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01】
“嗯。”隋桢和余晚时一样，有种莫名的机械感，“我们在准备新的项目，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
“我记得你和我们那个……谁来着……”谢韫扶着额头思索，“谁很熟来着……”
“付主美？”隋桢说。
“啊对对对……”谢韫一拍手道，“你俩关系不是不错吗！”
“我记得，他们是室友。”余晚时在一旁道。
“对。”隋桢说。
“啊？这么巧啊，付主美怎么不和我说呢。”谢韫说，“那说不定你以后可以和室友一起上班。”
说这句话的时候，两张面前的机械面容，分别都有不同程度的松动。
“澄鲤要……来吗？”隋桢说。
“你们准备入驻了？”余晚时问。
“这地方不错。”谢韫道，“但你也知道，搬家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会加升员工的离职率，所以我还要回去问问员工的意见。”
“这个当然还要后续商量。”余晚时道，“我会给你开个，很公道的入驻价格。”
谢韫当然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很心动了。
“再带你看看我们宿舍。”余晚时说，“你可以拍点照片。”
余晚时带着谢韫参观了一圈，室内健身房、宿舍、游泳馆、食堂，虽然这些配套设施澄鲤也有，互联网公司的标配罢了，但谢韫这么绕了一圈之后，看完简直想立刻给他打钱了。园区更大更具有科技感，更有一种舒适感。
但是这又不是扫一扫游戏充值，充完了直接就能用，谢韫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说你。”
谢韫走出他们高大上的宿舍走廊后，问余晚时：“我说你，为什么那么积极推销园区啊，这又不是你的地皮，怎么的，开发商给你分佣金啊？几个点？多的我也能来，我朋友多。”
余晚时走在他前面，夕阳已经西下，他逆光站着，在阴影之中噙着一丝笑意。
“我投资的。”余晚时诚实道，“你有兴趣吗？我可以给你提点？”
谢韫这次没有发火，他迎着夕阳晚风，也对着他微笑道：“我……谢谢你。”
中间的“……”沉默是嘴形“他妈的”。
……
快到晚间的时候，余晚时提出：“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哟，你都请我吃了一次了。”谢韫虽然不情不愿的，“要不我请你吃吧……”
“好啊。”余晚时果不其然答应了。
谢韫现在是看出他的套路了。
以退为进？
虽然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或是认定的结果，但余晚时会让他先说，谢韫就是他抛出鱼饵必上钩的游鱼。
实在高明啊余总。
但是你已经被我看透了，没有下一次！
“那就去我开的日料店吧。”谢韫道，“开车过去也不久。”
“好啊。”余晚时道。
……
路上的时候，为了给余晚时惊喜，谢韫直接发信息给了餐厅的经理告诉他今天有重要的人要来，不可以怠慢。
和余晚时的意大利高级餐厅的田园风不同，谢韫的日料店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种华丽丽的高级。进门有两扇半面墙高的和风细扇扇子装置，气派得无以言说。因为得知了有重要的客人要来，当晚之后也没有再接待其他非预定的客户，服务员更是在餐厅两边排开，场面相当壮观。
余晚时和谢韫进门之后，本来只是平平常常进入就好，结果他们俩猝不及防被在场一字排开的所有服务员一齐用日语的高喊声惊吓到：“一拉下一麻塞！！！！！！！！！”
“哎哟我去……”谢韫吓得肩膀一抖，往后缩瑟了一下。
这一声喊完就算了，谢韫刚想换个鞋，经理继续道：“一！二！三！”
“余总！您好！欢迎！您来！鮨心！用餐！”
声声都有力，字字都诛心。
那直冲天灵盖的尴尬感，让换了一半鞋的谢韫差点用脚趾头把鞋给勾起来。
“……”
余晚时倒是很淡定，一副见过大场面的坦然样子，对他们点了点头。
穿着西装的服务员道：“两位需要去板前还是给你们开一个包间。”
“板前吧。”谢韫可不想和余晚时又单独在一起待一个小空间里。
他对余晚时道：“带余总过去，我去安排一下。”
等他们走后，谢韫立刻找来了经理质问：“你们刚在干嘛？！”
“您不是十分钟前说有重要客人余总要来，让我们准备一下吗？”经理唯唯诺诺的语气说出了理直气壮的话。
“让你们准备……”谢韫咬紧牙，慢慢点头道，“让你们准备你们这么准备的？”
经理一副莫名加“不然呢”的表情。
“忘了。”谢韫咬着牙，点点头道，“怪我。”
忘了经理上一份工作是在高级理发店当监事，组织员工早操那种。
