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卧槽”
李槿秀几乎是跳下床的。
“我的天”
她捂住嘴巴,神情彷徨得走进了厕所。
一把冰冷的水泼在脸上。
她又走回房间,死命揉了揉眼睛。
才敢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云渊”
从床上坐起的青年随意得揉了揉眼睛。
李槿秀吞了口口水。
她不是,她没有,她真的没有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啊。
“你为什么…”
李槿秀底气弱了下来:“会在我的房间”
“昨晚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居然从云渊那张没什么变化的脸上看出了无辜两个字:
“我把你抱了回来。”
“额,”李槿秀硬着头皮接着问:“可是这个和你睡在我床上好像没什么关系”
云渊抬了下头,很认真问了句:
“不可以吗”
李槿秀抓了抓脸:“按道理是不行,但是你的话,应该不要紧吧?”
毕竟一想起来云渊七八岁的样子,她就没法用看大人的眼光,或者说是看一个男人的眼光去看他。
算了,他也没有这个概念。
“算了,你早上想吃什么”
“我来煮吧。”
云渊难得主动揽活。
李槿秀的眼珠子在他身上打转,她时常会有一种难说的冲突感。
一会觉得云渊还是个小孩,一会又觉得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
矛盾得很。
吃过早饭,李槿秀又接到了王生的电话:
“那人没救回来,你最近都别出门了,现在乱得很,我看这些人的心思也浮得很,这雨再不停…”
他讲到这忽然停顿了一下:“你觉得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看来这个王生也是知道内幕的,这话是在试探她了。
想来虽然现在网络断了,电也停了,可是他们这些人应该是有自己的内部联系方式的。
毕竟卫星电话之类的可比她们的民用信号网靠谱多了。
换句话说来说,这不止是个试探,也可能是在判断,她还有没有价值。
李槿秀拿不定主意,她看了眼云渊。
对方正端着两个碟子从厨房走出来,对上她的视线也没开口问,心照不宣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对面那头安静了一会,似乎是在想用什么措辞:
“总会停的,国家没有放弃我们,只要坚持下去,肯定能看见那天的。”
李槿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嗯。”
挂断电话,又是一天的劳作。
种在地里的蔬菜她有特意留出几颗大的留种,今天看起来已经差不多长老了。
她得摘了把种子和果肉分离,再加上些别的蔬菜种子进去育种。
老是吃哪几样也确实有点腻。
什么?种多了吃不完
有云渊在,压根就没有吃不完的时候。
很多时候李槿秀都怀疑他根本没吃饱。
她打算多种个南瓜和黄豆,黄豆养地还能用来做个豆腐豆浆什么的,再加个韭菜,一楼阳台还能安排个茄子,其他就不打算种了,毕竟也没那么多位置。
这些都全是菜,想到这个李槿秀就很后悔,她当初怎么没有抓紧时间去买几只母鸡和公鸡回来,现在也还能有个新鲜鸡蛋吃。
不过现在后悔晚了,也不知道等雨停以后能不能买回来只鸡。
稻谷今天又抽了点苗,但距离李槿秀以前看过能插进土里的大小还差了点。
上午种地,下午打坐。
要说现在谁都日子恐怕都没有她规律。
外头的人还是会在上午出来侍弄那一点农作物。
只是偶尔李槿秀趴在猫眼上看见的画面不太和谐。
这些种子才种下去没几天,但是也已经抽芽的,绿油油的,看着可馋人了。
放平时大家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大部分人都是无肉不欢的主。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们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有碰上一点新鲜菜了。
有条件的家里还有点干菜。
没条件的家里头就只能吃方便食品或者是白米饭白粥还有些能放长期的腌制食品。
可能连个酸菜都是稀罕货。
这种情况下看见这些刚长出来没多久,嫩得能掐出水的苗子。
就有人起了歪心思。
看着那人偷偷拔掉那些苗子塞进自己口袋的时候,李槿秀是很生气的,可是生气也没用,她冲出去质问那人
拜托,那只会让这种人记恨上她。
要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所以她也只能当没看见似的,自己回屋生闷气。
不过这种行为只要第一次没被人发现,那他就会越来越大胆。
毕竟人心里的贪念是无止境的。
直到他被人逮住。
这天早上,李槿秀端着饭碗站在猫眼后看戏。
这家伙总算让人逮住了。
是个嘴皮子利索点中年妇女。
一连串骂人的话那就没重样,听得李槿秀很是兴奋,就差找个本子记笔记了。
但是被抓住的小偷特别横,大概是觉得人家是个女的吧,就想跟人动手。
两个人在拉扯的时候,那小偷没防备被一下推得踉跄,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呸,就你这身板还想跟我动手”
大妈拍了拍自个的胸脯:
“我婆婆瘫痪在床十几年,她百儿来斤的体重我天天扛,揍你还不跟掐碎一块豆腐似的。”
那小偷的脸一阵黑一阵白的。
他没说话。
大妈不可能不说话,她当即就嚷来了楼下几层的人,直言这地没法共同种了。
平时有个别偷懒不出力就算了,这还有小偷小摸的出来了,这哪能认。
她这样说,楼下居然也有不少人响应。
估计也跟这情况差不多,人一多心思就乱了,总有人摸鱼不干活,那干活的人气就不顺了,凭什么他们干活而他们不干呢?
