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抉择
对高庭的提利尔家族来说，这个令人无法安睡的夜晚很快便在议事之中过去。
由于身体的问题，年迈的奥莲娜在临近清晨的时候便回自己的寝宫休息。时间流逝，第二天的太阳撒出一缕缕朝阳照射着高庭外墙的白色大理石。
咚哒，咚哒！
一阵急促的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将睡眠较浅的奥莲娜吵醒，她并未立刻睁开自己的眼睛，而是闭眼假寐着并静静倾听着门外的声响。
“右手，快进去通报一下，我要见奶奶！”
“维拉斯大人，夫人还没休息多久，如果不是紧急……”
“就是紧急的事情！快去通报！”
听到这里，奥莲娜睁开自己的眼睛坐起身来，并轻声对房间角落守夜的女仆吩咐道：“出去通知右手，让维拉斯进来吧！”
“是！”
吱呀！
雕着精美玫瑰图案的实木大门被推开，随后，一脸兴奋的维拉斯立刻冲进房间对坐在舒适大床上的奥莲娜汇报道：
“奶奶，根据西大门的守卫汇报，蓝道·塔利带着几千名士兵从秧鸡厅方向回来了。现在正在朝内堡赶来。”
“蓝道带着几千名士兵提前返回？唔，这对我们防守高庭确实算是一件好事。不过，我觉得你父亲那边可能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奥莲娜听到这个消息，眼珠下意识的左右移动一番然后开口回答道。
“不会的，奶奶你就放心吧！父亲带着五万兵力去攻打仅仅几千人的秧鸡厅，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能蓝道伯爵便是父亲派回来报告胜利喜讯的！”
维拉斯并不觉得自己父亲这方会出现什么问题，他语气非常肯定的宽慰着奥莲娜。
正在维拉斯回答时，另外那名双胞胎护卫左手也来到奥莲娜的寝宫。
奥莲娜对他伸手示意稍等后，对维拉斯开口说道：“维拉斯，你带着玛格丽去内堡大门等着蓝道伯爵。将高庭和泰温的计谋都给他简单介绍一下。”
“好的，奶奶！”
“等等，记得要有礼貌，语气得温和些。毕竟，他算是你们的长辈！”
“奶奶放心，我懂的！”
待维拉斯转身离开寝宫之后，高大魁梧的左手瓮声瓮气的行礼汇报道：“夫人，我已经查到暗杀蓝礼二世的凶手了！
是当初陪着他来高庭的那名女仆，她也是唯一能接触到内堡食物的外人。
她昨天下午在蓝礼二世的甜点里下毒后，便找借口离开内堡，最后从玫瑰大道往君临城的方向逃跑。
我昨晚带人连夜追捕，最终在接近新桶城的区域将她抓获。
通过审讯，她供述是接到‘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的命令进行暗杀！”
“呵呵，这也是泰温在向我展示他的手段之一啊！看来，那个靠女人身体获取肮脏金钱的小指头，他的麾下中也有很多泰温安插的暗探。”
奥莲娜闻言，一边对左手回答着，一边从舒适的大床上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衣柜旁。似乎想起什么，她眼神阴郁的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哼，幸亏玛格丽为了爱护自己洁白整齐的牙齿，很少会吃甜点。否则……”
角落的女仆见到奥莲娜的行动，立刻快步上前准备帮她更换衣衫。
“夫人，这名女仆该怎么处理？”
“埋了吧！我们花园的植物正好缺少足够的肥料。还有，里斯之泪肯定不是她随时带在身上的，高庭里还有一些老鼠。
顺着这条线将他们全部找出来，都埋到花园里当肥料！”
“是！”
听着奥莲娜与左手轻描淡写的谈话，伺候她更换衣服的女仆不禁背蕴寒意，双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感受到的奥莲娜反手拍了拍这名女仆的手背，语气柔和的开口说道：“放心，玫瑰的尖刺只会扎破那些试图伸手采摘的手！”
温暖的太阳渐渐升高，维拉斯与玛格丽兄妹一左一右的陪同着满脸冷峻的蓝道伯爵进入王座厅。
在见到面带微笑端坐等候的奥莲娜后，蓝道伯爵在低头行礼之后便开口直奔主题：“奥莲娜夫人，关于泰温·兰尼斯特的信件，您做出选择了吗？”
