟上。
电梯没电，意料之中，两人去走旁边的楼梯，白袍的少女缓缓前进，自己在后面走着，林赋心想，难道大佬平时都习惯正常走路的吗？
嗒，嗒，嗒……
两个人的脚步声。
四楼，楼梯拐角。
安希停下，单手靠在墙壁上，看起来有些虚弱。
怎么回事？抬起骨钉，警惕四周。
毒素？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林赋看向旁边的落地窗，准备随时撤离。
“呃，我…我没事。”安希的声音有些勉强。
“快交代了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林赋挥起骨钉击碎玻璃。
看来这里确实有问题，林赋探出窗外。
冷风在耳边呼啸，下方传来玻璃落地的碎裂声。
“我…我真的没事。”安希声音听起来好了不少。
林赋回头，准备检查一下队友情况，看看严重程度。
然后他就愣住了。
靠在墙壁上的少女脸色通红，还在大喘气。
安希：“呜……”
少女声音有些委屈。
林赋到没有想歪，他愣住的原因是……
“你气喘了？”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教会的【圣化】人员，爬个楼梯还能气喘。
不对劲啊，怎么看都不对劲，这真的是个【圣化】人员吗？
林赋单手扶额，之前去走楼梯的时候就应该发现的……
林赋感觉计划需要进行修改了。
“呜…抱歉……我……”少女的脸上更红了，头顶都在冒蒸汽。
丢人啊！
林赋无语……
“你的体质怎么回事？”林赋绷起脸问道。“可以作战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
安希捂住脸：“可以，我很强的。”
声音听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但还是让人觉得不靠谱。
“就只是体能上还是普通人，其他方面都还好。”安希的声音像是在争辩。
只是还好吗？林赋失去自信。
还有你也太小看普通人了，普通人一口气上五楼都不带喘气的，你现在才……四楼，就成这样了。
现在要是被偷袭可是完全没有什么办法解决的问题，直接就凉了。
“所以，你的正面……额，近战能力很弱。”林赋判断出正确答案。
“嗯，是的……”安希唯唯诺诺。
沉默……
“算了，你跟着我吧，别落单了。”林赋妥协。
“嗯……”安希没有意见。
“现在去天台，你有什么快点的办法吗？”
还有八层要走，这个效率太慢了。
“没有……”安希头缩像一个雏鸟。
林赋抬手：“那就用我的办法吧。”
拉着安希的手，走向破碎的窗户，夜晚的冷风吹进楼道，也吹起少女压低的白袍，露出她慌乱的眼神。
泛着银光的发丝扬起，月光打在少女的青涩的脸庞，显得非常慌张。
林赋把少女拉到窗户旁边。
“抱紧我。”林赋没有解释。
一把将安希拦腰抱起，林赋跳出窗外，转身踩在墙缝。
用力一踏，沿着楼宇的墙壁上向上奔跑。
如同违反重力一样，海拔开始垂直上升，空气都被林赋甩在身后。
六楼。
这个是新开发的技能，算是滑墙的加强版，参考了一下付序老哥的破墙能力。
壁走。
有点像改变引力，但其实是技能。
气流的嗡响。
林赋踩碎玻璃，抱着安希向上奔跑，这个能力实际上没什么太大用处，机动性还不如滑墙。
十楼。
已经看到楼顶，开始减速前进，用脚勾住突出的楼沿，借力翻身，直接落在商场天台。
双脚落地声。
到底楼顶用时不到两分钟。
林赋放手，然后脖子一沉。
“唉！唉唉……”身子一斜，差点平地摔。
左脚撑地站稳，林赋低头看向还挂在身上，闭着眼睛的少女。
“放手吧。”林赋皱眉，扶住对方。
“已…已经到了？”紧紧抱住林赋脖子的安希试探的睁开一只眼。
“到了。”半蹲着把少女放在地上，拎起骨钉，林赋扭头观察四周。
天台都是金属铝片，覆盖着一些黑色橡胶，靠左一些有一个小屋，从那里应该可以下去。
月光格外明亮，白袍的少女从地上起身，重新带上兜帽，脸上更红了，不知道是爬楼梯没有缓过来还是吓的。
“过来吧。”骨钉击碎小屋的门锁，林赋抬手招呼安希。
“好…好的！”安希小跑过来。
林赋走下楼梯，进入商铺十二楼顶层。
安希连忙跟下去。
两人的脚步渐远……
月光下，天台恢复了平静。
一个人影出现在小屋门口，黑色的长枪划过空气，是许默。
她们都在搞什么鬼？
许默看着下方的楼梯，认真思索。
我躲起来后，还以为这两个家伙会直接打起来，没想到还是老样子，难道她们根本就没有在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许默皱眉。
