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孔城霄的邂逅2
“啪”的一声，在孔家大厅响起，孔城霄站在大厅中央，半张脸被打的通红，他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眼神愤怒，没发出一点声音。
“你别打他，他知道错了”孔妈妈在旁边拉着孔爸爸，看着儿子这样，她也很心痛，可是无论如何他也是她的心头肉啊！“城霄，快说，你知道错了”
“你看他那个样子，是像知错吗？一头红发抽烟喝酒打架，哪一点像是学生的样子？怪我，太心软，放任着他跟李云希一起鬼混，要是早知道这样，从小我就该把他放到他爷爷那去”孔爸爸看到他那副叛逆的样子火冒三丈，放下狠话。
孔老爷子从小当兵，在枪林弹雨中滚打了一辈子，对于后辈更是严苛，把孩子当兵养着。孔妈妈心疼孔城霄，从小便把他带在身边，不愿他受那份苦。孔城霄的表弟沈御便在孔老爷子受了不少苦，沈御的妈妈每次见到沈御回来之后都要哭诉好几天。
孔城霄站在一旁，咬着牙什么话都不说，年少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年少轻狂这时被演绎的淋漓尽致，死不松口，是他最后给自己的倔强。
“滚回你房间，没我的命令，不准出这个家门”孔爸爸抚着胸口，被孔城霄气的头发晕，坐在沙发上，朝孔城霄吼道。
孔城霄听到吼声，就立马转身，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回房间。转开门，走了进去，眼神散了焦距，不带一丝温度。关上门，整个身体很是疲惫，顺着门坐在地上，头倚靠后方，眼睛看向天花板。
脑子里乱的很，嗡嗡直叫。闭上眼，索性什么都不想，把身体放空。天色逐渐变黑，笼罩了整个房间。孔城霄睁开眼睛，扶着门站起来，腿部发麻。
一瘸一拐的走到床前，躺在床上，前所未有的疲惫充斥着整个身心。可闭上眼睛，谕兰初的笑脸又出现在眼前，他忽然有些后悔，不能再见到她的感觉令他害怕。他才找到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爱一个人。
害怕到不能得到她的消息，就会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害怕到一想到从此再也不能出现在她生命中，就会有不可遏制的疯狂想念在心里滋长。害怕到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再次遇到，他会后悔当初的选择会不顾一切让她回到自己身旁。
忽然觉得认错和她比起来不值得一提，只要能够呆在她身边，再卑微也不会糟。
“咚咚”响起敲门的声音，“城霄，你饿了吗，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孔妈妈在外面温柔的说道。
“妈，我不饿”孔城霄躺在床上，没有饿意，只呆呆的想着她，想着她在做什么，想着她会知道现在的我正在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吗？又摇摇头，她喜欢的是云希，现在她担心的只会是李云希，而不是他孔城霄。
“城霄，身体要紧，没关系的，妈妈劝劝你爸，他不会生你气的”孔妈妈在外面止不住的流泪，如今儿子这样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妈，你先去吃饭吧，我饿了就会去吃的，不用担心我”孔城霄双手枕在头下，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若有所思。
“城霄，妈妈下去了，你饿了一定要下来吃饭，知道吗！”孔妈妈擦干泪水，转身走下楼。
不想离她太远，不想仅仅只是从她世界里路过，不想让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孔城霄坐起身，开了灯找出了画纸和铅笔走向阳台。坐在那里，将画纸夹在画架的画板上，继续了无数次的夜里所做的事情——画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的女孩，然后径直走向浴室。
十七岁的年纪正处于青春期，距离学会剃胡须不过几月，却熟练的拿出剃须刀剃掉了那头不属于学生的红发。
在淋浴冲刷掉一切的不安，可能现在的决定不是他走的最正确的一条道路，但是他不会后悔。曾经那么奋不顾身的争取过，那微不足道的待在她身边的机会。
穿好衣服，走下楼，孔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孔妈妈在厨房洗水果，正打算给孔城霄送上去。一转头，就看见孔城霄站在沙发旁边，一头板寸。孔爸爸也是一脸惊讶，不明白孔城霄用意。
孔城霄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我想回柏川”
孔爸爸听到孔城霄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扔下报纸，站到孔城霄面前“你还想回去，回去丢人现眼吗？当初我花了多少关系才把你塞进柏川，你倒好，大过小错一个接一个，你那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我错了”孔城霄面无表情吐露心声。
“哼，你也别回柏川了，李云希他爸也不让他去柏川学习了，请了家教。你要是想去学校学习，就去你爷爷那里，让他在国外找个学校，正好也让他管教着你”孔爸爸没松口，孔城霄的烂摊子他收拾够了，不想再继续让他鬼混。
“我不去国外，我想回柏川”孔城霄站在那里，站的笔直，也是毫不松口，与孔爸爸对峙着。
“孔城霄”孔爸爸忽然大吼，孔妈妈连忙过来，拉住了孔爸爸，连说好话。