“当然没有，这是个将决定整个河湾王国未来的选择。我现在就是想借助蓝道伯爵的智慧。
站在你的角度，你觉得我应该如何选择呢？”
奥莲娜闻言直接摇摇头，开口稍稍恭维了蓝道伯爵一番。
“奥莲娜夫人，之前我们高庭一直都有着关于罗柏·史塔克的传闻。这次我在秧鸡厅的攻城战中亲眼见过他。
他拥有一群体型硕大，恐怖无比的冰原狼群。而且他本人的实力也称得上是维斯特洛顶尖水平。
最关键的是……他那能几乎可以左右战局的寒冰魔法！”
听到奥莲娜的询问，耿直中带着精明的蓝道伯爵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问的介绍起他眼中的罗柏。
“冰原狼群？体型有多大？真的有人能饲养冰原狼？”
“寒冰魔法？是那种表演戏法的那种将水变成冰的魔法吗？”
蓝道伯爵的一大段话刚说完，正在呼吸换气时。他身后的维拉斯和玛格丽两人同时插嘴询问起自己比较关心的话题。
“咳，你们俩不要无礼！让蓝道伯爵把话说完！”
见到玛格丽两人的表现，奥莲娜皱眉轻咳一声道。
“抱歉，蓝道伯爵！”
玛格丽兄妹俩被奥莲娜训斥之后，立刻朝着对蓝道伯爵行礼道歉。
“没事，你们俩的问题我一会回答。”
蓝道伯爵偏头对他们回答一声，便转过头来对奥莲娜继续说道，
“刚才我说了罗柏·史塔克的战力，再说说他的智慧。以谋略闻名维斯特洛的泰温一直在他手下失败，现在连西境都被他占领。
而最近的深穴城战斗，虽然是三四万为了伪装欺骗所有人的新兵，但在泰温的带领下最起码能拖上敌方好多天。
可仅仅两三天，罗柏便击溃了这三四万大军并及时驰援秧鸡厅。从这也能看出他具有战场判断力和执行力。”
“嗯，蓝道伯爵对罗柏·史塔克的评价极高。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与他结盟？”
听完蓝道伯爵的话，奥莲娜哪能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思。
“是的，奥莲娜夫人！可能是在西境黄金堆里呆太久了，泰温·兰尼斯特的眼中只有利益。他将与您签订的盟约当做废纸，毫无荣誉感而言。
而罗柏·史塔克应该深受他父亲艾德·史塔克的影响，对于自己做出的承诺会尽全力做到。
当初逃到高庭的西境贵族们，就是因为几个月前，罗柏·史塔克对泰温·兰尼斯特在奔流城下做出的交换西境俘虏的承诺。
并且在我看来，北境缺乏盟友！
南方诸国普遍对北境人有所偏见。他原本所依仗的河间地徒利家族被泰温大军摧毁了大半。而谷地仍然在内乱之中。
而且，如果谷地真被小指头完全控制，他应该会倒向铁王座。
至于铁群岛的鱿鱼们，以他的智慧应该能明白，想靠他们统治七国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如同哈兰·提利尔公爵大人当初为伊耿·坦格利安献上高庭一样。
只要我们与北境结盟成功，他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一定会给予我们足够的利益。
最关键的是，罗柏·史塔克足够年轻，并且还没有王后！”
见奥莲娜明白自己的意思后，蓝道伯爵索性将脑海中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他的目光放在俏生生站在一旁的玛格丽身上。
听完蓝道伯爵的的话，奥莲娜和维拉斯的目光也齐齐聚集在玛格丽的身上。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大致在脑中权衡一番利弊后。
玛格丽狠狠咬了咬自己红润的下嘴唇说道：“奶奶，为了提利尔家族。就算那罗柏·史塔克长相丑陋凶恶，爱吃人肉，我也可以嫁给他。
只要……只要我能成为王后！”
“玛格丽，别着急！
现在，不管选择罗柏·史塔克还是泰温·兰尼斯特，我们河湾王国都将重新成为河湾地。但我们得把自己卖出个好价钱！
虽说听起来罗柏·史塔克更具有优势，但他那能让平民获得封地，最高能晋升到公爵的新法，我还是接受不了！”
见玛格丽为了家族利益可以接受满是负面传闻的罗柏，奥莲娜带着一些感动的开口说道。
“？”
在一旁听到她们对话的蓝道伯爵顿时满脸惊疑，他立刻接口说道，
