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覆灭
察,察,察!
上次奔流城议事的几天之后,一列列精气十足,士气高昂的北境士兵们,正在奔流城外的临时营地,整装待发。
这段时间,席恩正带着铁舰队,监管着新近投降改名的北境舰队,把之前临时运送到铁群岛的西境平民,往北境输送。
所以,北境大军目前可战斗的实际兵力,在两万五千人左右,孪河城留守两千人,奔流城留守五千人。
而原本奔流城两千守卫,加上一万六千名北境士兵,合计一万八千人,分成三路六千人部队,分别进行对鸦树城,石篱城,戴瑞城的收复作战。
收复鸦树城的领兵统帅,是泰陀斯伯爵。收复石篱城的是瑞卡德伯爵,收复戴瑞城的是杰森伯爵。
被罗柏选择的这三名伯爵,都是他和布林登所认可的。他们都有着领军的才能,和基本的战局判断能力。
布林登继续坐镇奔流城,担任居中调控和指挥的责任。经过凯岩城补给,已经扩充到一千人的临冬城重骑兵,被留在奔流城,当做一张小王牌。
罗柏则因为前几天的渡鸦信件,似乎看到自己基本盘上,冒出了危险的火苗,他准备亲率临冬城嫡系的两千轻骑兵,赶回临冬城灭火。
当然,基于如此排兵布阵的前提,是前方小琼恩和艾德传回来的情报。泰温大军果然如罗柏所料,屯兵据守在赫伦堡。并将所有南下,前往西境的道路封锁。
不过据克雷得到的情报显示,让泰温短时间,做出这种动作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
一直在苦桥整军备战,同时继续招募兵力的史坦尼斯,率领他近四万的陆军,开始朝君临城方向移动。
这个情况,罗柏已经提前跟布林登详细沟通过。如果侦查骑兵确认,泰温大军离开赫伦堡,回援君临城。
那么,布林登率领奔流城所有兵力,汇合收复河间地失地的三只军队,全力进攻赫伦堡及其他西境大军据点。
趁此机会,将西境大军留在河间地的所有钉子,全部拔除。
如果泰温选择不回援,那么就看君临城的几千金袍子,挡不挡得住史坦尼斯的四万大军了。
这几个月,维斯特洛战局风云变幻,现在,轮到泰温来进行,这个左右为难的选择。
“出发!”
骑在血风身上的罗柏,重重的一挥手,同时大声下令,在奔流城外的临时营地,整齐列队的两万名士兵,分成四只队伍,各自朝不同方向而去。
……
哗啦,哗啦!
一艘船帆在太阳照射下闪着金光,帆布纹饰着烈焰雄鹿的大型划桨战船,行驶在日落之海的低语湾外海。
低语湾的正南方,便是青亭岛和雷德温海峡。这片海域正好是,日落之海与夏日之海的分界线。
戴佛斯站在这艘名为‘怒火号’的大型划桨战船甲板,非常专注的皱眉观察着海面情况。虽然从夏日之海一路行来,非常顺利,可他心中总是有种澹澹的不安感。
怒火号的左右两侧,是两艘体型仅比它小一些的大型划桨战船,分别名为‘海鹿号’,‘斯蒂芬公爵号’。
这三艘体型配置明显高档的划桨战船,便是史坦尼斯王家舰队的三艘领头旗舰。
在它们身后,纵排十列,每列二十艘同样挂着烈焰雄鹿旗帜的战船,正浩浩荡荡的跟随航行,直接占据了整片海面。
王家舰队原本仅有一百六十艘战船,另外四十艘战船,是由戴佛斯招募的海盗,萨拉多·桑恩,和其他来自狭海、密尔的雇佣舰队组成。
他们的船只类别五花八门,从划桨战船到普通航船、大帆船、平底船,应有尽有。
半个多月前,在苦桥整军备战的史坦尼斯,收到亮水城佛罗伦家族的求援信件。
身为自己王后的家族,也是在开始给予他最大助力的第一家族。于公于私,他都需要作出派兵救援的动作,彰显自己的王者气度。
由于陆路已经被高庭和角陵两座城堡封锁,史坦尼斯当即便命令,妻弟尹姆瑞·佛罗伦与戴佛斯,率领所有舰队前去驰援。
从破船湾到低语湾路程漫长,史坦尼斯在苦桥完成整军,扩军后,便率军慢慢逼近君临城。他准备先包围君临城,等到自家舰队帮亮水城解围后,同时,从海陆两方进攻。
而且,围城是最考验人心的!
