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妙招
奔流城南面的总指挥官，是奔流城代城主，艾德慕。
可由于奔流城南面城墙宽阔且长，而且城墙中间有着好几个圆形塔楼，阻隔视线。
如果单是一个指挥官的话，无法纵观全局，会导致出现指挥上的漏洞。
所以他居中调度，让鸦树城伯爵，泰陀斯·布莱伍德，和红粉城的派柏伯爵，在左右侧进行协助防守。
泰陀斯伯爵有着一把短短的灰色胡须，还有一个鹰钩鼻，一头长发超过肩膀。他瘦高的身体上，经常穿一件华丽的，由乌鸦羽毛编织而成的披风。
他是一名战场经验极为丰富的战士，对于徒利家族极为忠诚，哪怕他自己的鸦树城被兰尼斯特家族变成焦土，他还是忠诚的带兵留守在奔流城，毫无怨言。
同时，他对史塔克家族也好感极强，曾经，他在封君霍斯特公爵的召唤下，参与篡夺者之战，与艾德·史塔克并肩作战，还被他救过一命。
至于派柏伯爵，便是在金牙城下抛弃凡斯伯爵，独自带兵逃跑的那位。
不过，回到奔流城的他肯定不会这么说，而是告诉艾德慕，自己英勇奋战，最后兰尼斯特家族兵力太多，不得已才收拢残兵，战术性撤退。
由于他的长子，马柯·派柏爵士是艾德慕的挚友之一，所以艾德慕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他，并将协助守城的重任交给了他。
对于艾德慕的命令，派柏伯爵的心中有着一万个不愿意，但为了维持自己英勇善战的形象，他也只能强颜欢笑的接下守城命令。
咻，咻，咻！
西境大军推着攻城塔通过奔流城转角后，便直接进入泰陀斯伯爵防守的右侧城墙部分。没有任何犹豫，他便下令弓箭手们拉弓齐射。
咄，咄，咄！
箭矢不断的射击在攻城塔上，但上面的西境士兵早已紧紧抓着攻城塔边缘，俯身藏在蒙着生牛皮的攻城塔内，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
这群由西境各家族联合的攻城大军，在装备上明显比兰尼斯特家族差了一个档次，所以那些落在人群中的箭矢，还是有着不错的效果。
但整个南面城墙上，仅有不到两千五百多士兵防守，弓箭手更是只有不到七百名。
相比城墙底下黑压压一大片，一万五千人左右的攻城大军，这箭雨造成的伤害基本忽略不计。
咕噜，咕噜！
咻，咻，咻！
当十数座攻城塔被推到南面城墙的正面位置，不再摇摇晃晃之后，攻城塔中藏身的西境大军弓箭手们，立刻站起身来，开始对着南面城墙拉弓射击。
奔流城城墙的弓箭手，与西境攻城塔上的弓箭手就这样开始对射。
由于攻城塔建造得比奔流城城墙还高上一截，西境攻城塔上的弓箭手明显占据着射击优势。同时，已经进入射击范围的其他西境弓箭手们，在城墙下开始往上射击。
不过，一座西境攻城塔上最多站立七八名弓箭手，而由下往上射击的箭矢的力道，与精准度非常差，所以一时间弓箭手之间的战斗，互有往来，伯仲之间。
在己方弓箭手们进行压制时，城墙下靠近的西境步兵，将数十架攻城梯稳稳的靠在城墙上，英勇的攻城士兵立刻顺梯而上，想争抢那份最先登城的重赏。
不过，利益与风险是成正比的！
嗙，嗙，嗙！
迎接他们的是从上而下的无数石块，鲜血与脑浆顿时四处飞溅，第一批英勇的攻城士兵，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在城墙之下。
随着城墙上丢下石块的频率递减，攻城士兵们已经慢慢攀爬到攻城梯的上半部分，快要接近奔流城的墙垛。
两名早已做好守城准备的奔流城士兵，待西境攻城士兵快要攀爬到头时。
同时利用自己手中‘Y’字形的叉棍，叉住左右攻城梯的左右，然后猛然往后一推。
啊！啊！
嘭！
这架被成功推出去的攻城梯，上面的七八名攻城士兵在惊呼之中，重重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攻城梯底下爬得不高的攻城士兵还好，基本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可前端的两三名攻城士兵，正躺在慢慢渗出的血泊之中，不停的抽搐。