“请别相信那些传闻。罗柏·史塔克相貌英俊并且有着王者的气度。据我了解，他的新法最高只能晋升到骑士阶层，并且还得由贵族们进行审查。
一个骑士的封地能有多大？他如果真的能赢得这场战争，将会有足够的土地进行封赏。”
“噢？这么说，我又被泰温欺骗了？”
“奥莲娜夫人，玛格丽王后以及各位大人们！有秧鸡厅送来的渡鸦信件！”
正当王座厅的众人商谈得热闹时，服务于高庭的洛米斯学士拿着一封渡鸦信件从王座厅后方通道来到奥莲娜的身边。
“是梅斯的信吗？洛米斯学士你直接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奥莲娜闻言，直接让洛米斯学士将渡鸦信件的消息说出来。
“是罗柏·史塔克的信件，他信上说俘虏了梅斯公爵，加兰爵士，洛拉斯爵士以及四万多河湾王国士兵，让我们给他们支付相应的赎金！
信件末尾盖着公爵大人的玫瑰印章，看起来应该是真的！”
早就看过信件内容的洛米斯学士闻言，小心翼翼的将信件内容说了出来。
啪！
听完洛米斯学士所言，奥莲娜一只手直接轻拍在自己的额头，带着气极反笑的语气说道：“嘿嘿，五万人被几千人俘虏！我这睿智的儿子一定是知道我们现在遇到的困难。
这是在帮我们做出选择啊！”
“奥莲娜夫人，这也不能完全责怪梅斯公爵。以罗柏·史塔克表现出的实力早已超过普通战争的水准。
可能只有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龙复活，才能压制得住他！”
奥莲娜的话刚一说，一直被梅斯公爵针对的蓝道伯爵便主动帮他解释道。
“巨龙吗？”
奥莲娜在嘴里重复了一遍蓝道伯爵的话，然后她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开口对蓝道伯爵话所到，
“蓝道伯爵，从现在开始维拉斯将协助你负责高庭的守卫工作。当然，对于他的意见你拥有绝对的否定权。
无论你们想什么办法，我需要你们坚守到援军到来之时！”
“是！”
蓝道伯爵与维拉斯对视一眼，立刻行礼领命并转身离开王座厅。
“玛格丽，我会让右手带人保护你和送给罗柏·史塔克的礼物前往秧鸡厅。
如果罗柏·史塔克真是蓝道伯爵说的那样，那么这是你成为七国王后最好的一次机会。
在商讨结盟条件时，你可以尽量放松一点底线。就如同提利尔家族先祖一样，我们先给出去，然后再拿回来！
好了，就这些。我相信你肯定能代表提利尔家族顺利与史塔克家族结盟！”
见蓝道伯爵和维拉斯两人离开后，奥莲娜目光温柔的看着玛格丽开口说道。
“我明白了，奶奶！”
刚才听到蓝道伯爵的描述便眼中闪着莫名光芒的玛格丽闻言，白皙俏丽的脸庞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回答道。
“右手，你应该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对了，顺便告诉左手一声，把兰尼斯特家族的那三个使者埋到花园里。”
“遵命！”
随着实际掌控提利尔家族的奥莲娜做出抉择，整个高庭开始繁忙起来。距离反河湾王国的联合大军抵达高庭还有大概三天的时间。
……
哒哒哒！
黄金大道上，一队人数至少上千的兰尼斯特家族骑兵正在策马前行。
身穿华丽铠甲，肩缠红色缎带的泰温与左臂经过包扎的马奇罗，被这些兰尼斯特家族骑兵保护在队伍中间。
黄金大道前方，面对这来势汹汹并打着大贵族旗帜的骑兵部队，临时聚集地的各种平民，商人们立马慌乱的朝道路两边移动，将道路让出来。
一名浑身裹着斗篷的佩剑男人与他们这些慌乱离开黄金大道的人们格格不入，只见他逆行走到道路中间，然后垂头静静等候着
咴儿~~
“干什么的？竟敢阻挡首相大人的道路，还不快滚开！”
在临近君临城雄狮门前，最前方的兰尼斯特家族骑兵见到这个不识趣的佩剑男人，立刻抽出长剑大声呵斥道。
这名佩剑男人闻言，抬起他那满是烫伤和疤痕的丑陋脸庞大声说道：“我是詹姆·兰尼斯特，我要见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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