“算了。”谢韫也不想思考这些丢人事情了，转头道，“给我好好招呼啊。”
“好的。”经理擦擦汗说。
谢韫还不忘关心一下自己交代的任务：“对了，上次让你安排的邀请函怎么样了？”
“在做了在做了。”经理说。
“嗯……”谢韫满意了。
他去了板前，服务员给他递了热毛巾擦手，他边擦边询问：“今天有什么？”
大将给他们介绍了菜品，并且让余晚时选酒杯，谢韫撑着下巴也听不懂日文，只能眼睛盯着那些食材，听完了介绍询问余晚时的意思，余晚时摆手表示请随意，谢韫就双手合十对大将道：“好的，拜托了。”
老板来吃饭，大将当然不敢怠慢。
更何况，在两人到店之，戴熙已经上上下下打点过了，说了这位客人的来历，老板吩咐不可怠慢，话从戴熙开始向经理店主和其他服务员逐一传递，最后到了中文不太灵光的大将。
“这是老板的对手，不可以怠慢。按照老板的意思开酒，要把最好的食材呈上，给老板脸上长点光。”
“好的，这是老板的对手。”
“好，老板的对嗖。”
“老板的什么？”
“对……”
“老板的对象。”
“老板的……对象……不可以怠慢。”
大将疑惑：“对香？”
之后拍手激动道：“哦！爱人！”
于是，不疑有他的大将相当卖力，准备一生悬命捏出他的寿司之魂，毕竟晚上来的这位可能是未来的老板娘啊。
一无所知的谢韫正边吃前菜边道：“今天不找代驾了，我不喝酒。”
“那我就不客气了。”余晚时淡淡笑道，“我酒量不太好，不要喝多了失态。”
“哈？看不出来。”谢韫说，“驴我呢吧，回头一人干翻全场。”
余晚时道：“倒也没有这么厉害。”
谢韫边搅动着盘子里的不明物体，边道：“那个地方，我回去会充分问过员工的意思后再给你答复。但我们说好了，你给我优惠价。”
“当然。”余晚时举着小酒杯，“现在也算是谢老板的‘狐朋狗友’了。”
“谢老板什么鬼。”谢韫无语道，“你是海绵宝宝还是派大星？”
说完感觉自己好冷。
于是默默闷头喝了口水。
“然后……那个地方……”
“我们要不……”余晚时打断他，对他举举杯子，“难得吃一次饭，要不不聊工作话题？”
“那没什么和你聊的了。”谢韫说。
“不会吧。”余晚时长指握着杯盏，看着服务员添酒，道，“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顿饭开始，彼此了解一下。”
“了解什么啊。”谢韫说。
“不一定是工作上的事情。”余晚时道，“什么都能聊，现在不是下班时刻吗？”
“比如。”余晚时手指点了点桌面，“谢总平时有什么爱好？”
爱好打你家游戏啊。
谢韫默默吐槽。
“嗯？”余晚时道。
“……喝酒蹦迪。”谢韫胡乱扯，还故意恶心余晚时，“开大游艇和嫩模贴贴。”
余晚时挑眉道：“哦，听起来和传闻一样呢。”
谢韫立刻对他招招手：“来来来，给爷说说这传闻里都是怎么造谣我的？”
“逗你的。”余晚时说，“谢总其实……压根儿也不喜欢这些吧？”
谢韫不屑道：“你又知道了。”
余晚时嘴角噙笑，声音温柔：“既然那么不坦诚，那我也不问了。”
“你呢。”谢韫说，“平时干什么呀？”
“啊让我猜猜。”谢韫抢答道，“喜欢看书，看电影，旅游，喝咖啡，打高尔夫？”
“……”余晚时“噗嗤”笑出声，摇了摇头。
大将上完了前菜，正给他们介绍今日捏寿司需用到的各种鱼，并且推荐了余晚时另一款酒。喝酒就要挑杯，余晚时刚要挑，大将对着那杯子和他说了两句话。
谢韫反正是没听懂，余晚时听完，微微抬头看向那大将。
接着他莞尔而笑，用日语回了个“谢谢。”
“他在说什么啊。”谢韫好奇道，“你听得懂啊。”
“一点点。“余晚时道，“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说完了啊。”谢韫掰着手指道，“文艺装逼、青年富豪，在人堆里有一众美女想给你生孩子，但你有未婚妻的深情人设……”
“打住。”余晚时抬手，“我没有未婚妻。”
“别装了哥们。”谢韫拍拍他肩膀，“我理解，你刚三十岁，还要在花花世界挣扎一会，但人家陪你创业、不嫌弃你寒酸，你怎么还不承认人家……”
“我没有未婚妻。”余晚时又重复了一遍，“她只是个朋友，没有和她恋爱，没有和她开始。她发表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逼婚，我已经把她拉黑了呢。”
余晚时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尾音一如既往的拖沓，但谢韫从里面读出了一些，生气？
谢韫傻笑两声收回了爪子：“……拉黑不至于吧老兄。”
“我不喜欢。”余晚时立刻恢复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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