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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荻本屋的妓夫


银朱色的月轮高悬于空,漆黑的天幕之上,几颗微茫的星辰若隐若现,猩红的月辉悄然弥散,犹如一位红唇的黑发魔女,向人间撒下一块妖冶的红纱。

        还带着几分酒气的佐贺,在感知到喉咙处抵着一道冰冷的利刃后,顿时醉意全无,沾满油脂的光秃额头上,冷汗簌簌而下。

        “别……别杀我!”鬼门关前,佐贺哪里还记得什么武士气节,连插在腰间的太刀都忘了握,直接颤抖着求饶了起来。

        可当他冷静过来后,看清了那个用镰刀抵住他喉咙的人时,佐贺陷入无尽的羞愤之中。

        将他一下子撞倒在地,此刻还骑在他的身子上对他出言羞辱,让他在花魁和全花街的人面前颜面尽失的人,居然是个小鬼头?

        靡红的月辉与七彩的灯火交融,映出那人的身形。蓬乱的黑发黏腻成绺,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能从发缝中隐隐望见一只阴沉可怖的下垂眼。下巴如刀般瘦削,像是在下颌骨上直接罩了一层青黄色的人皮,一件十分不合身的宽大破旧的和服包裹着他枯瘦如干柴的躯干。虽然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这人身量远不如成年男子高大,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还是那种在吉原花街底层贫民窟里十分常见的,因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的野孩子。

        “看啊,那家伙居然向一个小孩子求饶呢!”

        “原来力气都用来打女人了啊,现在的武士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一句句讥讽传入佐贺的耳朵。佐贺气愤地咬了咬牙,额角青筋暴起,五官因狰狞扭曲。像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是周遭议论得那般不堪,佐贺伸出一只肥厚的大手,一把抓起男孩的前襟,狠狠地向外甩去。

        “去死吧!”佐贺怒吼着,他身材臃肿却力大如牛,就算是两个成年男子,被他这么一甩,也要飞出去十几丈。

        佐贺得意洋洋地看着男孩的身体因自己甩出的力量倏然腾空,轻飘飘的像一张纸片。挥臂带动的气流吹开了男孩额前的乱发。

        男孩完整的面容倒映在佐贺浑浊的瞳仁之中,佐贺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丑八怪,长得真令人作呕,简直像只地沟里的老鼠一样。”

        然而,下一秒,那抹讥笑就僵硬在佐贺的脸上。男孩并没有如佐贺预想的那般被甩飞出去,而是伸出左手死死地抓住佐贺玉枕般粗壮的手臂,在身体凌空至最高点时,右手高高扬起。

        “这丑八怪,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抓力……”佐贺有些惊讶,还等没回过神来,却突然想到,男孩扬起的右手上……

        握着一把锋利的镰刀!

        佐贺双瞳骤然放大,慌忙去拔腰间的太刀,他有些手足无措,这丑八怪速度快得惊人,他得在丑八怪挥动镰刀之先砍掉他的脑袋!

        然而与此同时,他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冷笑。

        “你好慢啊,死肥猪。”声音喑哑艰涩,透着森冷的寒意。

        “噗呲!”几乎是须臾之间,尖锐的镰刃没入佐贺的颈窝,在红月的映照下,一道血箭高高地扬起。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原本因围观花魁游街而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因这场突发的意外四散开来。

        花魁弥生早就被吓得蜷缩在一旁,几个遣婆和新造瑟瑟发抖地护在她周围。老板娘却愁容满面,混乱中还试图拉住两个想要逃跑的路人:“大人,要不来京极屋里坐坐吧,让新来的艺妓给您弹琴压压惊!”

        两个路人一脸恐惧地甩开老板娘的手:“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那手持镰刀的男孩,此刻正旁若无人地,一脚踩在还剩一口气的佐贺的脑袋上,用阴阳怪调的语气反问道:“还钱吗,大人?”

        “还……还……别杀我……别杀我……”

        怒气冲冲地看着正在从佐贺怀里掏出一串串铜钱的男孩,老板娘拳头都快捏碎了。就是这小子,毁了自己精心策划的花魁之夜!可吉原花街的规矩,欠债追债天经地义,她插手不了别的店的事务,只能生气地跺了跺脚,朝着空空荡荡,只剩下散乱的花魁队伍的街道大喊道:“京极屋的,没死的都给老娘滚回来!”

        “是!”

        “是,夫人!”

        听到老板娘的叫喊,失魂落魄的众人才仿佛回过神来,鱼贯回到京极屋内。

        除了千代。

        她呆呆地立在一旁,手上还握着那根发簪,眼神却一直锁定在一个地方——那个手持镰刀的男孩身上。

        血月高悬,男孩立在佐贺的身前,握着镰刀的瘦小身躯形如鬼魅,干瘦的左手五指一把拢起沾染了黏腻鲜血的额发,露出一张长满黑斑的脸。大片的黑斑贯穿鼻梁,占据了整张脸的中心。

        脊柱仿佛有电流爬过,千代浑身战栗,这张脸与回忆中的一个小男孩的脸慢慢重合。

        ……

        “你为什么吃那些虫子啊,好吃吗?我也尝尝,嗯……呕——”

        “吃我带来的米饭吧,我饭量小吃的不多,半碗就够了,另外半碗给你!”