不对，在演的只有那个叫林赋的【统合者】，载体就在他的挎包里，紫外教会的那个丫头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所以，那个林赋，他想骗过我？
许默把长枪被在背上，眼神冰冷。
我可不会再让目标在我眼前溜走。
下楼，脚步声跟随其后。
——
“你们教会怎么派你一个非战斗人员过来。”林赋在商场楼道前面倒着走路，看向安希。“这明明就完全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
刚才两人在路上聊天，林赋知道了对方虽然是个强大的【圣化】人员，听她说自己其实是一个【祝福者】，虽然不知道【祝福者】是什么意思，但一看就不是战斗人员啊。
林赋感觉有什么不对。
“我是教会的传教士，莫河市这个战场，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到。”安希回答的有些遮掩。“【祝福者】的生存能力还是足够的。”
好吧，没办法跟在后面喊666了。
林赋失望惋惜。
回去继续跟着许默走吧，希望赶紧把小陆从这个商场里逮出来。
“【祝福者】是什么意思？”林赋闲聊。
“是对事物施加增幅的神职人员。”安希有些疑惑，这个不是常识吗。
“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祝福者】？”林赋突然提起兴趣，增幅效果，这个我很缺啊。
“嗯…只要是认为神是善意的，并庇护着人类，就可以成为一个【祝福者】。”安希摇头，放下疑惑，在旁边随意聊天。
看来我当不了一个【祝福者】，林赋叹气。
前方的影子晃动。
林赋停下脚步瞬间警惕起来，安希也默不作声，躲在后方。
月光穿过玻璃，柜台上的展架静默。一个块状物体的影子不断变型，棱角的突出与消失具有规律。
绕过挂着大幅手表海报的墙壁，林赋探出视线，一个不断变化的大型晶面体悬浮在展厅中央。
方块的凸起，角与角的交错，让这个不规则体显出数学的美感。
违反常规，林赋握紧骨钉。
“安希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安希在后面探出头，两人贴在一起。
“看起来应该是造物系【专业者】的能力，可能有自动攻击和感知监控的效果。”安希弯腰。“这个风格可能是集团公司培养的信徒。”
那么这就是武器，林赋不想生事，选择绕陆。现在至少可以确认，这里确实有东西。
两人沿着柜台绕开，前往十一楼，晶面体还在展厅空中旋转变形。
一个人影紧随其后，许默看着这个造物，带着疑惑。
这个是本来就有，还是我被她们发现了？
许默肃然，不管是什么，既然我看见了就不能留着！
黑枪划过，响起破空声。
林赋在楼下翻开柜子，在里面拿出一堆过期零食，开包，一口闷。
这妙脆角怎么没味啊？应该是毒素损伤。嗯，这个还有味！看来有几个还好，保质期真长。
以后可以考虑当个试毒人员，林赋在嘴里嚼着垃圾食品中的垃圾，做着不切实际的乱想。
档！隆……
楼上传下来碰撞声，林赋没什么反应，一边的安希闪躲在墙角。
“上面那个东西出故障了？”林赋嚼着过期零食，随口发言。
“上面出现了金属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进行作战。”安希在墙角分析。
哗啦……
灰尘掉落，上面的声音越发激烈。
“这里确实有点危险，咱们赶紧检查完，去找许默吧。”林赋成功干没了一包妙脆角，前往窗口。
俩小时没有见着小陆，想他。
商场的玻璃后，林赋眼神抑郁，有些手痒。
眼角闪过一道红光，吸引了他的视线，林赋低头，楼下一个冒着火焰的健壮身影冲向自己脚下的大商场，手中零食包掉在了地上。
林赋：“！？”
这个不是之前被自己干掉那个家伙吗，这是又爬起来了？
林赋再撕开一包干脆面，呵呵，手下败将罢了，他淡定嚼面。
那个煤球后面好像还有东西，林赋好奇的看向楼下街角。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赤裸上身的壮汉从街角走出，干脆面被左手捏碎。
靠！许默没有把你解决掉吗？
林赋觉得难顶，这该不会全都是来找自己的吧。
楼下的壮汉似乎注意到什么，抬头观察楼上，林赋下蹲，没有被发现。
鬓角留下冷汗，林赋手上动作僵硬。
“阁下，怎么了吗？”安希在后面好像发现林赋有什么不对。
“没怎么。”只是有两个家伙过来寻仇罢了，林赋在心里赖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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