“爸，我错了，我求您，只有这一次，我不会再犯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染头发，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了，以后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您让我回柏川吧”孔城霄跪在地下低下头，泪水从脸颊划过，浸湿了衣衫。
孔爸爸看到孔城霄这样，突然不知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看过孔城霄如此的卑微话语。
从前即使是打的再狠，他也从来不说自己错，也不掉一滴眼泪。今天好像变了，孔爸爸不知道除了李云希还有什么能是孔城霄待在柏川的原因。
看着比他还高出半头的儿子，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他已经长大，不再是一个孩子。不该再束缚着他，替他打理好一切，丧失了他处理一切的能力。
“你就让他回去吧”孔妈妈也没有见过儿子这样，心如刀割，只能与孔爸爸商量。
“唉，算了，再这一次，要是再犯，无论你说什么都必须去你爷爷那里”孔爸爸妥协，拿起眼镜回了书房。
“城霄啊，饿了没有”孔妈妈走到孔城霄面前，拂去他的泪水，抱了抱他，抬头问道。
“嗯”孔城霄点点头，朝孔妈妈笑笑。
“城霄，你告诉妈妈，你这么执意要回学校，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你有女朋友了”孔妈妈意料到这件事，她不是个不开明的父母，只要不做过火的事，她自然不会阻止。
孔城霄埋头吃着饭，说话小声的很“没有，不过我有喜欢的女孩子！”
孔妈妈喝了口水，心平气和的说“原来我儿子正处于暗恋期啊！怪不得回学校这么积极，不过，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孔城霄抬眼，十分疑惑，同时也有一丝防备，害怕母亲反对，即使他知道母亲不是个迂腐的人。
“别害怕，你还不知道我！我是那种坏婆婆吗？我不过是想给你分析分析你和那个小女生有多大的概率在一起”孔妈妈轻轻的瞥了他一眼，有些嗔怪的意思。
孔城霄抠唆着手指头“她叫沈迟暮”
孔妈妈参加过二三次家长会，几乎全班人的家长都认识了个遍，可搜索整个脑海，怎么也寻不着那个家长的孩子是叫沈迟暮的“你们班没有叫沈迟暮的呀，她是别班的？”
“嗯，她是八班的”
得到回答，孔妈妈开始翻遍整个年级排名表，在二百多位找到了她的名字，对比着自己儿子一千五百名，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隆重的说“儿子，你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吗？”
孔城霄眼中燃起火焰，有些亢奋道“应该是两个人相爱的，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
孔妈妈摸摸儿子的头，表情极其郑重“真正爱情的前提，是责任，在你没准备应对你们的未来之前，你不能像泰迪学习。而且你要努力的追上她，向她的台阶看齐，不然，你想毕业来个分手季？你妈妈我不反对中学恋爱，但是绝对不能容忍我自己的儿子是个滥情又没道德没品的坏蛋，明白吗？”
孔城霄听的十分认真，但需要很长时间消化，所以只会呆呆的问一句“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孔妈妈笑他“你现在，只要准备好，回到学校之后，好好学习，努力追赶上沈迟暮，争取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给我把她娶回来就好”
孔城霄嗯的一声，算是结束了这个对话。
吃过晚饭，孔城霄回了房间，走到阳台，坐到那副画面前，看着画中的笑颜，也笑了笑，伸手摸着画纸，细腻的质感让他沉溺其中，仿佛在摸着她的脸庞，突然觉得为了她什么都是值得的。
回了学校，他知道自己仍然只能做那个胆小鬼，只能在她身后默默无闻，不能上前，亦不能安慰。但是，却多了个向她靠近的动力。
或许他该庆幸的，升了高二，她便在他的隔壁班。他喜欢注视着窗户，因为不知道她会在哪一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每天，也可以在门口与同学嬉笑玩闹，因为在前门，可以看到她们班级，可以看到她的女孩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争着去做数学课代表，也只是因为他跟他哥们打听过，她在她们班是数学课代表。
而他们两个班级是同一批老师，这样，每一次布置任务，她们都可以见到。
他知道，每一个大课间，她都会去报亭。所以，每一个大课间，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待在报亭，假装看报纸，等待着她来到。
他知道，每一年的1119是她的生日，所以每一年她过生日他都会在她抽屉里放上生日礼物还有一个小蛋糕，并写上祝福语，但从不署名。
他知道，她喜欢星星。因为她说，即使星星的光亮很微弱，但它仍然不留余力的散发光芒。即使手笨，也及时的叠好了1000枚星星，在高二那年她的生日送给了她。那天恰好是圣诞节，他送给她苹果，还有他的祝福。
他知道，她不喜欢太辣，不爱甜食，最喜欢糖醋里脊，不喜欢茄子，但是又对糖醋茄子欲罢不能，喜欢绿色，爱好手工。
他知道，她从前的过往，他也后悔，没能与她一起成长，没能为她抗下伤害。没能在一个对的时间，让她遇见对的自己。
他知道，自从李云希走后，她会哭，但每次在学校无法释放。所以在每一次回家的公交车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歌泪水就会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知道，他喜欢她无法自拔，可却什么都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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