一名城墙底下倒霉的弓箭手，刚好被一名从天而降的攻城士兵砸中，两人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咕噜，咕噜！
由于双方人数相差较多，奔流城城墙之上，守城弓箭手渐渐被压制下去。攻城塔再度启动，开始朝着城墙靠拢而来。
“准备扔油！”
泰陀斯伯爵表情从容的对自己传令兵下达命令，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拉住正要离开的传令兵，继续说道，
“对了，记得将这命令，通知那边的艾德慕大人和派柏伯爵。”
“遵命！”
艾德慕这个封君不知自己封臣的底细，但封臣们可是互相很清楚的。
泰陀斯担心志大才疏的艾德慕，和那胆小无用的派柏伯爵，所镇守的那截城墙出问题，所以特意通知一声。
当攻城塔移动到，离奔流城城墙接近五米远时，藏身在攻城塔第二层，手持剑盾的西境步兵们，十分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本来开始一直有着箭矢射击到攻城塔的响声，现在却诡异的停止，安静了下来。
正是这种异常的安静，反而让他们心中的紧张飙升到了顶点。
嘭！
攻城塔到达奔流城城墙两米左右的位置，塔顶的弓箭手们，砍断绑在左右两侧的结实绳索，攻城塔顶部的厚实挡板直接砸在奔流城城墙。
啊！
藏身第二层的攻城士兵，以怒吼的方式宣泄着心中的紧张，挡板刚一落下，他们便踩踏着变成跳板的厚实挡板，朝着奔流城城墙冲去。
咻，咻，咻！
噼啪！
早已等待着他们的弓箭手们，立刻拉弓放箭，
同时，手中拿着瓶口塞着燃烧布条的陶罐的守城士兵，将这些刚完成点火的陶罐，猛的扔向这群准备登上奔流城城墙的西境士兵们。
箭矢大多数都被持盾的西境步兵们挡住，可砸在他们身上的陶罐瞬间碎裂，陶罐中的黑油顿时撒满盾牌，以及西境步兵们的身上。
啊！！！
那些布条上的火焰直接将黑油引燃，率先冲出攻城塔的几名西境步兵，马上成了几人形火炬。
有两名浑身着火的士兵慌不择路，直接从攻城塔上跳了下去。另外几名带着浑身火焰朝奔流城城墙跳去。
呲！
这几名西境士兵刚跳上墙垛，几名手持长矛的奔流城守卫便直接将他们捅下城墙。
一名着火的士兵幸运的避开长矛攻击，踏上奔流城城墙，长矛守卫身后的步兵们，手中长剑或者利斧直接将他剁得血肉模糊。
奔流城南面城墙的中段区域，艾德慕完全不顾自己的危险，正手持长剑亲自参战。
他一头红棕色的头发，身材中等，但一把胡子看起来很威猛。此刻从外表上看来，他勇猛的作战身姿，颇有些猛将之风。
不过，这些都是要忽视层层围绕在他身边，那些奔流城的精锐亲卫。
西境大军的士兵从攻城塔下来，很难突破这些武技不凡的精锐亲卫，来到艾德慕的身旁。
不过，这些深知艾德慕性格的亲卫们，时不时的放过一个被断手断脚，或者身受重伤的西境士兵，让里层的艾德慕捡捡人头。
但英勇杀敌的艾德慕不会这么认为，此刻被鲜血刺激的他，正情绪高昂的享受着杀戮的快感，完全忘记了，他此刻作为总指挥官的职责。
呼，呼！
派柏伯爵躲在几名持盾亲卫的身后，他呼吸急促的看着，通过攻城塔已经开始登上城墙的西境步兵。此刻，他已再次萌发逃跑之心。
本来他心中一直有着，兰尼斯特不可战胜的想法，现在城墙之上已经有敌方士兵，城墙下面那密密麻麻的攻城士兵，也越来越逼近城墙顶端。
在他看来，不管是谁统治河间地，只要效忠得够快。那么，统治着还是会顾忌贵族的体面，他的红粉城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家族的手中。
只是，这次跟上次情况不一样，如果临阵脱逃，奔流城败了还好说。如果胜利了，那他肯定是会被封君问责，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披上黑衣，加入守夜人。
咻！
正在派柏伯爵提心吊胆的胡思乱想时，一枚流矢从亲卫盾牌缝隙射了进来，从派柏伯爵耳边穿过，正好将他身边一名身材高大的亲随的喉咙洞穿。
咯，咯！
嘴里咯血的高大亲随，好似想要给派柏伯爵说些什么，可终究是没发出声来，软软倒在地上。