        “诶诶诶,说好的一人半碗的,你怎么全抢走了……好吧你比较饿啦,全都给你吃!……不过你能不能吃完之后,把碗还给我……”

        “锵锵!今天我带来的是好吃得路过的蚂蚁都会流出眼泪的千代厚蛋烧,因为是千代做的厚蛋烧所以叫千代厚蛋烧,怎么样,好吃吧……我都说了好多次不用抢的啦,就是给你吃的呀……”

        “我做了不输御膳所的乌冬面哦,毕竟是未来会成为全吉原最厉害的厨师的千代做的呀……怎…怎么,不是每个吉原的女孩子的梦想都是成为第一花魁的,我就想成为第一厨师不行吗…”

        ……

        之前还在讥笑的佐贺现在笑不出来了,那一镰刀虽然避开了要害,却仍然将他伤得不轻,他现在只能倒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一般扑腾。

        男孩悠闲地立在一旁,嘴角极致地向上弯起,指着佐贺痛苦抽搐的身体,突然疯狂又肆意地笑了起来,尖锐的笑声在深夜的吉原花街上久久回荡:“真惨啊,真让人恶心啊,挣扎着求生的狼狈模样,简直像一滩烂泥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突然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千代转过身,发现是京极屋店内的遣手婆婆,“他是荻本屋的妓夫,别的店的事务,我们不好插手。”

        遣手婆婆又指了指不知何时已经昏迷过去,被好几个人搀扶着回到京极屋的惠子:“去看看那个和你一起来到京极屋的游女吧。”

        “惠子……”千代转过身望向惠子,见她双目紧闭,原来之前的笑容只是在强撑,于是在遣手婆婆的催促下,千代点了点头,踉跄地往回走。

        身后,刺耳的讥笑和辱骂仍未停止,即使是在吉原长大的女孩子们,也不禁听得心中泛起一阵恶寒,几个年长的甚至用手堵住了女童们的耳朵。

        千代紧紧握拳,手中发簪的簪头将手心硌得生疼,回想起今晚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利欲熏心的老板娘、冷眼旁观的围观人群,动了杀人念头的自己……今夜发生的一幕幕画面清晰地在千代脑内回闪,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长满黑斑,笑容诡异的脸上。

        千代回过头,深深地凝望了一眼那个拿着镰刀的男孩。

        荻本屋的妓夫……回想着遣手婆婆说过的话,千代暗暗记下了这六个字。

        回到京极屋,惠子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因被佐贺打伤了内脏,需要静养,一个月内不能接客。

        “一个月?老娘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你就是断手断脚,也要爬过来伺候客人!”老板娘戳着惠子的脑门喊道。

        “夫人!”千代弯下腰,“求您垂怜,惠子被打伤了肺,不养好伤就回去工作的话,会活不了多久的!”

        “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别以为我忘了你慌慌张张地去扶惠子,把花魁游行的队伍都冲乱了的事!该怎么跟你算账呢,小千代?”

        “染上血渍的和服我会赔偿,以后弥生小姐游行,我一定会努力做到更好,来弥补我此次的过失,只是,请求您,让惠子多修养一段时间好吗?”

        千代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莹润的玉佩,递在老板娘手里。

        那是五年前那夜千代从家族里带出来的东西,千代曾经想过,等到明年积蓄积攒得差不多时,当掉这块玉佩,凑起来的钱就正好可以还清欠款和惠子离开花街了,可眼下,惠子如果只休息三天就要接客的话,怕是连活到明年都是个坎。

        “这是我家族的玉佩,劳烦老板娘帮我换成钱,买些药材给惠子。”

        这块玉佩的价值,别说买药材,就是再买十个二十个惠子这样的游女都足够了,千代的意思很明显,除了买药的钱,其他的都送进老板娘的口袋,只求老板娘多通融通融。

        老板娘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沉默了片刻,最后同意让惠子修养半个月。

        千代还是有些难过,可惠子却已经很满足,她笑着安慰千代:“当游女这五年来,每年只能休息两天,如今可以一口气休息半个月,我已经很幸福啦!”

        惠子语气轻松,千代听着却心酸。喂惠子喝完药,又忙完店内的活计之后,千代穿上了外衣,向荻本屋出发。

        一排朱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曳,迈进荻本屋低矮的大门,两块巨大的四联屏风映入眼帘,一块画着山水落樱,一块画着金凤求凰。

        因是白天,艺妓和游女们还在休息,只有一位年轻英俊的妓夫守在店中。

        千代向那位妓夫微微行礼,“我此次前来,是来寻找贵店的一位妓夫,他大概十二三岁,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不知道他是否在店里?我想亲自向他道谢。”

        “你说的是……那个丑八怪?”

        千代皱了皱眉:“您方便告诉我他的名字吗?我觉得还是称呼名讳比较好。”

        “那家伙哪有名字啊,他亲生母亲都不愿意给他起名字呢,他自己也不在乎,丑八怪、老鼠、臭虫、窝囊废……反正从小大家都是这么随便叫的,在看中外表的吉原,长成那个鬼样子就是一种罪啊。真是让人恼火啊,明明小时候还可以把他按在地上随便欺负的,现在打起架来居然这么厉害,简直像条疯狗一样!”面对着千代这样的小美女,年轻的妓夫说得唾沫横飞,可千代却一点都不愿意听。

        “那他现在不在店里?”千代问道。

        “大概是回罗生门河岸的贫民窟了吧。”年轻的妓夫敷衍地答道,“老板娘白天不让他来店里,说他长得恶心,怕他吓到客人。如果不在那里的话,那就是去其他什么地方收债去了……”

        罗生门河岸,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后,千代一刻也不想停留,匆匆道了别就打算离开。

        “不多聊两句了吗这位小姐?有没有兴趣考虑来荻本屋啊?这么漂亮,未来你一定会当上花魁的!你为什么对那个丑八怪那么上心呀?小姐,那家伙很危险的,不要靠他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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