君临城近五十万平民,却只有几千名金袍子守城。史坦尼斯心中觉得,可能戴佛斯两人率领舰队来到君临城时,红堡已经插满他的烈焰雄鹿旗帜了。
“给他们打信号,收帆降速!”
随着王家舰队航行进入低语湾内海,戴佛斯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他对身边的船员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戴佛斯的命令,随着怒火号的旗语传遍整个王家舰队。这只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舰队顿时收帆减速。
彭!
怒火号左侧的海鹿号慢慢靠近过来,一根跳板从海鹿号上搭到了怒火号上。
“戴佛斯副司令官,再航行一天便能到达亮水城,你现在却让整个舰队降帆减速?现在,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家舰队司令官,尹姆瑞·佛罗伦从他的旗舰通过跳板,几步便跳到怒火号甲板上。他用着明显压制怒火的语气,对戴佛斯大声说道。
“尹姆瑞司令官,我们原本的计划,是经过旧镇转道蜜酒河,最后直达亮水城。
再往前航行不远便是旧镇,旧镇是七国最重要的港口之一,繁华程度仅次于君临城。”
戴佛斯非常礼貌的对尹姆瑞行礼之后,指着旧镇的方向,开口说道。
“那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给自己打谜语的戴佛斯,尹姆瑞感觉自己的怒火已经快到达顶点。
“没有船只啊!尹姆瑞司令官。从我们进入低语湾到现在,一艘商船都没看到。
旧镇这样繁华的港口,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当中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你倒是给我说出来啊!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返航,回去告诉史坦尼斯陛下,因为在旧镇前没看到船只,感觉有问题,所以就回来了。
可以吗?戴佛斯·席握斯!”
听到戴佛斯的话,尹姆瑞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气冲冲的对着他大声吼道。
怒火号上的其他船员们,看到两个舰队司令吵架,都低头看着甲板,生怕无故惹火上身。
“我不是这个意思,尹姆瑞司令官。我……”
“好了,我不想听你再多说什么!戴佛斯,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戴佛斯本来想继续解释,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尹姆瑞直接打断,
“之前经过青亭岛,雷德温海峡时,你也是说的有问题,不对劲。我们当时靠岸等了两三天,结果有什么问题吗?
史坦尼斯陛下看重你,把你这个走私者提拔到了舰队副司令官,还将自己的怒火号给你指挥,请你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我们佛罗伦家族,已经被两万高庭军队围困大半个月。这次救援行动出现任何问题,你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尹姆瑞情绪非常的激动,他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走到戴佛斯正面。说到最后时,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用右手食指重重戳了几下,戴佛斯的左侧胸膛。
戴佛斯被尹姆瑞戳得往后退了两步,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听到走私者这个词语后,他抿着嘴巴低头看着身边的甲板,不再言语。
“从现在起,怒火号不再具有指挥权限。一切指挥听从海鹿号的信号。”
将自己怒火发泄之后,心中平复一些的尹姆瑞目光扫视一圈,对着怒火号上百名船员下达自己的命令。
“是,司令官大人!”