派柏伯爵脸色惨白的看着这名亲随咽气，完全的心态崩溃。这枚箭矢差点就要了他的这条命了。
确实，在这战场上，箭矢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啊！
对了！
看着亲随喉咙上插着的敌方箭矢，派柏伯爵顿时灵机一动。
他俯身下去，用力将那枚箭矢拔了出来，然后从自己袖口掏出一张手帕，仔细的将鲜血擦拭干净。
然后……他右手握紧箭矢前端，朝着左边肩膀狠狠扎了下去。
“啊！！！”
派柏伯爵嘴里发出一声响亮的惨叫，他捂着开始流出鲜血的左臂，对着身边亲卫喊道，
“我中箭了！快，快送我到城堡里去治疗伤口！”
他的这些操作，亲卫们当然是看在眼里。不过他们作为一个荣辱捆绑在一起的团体，亲卫们当然要帮自己所效忠的派柏伯爵。
他们一边大叫着伯爵大人中箭，一边保护着派柏伯爵往城墙石梯方向走去。
当艾德慕正享受着杀戮，泰陀斯伯爵正专注指挥守城，派柏伯爵假装中箭逃跑时，西面正门处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奔流城西面城墙同样已经有西境攻城塔参战，许多兰尼斯特士兵，正通过踏板准备登城。
奔流城的西面城墙之上，一直盖着盖子的锅炉已经被打开，一股恶臭味道在城墙之上飘散。
那些锅炉内全都是煮沸的金黄色汁水，这便是布林登接受罗柏建议，收集奔流城中马匹，人类的粪便，熬制的‘金汁’。
金汁是华国古代的传统守城武器，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利用高温将各种金属融化之后，获得的金属金汁。
用容器将这些金属金汁抛洒出去，如果是溅到攻城士兵的身上，会对敌方造成极大的伤害，顷刻间便能毙命。
具体效果可以参考，‘乞丐王’韦赛里斯·坦格利安，被卓戈卡奥用黄金金汁浇筑成王冠的凄惨模样。
这些金属金汁还可以有效的防御攻城武器，只要倾倒在攻城武器上，高温足以毁坏和点燃它们。
不过，金属在这个时代本就难得，很少有守城方会花大成本，去熬制金属金汁。
第二种，便是由动物，人类粪便熬制的生物金汁，这种生物金汁的材料极为容易收集，‘量大管饱’，可以说是极佳的守城武器。
这个时代的攻城士兵，只要被生物金汁浇到，基本等同于已经死亡。
因为这种生物金汁的烫伤，极难愈合，同时，有极大的概率，因为严重细菌感染而死亡。
可能有人会产生疑问，这些生物金汁不是煮沸消毒了吗？
其实，很多细菌需要长时间的持续高温，才能灭杀。
而且生物金汁就算本身没有携带细菌，但它是细菌的高营养体，可以加速空气中的细菌繁殖，从而感染腐蚀伤口。
哗啦！
一名正准备跳向奔流城城墙的兰尼斯特步兵，直接被一名奔流城守卫，劈头盖脸的浇来一勺金汁。
啊！
他整个面门直接被金汁烫伤，同时一股恶臭味道，通过鼻腔直传大脑之中。纯粹是生理，心里的双重折磨。
不过，这种折磨很快便不再影响他了，这名兰尼斯特步兵由于双手捂脸挣扎，未曾注意脚下，直接从攻城塔的踏板上摔落下去，当场毙命。
他的尸体刚好摔落在一名，正大声高喊着进攻的兰尼斯特步兵身旁，尸体上的金汁和着鲜血，溅得这名士兵的身上和嘴里，到处都是。
咳，呸，呸！
明显感觉味道不对的兰尼斯特步兵，立刻张嘴向外猛吐。
奔流城守卫们使用这些生物金汁，完全不用管兰尼斯特步兵装备是否精良，直接是无视防御，且会产生持续伤害。
因为罗柏提供的这些华国古代妙招，奔流城西面城墙面对这些兰尼斯特家族精兵，压力还没有南面城墙那么大。
总的来说，整个奔流城攻城战此刻进入惨烈的僵持状态，整个战场犹如绞肉机一般吞噬着血肉。
西境大军阵地，泰温见奔流城攻城战，果然如自己所料。
他面容非常淡定，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态，对凯冯说道：“差不多了，让他们开始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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