去哪里都没有这样的理。
他们吵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楼道里的土和盆都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李槿秀有些遗憾,这样以后就没戏可看了。
不过清净也有清净的好。
至少她晚上看电视不需要完全静音,也可以放出一点点声音来了。
“啊啊啊啊啊!”
楼下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把李槿秀吓得一哆嗦。
有时候这五官增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换平时她恐怕根本听不到,因为这门隔音挺好的。
“这出啥事了?”
云渊的眼睛从电视上挪开,和李槿秀的满脸求知欲不同,他对这事兴致缺缺:
“有家人的植物变异了。”
“然后”
李槿秀眨了眨眼。
云渊:“伤人。”
“变异伤人”李槿秀还是不理解:“那为什么我们家的不会”
也许是我们这个词取悦了云渊,他难得多说了几个字:
“它们不敢。”
这…一句话的信息含量挺大的啊。
“变异,”李槿秀接着问:“是什么样子啊?”
云渊沉默了好一会,他似乎是在想怎么组织语言嘿她解释:
“每一株植物,都有它自己的变异方向,这颗土豆是变钢刺,其他的可能是炸弹什么的。”
李槿秀抓了抓头发,她好像听不懂,又好像听了个寂寞。
接下来的几天,楼下都处于一种相同的恐惧里。
人们丢掉了土和种子,就像丢掉了所有的道德底线。
种在土里的种子不能长成他们赖以生存的口粮时,就注定了这场危机的到来。
毕竟人,是要吃饭的。
争吵和撕打在楼下各个角落上演。
人类仿佛退化了一般,重回到丛林原始时代,依靠拳头和力量说话。
那几天的时间,李槿秀都没能静下心来打坐。
倒是也有那不长眼的盯上她的,毕竟住在最高楼层,还只有一男一女,这样独特的位置和人数都是别人盯上她的理由。
但是,她买的门实在是太结实了。
一开始吧,他们还想着骗李槿秀开门来着。
打发了个中年妇女,抱着个小孩着急忙慌上来拍她家的门哭嚎:
“姑娘,姑娘你家有感冒药吗?我孩子发高烧了,可以跟你买些感冒药吗?”
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有些人可能真的就会开门了,但是开门以后从楼道里会直接冲出来好几个男人,这时候开门的人要是个女人,就会被他们直接拿下做人质,开门的要是个男人也很难挡住这么多人。
这些天他们就是靠着这一招,不知道打劫了多少户人家。
他们可能以为李槿秀住得高跟下头也不怎么来往,所以对他们的伎俩一无所知。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李槿秀就当没听见,她趴在猫眼上,嘴里念念有词:
“就这演技那小孩都睁眼偷看了好几次了,当我瞎啊。”
苦肉计不起作用,这伙人就直接撕破了脸。
拿铁锤,锯子,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不是想破门而入。
他们是想砸锁。
但是不管是用铁丝还是什么东西撬,那锁都是纹丝不动。
折腾了两三个钟,这帮人气不过往锁孔里塞了一堆垃圾。
李槿秀在里头气得直跺脚:
“咱们能报复回去吗?”
云渊点点头:“我去。”
“去什么去。”
李槿秀拉回想出门的云渊,深吸了口气: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告诉你,你不准偷偷溜出去报复,他们迟早要翻船,我们等着就行。”
云渊不太理解。
在他看来既然觉得不舒服,当然还是直接报复回去最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李槿秀抓着他的手:“中午吃烤肉怎么样小番茄又长熟了。”
行吧,有时候有些事情,是不能讲道理的,更没有为什么。
“吃牛肉还是吃鸡肉你说来点酸菜再包个酸菜饺子怎么样?”
不管外面有多糟糕,至少在李槿秀自己的屋子里,还能维持几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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