怒火号的船员们闻言,赶紧行礼回答道。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海鹿号一马当先航行在最前方,并朝后方的王家舰队,发出全速前进的信号。整只王家舰队再度扬帆,浩浩荡荡的朝旧镇而去。
王家舰队全速航行小半天,便来到维斯特洛曾经最繁华的港口,旧镇。
旧镇中最显眼的,是一座建立在岛屿之上,顶端日夜不息燃着熊熊火焰的高塔。它的名字是参天塔,它是河湾地最强大的贵族家族之一的,海塔尔家族的家堡。
参天塔兼顾城堡和灯塔作用。它是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最高的建筑物,甚至比绝境长城还高。旧镇中的居民们,只需要看着参天塔投下的影子方向,就可以辩知这一天的时间。
由于参天塔就矗立在蜜酒河的入海口位置,王家舰队需要从它左右绕行,进入蜜酒河的内陆河道。
当王家舰队进入旧镇港口区域,尹姆瑞也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旧镇太过安静,就彷佛这个热闹城市中的人,船全部消失一般。
但王家舰队都已经进入,尹姆瑞也只能硬着头皮指挥海鹿号,继续前进。
彭!
海鹿号正准备从参天塔的左侧绕行,突然之间,海鹿号像撞到礁石一般,整艘船顿时发生剧烈晃动,无法继续前进。
呜!~~
一声穿透力很强的号角声响起。参天塔的城墙上随之出现无数士兵,他们手持弓箭朝着下方的王家舰队射出正熊熊燃烧的火箭。
同时,王家舰队的正前方,上百艘隐藏在港口区的小型划桨战船出现,朝着王家舰队而来。
“敌袭!敌袭!”
不用海鹿号发出信号,王家舰队的大小战船的桅杆上,瞭望哨兵立刻大声发出警报声。
“不要慌,命令左侧的桨手停止,将怒火号横在水面。其他人各就各位,装填甲板弩炮,投石机调整方向,做好攻击准备!”
海鹿号后方的怒火号上,见果然有埋伏,戴佛斯一把抓住身边的一名年轻船员,大声喝止住船员们的骚动,并有条不紊的发布战斗命令。
怒火号的船员们见戴佛斯如此冷静,便冷静下来,按照他的指挥行动起来。
怒火号曾是史坦尼斯的旗舰,它是一艘拥有三百名桨手,三层甲板的大型划桨战船。
它的甲板两侧布满了一台台弩炮,在船头和船尾各放置一座可调节的投石机。
这些挂着参天塔家徽的,海塔尔家族的小型划桨战船,迅速靠近海鹿号。他们借着参天塔城墙上士兵的掩护,直接抛出带着勾爪的软梯,强行登陆海鹿号。
“因为是小船,吃水比较浅,所以没有碰到水里的埋伏吗?”
戴佛斯一直观察着海鹿号的情况,他低声自语一声,感受到怒火号已经调整完方向,立刻大声命令道,
“弩炮目标,海鹿号前方敌人。投石机目标,城堡上的敌人,开始攻击!”
休,休,休!
弩炮和巨弩不一样,它们发射出去的不是箭失,而是一柄柄带着恐怖破空声的钢铁长矛。
嘣察!
一柄带着强大动能的钢铁长矛,精准的击中一艘小型划桨战船,顿时木屑飞溅,钢铁长矛直接贯穿这艘战船的船底,海水争先恐后的通过破洞朝战船内涌来。
战船受到弩炮攻击都如此,人类就更别说了。那些倒霉被钢铁长矛命中的,身体瞬间消失一部分,变得不再完整。
呼,呼!
怒火号前后的两台投石机,经过调整之后,开始朝着参天塔城墙上的敌人,投掷一个个燃烧着的沥青桶。
这本来是用来对付其他战船的,不过,弩炮没有角度朝上方攻击,戴佛斯只能使用投石机,来压制参天塔的敌人。
不过,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这些被投石机以抛物线投掷的燃烧沥青桶,在空中便开始洒落被加热到滚烫的沥青。参天塔上的士兵们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从天而降的滚烫沥青浇得一身。
啊!
!
顿时,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参天塔上传来。
这些沥青的高温烫伤就不说了,它还具有刺激性和腐蚀性,很容易便让受伤的士兵们,休克,感染至死。
海鹿号和斯蒂芬公爵号,都是配有两百把船桨的大型划桨战船。由亲自指挥。可现在,海鹿号在参天塔左侧被迫停下,而斯蒂芬公爵号则在右侧停下。
但它们的战船上,同样配备了弩炮和投石机。在经过被埋伏的初期惊慌后,他们开始进行还击。
参天塔这场埋伏战,一时间变得有些奇怪,被埋伏的一方开始压着埋伏的一方打。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哗啦,哗啦!
王家舰队的后方,穿着华丽衣物的海盗萨拉多·桑恩,满脸呆滞的看着,整个低语湾内海海面上。
最起码两百五十艘以上的战舰,正占据满他的视野,坚定不移的的朝着王家舰队而来。
这两三百艘战舰,大部分战舰挂着‘蓝底紫色葡萄’家徽,少部分挂着海塔尔家族的参天塔家徽。
舰队最前方,是一艘船身华丽雄伟,三张酒红色巨帆,桨叶被漆成金白相间的三桅大型划桨战船,这是雷德温舰队的旗舰,青亭女王号。
在它旁边,是一艘体型不比它小的四排桨大型战船,这是海塔尔舰队的旗舰,旧镇荣耀号。
呼,呼,呼!
很明显,这种战略级的大型战船,肯定是武装到牙齿。它们还未靠近,十几个燃烧着的沥青桶,便被它们的投石机抛向王家舰队。
真是非常讽刺。王家舰队前方刚用这招攻击了敌人,它后方战友便吃到了这招的苦。
王家舰队后半部分,主要是由海盗及雇佣舰队组成的小型战船,它们面对这种远距离攻击毫无还手之力。
啊!
嚯!
顿时,被攻击区域惨叫声四起,不少小型战船的甲板,船帆被这些沥青引燃,开始腾起伴随着呛鼻浓烟的熊熊大火。
“跑,快沿着海岸两侧逃跑!”
常年做着走私者,海商,佣兵,海盗等多种职业的萨拉多,一眼便知道这场海战的胜负,他扯着自己嗓子,以最大声音朝自己船员下达逃跑命令。
萨拉多的座舰‘瓦雷利亚人号’,其实也是一艘三百桨的大型划桨战船。
可他根本没想过进行正面战斗,直接带着几艘他的嫡系战船,调转船头,沿着旧镇海岸线,从左右两侧分别逃跑。
那三十多艘来自狭海、密尔的雇佣舰队也没有眼瞎,见到萨拉多逃跑,他们也有样学样的,跟着他们一窝蜂的逃跑。
在这种几百艘战船混战的场面,几艘战船逃跑可能没什么。但近四十艘同时逃跑,这个目标就有些太显眼了。
青亭女王号上传达出信号,这只庞大的联合舰队的左右两翼,分别散出三十艘战船,开始对这逃跑的近四十艘战船,围追堵截,一副必要全歼的姿态。
哗啦,哗啦!
察!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青亭女王号直接重重的撞击在,一艘横在海面,进行防御的王家舰队小型战船上。
青亭女王号船首撞杆,深深插入王家舰队小型战船的中间位置。
借着自身强大的动能和重量,一声脆响之后,青亭女王号生生的将这艘小型战船,从中间直接撞成两截。
砰!
在撞断那艘小型战船后,青亭女王号继续撞击在,一艘王家舰队的大型划桨战船后,这才停止下来。
彭,彭,彭!
带着勾爪的跳板被扔了下来,身穿雷德温家族铠甲的士兵们,争先恐后的朝着王家舰队战船涌来。
“告诉他们,愿意效忠蓝礼二世的跪下,可以活命!否则,格杀勿论!”
青亭女王号的船首上,站着一名全副武装,肩膀有些下垂,身材比较细瘦,秃顶的头上只有几丛橙黄头发的男人,他正朝着自己家族士兵大喊道。
“遵命,派克斯特大人!”
这些雷德温家族士兵们,点头对着那派克斯特伯爵回答一声后。一边跳帮战斗,一边叫着效忠蓝礼二世不杀。
还别说,这么一喊,一部分因为被埋伏,再加上敌我兵力差距有点大,士气低落的王家舰队士兵们,直接跪地投降。
戴佛斯也早已经看到王家舰队后方遭到袭击,可他现在根本无暇他顾。
当数十艘海塔尔家族小型战船,接近海鹿号和史蒂芬公爵号后。因为害怕误伤,他便无法继续让怒火号船员进行攻击。
此刻,海鹿号和史蒂芬公爵号,正如火如荼的进行血腥残忍的接舷战。
同时,参天塔城墙上的士兵们,好似终于准备好守城器械,各种投石机,巨弩相继开始使用,单凭怒火号已经不能对他们进行压制了。
不行,这样下去。史坦尼斯陛下的王家舰队就全完了!
这处战场无比嘈杂,戴佛斯思绪却无比清晰,在他的目光中,整个战场彷佛慢了下来。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旧镇的海岸左侧,那边是三十艘雷德温舰队,正在追击萨拉多的瓦雷利亚人号。
“调转船头,准备撤退。发信号告诉所有战船,还能行动的全部朝海岸左侧突围!”
“船长命令,调转船头……”
随着戴佛斯命令的下达,本就横向停放的怒火号,比较轻松的调转船头。同时,船舱内的数百名划桨手,呼喝着号子发力划桨,怒火号的速度开始提升。
体型显眼的怒火号一开始行动,旧镇荣耀号上,旧镇伯爵雷顿·海塔尔的长子继承人,容貌英俊的贝勒·海塔尔爵士,第一时间便察觉了它的意图。
“目标是敌方的那艘旗舰,全速前进,给我撞上去,将它拦截下来!”
贝勒爵士转头将自己的命令下达之后,旧镇荣耀号的四排桨同时划动,速度飞快的直奔怒火号而去。
“右侧敌舰接近,右侧敌舰接近!”
正如贝勒爵士发现怒火号一样,显眼的旧镇荣耀号同样被怒火号船员发现,他们大声的提醒着戴佛斯。
可戴佛斯也已经无能为力,在这样的情况被截停,基本上便失去逃脱的机会。
“准备接舷战!”
戴佛斯看着飞快接近的旧镇荣耀号,从自己腰间拔出长剑,准备为史坦尼斯陛下尽忠,进行人生的最后一场战斗。
彭!
旧镇荣耀号的撞角直直插入战船的中间部分,两艘战船因为碰撞剧烈摇晃。
怒火号上的戴佛斯,看着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一艘王家舰队的大型划桨战船,似乎想到了什么。
剧烈的摇晃慢慢平静,这艘与旧镇荣耀号撞在一起的战船上,
一名跟戴佛斯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从甲板上爬起身来,对着怒火号上的戴佛斯大声喊道:“父亲,快走!”
“马索斯,不,你快过来。我们一起离开!”
看着自己的儿子,戴佛斯立马大声呼喊着,同时伸出左手,似乎想要抓住他。
但是,怒火号没有遭到拦截,在划桨手们越来越顺畅的节奏下,迅速远离了那两艘撞击在一起的战船。
“不!”
远远看着自己的儿子,淹没在一群海塔尔家族士兵里。顿时老泪纵横的戴佛斯,瘫倒在怒火号的船舷上。
旧镇海面上的混乱持续了许久,近三百艘战船互相攻击,不断有战船被火焰焚烧,也不断有生命消逝在这次战斗之中。
由于海盗萨拉多,将雷德温舰队和海塔尔舰队的合围弄出一个漏洞。戴佛斯带着怒火号,以及二十多艘王家舰队战船逃出生天。
史坦尼斯的舰队虽然不是全军覆没,但基本上无力与其他大型舰队争锋,退出争夺海洋霸权的行列。
同时,由于此次救援并未成功,被蓝道·塔利围攻的亮水城及及可危,本来接受蓝礼残部,形势大好的史坦尼斯,实力直线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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